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 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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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陸清狂頭都沒抬,便對外麵喊了一聲“進來。”
“陸小姐,右爺怎麽樣了?”彌月走進來,緊張的朝床上張望著。
“並無大礙。”陸清狂看了床上的陸天佑一眼,然後對他說道“人都帶來了?”
“幾個距離近的兄弟都過來了,其他人都在來的路上。”彌月如實說著。
“這裏有何玉宇在,他很安全,你現在跟我出來。”陸清狂將原本握在陸天佑手中的搶拿起來,扔給了何玉宇,然後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彌月道。
“是。”彌月點頭,跟著她走了出去。
“這個給你。”陸清狂手中捏著一個小藥丸,彈向他。
“這是什麽?”彌月將藥丸接住,攤開手看著手心裏那一粒藥丸,抬起頭奇怪的看著陸清狂問。
“門口我撒了毒藥,毒性很強,這是解藥。”陸清狂開口做出解釋,聲音很平靜。
“這…怎麽用?”彌月捏起那一粒很小的藥丸,看向陸清狂,不太確定的開口問道。
“吞下就好。”
陸清狂走出看診廳,一路到達院子裏,看到一排有十個人,每個人都處於高度警戒狀態,一副姿勢保持著隨時都可以作戰的模樣。
“集合,全體都有!”陸清狂拍拍手,清過嗓子以後,對他們命令,聲音不大,但是裏麵的威壓叫人忽視不了。
“這誰啊?她在跟我們說話?”一個男人問著。
“不知道,不過你看她那副模樣倒是跟右爺挺像的。”另外一個男人順著說。
……
半晌後,無一人回應她。
陸清狂鳳眸微眯,閃出狠厲。
彌月看得出,她顯然是惱了。
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讓他們配合她。
陸清狂就出手了。
他們根本沒有看清楚陸清狂是怎麽動的,隻知道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陸清狂已經在他們幾人身邊了。
而且每個人的命門都被她襲擊過。
雖然並沒有下狠手,但是也引得他們後背一涼,認真了起來。
要知道她摸的地方,可是他們的命門。
她剛才要是下手稍微重點,他們可能此刻已經在去黃泉的路上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
“現在,我說讓你們集合,還有人有什麽意見嗎?”陸清狂退回剛才的位置,有種強者睥睨一切的姿態,看著他們,淡淡的開口問著。
“謝陸小姐手下留情,陸小姐請吩咐。”
幾個人也不是傻子,當下就對陸清狂彎下了腰,一示尊重,二示配合。
“外麵有多少追兵?”陸清狂從屋子裏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椅子上,胳膊往上一搭,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氣場凜冽。
“有大概幾十人。”有人回答道。
“殺人犯法不?”陸清狂眼眸微微眯起,向他們確認。
“天門的人殺人不犯法。”有一男人回答她,語氣中帶著驕傲。
“既然如此,你們出去把他們引進這院子裏。”陸清狂淡淡一笑,從容的說著。
既然殺人不犯法,她就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
敢動陸天佑,敢傷陸天佑,還追到這裏來,今天算他們點背。
有她陸清狂在,她定叫他們有進無出,有來無回。
“陸小姐,右爺還在這兒啊!”有人不放心的提醒。
“我知道,我自有打算,有我在,沒人再能傷得了他。”陸清狂模樣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但是說出來的話,很是堅定,讓人不自覺的就相信了。
“去做吧!”彌月看不得他們繼續磨嘰,揮手道。
“是。”所有人頷首,領命而去。
“陸小姐,他們都是右爺出生入死的兄弟,剛才對您說話態度是差了些,但是他們也是出於擔心右爺才會如此,還請陸小姐別跟他們計較,一定要原諒他們。”彌月頷首抱拳,請求道。
“我知道。”陸清狂淡淡的瞥他一眼,仿佛絲毫沒放在心上,大步朝院子裏走著。
“那陸小姐可否把解藥給他們。”彌月笑著,朝她伸出了手。
陸清狂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拿出什麽東西給他。
彌月始終帶著笑,詳細的描述道“陸小姐不是說在大門口撒了毒藥麽,他們剛剛是跟我一起回來的,定是也沾上了毒藥,陸小姐剛剛放過了他們,還請再放他們一次吧!”
“原來你是說這個,拿去。”陸清狂做出一副想起來了的樣子,掏出一個瓷瓶扔了過去。
“我先替他們謝過陸小姐了。”彌月眼中帶著感激,開口說著。
“這些幫我倒在大門牆內邊上。”陸清狂一股腦扔給彌月好幾瓶東西,對他吩咐著。
彌月將解藥單獨收回來,伸手接過她給的東西,走向了最靠近大門口的牆邊,按照她說的開始幹著。
大約有五分鍾後。
出去的他們十個人,先後回了院子。
直到他們人到齊,彌月將瓷瓶扔了過去。
開口淡淡的說“這是解藥,趕快服下,門口陸小姐撒了毒藥。”
一聽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中了劇毒,他們迅速將瓶子裏的解藥分著吃了下去。
所有人都將解藥咽下去以後,便齊齊對著陸清狂,一副感激的模樣“多謝陸小姐!”
“沒什麽好謝的,毒就是我下的。”陸清狂無所謂道,但是他們卻是聽出了陸清狂對他們的不滿。
一個個麵麵相覷,有些懊惱。
他們確實是眼界有些低了。
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右爺看上非得認做同姓妹妹的女人,這些年來也就隻她一人。
他們也是真蠢,竟然會小看她。
“人都引過來了?”雖然沒看他們,陸清狂卻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心情,隻是陸清狂並不關心。
“引過來了。”他們點頭,回答的認真。
“先在院子裏找一處地方藏起來,等他們鑽進來,好一網打盡。”陸清狂指揮著他們,有條不紊的模樣,像是一個曾經站在高位,習慣性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是。”
這一次再無一人態度懶散,對她有不敬之意。
“你跟我來。”陸清狂看著彌月。
她帶著彌月走進了那些種著珍貴植物的院子裏,什麽也沒幹,隻是看著那些植物,眼中帶著淡淡的嗜血和堅定,仿佛下定了決心做一件什麽事情。
兩分鍾之內。
先後有人翻牆入院,隻是一個都沒有幸免,不管個子高低身材胖瘦,手裏拿的是多厲害的武器,通通都先後倒地。
他們軟綿的倒在地上,意識卻清醒無比。
昏迷不可怕,可怕的是醒著卻動不得,尤其還是沒禮貌的進了敵人的地盤。
“還愣著做什麽?把他們的武器繳了,都拖進這院子裏來。”陸清狂聽著倒地的聲音,約莫著差不多了,便走出藥房院子,對著那些還在隱蔽處隱藏的人說著。
所有人瞬間從隱蔽處衝出來,拿槍指著倒在地上的人。
靠近一人後,他們發現那人眼睛睜的老大,根本就沒有昏迷,槍都上了膛。
隻不過那人使勁的瞪著他們,卻一動也不動,直到他們把他手裏的武器繳走,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看他們磨磨唧唧的樣子,陸清狂有些無語,不得不做出解釋。
“他們都中了我特製的毒藥,意識清醒,卻動彈不得,你們麻溜點,把槍繳了,給我拖進來。”
聽陸清狂這麽說,他們算是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利索的行動起來。
行動的同時,他們打心底裏開始佩服陸清狂了。
她的一身醫術實在詭譎,既能救人也能殺人,還能叫人做出這樣被動的姿態。
“陸小姐,都做好了。”
把所有人都拖進院子裏,他們對陸清狂複命道。
“你進去把我剛清洗好的手術工具拿來。”陸清狂拖一個人,將他放在那些植物旁邊,轉身對彌月吩咐道。
“好。”彌月點頭,朝主醫館的院子裏走去。
片刻之後。
他將工具箱打開,擺在了陸清狂旁邊。
陸清狂取來手套戴上,拿出一個手片,捏起地上被她拖來的男人胳膊,刀片準確找準位置,‘呲啦’劃過,鮮血滔滔流出,速度稱不上很快,但是若是任它流上幾個小時,也能流盡而亡。
“把他們拖過來,圍著這些植物放好。”陸清狂起身,看了一眼被她割腕的人,嘴角帶著森涼的笑,嗜血滲人。
經她這麽一說,彌月才發現,她竟然是準備用這些人的血,來灌溉這裏的植物。
“陸小姐,你不是說這些植物都很珍貴麽,怎麽能用血養呢,陸小姐放心,他們現在這副模樣,我們天門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開口說出實話。”
“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是喜歡糜爛的腐肉和血腥的味道,這些植物也不例外,今天難得有這麽多小白鼠,不物盡其用,有些可惜。”陸清狂搖頭拒絕。
然後勾唇一笑,風華絕代“經過這次灌溉,我相信這些植物的生命力會更加頑強。”
“既然是這樣,那彌月尊重陸小姐的決定。”不知為何,彌月看著她的笑,心裏有些發怵。
待他們把人都放好位置,陸清狂就像拿著鐮刀的地獄使者一樣,用極快的速度收割著,他們的手腕同樣的位置,都出現了一個新的傷口,鮮血流出,滔滔不絕的往那些植物水溝裏流著。
是人都有害怕的情緒,他們這些在道上混的也不例外。
他們看著陸清狂的舉動,心裏本就恐懼不已,再感受著鮮血從體內一點一點流失,更是怕極了。
沒有什麽比躺著等死,感受著鮮血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流幹,更讓人心裏畏懼的了。
此刻地上的人依舊動彈不得,但是臉上色卻更蒼白了。
“彌月,你經常跟在我哥身邊,理應多懂一些人體構成知識,今天恰好有小白鼠,我給你示範,你看清楚了。”陸清狂將自己要用的工具一樣一樣取出來,擺在一旁,對彌月說著。
“多謝陸小姐不吝賜教。”彌月站在她一旁,看的極為認真。
陸清狂吩咐彌月將那男人的上衣脫去,手術刀在他胸腔迅速劃過,巧妙的避開所有會大出血的血管,把心包剪開,露出了心髒模樣。
陸清狂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一顆心髒被她挖了出來,就放在手上拿著。
而底下的人嘴唇發白,卻並沒有立刻死去。
陸清狂對彌月道“人體是個很奇妙的機體,並不是有些器官受損了,就必死無疑,那些換心手術的人,依舊可以很好的活著,就是這個道理。”
說著陸清狂把剛剛掏出來的心髒放進了盤子裏,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像是在教醫學院的學生上解剖課的教授。
隻是人家解剖的是動物屍體,或者死囚捐獻者的遺體,而她解剖的是活人。
沒有上一點麻藥,在別人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挖出了心髒。
剛剛對陸清狂不太尊敬的幾人,有人已經扶著牆吐去了。
她簡直不是一般的變態,底下躺的要換作是他們,掏出心髒不死,也被她嚇死了。
正常人都知道,心髒腦子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缺一不可。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挖了心髒,先不說有多疼,就是那種絕望感,也能把人嚇死。
沒過多久,那人就死了,合上眼睛那一刻,眼裏還帶著恐懼,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如果我及時把心髒給他裝回去,然後進行精密的縫合,他根本不會死,這個時間就是手術,和閻羅殿搶人爭分奪秒的時間。”陸清狂擦了擦手,在另外一個人旁邊停下。
那人雖然看不太清楚她是怎麽做的,但是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此刻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恐懼,如果他此刻能動,肯定已經跪地求饒了。
隻是他並沒有那個機會,陸清狂也沒打算給他任何反悔的機會。
“從你的特征來看,你記憶力應該不錯,我希望你能把我做的這些記住。”陸清狂看了一眼彌月,即使他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異樣,對他很是滿意。
“屬下盡力。”
彌月點頭,腦子裏還不停的回放著她剛剛取別人心髒的畫麵。
“我現在解剖他的頭顱,你把基本的構造記清楚了。”陸清狂找出一個開顱器,聲音很平靜。
被她選中的男人,眼裏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限,一股騷味從他下體傳來,地上濕了一片。
一向殺伐果斷的這些跟著陸天佑出生入死的人,此刻倒是同情起被他們抓的這些敵人了。
盡管是他們傷了右爺,盡管他們死有餘辜。
沒有人在意識清醒下,任人這麽解剖,聽著別人用對待屍體一樣的方式對待他,會不恐懼,會不害怕。
陸清狂嫌棄的蹙了下眉頭,扔給彌月一個推子,並沒有打算停下來。
“把他的頭發給我推掉。”
一聲命令,彌月立刻就行動了。
他咽了咽口水,動作麻溜的將那人的頭發一根不落的推掉了。
隻要不讓他拿手術刀,不管此刻陸清狂讓他做什麽,他都覺得特別很合適。
這種氛圍下,緊張的遠不止被解剖的那個人。
凡是在這院子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心揪著的,彌月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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