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 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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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易天的身體微微僵住,片刻之後,天笑著把她從身上扶起來,柔聲對她說道“飯應該做好了,我們先吃飯。”

    “不吃了,我們洞房吧!”陸清狂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跟他說著。

    “你這幾日每天都那麽忙,本來就消耗了許多精力,怎麽還能缺餐少食的,這晚飯必須得吃。”祁易天看著她,神色認真且堅定。

    “那……行吧,吃就吃,那我們吃完再洞房如何?”

    陸清狂猶豫了一下,見祁易天那麽堅定,又不肯退讓,便點了點頭。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

    陸清狂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陸小姐,這些都是天爺吩咐做的晚餐。”傭人看見陸清狂,對她微微頷首,便把晚餐一一端了進去,擺在了桌子上。

    “這麽多好吃的?”陸清狂見她們一盤一碗的往裏端,肚子瞬間叫了起來,頓時竟有了饑腸轆轆的感覺。

    “這些天你那麽辛苦,給你補補!”看著傭人走出去,祁易天帶上門走進來,在她旁邊坐下。

    “你真疼我。”陸清狂抬頭對祁易天展顏一笑,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好吃嗎?”祁易天見她吃的那麽歡快,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淺淺一笑問她。

    “嗯,好吃!”陸清狂點點頭。

    這一桌子又是燉菜又是鯽魚湯水的,好吃是好吃,但是未免也太補了一些吧?!

    祁易天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啊?

    他們連洞房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懷孕啊!可這一桌子菜,少鹽少辣,又極為營養,根本就是孕婦桌上的常客嘛!

    陸清狂盯著祁易天看了幾秒,見他神色之間並不異常,便動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或許是廚房搞錯了什麽吧,管他呢,反正她現在的身材比較削弱,就當是給她補身體了,隻吃這一頓,總不會多長幾斤肉。

    吃著吃著,她打起了哈欠。

    沒過幾分鍾,她眼睛就撐不住了,她迷糊間,靠在祁易天懷裏,眼神迷離,抓住祁易天的衣服道“天天,我好困啊!我們什麽時候洞房啊?”

    “傻丫頭!”祁易天撫摸著她的頭發,眼神溺寵。

    沒過一分鍾時間,她就軟在他懷裏睡熟了,模樣憨態可掬,甚是可愛。

    “你這麽累,吃個飯都能睡著,我又怎麽可能再與你洞房,再說了,就你現在的小身板,如何經得住我折騰?”

    修長白淨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他眼中的柔情似能溢出來。

    “天天……”陸清狂在他懷裏蹭了蹭,非常粘人,夢裏還在喊他的名字。

    “既睡著了,就早點睡吧!”

    祁易天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掀開被子,將她放在了被窩裏。

    “叫人上來一趟,把盤子都撤下去吧!”

    他撥通鄭鋒的電話,聲音淡淡的吩咐著。

    鄭鋒接通電話後,很快就吩咐傭人上了樓。

    傭人端著盤子下了樓,鄭鋒還沒管住一顆八卦的心,揪著一個人的衣服,問道“天爺和陸小姐怎麽樣?”

    “鄭特助,我們期盼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呢!陸小姐好像已經睡著了。”傭人秒懂鄭鋒意思,笑著搖搖頭。

    “你去吧。”鄭鋒鬆開手,朝她揮揮手。

    他深深的看了樓上方向一眼,滿眼之間盡是無奈,然後搖著頭離開了客廳。

    一夜深眠無夢。

    陸清狂張開眼睛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換好衣服走下樓,看著在收拾東西的鄭鋒,不解的問道“鄭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陸小姐醒了。”鄭鋒抬起頭看著陸清狂,點頭笑道。

    然後他開口解釋道“不是我要去哪,是天爺要出差一趟,我要跟天爺一起去,所以收拾一下行李。”

    “他要去哪兒?我怎麽不知道?”陸清狂看著鄭鋒,奇怪的問道。

    “是魂門裏的事,事出突然,陸小姐今日醒的晚,想必是天爺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鄭鋒如實告知,並無隱瞞之意。

    “魂門怎麽了?天天現在在哪兒?”陸清狂很是在意的問著。

    “倒也算不上大事,隻是現在有人蓄意頻頻挑釁四大家族,天爺覺得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重視一點比較好。”鄭鋒笑著,淡定的回答著。

    “在說我什麽呢?”祁易天從院子裏走進來,陽光鍍在身上,仿佛鑲了一層金光一樣,溫暖和煦。

    “在問你去哪了,這要出差也不跟我說一聲,是打算不告而別嗎?”陸清狂走過去,摸著他的下巴,挑眉問道。

    “我要真打算不告而別,就不會等你醒來了。”祁易天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眼裏泛著柔光。

    “發生了何事?嚴不嚴重?”陸清狂收起玩味,一本正經的問著,眼裏帶著擔心。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能拖你後腿,說好的要做你的後路,我總得保證自己的勢力萬無一失,沒有大事的,你大可以放心開你的醫館。”

    祁易天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額頭緊挨著她的額頭,眼中滿滿都是深情。

    “那你去吧!”陸清狂後退一步,撒開抓著他衣服的手,體貼又理解的說著。

    “在家安分待著,等我回來!”祁易天一把把她攬入懷中,久久不願撒開,最終在她柔軟的臉頰上印下一唇。

    “嗯。”陸清狂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了別墅,並沒有跟出去送他。

    師傅跟她說過,若非大的別離,都不能像永別一樣去送人,那樣對兩人的命數不好。

    本來是一場小別,都有可能會變成就別。

    她才不要她的天天離她多久時間,幾天就夠了。

    他出差,她定不止一次不送他,往後都不會送,今天就當是先習慣。

    祁易天走後,陸清狂就離開了祁宅。

    有時會回歐尊園林,有時就直接在醫館睡下了。

    夜幕星河,霓虹燈閃耀不止。

    陸氏輝煌的頂層露台上,有兩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坐在一起喝著啤酒。

    “大哥,你給我看那圖案,是在哪兒見的?”陸建輝打開一罐啤酒,遞過去,很是認真的問陸君陌道。

    “我就是看著有些眼熟,記不太清了,你也認識嗎?”陸君陌伸手接過那罐啤酒,往嘴裏倒了一口,一滴未灑。

    “那個印記倒是跟卿歌身上的有些像,不過卿歌身上的印記比較均勻,是一個標準的L字母,這個印記那一豎有些長了。”陸建輝非常肯定的說著。

    “你是說字母L?卿歌小時候背上的胎記?”陸君陌放下手中的易拉罐,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驚訝中似乎有些莫名的驚喜。

    “是啊,除了這胎記,卿歌身上還有一條玉項鏈,就是時間久遠,估計早已不在身上了。”陸建輝點頭,有些神傷的感慨著。

    “不過你這印記到底是哪兒看見的?”停了一瞬,陸建輝又是非常感興趣的問起來。

    “這胎記會不會隨著人的年紀的生長而長大?”陸君陌開口問著,仿佛在著急確認什麽。

    “胎記不一樣,人的體質也不一樣,這個不好說,但是很多人的胎記,確實是會隨著年紀長的。”陸建輝靠在椅子,淡定的回答著大哥陸君陌的問題。

    “這胎記我是在陸清狂腰上看見的,隻不過看的不是很真切,不敢確定。”陸君陌了然的點點頭,向陸建輝坦白道。

    “你說誰?陸清狂?!”陸建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嗯。”想比起陸建輝,陸君陌倒是顯得淡定多了,仿佛心裏早就有一個方向了。

    “大哥你怎麽會見到她後背的胎記呢?”陸建輝重新坐下來,奇怪的看著陸君陌問著。

    “那日你我配合,我去爸媽房間偷奶奶的DNA樣本時,被裏麵的毒所傷,我把樣本送去醫院以後,就去了陸清狂家。

    她在家裏跑步,穿的是露腰的運動裝,她給我解毒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的,她自己似乎並不知情。”

    陸君陌想起當日在陸清狂家看到她後背印記時,心裏怪異的感覺,現在倒是有了解釋。

    他說他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呢,原來是卿歌身上,甚至是同一個位置,有一個相似的。

    “你是說,陸清狂極有可能是我們丟失近二十年的妹妹卿歌?”陸建輝問著,眼睛裏卻帶著驚喜。

    “我還不能確定,要不等哪天得空,我們兄弟幾個看誰有辦法,弄一些她的頭發來,隻要拿著她的頭發跟爸或者媽的一對比,結果就出來了。”陸君陌搖頭,穩妥的說著。

    “要不我們直接跟她坦誠好了,這樣也方便她配合我們啊!”陸建輝躍躍欲試的建議道,恨不得下一秒就知道結果。

    “不行,我們這樣,如果她是卿歌還好說,如果不是,平白讓她白白期待一場不說,可能還會影響她跟天佑的關係。”陸君陌搖頭,堅定的拒絕了陸建輝的提議。

    “那行吧,我們把這消息也跟天佑說一下,讓他視機而動,比我們更容易一些。”陸建輝掏出手機,興奮不已。

    “你……你也別抱太多期待,萬一她不是,也能少些失落。”陸君陌看著陸建輝激動的模樣,張了張嘴,清醒的對他說道。

    “那這樣吧,我先不告訴天佑這個消息,就讓他搞一點陸清狂的頭發過來。”陸建輝找出微信裏陸天佑的頭像,點進去以後,請示陸君陌道。

    “嗯,先這樣。”陸君陌點頭,然後對他說“讓他不必急於一時,今晚媽去他那看他,讓他先招待好媽再說。”

    “放心吧大哥,天佑雖小,但是做事的分寸不比我們差多少,他知道該怎麽做。”陸建輝編輯一條消息,點擊發送,然後抬頭含笑對陸君陌說道。

    “我們也回吧!”陸君陌拿著易拉罐酒瓶在他酒瓶上碰了一下,又喝幾口,便起身道。

    “好。”陸建輝點頭,跟著他身後下了樓。

    歐尊園林裏。

    白日裏,上午剛下了一場雨,氣候非常舒適。

    小區裏有跑道,太陽微微一曬就幹了,早就沒了水漬。

    陸清狂換上運動服,在小區裏跑著,大口的呼吸著雨後帶來的清新空氣。

    她跑過一處人行道時,眼睛驀然一頓,又跑了回去。

    她小步走過去,狐疑的看著那邊,走近以後才發現是個人。

    微微鬆了一口氣,陸清狂晃了晃她“阿姨醒醒,阿姨……”

    一連喊了好幾聲,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陸清狂伸手拉起她的手,給她診過脈以後,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思念成疾,疾積多年,轉化為毒。

    這毒在她身上,帶了有些年頭了,她一生氣著急,恐怕就會頭暈,若是再這麽待下去,身體肯定會垮掉的。

    今天難得一次夜跑,都能遇上她,也算是有緣。

    看她穿戴首飾雖少,卻件件價值連城,想必定是不缺錢的。

    如此也就好說多了。

    她家裏什麽都有,治她這病一點都不成問題。

    就當是多收一個病患了,反正不愁救過她後,她會賴賬不給錢。

    “看在咱倆這麽有緣的份上,我就為你破例一次,帶陌生人回一次家。”

    陸清狂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架著她稍微有些吃力的走到自家樓下,小歇片刻,便架著她一口氣上了樓。

    回到家裏以後,陸清狂把她放在沙發上,打開了燈。

    燈光下,陸清狂再次走到這個撿回來的阿姨跟前的時候,竟然覺得她長得十分眼熟,親切的很。

    “奇怪!”

    陸清狂拍了拍腦袋,移開視線。

    最近怎麽老是讓她碰上一些奇怪的事呢。

    這位阿姨她肯定是沒見過的,也許是因為長得眉目慈善,她故而覺得比較親近罷了。

    陸清狂走進藥房,取來銀針,先是喂那阿姨吃了一顆藥丸,然後剝了她的上衣,在她心脈左右紮了幾根銀針。

    大約有半個小時後。

    沙發上的蔣晴蘭悠悠睜開了眼睛。

    她迷蒙的看著陌生的環境,起身四處看著。

    忽然一個女子的背影出現在她視線之中,那女子身材嬌小玲瓏,背上竟有一個跟她的卿歌一般無二的胎記,就連那位置都是相同的。

    “卿兒,我不是在做夢吧,卿兒你回來了?”

    蔣晴蘭跑上前,語氣激動興奮,滿眼驚喜,那憐惜的模樣,就仿佛陸清狂是什麽人間至寶。

    “阿姨你醒了?”陸清狂回頭對著她淺淺一笑,轉身又進了藥房。

    “卿兒,你真的是我的卿兒嗎?”蔣晴蘭追進藥房裏,急切的問著,語氣緊張而激動。

    “阿姨你在說什麽?你不是認錯人了吧?”陸清狂搗鼓著手裏的藥材,頭也沒抬,好笑的問道。

    “阿姨這是在哪兒?”蔣晴蘭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失,而現在發生的一切也不是夢境,便柔聲詢問道。

    “哦,我出去夜跑,見阿姨一個人暈倒在路邊,就將你帶了回來。”陸清狂淡淡的語氣,向她解釋道。

    “那你是?”蔣晴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然後含笑問著。

    “阿姨隻需要記得是我救了你,你別忘了給我診費就好。”陸清狂莞爾一笑,一副愛財如命的模樣。

    “診費我肯定會給,你救了我,我定會好好謝你。”蔣晴蘭眼中帶著笑,看著陸清狂仿佛在透著她看別人,臉上神情柔和慈祥。

    “那就好。”陸清狂點頭,然後把捯飭好的藥材全部到進了一個小機器裏。

    小機器發動了一下,陸清狂伸手過去,從一個出口裏接出來很多小小的藥丸。

    找來一個瓷瓶,她把藥丸全部倒了進去,合上蓋子以後,陸清狂把瓷瓶遞到蔣晴蘭手上“我從醫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哪個人心裏思念成疾,把疾帶了多年轉化為毒的,你有什麽執念不能放下,勞累了差不多近二十年時間。”

    見蔣晴蘭把瓷瓶接過去,陸清狂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瓷瓶解釋道“這個是口服的藥丸,一日三個,一個一次,除了這個以外,你還要再接受至少半個月的針灸等療法,方可將體內的餘毒全部祛除。”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叫蔣晴蘭,夫君名字陸煜明,姑娘怎麽稱呼?”蔣晴蘭把瓷瓶收好,眼中帶著試探,問陸清狂道。

    “你說……你說你叫什麽?夫君姓什麽?”陸清狂手中一棵藥材直接掉在地上,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叫蔣晴蘭,夫君姓陸,全名陸煜明。”蔣晴蘭看著她驚訝的模樣,彎腰替她撿起那棵藥材,重複一遍對她說著。

    “阿姨您快坐。”陸清狂帶著她出了藥房,一改之前閑散的態度,語氣態度都變得尊敬起來。

    “阿姨,你是陸天佑什麽人?”陸清狂坐在蔣晴蘭旁邊的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她,不敢相信的證實道。

    “天佑是我小兒子,怎麽?你們認識?”蔣晴蘭淺淺笑著,有些意外。

    “您真的是他媽媽啊?”陸清狂捂著嘴巴,不敢相信的問著。

    “是啊!看姑娘這模樣,肯定是認識我兒了?”蔣晴蘭眼裏帶著疑惑。

    這姑娘分明就是卿兒,她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可是若是她跟天佑認識的話,天佑又怎麽會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她知道的事啊!

    “阿姨,我收回之前說的那些話哈,我救你是應該的,不能收你的診費。”陸清狂尷尬的笑了笑,收回成命道。

    ------題外話------

    晚安,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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