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淵回想起來，關於古墨塵，她倒是知道一二。隻是如今坐上這個位置，明德皇帝很顯然是要暗中扶持古墨塵上位，且可能因為當年對雪妃的虧欠，又怕古墨塵記恨，便不想讓他知道。

    “關於齊王，查探時一定要多加小心，他身邊有一個叫莫祁的武功高強，以及有天地玄黃四人，還有暗中不知名的勢力，切莫被齊王發現，不然我們的要做的事很有可能受到阻撓，功虧一簣。”

    觀音聽言有片刻的思慮，為何自家佛尊從未來過帝京，卻知道得如此清楚。

    就算在成為佛影教佛尊之前來過帝京，也不應該對天啟齊王的最終勢力了解得如此清楚…

    “是，屬下明白，這就把事情交代給下麵人。”

    白靈淵走到櫃子處翻找衣服，換了一身幹淨素雅的男裝，片刻便拿著衣服穿上身，遠遠不是玉樹臨風可以形容的姿容風采。

    更勝過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幾分。

    觀音方才本欲退下，但見白靈淵穿衣還想聽聽有沒有什麽吩咐，沒想到此刻見到眼前男裝打扮的女子，還如同初次見到其真容般那麽震驚。

    眼珠子直溜溜盯著穿好素白衣服的女子看。

    “主子，你若是恢複女子打扮，必定冠絕天上地下。”

    白靈淵淡然一笑，看見觀音那呆愣住的模樣，忍不住想要打趣。

    “怎麽？男子就不好了嗎？”

    觀音一聽，露出不參雜一絲假意的神情，佯裝羞澀。

    “好，若是佛尊真是男子，那還有文殊什麽事，妾身早就…”

    白靈淵拿起桌上玉骨扇，看見門口走進來的黑衣男子，正是文殊，顯然在門外聽見了觀音還未說完的話。

    他聲音隱忍道，“早就怎麽？”

    觀音話音頓住，轉頭看去，在此刻麵對文殊時，表麵鎮定無比。

    “怎…怎麽了，我說的是佛尊，佛尊本來就是女人，又不是別人。”

    文殊帶了幾分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白靈淵，伸手拉過觀音。

    低聲道，“佛尊也不行。”

    “怎麽不行了，佛尊又不是男人…”

    “我說不行就不行，收回你剛才對佛尊說的話。”

    “哎，文殊你……”

    白靈淵打斷了二人說話，輕搖折扇。

    “好了好了，文殊你若是覺得觀音說了此話你心中不痛快，那本尊帶你去個地方。”

    對麵如膠似漆二人異口同聲出言。

    “什麽地方？”

    她勾唇一笑，象征性的阻止了開口。

    “觀音你就別去了。”

    觀音一聽此言，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

    “究竟是什麽地方，佛尊隻讓文殊去不讓屬下去？”

    白靈淵輕吐出三個字。

    “醉月樓。”

    ……

    帝京各處街道寬闊徜徉，人來人往，繁榮昌盛。

    一輛華貴的馬車行駛在街道中央，馬車頂蓋沉木鍍金，在陽光下越發鮮豔。

    車四角均掛著紫玉流蘇墜子，隨著坐在馬台上的黑衣男子架馬，頂端流蘇左右晃動，紫玉折射出耀眼的光澤。

    馬車內，白靈淵一身淡然風華靜坐，旁側坐著一身材姣好的…‘男子’。

    “主子，這衣服穿得我好不自在啊。”

    她斜眸瞧了一眼女扮男裝的觀音。

    “這跟也是你要跟來的，怎麽？此刻你還不滿意了？”

    “還不是…”觀音欲言又止。

    白靈淵隨意道，“還不是什麽？”

    對麵坐著男裝打扮的女子壓低聲音道，“還不是佛尊你要帶文殊去什麽青樓，屬下也隻好一同跟來了。”

    “不都跟你說了，去醉月樓是有事情要辦。”

    “可是屬下還是不放心，畢竟文殊他…”

    “？”

    觀音繼而又道，“文殊他未經人事，我怕他被醉月樓那些女子勾了去，畢竟帝京醉月樓雖說是青樓，但裏麵的女子容貌姿色皆屬上乘。”

    “原來你真是擔心這個，放心，文殊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況且以你的姿色，我看在醉月樓混個花魁當也不錯。”

    “佛尊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雖然她以前采陽補陰，可那是為了修煉功法練功活命，不是為了一時歡愉或者是別的什麽。

    白靈淵挑眉笑回道，“你看本尊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觀音忽然覺得後背一涼，汗毛倒豎。

    “佛…佛尊，你別嚇我，剛才不是還不讓屬下跟來嗎？”

    馬車依舊在微晃動行駛著，外麵傳來小販吆喝以及人群議論聲。

    一身絕俗風華的‘男子’悠然說道，“本尊這不是忽然改變主意了嗎，

    除了查探重要的那件事，她整日裏沒事就會看這小兩口互懟，自小到大這二人從佛影教殺手坐到如今的菩提使位置，執行任務也大多一起，很少分開。

    是時候，物盡其用，也趁此機會讓二人體會一下分開各自辦事的過程。

    文殊這個在感情方麵的木頭有了緊張感，小別勝新婚。

    其實決定派觀音去醉月樓，最主要的是潛伏查探。

    從數月前第一次與古墨塵在這帝京第一青樓見麵時的情況，再結合後來知道的事情跟觀音們去查探到的結果。

    醉月樓常有朝中官員前去尋歡作樂，若是不出意外，醉月樓十有八九乃是古墨塵收集朝堂情報的地方。

    先前古墨塵離開朝堂幾年，又能在近期短時間內回歸朝堂並且有朝中大臣暗中附和，並不是因為有明德皇帝有意的原因。

    畢竟為帝皇者，最主要的就是得人心，而朝堂中某些官員在表麵上或許是臣服於當今明德皇帝。

    但是暗中拉幫結派，所幹的各種勾當也不為帝皇所知。

    若說以古墨塵的勢力分布，醉月樓絕對是一個籠絡或是收集朝堂官員所做事情證據的存在。

    而那水連城，應該就是代理掌管醉月樓直受古墨塵管轄的手下。

    如此細想來，當初的對外宣稱是齊王的情人，此招牌也不過時掩人耳目罷了。

    比起水連城的姿色，這觀音在容貌上倒是與之不相上下，尤其是觀音自小修習了魅惑人心的功法，在從媚態妖嬈上來說，怕是更勝水連城三分。

    觀音知道白靈淵讓她去醉月樓的目的是什麽，見眼前尊貴女子這片刻仿若在思慮什麽，便正色嚴謹的抱拳回話。

    “主子放心，此去醉月樓，屬下定會萬分小心，把事情辦妥。”

    白靈淵鳳眸微瞥，唇角勾起淡笑。她知道觀音是聰明人，心中自然清楚。

    “那便好。”

    話落，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素布小袋子，拿出裏麵折疊好的一張易容皮。

    “你的容貌已經被帝京中許多人看見過，現在換這張臉辦事方便些，切記，不能讓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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