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這張臉的主人躲在永康帝身後，美眸含淚。

    十六年後，這張臉的女兒站在他麵前，鳳眸淩厲！

    大長老撥動佛珠的幹癟老手抖了抖，卻依舊淡然道，“原來是她的女兒。”

    那個她，不用說都知道是誰。

    連笙也很淡定，看著麵前將入棺木的老者，卻有一股不屬於連笙的火氣突然湧上心頭，連笙知道，那是屬於原主的怨氣！殺母仇人，就在眼前！

    “大長老可後悔過？後悔過當日的所作所為？”

    大長老迎著連笙泛紅的眼神淡淡開口，“老夫從未後悔過當日的決定，身為帝王，享受了權利，自是要付出代價，掌控群臣之心，發揚祖宗基業，他，不能逃，在那個女人來之前，他做的很好，無疑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但是那女人的出現，打破了維持的平靜，皇帝獨寵，後宮暴亂，群臣人心惶惶，眼看祖宗萬年基業就要不穩，老夫身為皇家大長老，自是不可能看著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隻要那個女人死了，一切都會回歸正軌！所以老夫從不後悔當日決定。”

    大長老錯了嗎？

    他身為大長老，身為皇室中人，為守護祖宗江山，清理霍亂，錯了嗎？

    不，他並沒有錯。

    那犧牲的蘭妃錯了嗎？

    在民間於永康帝相遇，以為找到相伴終身的愛人，卻被帶回了皇宮，成了一個妃子，最後更是被無辜的逼死！

    他們，都沒有錯。

    可是蘭妃死了之後，永康帝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要提是否對大長老還尊敬如初，隻怕是想著法兒的弄死大長老一派吧。

    “啪啪啪。”

    連笙似笑非笑的給大長老鼓起了掌，“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說的真是太好了，大義凜然的差點讓本宮自愧不如！

    倒是讓本宮開了眼，知道這整個天下的安寧還需要去用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娘親、一個丈夫妻子的命去換！”

    大長老神色一滯，蠕動著嘴唇，卻沒有找到辯駁的話。

    “大長老的處境，不用本宮提醒，想必大長老也很清楚吧。”

    連笙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修養得當的指甲敲擊著桌麵，叮叮作響。

    大長老沉默，眼前的局勢，雖然他閉門不出多年，也是從太監宮女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卻很有限。

    “大皇兄封王，封地落都，二皇兄喜愛文人之事，三皇兄流連花叢，四皇兄……”連笙頓了頓，“挺不錯，至於五皇兄，倒是最近混的風生水去。”

    一說完這話，大長老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大皇子竟然被皇帝封到了落都，實在是胡鬧！

    想到這裏，大長老便想跨出步子去找永康帝。

    “你以為你還是原來的大長老嗎？”

    一聲淡淡的嘲諷傳入大長老的耳中，如同一盆涼水般澆在大長老身上，澆滅了大長老的怒火。

    今時不同往日，再去找永康帝，也毫無用處。

    曆代皇帝的登位，少不了長老院的支持，這次的人選，二皇子，三皇子不用說，誌向不在此，四皇子，大長老想起來那孩子小時候，默默的搖搖頭，一個白眼狼，不在列如範圍內，至於五皇子……大長老更是搖頭，血脈卑微，還有一半胡人的血脈，這位置，決定不能給他！

    思來想去，竟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能讓大長老支持的人選。

    半響，大長老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想如何。”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