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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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香爐青煙嫋嫋,古長笙坐在床榻之上抱元守一,她的頭顱之上盡是密密麻麻的銀針。
一股股熱氣從頭顱上徐徐升起,而古長笙此時露出痛苦之色,臉上布滿了細汗。
許久,坐在一旁的屈漠站起身來,他大手一揮,所有銀針如受到牽引一般盡數被他吸在手中。
古長笙的身軀忍不住一震,她緊閉的雙目驀然睜開,眼眸明亮如星。
她隨手拿起擺放在旁邊的汗巾擦拭起來。
“今日覺得如何?”屈漠看著古長笙笑道。
“覺得比前些日子都舒暢許多,仿佛身體裏有使不完的力量。”
古長笙忍不住伸個懶腰,這段時間日漸圓潤的腹部此時更顯碩大。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麽堅強,不但從寥仞峰上的戰役存活下來,現在看他的大小,肯定是個大胖小子。”屈漠忍不住說道。
當日那種情況就連屈漠都沒有信心,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這樣頑強,不但活了下來還長的非常健康。
古長笙忍不住摸向她的小腹,在杜家住了近一個月,它如同吃了大補藥一般的生長著,不過四月多一點,竟然跟別人五個月一般。
“屈爺爺,我能進去了嗎?”吳珵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屈漠忍不住一笑,對他應了一聲。
吳珵聞言連忙推門而入,看到古長笙頓時問道:“長笙,你有沒有想起什麽?”
這段時間每逢屈漠施針完畢,吳珵都會問同樣的問題,隨著長笙腦中的血塊越來越小,吳珵心中都忍不住緊張起來,生怕她真的忘記自己。
古長笙看著他滿含期待的眼神緩緩搖了搖頭,吳珵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但是他連忙重振精神,扶著古長笙站起身來。
“剛剛我命人將秦蘇送了回去,你也知道因為那次大戰,他雙腿癱瘓,這次來豐陽城實屬不易……”
吳珵對著古長笙說著曾經的故友,古長笙似懂非懂的跟在吳珵的身邊聽著,屈漠看到這副畫麵忍不住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這一個月杜家來了許多人,也走了很多人,古家的眾人看到古長笙還活著,心中的大石頭難得落在地上,他們陪了古長笙近一個月,說什麽也不走,最後還是被古長笙硬生生的勸走的,留在這裏的隻有安稚祖孫二人。
而古長延自那日出現不多七八天,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找不到,任由他們將整個豐陽城搜了個底朝天也難尋到任何痕跡。
那時古長笙隻是抓住一枚玉佩不言不語,沒有記憶,古長延對古長笙來說,不過是一個對自己好的陌生人罷了,他的離開對古長笙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就連對她來說,身為摯友的秦蘇經過寥仞峰之事痛失兩條腿,古長笙卻是連他是誰都不認識。
如果哪天她真的恢複記憶,不知又要用什麽表情來看待這段時間。
…………
這日,古長笙閑來無事走在豐陽城的路上,安稚跟在不遠處緊緊的看著她,生怕她再消失。
遙遙看去,隻見那個流觴樓依舊生意興隆,人流不斷,想起當日她吃霸王餐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上揚,當即向那裏走去,不得不說那裏的大廚手藝著實不錯。
麵朝波光粼粼的湖水,古長笙心情甚好,那湖麵之上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飛鳥,在湖麵上犁出一道道水痕。
驀然,一條商船從湖麵穿過,那個商船有兩層,但是窗戶緊閉根本看不出裏麵的情況,唯有甲板之上一個身著紫衣的高大男子負手而立。
但是這個男子所處的地方背光,難以看出真麵目。
突然那個男子轉過身來,看向古長笙所在的地方,古長笙正要結賬離開,忍不住一頓,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到那個男子。
那個男子長的極似女子,但是他的五官更為立體、英氣,沒來由的,古長笙肯定這個男子和她絕對認識!
“安稚,你去給我買李記的蜜餞,我在這裏等著你。”古長笙對著坐在旁邊的安稚說道。
“李記?”這段時間二小姐確實很喜歡吃李記的蜜餞,安稚立刻站起身來,剛走了幾步突然殺了回來,道:“二小姐你可要老老實實等著我啊。”
古長笙忍不住一笑,點了點頭,看到安稚已經走遠,她再次看向湖麵,隻見那個紫衣男子依舊看向她的方向。
突然那個男子對古長笙一笑,轉身走進船艙內。
古長笙當即站起身來,將銀兩放在桌上,運氣輕功,仿若一個滑翔湖麵的飛鳥一般,向那個商船飛去。
流觴樓的小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感覺到是多麽的似曾相識,他正想高呼有人吃霸王餐,突然看到桌子上碩大的元寶,這才鬆了口氣。
一腳踏在甲板上,古長笙四處打量一番,並未見到一人,看著虛掩的房門,古長笙略微沉吟片刻,就堅定的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令人心神放鬆的檀香,古長笙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正前方不遠處的紫衣男子身上。
船艙內的空間不小,但是這一層除了那個男子坐的地方有個矮桌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長笙來了,快坐下嚐嚐我剛泡的茶。”紫衣男子看到古長笙露出溫和的笑。
早就習慣有陌生人張口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古長笙大步走了過去,坐在軟墊上,看著紫衣男子俊美仿若絕色女子的臉龐道:“你是誰?叫我來此有什麽事?”
“我倒是忘記了,你現在失憶誰都不認識,看來你連我也記不得了,我是斐子言啊。”
斐子言看著古長笙冷漠的表情,忍不住搖了搖頭,仿佛追憶一般,他接著說道。
“當初也是在豐陽城,也是流觴樓,算起來我和杜陌,還是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古長笙眉頭緊鎖,忍不住問道。
“你連這也忘了?”斐子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古長笙,“準確的來說,你根本不是人。”
古長笙心頭一震,雙目微眯的緊緊看著斐子言。
“你是從不知什麽地方跑來的一縷幽魂,搶占別人的身軀,搶掠別人的身份,絲毫不知愧疚的鬼魂啊!”
“你的原名叫文笙,隻是你早就拋棄了你原先的名字,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偷竊者,古長笙?你確定你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