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權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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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的守城士兵見那抹玄色的殘影消失於完軍之中,麵上均帶上了悲憤之色,古家小姐,可是荊州古家最後的血脈!
另外一麵,西域,樓仙雅被召回了宮中,自從子淼被接走後就一直高興不起來,說實話那孩子還挺好玩兒的,隻不過才待了幾日就走了,可惜,相處了這幾天連他到底是誰也沒有弄清楚。
迎麵走來一婢女,雙手背立行禮道:“公主,爺來了。”
“什麽!哥來了,快去沏茶好生伺候著。”
“不必了。”樓鈺陽身穿尊貴華麗的皇家服飾出現,英挺的臉上掛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樓仙雅一見事情不對,忙訕笑道:“哥大駕光臨,妹妹有失遠迎。”
“迎什麽迎?才罰你去邊遠城鎮部落受苦半月你又給我惹事兒了。”
“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啊。”樓仙雅細細回想起來,好像自己在邊城時很聽話,為了早些會宮中還極少出門,隻是偶爾出門劫富濟貧罷了。
樓鈺陽麵色肅然的望向樓仙雅,“你可知你允許待在西域的那孩子是誰?”
“誰?”她是知道那孩子來曆不簡單,隻是未曾多想。
“大元皇帝的嫡長子,帝子淼。”
樓仙雅細細想了想,一直叫那小孩子子淼,卻沒想到他姓帝,而如今遼真與大元又在開戰,南榮蓮姬把大元的皇子送到西域這不是……
樓鈺陽簡答不說話,又忍不住出言教訓:“若不是我的人盯著你,恐怕你還準備什麽都不告我,還任由遼真的人把大元皇子帶了回去,又不知要發生什麽了。”
“大哥!你是說我被南榮蓮姬擺了一道,她利用我?”
樓鈺陽節骨分明的手拿起杯盞,霧氣氤氳喝了一口茶水,悠悠道:“確實如此。”
一聽這句肯定的話,樓仙雅更加生氣了:“我不管,哥,你得幫我報仇,南榮蓮姬也敢騙我?我要在她身上放毒,這種不義的舉動居然讓我背了名頭,若是大元追究起來,豈不是連累了西域。”
“你知道就好,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你過來……”樓鈺陽招手,樓仙雅上前俯下耳朵認真聽著。
大元與遼真的戰場上。
轟隆的聲音漫入耳際,兩軍更加猛烈的交戰,隨後又湧入了一批火速趕來的遼真大軍加入戰場。
帝玄昊抓住古墨離的手腕,眸色夾雜著一絲暖意卻又帶著肅然:“離兒,你不要參戰,讓我去。”
她知道帝玄昊是真心待她,可是事到如今,大元土地上的每一名士兵都在對抗遼軍,她從來都不是怯弱的性子。
玉素和退回了大軍後的馬車旁,見大元士氣大漲,頗有要翻身之勢,將近百萬大軍她就不信抵不過大元的區區幾十萬!
“看來是我輕看了大元,這烈雲十八騎竟如此驍勇善戰。”
曹東興冷笑道:“國師不必擔心,老臣這裏還有一招,保證讓古墨離與帝玄昊受到重創。”
玉素和想到此,陰笑道:“還是你思慮得周全,這人,總是逃不過七情六欲,去帶上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一團孱弱的小身子被旁邊遼真士兵提了上來。
經過了這些日子,子淼原本圓潤光澤的可愛小臉變得有些瘦弱,身子也受下一圈。
曹東興瞧著眼前這個小孩子的模樣,隨即想到帝玄昊與古墨離二人,森然道:“把這小東西架到木架上推過去,這的唯一一個皇子,我就不信大元的士兵敢上前半步。”
“都給我聽好了,這是你們皇上的兒子,帝子淼!誰敢再上前半步,我手中的刀可不長眼睛。”曹東興知道古墨離與帝玄昊武功高強,保不準會輕功而上奪去被困在架子上的人,遂把手中的匕首抵在子淼脖子上。
已經料定好了,一察覺有什麽風吹草動,手下的匕首隻需要片刻便能要了這小東西的命。
帝玄昊與古墨離坐在馬上手中長戟刀劍刺殺著蜂湧而來的敵軍,透過萬千兵馬鮮血淋漓的敵軍,她看見,子淼被牢牢綁在十字木架上,而旁邊,曹東興正拿著匕首威脅。
“住手!”她的聲音夾帶著濃厚的內力響徹雲霄,大元將士聞見此聲音紛紛退後了下來。
帝玄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手中長戟頓住,神色複雜:“淼兒……”
“帝玄昊,你們可想好了,若是再敢反抗上前半步,帝子淼,必死無疑。”玉素和走上前,看著那抵著的寒光匕首陰冷道。
大元將士麵麵相覷,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子淼水靈靈的眸子落下淚水,“父皇,娘親,都怪孩兒,我這條命是你們給的,隻要能保護百姓,死我也不怕。”
古極與錦繡一身血跡,提刀走到古墨離身後:“曹東興這個老狐狸竟然幹出這等卑鄙陰險之事!”
古墨離仿若未聞,麵具下的神色擔憂,薄唇緊抿帶著些許蒼白。
若是穿過千軍萬馬前去就子淼,這中間的距離太過兀長,恐怕不及曹東興手下的刀快。
“曹東興,你若是敢傷他半根汗毛,我讓遼真百萬大軍與你陪葬!”
曹東興冷哼一聲,此刻看準了時機,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大言不慚!繳械投降,如若不然,等會兒時間一長,手下不小心一抖……”
“你敢!”帝玄昊上前一步站在了古墨離身前,那匕首下,是他的兒子,他與她唯一的兒子。
“你看我敢不敢!”說著,曹東興手中的匕首順勢一壓,在子淼的脖子劃出血跡。
子淼哭聲更大,眼中卻不畏懼死,聲音奶氣卻帶著堅定道:“父皇,娘親,孩兒不怕死,隻願你們能恩愛白頭,來生孩兒還是你們的孩子!”
曹東興沾滿鮮血的匕首落地,不敢相信這麽小的年紀竟然抱著必死之心,真是壞了他的好事!
帝子淼脖子往前一靠,主動迎上了那鋒利的匕首,口中溢出鮮血,眼角的淚痕還未幹,靈動的雙眸帶著對這個世界最美好的祝願緩緩閉上,僵硬的小身子直直倒在了架子上。
“不!淼兒!”古墨離隻感眼中有什麽液體滑落,流進心中融化了如寒冰般的心。
一些久遠,塵封的記憶湧現在眼中,心尖上。
淵王府西牆下。
“你是想走嗎?”
“嗯嗯嗯……”
許是見了麵前這個素衣女子如此實誠的模樣,她眼前這個男子到不好意思發火了。
寬大繡袍在地上拖遝著,他伸出節骨分明的手緩道:“我知你是想要逃走,不過如今你人事不清,去何處都難以生存,不如到本王這兒來護你周全,如此可好?”
月光下,帝玄昊身上的華貴朝服似乎散發著點點光芒,那時的她呆愣愣的發怔,對他話中的意思似懂非懂。
古墨離眼淚落下,帝玄昊忙雙手穩住了她,此刻,她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幕。
偌大的雕花楠木床上,床簾虛掩。
帝玄昊抱著懷中一臉懵懂不知事的她,他說:“水兒,今後切記不能亂跑亂走,也不能亂動,東西一定要是淩霄吩咐給你的才能吃,知道嗎?”
溫柔的語氣像是在嗬護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緊緊把她圈入懷中。
隻聽聞懷中女子高興道:“玄昊陪我,我不怕,不要淩霄。”
他沉默半晌,板正她的身子嚴肅的看著她,道:“水兒記清了,我兩日後就要離開了,現在水兒肚子中有了小水兒,若是九個月後水兒能完好無損的誕下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便能再見到我。”
那時的她心中有些慌亂,什麽見不見,她不懂,隻是看到玄昊嚴肅的樣子感覺他要離開她了,慌忙說道;“不要!你不要走,水兒要跟你一起…”說著便抽泣了起來。
而他心疼的安慰起來:“水兒乖,我不會離開很久的,等小水兒出生了,便能見到我了,到時候,我帶水兒去吃帝京最好吃的糕點,看世間最美好的風景,還帶著小水兒,好不好?”
她懷胎十月的時間,無盡的等待,無止的期盼,最終都在一把大火中消失殆盡。
……
古墨離眸子中帶著嗜血的猩紅,仿佛沒有看見眼前呼喊她名字的男人,麵具下茶墨色的眸子沁透鄙夷天下的悲涼神情:“既然來了,那就全都留下吧!”
她手中的龍牙劍突然劃破天際,劍身直直躍入帝京城樓破空立住,仿佛沉睡已久在等自己的主人。
古墨離飛身而上,素手握緊龍牙在身前,口中喃喃念著不知名的咒語,玄色衣袍決絕飄然於上空,仿佛來自森寒殺氣隨著空氣中暗流湧動。
玉素和聽了古墨離這話,心中陡然生出恐懼的感覺來,這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曠世高手的挑釁之詞,她甚至隱隱感到,也許古墨離真的……
龍牙劍周身繚繞著極其濃鬱的內力,仿佛帶著來自地獄般的修羅殺氣,不停湧動的寒流如潮汐般湧來。
看著眼前這一切,玉素和握著劍刃的手微抖,強壓下麵上的擔憂,一直不停的自我安慰,但片息之後,她臉上終於在驚天的雷鳴電閃驟然破裂,麵色參拜,眼底驚恐如遇神魔。
帝京城樓外,玄衣女子手中的龍牙劍與烏雲密布的天空中的紫金色閃電相呼應,數十道閃電從暗黑的空中霹靂破空劃下,戰場之上數百裏之地突然之見遮雲蔽日。
四周一片昏暗,如死般寂靜。
奔於對麵的遼真大軍將士直覺戰場上驟然黑霧繚繞,似乎是一股強大迸發的內力,又好像是來自空氣中自然的力量,大驚之下隊形打亂,馬匹嘶吼,還未回過神來便看見無數遼真士兵從馬上落下,瞬間淪為馬蹄下的死屍。
更加令人驚恐的是前麵的騎兵被雷電劈中,周圍士兵想要逃跑,卻別一股內力死死纏住,無論走到何處都會引來雷電,還未跑遠便死在電扇雷鳴之下。
外圍九方之處隱約可見濃烈森然的殺氣籠罩,仿佛來自地獄鬼魅般,勢不可擋。
古墨離立起手中龍牙劍,引導驚雷轟然而至布滿眼前的遼真士兵,轉瞬之間,帝京城外的遼真軍隊一片大亂。
曹東興看著那已經被雷攝住宛若瘋狂之士的大軍,喃喃自語:“這……這是什麽?”
玉素和愣愣看著近百萬大軍聽著曹東興的話,一時之間竟回不過神來,直到看見九方自地底湧現的殺氣,才猛然一頓看向遼真大軍中,近百萬大軍,幾乎全數卷入那昏暗電光的陣法中。
“這就是傳言中的幽冥九司黃泉陣……機關城中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之法,唯有開山始祖古墨離才會的陣法,竟會……”
昏暗黃沙之下,已漸漸無人能看清裏麵的光景,除了接連不息的慘叫呼救聲,什麽都聽不到。而陣法之外的地方卻是出了電閃雷鳴卻是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就連帝京城頭上的人,也不列外。
古墨離緊閉的眸子恍然睜開,帶著淩厲的殺氣,發絲飛揚如同來自修羅地獄,她手中的龍牙劍直直朝著大軍後的曹東興射去。
龍牙劍如同閃電一般,穿透了曹東興的胸膛。
幾乎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隻看見眼前的景況是以鬼神之境一般出現,城樓上下的士兵皆是麵色複雜,似是驚恐又是興奮。
這般有違天倫的逆轉,一時之間隻把那空中的玄衣女子當作神人般。
玉素和看著倒下的曹東興,眼中布滿了不可置信,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為什麽機關城主會活了六百年,難道……難道她已經服下了魂丹,當年冥海也並不是落難,而是擁有是數百年的壽命。
帝玄昊鎮定的往後退了半步,抬眸看向淩空而立玄衣決絕的女子,沉聲問向身後古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古極收回了看向遼真大軍慘狀的目光,恭敬道:“兩年前隻聽得小姐偶然提起過,幽冥九司黃泉陣,借天地之力量,由九司煞氣圍剿成一個區域,在這個區域裏麵的人都無法活下去。”
“那九司?”帝玄昊皺眉問道,古墨離身上有太多他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的事情。17(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