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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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時本想著看看有什麽機會可以逃跑,可從進宮門時到現在一直在觀察。

    發現皇宮之中層層守衛,戒備異常森嚴。

    前麵排隊的貌美女子開始開始朝前走動,無奈,她亦隻得低頭朝前跟著走去。

    大殿內,眾官員隻看見穿著紅橙黃綠紗衣,各色各樣的貌美女子走進殿中。

    坐在最前方的肥碩男子睜大眼睛看著走來的各個女子,眯成縫的眼神透著滿滿的色意。

    “美…是美。”

    宴席中坐著的一名穿著朝服的年老官員見此,頗為不屑。

    “祁王爺,如今這怕是不妥。”

    還未等宇文豪說什麽,剛才諂媚速度官員說話阻止。

    “大人這就不懂了吧,若是不喜這樣的場合,也莫要多言,掃了王爺的興致。”

    宴席中有名稍顯年輕的文官見如此多女子,麵露輕視。

    “這些女子就是你口中的國色天香?王爺您仔細看看,也不過如此嘛。”

    祁王隨即收起猥瑣神色,細看之下,讚同道,“確實是,你們這些人是怎麽辦事的,這些女子也沒有你說的傾城之姿啊。”

    官員聽此,急忙道,“王爺,這真的是下官們費盡心機去找來的,絕對是百裏挑一。”

    說著,官員便走到大廳站著的百名女子中,拉出一個長相容貌豔麗的貌美女子開始介紹。

    “這是王大人送來的女子,是百名女子中容貌最佳者,名換若雅……”

    肥碩男子抬眼看去,忽略了被介紹,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極感興趣的事,步步走下宴席高位。

    “美人兒…美人……”

    那位名喚若雅的女子以為是在叫她,盈盈行禮,“小女子若雅,參見王爺。”

    走下來的肥胖男子似乎沒聽見般,越過行禮說話女子,宇文豪直直朝著殿門方向走去。

    那名叫若雅的女子往後看去,便像是看見了一個勁敵般。

    大殿中,眾人朝著殿門方向看去。

    最後一名穿著璀璨紫紗裙的女子踏入殿中,隻見女子身姿高挑曼妙凹凸有致,那身上的氣度芳華,竟將在場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

    隻是低著頭,讓人看不見臉,隻隱隱看到個大概輪廓。

    白靈淵心中暗暗叫慘,故意排在最後一位,臉上還抹了一層土灰,竟還看得上她?

    宇文豪此刻頗有些失態。

    旁邊官員咳嗽提醒道,“王爺。”

    宇文豪收起猥瑣神色,裝作正經,卻還是掩蓋不住眼中的色意。

    “你……給本王走過來。”

    白靈淵聽見有男子猥瑣聲音響起,頗為不愉,不想走出去。

    官員喊道,“最後那名女子,王爺喊你呢。”

    宇文豪不滿嗬斥說話官員,“凶什麽凶,別嚇著美人。”

    “是是是,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白靈淵此時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聽見前麵有男子繼續猥瑣道。

    “美人兒…見了本王還不抬起頭來給瞧瞧。”

    她現在算是徹底清楚了,宋府上下的人把她當作是一個進獻給皇室的物品,看中的是自己這張容貌。

    不敢不願隻將頭微微抬起,在場所有人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的人,麵色皆愣住。

    這女子,臉上怎麽都是髒東西,在這美女如雲的大殿中,真是好煞風景。

    宇文豪也頓時沒了興趣,旁邊官員看透宇文豪的心思,順其心意出言詆毀說話。

    “王爺,下官看這女子樣貌也不過如此,雖說身段極好,但論起容貌來說,還是那叫若雅的女子略勝一籌。”

    其餘官員附和點頭,“也對,百名女子中,也不乏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的女子,這個還是算了。”

    白靈淵聽得周圍人都這麽說,唇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默不作聲站著。

    反正這些官員這麽一說,這個叫什麽祁王的,見色起意也不會再留她。

    宇文豪顯然失了耐心,擺手道,“過去過去,別礙了本王挑選美女。”

    她要的就是這句話,遂即裝作謙卑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站在某不起眼女子旁邊,靜靜做個不起眼的存在。

    肥碩華服男子手中端著空了的酒杯,隨即有宮女上前來倒酒。

    宇文豪拿過宮女手中的酒壺,搖晃著腳步,邊走邊物色。

    忽然腳下不知被女子人群中誰絆了一下,宇文豪跌跌撞撞的身子便往前撲出,手中酒壺酒杯中往前呈拋物線趨勢滑出。

    正中前麵站著的某精致打扮的女子,女子下意識害怕的用手擋住酒壺杯子,這一側拍過去。

    酒壺中的全部酒水,便灑到了旁邊站著臉上全是灰土的白靈淵臉上。

    頭發衣襟被液體打濕,彌漫著酒香。

    她還以為這酒壺灑不到自己,沒想到卻是用另外一種方式灑到了自己身上。

    遂即抬手抹著臉上的酒,直到抹了幾下,看見袖子上的灰土時,才恍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不是今天用藥粉偽裝的,而是用,土灰。

    宇文豪在旁人的攙扶下,爬起身來,看見剛才自己嫌棄女子的真實容貌。

    驚豔得不知作如何表情,而大殿中其餘所有人亦是。

    這是該如何形容的女子,定定站在殿中的紫紗女子,臉型精致如同巴掌般大小。

    眉眼五官已不能用精致來形容,那容貌五官,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施粉則太白,點朱唇則太紅。

    眉如翠羽,膚白勝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鳳眼輕揚,淚痣傾城。

    仿若生在雲裏霧裏,上天注定的氣質風華,憑何人想學也學不去,見之便會感到撲麵而來的沁潤仙氣涼意。

    “這…這……”肥碩男子全然忘記摔倒的痛感,張著嘴巴哈喇子流了一地。

    也顧不得什麽皇室風範,當下酒意也清醒了幾分,搖晃著腳步往前走了幾步。

    “美人兒,本王過幾日榮登帝位後便封你為妃,專寵你一人。”

    眾官員想起剛才討論此女子的一番話,暗道要是剛才祁王嫌棄時,自己將其霸占過來,說不定現在正在消受美人的溫柔。

    白靈淵看著那靠近自己的鹹豬手,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肥碩男子見此越來越靠近她,“美人你別走啊,到這裏來。”

    想到宋氏夫婦二人,這便是將她往火坑裏推,恐怕還會覺得是為她好。

    迅速往後退了兩三步,腳下不注意便踩到了自己身後拖遝著的紫紗裙擺,身子不受控製往後倒去。

    在大殿中官員的恭敬神色中,一個強有力的臂彎在瞬間將她扶住。

    隨即,她被順勢攬入身後不知是何人的懷中。

    隻聽得清冷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這個女子,本王要了。”

    這個聲音,略有些熟悉,好像在那裏聽過。

    微轉頭抬眼望去,正對上男子此刻正垂下看她的雙眸。

    愣神間,男子的容貌全然呈現在她眼前。

    一雙墨色瞳孔如夜空般璀璨幽深,五官清晰立體,肌膚不似那般通透白皙,卻泛著細嫩潤白的光澤。

    漆黑的長發垂至臀下,玉簪別住的墨發如綢緞般順滑,容顏冷漠俊美,玄色圓領寬袖長袍加身。

    袖口金絲滾邊龍紋刺繡象征著其非凡地位,周身散發出來的王者氣度,讓周圍所有女子不寒而栗的同時,又沉醉其中。

    白靈淵看見眼前這張表情如冰山般的英俊男子,回憶起來很久之前的記憶。

    難怪她覺得這個聲音有一絲熟悉但又想不起在那裏見過,原來是他。

    在天啟帝京外被追殺,自己去山上采藥時曾救過的男子,還吃了她一根幸苦挖了半天才挖到的人參。

    當日便覺得自己救的這個男子不像是天啟帝京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南楚人。

    他剛才自稱本王……

    肥碩男子見自己正要抱住的美人此刻抱在最恨那個人懷中。

    惡喊道,“宇文燁,本王看中的女人你也敢搶,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被喚作宇文燁的玄袍男子被此言侮辱,情緒卻是沒有半分變化。

    他隻霸道的將懷中女子腰肢攬住,抬步走上最前方宴席高台,最終坐在最高處那個位置。

    宇文豪見自己坐的位置被占,怒道,“宇文燁,三年時間過去了,本王回來了,按照父皇的遺願來說,你所坐的位置應該是本王的。”

    玄袍男子未曾說話,隻霸氣坐下。寬大的手掌依舊不放開被抱住女子。

    她見玄袍男子坐下,自己想起身走開時,便被宇文燁一把拉下抱在其懷中,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某人大腿上。

    掙紮了半分,宇文燁皺眉望了她一眼。

    這一眼,似乎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便將懷中女子押住,按在懷中抱著。

    宇文燁眼神凜然的瞥向下方。

    “你的女人?宇文豪,這殿中還有如此多女子,你隨意挑一個不就行了,但本王今天,就隻要她。”

    宇文豪被激怒。

    “這麽一個人間尤物,你說占了去就占了去?不是說你淩王多年來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看見過,冷血無情的宇文燁,怎麽今日竟也動了情欲。”

    端坐上位的玄袍男子聽此言,劍眉緊皺。

    “守孝剛過,你連王兄都不喊了嗎?”

    宇文豪聽了,似是毫不在意,眼中隻有其懷中抱著的絕色女子。

    “王兄?就憑你宇文燁,父皇臨終時說過,隻要守孝過了,我便可以繼承王位。莫說今後,就是現在,你見了我,不僅要跪拜,也要尊稱我為一聲皇上。”

    “哦?是嗎?”玄袍男子出聲時,寒眸不帶半分情緒,讓人不寒而栗。

    宇文豪顯然沒有察覺,依舊透著傲氣鄙夷的神色。

    “是,你滾下來,那個位置,是本王的!”

    南楚的朝堂局勢明顯有些不對勁。

    她此刻被男子抱在懷中,能明顯感覺到宇文燁眼底的殺意。

    這種紗衣是那般純粹,像是一把利刃,要將下方說話的宇文豪撕碎般。

    在場所有官員皆提著一口氣,以至於忘記向宇文燁行禮。

    若說在皇陵守孝三年的宇文豪不知道如今淩王的手段,他們這些做官員的跟了三年,可是清楚得很。

    半晌後,隻聽得上方席位上某男子的聲音響起,帶著萬年寒冰般的冷意。

    “來人,將本王的聖道劍拿來。”

    宇文豪一聽坐在上位的玄袍男子提出聖道劍,瞬間變了臉色。

    “禦劍聖道…不,你這麽可能有這把劍。”

    下方一名穿著藏藍色勁裝護衛模樣的男子,恭恭敬敬將一把劍遞上。

    呈上之劍劍身流利泛著寒光,劍柄鑲嵌著碩大的黑珍珠,似乎正是這把劍的靈魂所在。

    在場官員見到此劍,更加驚訝惶恐。

    “淩王,此聖道劍乃是江湖慕容家所鑄,更是先皇的佩劍,如今…如今怎麽會在您這裏?”

    宇文燁淡漠著眸子斜眼,透著鄙夷天下的冷意。

    “父皇臨終前將一旨詔書傳給了本王,另外傳的,便是這把劍。”

    一語道出,讓在場官員議論紛紛。

    一官員反駁道,“不可能,淩王,聖道劍乃禦劍,繼承皇位之人才配有聖道,先皇怎麽可能將皇位傳給你?”

    旁邊宴席中此刻站出來一名威武將軍,豪氣壯語。

    “有何不可能,先皇當年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會如此做,且不說劍,詔書上還有玉璽章印。”

    眾官員看見一向忠心耿耿於先皇的大將軍都站出來說話,心中已然信了大半。

    “李將軍,你說的可是事實?”

    穿著藍色勁裝的護衛大聲道,“是不是事實諸位一看召書便知。”

    說罷,護衛將懷中早已準備好的詔書拿出,在眾位高官之間傳閱。

    見過詔書的官員早已忘了今日的宴席重點,隻細細品讀。

    看著在場官員的態度有變,宇文豪一把從某位官員手中搶過明黃色的詔書。

    迅速看完後,滿目不可置信。

    “這…這不可能,父皇疼愛的一直都是我,怎麽可能會將皇位傳給你,陰謀,這一定是陰謀。”

    白靈淵望向下方剛才還自信滿滿的肥碩男子,她身子不自覺動彈了一下,卻被玄袍男子不動聲色用手臂壓著按倒在懷中。

    她抬眼,這般朝堂局勢下,自己實在不適合出言。

    宇文燁寒冰般冷漠的側臉,自然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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