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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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每日都在客棧裏練習吳珵的身法,每天觀摩完後就站起來練習,直到練到體力不支就躺在床上一邊睡覺一邊回複體力和內力,連吃飯都是在房間裏,十幾天的時間眨眼就過。
這一日斐子言找到了這裏,夾帶著一股脂粉香,門也不敲就長軀直入,文笙正坐在床上調息內力,斐子言看到就張口說道,受傷了?
文笙睜開眼好笑的看著他回了句:“沒有,隻是武功上有所感悟,可是杜大哥有事找我?”
“他現在忙的很,不過大壽之日臨近,他會與我們商議一番,文美人你現在是不是有些失望又有些高興呀。”斐子言似笑非笑的看著文笙。
文笙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說的話怎麽都是一些聽不懂的話,不過想來時間不多了,便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阿陌沒有來找你,你是不是很失望呀,不過想到馬上就能見麵了,是不是又很高興呀?”斐子言一臉狹促的說道。
這時文笙才反應過來,敢情他以為本姑娘喜歡上杜陌了!
當喜歡這個詞出現在腦海中時,文笙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她每日隻為等待一道身影的琴室,那個充滿陽光的窗台,一個背影坐在長凳上麵朝漆黑的鋼琴,十指如同蝴蝶般在黑白兩色的琴鍵上飛舞的畫麵。
“杜大哥人很好,待人親厚,謙謙君子,隻是我喜歡的人不是他。”文笙從回憶中回神,淡淡的說道。【愛去△小↓說△網w qu 】
聽到這句話斐子言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若是連她心係杜陌都看不出來,就枉為他在花叢間縱橫這麽多年了!
看到斐子言一副不信的樣子,文笙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道:“你管好你的事就行了,每天流連於煙花地帶蹭的一身脂粉香,你聞的不頭暈,我還頭暈呢!”說道,文笙就大步邁出房門。
站在原地的斐子言麵色呆滯,腦海裏浮現文笙還羞帶怒的眼神,剛剛那話酸不溜秋是吃醋了?
再次回到曾一遠的院子時,秦蘇因為公事不在這裏,而阿柱正在秦於的房間裏照看他,看著小院被銀色的月光鋪上一層華光,文笙心裏一片寧靜。
“可是丫頭回來了?”
一道聲音傳來,卻是頭發依舊淩亂的曾一遠滿臉通紅的抱著一個酒壇坐在角落,花白的胡須上還有瑩瑩反射著月光的酒漬,一旁還有好幾大壇未開封的。
“曾爺爺,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喝悶酒,阿柱怎麽不管你呀!”文笙皺眉走了過去,一把搶過曾一遠的酒說道。
雖說和曾一遠沒有見幾麵,可是看著他這個樣子,總感覺像是見到曾經的鄰居,那人本是個空巢老人,但是心性開朗,文笙挺喜歡那個爺爺的,現在看到曾一遠,總是習慣性的對待。
曾一遠也不惱,隻是從旁邊又拿了一壇酒,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後,兩隻因年老而略顯渾濁的眼睛看著天空上的半月,話音蒼老的說了句:“丫頭陪老夫喝會酒吧。”
當斐子言回到這裏後,正好看著他們兩個人看著月光你灌一口,他灌一口的樣子,頓時氣笑了。
“文美人,你跟著他發什麽瘋呀,這個老頭每年都要來一次,不用管他。”
曾一遠對斐子言的話充耳不聞,還是對月喝悶酒。
“每年?若不是心中有著難以忘懷的牽掛,何以會每年呢?你要不要也喝兩口?”文笙看著斐子言說道。
曾一遠眼神黯淡,似發泄般的大口灌了兩下。
看著曾一遠這個樣子,斐子言無奈的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文笙的旁邊,順勢抱了個酒壇。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著,斐子言也灌了一口酒。
文笙看著曾一遠麵色淒慘又看到斐子言一臉淡然,她低頭歎息一聲。
她不想知道曾一遠的過去的事情,也不想去勸慰他們二人,她隻知道,既然錯過,就是回不去,無論發生了什麽,自己心裏的關卡隻有自己才能打開。
看向明月,恍惚間明月中似有一個在彈鋼琴的身影,文笙苦笑一聲抱著酒壇,一飲而盡。
翌日,文笙頭疼欲裂的坐起身來,當眼睛清明時卻發現身在自己房中,自己什麽時間回來的?愣了片刻後,她起身換了身衣裙便出門去了。
“文笙姐,你醒了?我煎的有醒酒湯在大廳裏,你快去喝些吧!”剛一出門就看到出診回來的阿柱,阿柱笑了笑說道。
走進大廳就看到曾一遠麵色淡然的坐在一旁看著醫書,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淒涼痛苦的樣子。
而另一旁的斐子言眼神呆滯的正在吃著早飯,似乎在想著什麽入神了,連文笙走了進來也沒有察覺。
待喝了桌上的醒酒湯,文笙的頭疼才好了些。
文笙的動作驚醒了走神的斐子言,隻見他抬頭看到文笙後,麵上露出一絲不自然,半晌才幹巴巴的說了句。
“睡的還好吧?”
“不好,頭疼著呢!”文笙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開玩笑的吧,誰喝了一壇酒還能睡的好呀!
“那要不要再睡一會?”斐子言忙說了一句。
“怎麽大早上的,文笙就困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屋內的三人向外看去,隻見杜陌和秦蘇二人結伴而來。
“隻是昨晚喝了點酒,杜大哥不要聽斐子言亂說。”看到杜陌,文笙的笑了笑說道。
斐子言翻了個白眼,不理會文笙,而是對杜陌說道:“可是打算好了?”
杜陌微微頜首,這時阿柱走了過來把門關上後,一人坐院內手裏拿出一本醫書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屋內杜陌笑意收斂,叢懷中收出一張紙打開,文笙看了一眼,竟是杜家的地圖。
杜府原是前朝的一位閑散王爺的府邸,此時已經改朝換代,這座王府也被官府拿出變賣,多年前,杜陌爺爺帶著杜陌來到青州定居時,才買了下來。
文笙看著占地極廣的杜府地圖,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花園假山、人工湖泊一個不少,心中嚎了一聲‘這是有錢人的宅子呀!’
“地圖上這些符號代表守衛,每四個時辰換班,而這麵就是辦壽誕的區域,這裏人多口雜本是比較好渾水摸魚的地方,可這次來的人都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若非必然切不可輕易到這裏。
我已經找好了一條路,戌時三刻從這條我畫的線路走,一路上正值盲點,沒有守衛;進了爺爺的書房後,子言和秦蘇你們知道劍在何處如何取劍,文笙把風,事成之後你們從這一條路走,亥時這條路上也正值盲點,一路暢通無阻,出了府後有人在外接應你們。”杜陌手指著一條條畫好好線說道。
“果然老話說的好呀,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杜大哥,你家的守衛這多大的一個漏洞你就一直這樣看著它呀?”文笙不由得砸嘴道。
“文笙你是在小看杜陌呀,這條路若不是他特意調動守衛,隻怕杜家還真沒有什麽漏洞讓你鑽空子。”秦蘇笑了笑道。
杜陌笑了一下,道:“不過那日龍蛇混雜,萬事當心,否則引起大家注意隻怕難已全身而退。”
那日到場之人皆是江湖之中有名氣的俠客,隻怕也會有不少名門正派那樣的龐然大物,如果不小心曝光於這些人之下,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