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邯邛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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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兩個婢女抬著碩大的白玉盤,裏麵灌著清水,放在花廳的桌子上,因為花廳是類似亭子結構建造的,月光毫無阻攔的斜照在上麵,待她們離去之後,文笙站在原地仔細感應確定附近沒有人後,才走到白玉盤前。

    她把邯邛劍放進白玉盤中,裏麵的水沒過劍身,盈盈的水紋波動開來,銀的月光照在上麵,給它們添了一層華光,文笙和杜陌雙眼緊緊的注視著它,生怕錯過什麽。

    就在這時,邯邛劍上的花紋突然全部變大,不一會整個劍身漆黑一片,如同一個劍影映在水中一樣。

    驀然,一層層漣漪莫名出現,一層比一層緊迫,整個水麵都晃動了起來。

    突然文笙看到漆黑的劍身上竟然華光四溢,就在華光滿溢之時,晃動的水麵突然平靜下來,一副挺拔的山脈像在水麵浮現,這座山鬱鬱蔥蔥,山頂環繞雲霧,上山之路十分陡峭,在山腳處還有一處村莊。

    “南杵山?”

    杜陌看著這個畫麵皺眉說道。

    文笙一聽連忙問這山的情況。

    “這座山離青州也不算遠,不過二十多天的路程,隻是座山裏的狒狒很多,它們又很有攻擊性,大多數村民進山砍柴十分困難,那次我路徑此地,還險些被它們搶了行李,可是也並沒有特別之處呀。”杜陌思索的說道。

    “既然邯邛劍標出它,明日我就往那裏趕去,杜大哥這南杵山怎麽走?”

    杜陌說了路線後,突然問道:“文笙你是怎麽知道 用白玉盤和水能得到線索的呢?”

    “是這把劍自己告訴 我的,它的劍身上都寫著,隻是用的卻是我那個世界的另一種語音,我很好奇是誰鑄的這把劍,他應該也是我那個世界的人,不過這數百年,他早就死去了!”

    文笙拿起水中的邯邛劍,就在它離開白玉盤底部的時候,劍身又恢複原來的樣子。

    文笙一愣,把它從水中撈起,看著和平常無異的邯邛劍,她忍不住猜想若要影像重現,今天的月光、白玉盤、水、缺一不可!

    否則一到月圓之夜碰到水就會有異象,那它的秘密早就會被發現 了,而非數百年來都無人破解這個秘密。

    杜陌看著文笙,耳邊還回蕩著她說的話,突然他有種感覺,這把劍的秘密原本就是屬於文笙的,誰也搶不走。

    文笙看了看天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要二更天了,當下她笑對杜陌說:“杜大哥,天不早,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就不來和你道別了。”說完她就轉身輕車熟路的離去。

    “文笙,你和子言……”

    “杜大哥,你和那位李姑娘又怎麽樣了?”文笙漸遠的身影頓住,打斷他的話。

    杜陌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他和李莘的事情,不提也罷,都是一團亂麻。

    看到他這樣,文笙臉上露出複雜的笑:“杜大哥請不要把我的行蹤告訴 他。”

    說完,她轉身不再停留的離去了。

    月光鋪路,兩麵的房屋皆是籠罩在一層銀光,唯美而又蕭條,文笙麵複雜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她抓住手中的邯邛劍,心中一片亂麻,就算在杜陌麵前盡量掩蓋自己的情緒,可是內心的失落和傷痛卻時刻在錐擊著心頭那柔軟的地方。

    在心裏,她一直私心的認為斐子言就算心有古長青,可是他還是放不下自己的,他還是無法割舍過往的種種,甚至還會期盼哪一天斐子言認知到這份情感,然後來到她麵前對她說這一生除了她不會再有別的人。

    如今就算她手持邯邛劍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他也無所謂了,堂堂斐家堡的小堡主手中有多少耳目,可他卻連一封信也吝嗇給她,人人都說他風流薄情,如今她不止親眼看到了還切身體會到了,這個認知讓她忍不住的想笑,笑自己愚笨癡情,也笑斐子言冷酷無情。

    甚至在一瞬間她想冷眼旁觀的看著那股神秘 勢力慢慢蠶食掉斐家堡,讓斐家堡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在下一刻她又克製住自己陰暗的想法,就算自己被拋棄,可他還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交的朋友,還是自己第一次真正 愛上的人……

    突然她覺得後背一陣發冷,汗毛瞬間倒豎起來,一種死亡的感覺遍布全身,她條件反射的轉身向一側躲去。

    “砰!”

    一支白羽箭釘在剛剛她站的地方,箭支入土三寸,四周的青石板竟然以箭支為中心點呈蜘蛛網狀展開,威力之大,駭人聽聞!

    文笙立刻 轉頭回望過去,發現 無論是路上還是房頂之上沒有半個人影。

    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四周並無發現 後,這才走到箭支旁,單手用力一拔,竟然發現 單純以力qi 竟然拔不出來,她眼中閃過一絲厲,內力凝聚在右手上,再次用力拔起那支羽箭,這次輕鬆拔了出來。

    但當她看到箭頭後,臉一變,那支羽箭的的箭頭竟然是木製的!

    木製箭支竟然能擁有這麽強大 的威力,入地三寸,青石板破裂,若是用鐵箭頭那威力更是恐怖!

    文笙站在原地看著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麵冷峻,她猜得到自己的事情傳到江湖上會被人惦記,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今日背後放冷箭之恩,我文笙記下了,閣下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可不是隨便一直阿貓阿狗都能讓我惦記上你那條小命的。”

    文笙不管此處有沒有人聽不聽得見,冷然的說道,同時也對自己敲醒警鍾,下次再分神想事,可就不像今天這樣簡單的躲過了。

    黑暗處有個黑影從假死狀態中慢慢蘇醒,他陰森的眼眸注視著文笙漸漸消失的身影,衣領的內側繡著紅的曼陀羅花,他手中的龍舌弓緊緊握了起來,另一隻手搭在弓弦上,瞄準著文笙漸漸遠去的背影。

    箭頭直指文笙的後心,隻要一鬆手指就可以簡單的收割生命,沉默片刻,他又緩緩放下手,黑暗中男子的雙眼複雜。

    在幽暗的小巷中,傳來一聲男子的歎息聲。

    ……

    文笙回到木蓮苑,走過長長的走廊,突然看著前方一身黑衣,坐在廊杆斜依著梁柱賞月的吳珵,他的腳下還有幾個空酒壇。

    這時,吳珵似乎有所感應的回望過去,俊朗的臉龐麵無表情的看著文笙道:“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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