說話間，便吩咐人拿來了紅細繩開始學，殿中眾人也有抱著好奇心想學，但因著場合不同不敢上前去看。

    商柔芳見此，憤恨不平，手中絲帕攪動，陶馨兒見此，上前低聲道，“這個白仙樂，可真是會使計，上次在金繡坊還讓我給她買衣裳，商姐姐，你看她今天穿的那身，真是紮眼。”

    被如此一提醒，商柔芳才仔細瞧過去，鮮紅的豆蔻捏進手心，這個賤人，竟然穿得與九王爺平日裏一般，她有什麽資格。

    “憑她也配穿這身衣裳。”

    陶馨兒道，“就是，姐姐，要不然等會兒馨兒……”

    “不必，她穿的再不一樣，也拯救不了那副容貌。”

    “也是，姐姐說的有道理，白仙樂的容貌不及姐姐萬分之一，連提鞋都不配。”

    白靈淵教了古玉兒半晌，終於將其教會了些，古玉兒拿著紅繩驕傲朝著古晨風道，“七哥你看，玉兒學會了。”

    說話間，門外響起通報聲。

    “皇後娘娘到，淑妃娘娘到，老夫人到，四王爺到。”

    眾人起身行見禮，“皇後娘娘，老夫人，淑妃娘娘，四王爺。”

    最先走進來的，是身穿明黃色繡袍，皇後一身雍容華貴，鳳釵步搖，金線刺繡裙擺拖地，珠翠玉環，其身後跟著的是玉冠錦袍的古軒逸。

    旁側跟著名穿著素衣錦服的鶴發老人，由宮女攙扶拄著拐杖，走路時身子骨硬朗，看不出絲毫老態，正是上次給她驗明正身的那位老人，隻是穿著打扮與那日有所不同。

    而在皇後右邊，便是年約三十來歲，穿著綠裳宮裝華服，其比起皇後，打扮要淡雅了許多，發髻高挽素荷玉釵，秀容溫和，七王爺古晨風之母。

    “免禮。”

    “謝皇後娘娘。”

    幾人走到上方席位坐下，皇後正要坐下時，道，“老夫人不如坐在臣妾旁邊這個位置。”

    在左側下方坐入席位的老夫人神色帶著幾分責怪道，“皇後身為一國之母，不可如此。”

    聽此，皇後隻笑著坐下，像是將老人當作長輩般。

    古玉兒拿著手中紅繩子小跑上前，“義奶奶，義奶奶，玉兒剛學了個新玩意兒，您快看看。”

    那老夫人見跑入自己身前的人影兒，慈愛笑道，“玉兒學了什麽，給奶奶瞧瞧。”

    隨即古玉兒便開始翻轉手中紅繩，慢慢在手中變出花樣，“義奶奶，您看，玉兒翻出來的這花是不是很漂亮。”

    老夫人見了目光充滿溺愛，“是是是，漂亮。”

    “這可是王嫂教我的。”

    “王嫂？那個王嫂？”

    “九王嫂啊。”

    聞言，剛才還麵帶慈笑的老夫人眸光中有情緒變動，望向坐在不遠處席位上的白靈淵。

    她抬眼間，望見了前方那位老人，隻感此次見麵與上次在白府中見到的感覺大有不同，似乎帶著那麽絲絲敵意，不，也說不上是敵意，倒更像是一種因為別人才會帶給自己的這種目光。

    且這位老夫人，上次在白府中行為舉止頗為謙遜，知道什麽時候該有什麽態度，去白府時也並沒有因為是皇帝的乳娘就高人一等，看不出在宮中有這般地位。

    老夫人像是念叨般道，“天女…”她當年之所以沒有反對這樁婚事，便是看在古墨塵好歹是皇家子嗣，這白家太師之女出生便有祥瑞之兆，說不定衝喜皇室多少有些吉祥之意。

    “老身記得當年你出生時便帶來了一場甘霖解救天下，白府上空突降祥瑞龍氣，你嫁入皇室中，說來也是極好的。”

    她知說話的老人提到的是白仙樂不是她，淡淡然道，“臣妾不知，世人說好便是好吧。”

    老夫人聽她如此說，接過身旁宮女遞過來的茶杯，“你如今脾性倒是改了許多。”

    “年長了些，自然會有所改變。”

    旁邊粉衣可愛女子道，“玉兒喜歡九王嫂，九王嫂會好多稀奇的東西，跟別人不一樣。”

    老者慈愛的看著古玉兒，“什麽不一樣，給奶奶說說。”

    “這個，還有之前王嫂送的萬花筒，都是好東西。”

    “你這丫頭，不好好學宮裏嬤嬤教的禮儀，以後怎麽嫁人，這些東西還是暫放一旁。”

    ……

    她隻靜靜坐在一旁。

    半晌後，待所有人都入席了，大殿門外走來一排歌舞女子，殿中響起奏琴絲竹音樂。水袖舞動，恰似花叢彩蝶飛舞。

    一舞終了，老夫人借故身體不適便先行起身離開了，實則是不喜殿中太過吵鬧，年輕人的宴席，總是有些繁鬧。

    古玉兒將人送出殿門，回來朝著白靈淵笑了笑，便走到上麵席位坐下。

    “母後娘娘，怎麽今日父皇未來參加玉兒生辰？”

    皇後和善笑道，“你父皇政務繁多，不過禮物已經送到了你宮裏了。”

    古玉兒走近淑妃，在淑妃旁邊位置靠著，很是親昵，“母妃，方才七哥又欺負玉兒。”

    淑妃聞言，瞧了一眼古晨風，柔笑道，“玉兒，你七哥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你不欺負他就算了。”

    老夫人走後，殿內氣氛不似那般嚴肅，皇後坐在上方看了片刻歌舞，覺得身子有些困乏，便在秋夕的攙扶下出了太慈宮朝著皇上處理政務的禦書房而去。

    最威嚴的人都走了，宴席位上的貴族公子，千金貴女行為舉止也沒有那般謹慎。

    玉兒調皮坐到上方席位，用稍顯稚嫩的聲音說道，“今日是本公主的生辰，各位公子小姐不必太過拘束，有什麽好玩的都拿上來。”

    古軒逸沉著臉看向古玉兒，“不可放肆。”

    玉兒反駁道，“四王兄，方才母後娘娘身子不適，你在這裏管教玉兒還不如快去太醫院請個太醫給母後娘娘瞧瞧。”

    “母後身邊自有人照顧，本王倒是要在這裏看著你。”

    古玉兒也不怕他，隻道，“玉兒有什麽好看的，不如今日玉兒幫四王兄在各位千金姐姐中挑個正王妃，反正哥哥府裏的側妃有好幾個，現如今正是差個正妃。”

    淑妃聽此言，出言責備道，“玉兒切莫胡鬧，你四王兄的正妃位置豈能由你隨口胡說，快過來。”

    古晨風亦示意古玉兒不要胡說，古玉兒隻得走下來坐在淑妃旁邊，嘟囔道，“明明今日是玉兒生辰，父皇都說了，玉兒今日不管說什麽都不會錯。”

    “是是是，可是你父皇今日沒來是不是。”

    ……

    白靈淵坐在旁側見一切盡收眼底，示意連翹近身過來，問道，“玉兒與七王爺一樣是淑妃的孩子嗎？”

    連翹低聲回道，“安玉公主是已故賢妃的女兒，但自小由淑妃養大，所以格外親近，這不是什麽秘密，王妃不知道嗎？”

    “時間太長，有些忘了。”

    古晨風望向下方，見白靈淵一人坐著旁邊也無人說話，便隨口道，“九王弟今日還是沒來嗎？”

    她皺眉思慮，頗為不解，麵上說道，“王爺今日有要事，所以恐怕要晚些來。”

    古晨風爽朗笑道，“你有所不知，從玉兒自小生辰到現在十三歲，九王弟都借口說有要事，從未參加過玉兒生辰宴席。”

    還有這回事？

    她淺答道，“這個我倒是不知。”

    玉兒撅起小嘴道，“王嫂不知道也屬正常，九王兄本就極少來宮中，記得送玉兒禮物就不錯了，不過還好今年有王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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