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 好久沒有見過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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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接診過兩個病患以後,陸清狂大概翻了一下給她們的那本醫書,放下醫書後,便直接像她們提問了起來。
她所提問內容,基本都是醫書裏有的,她不光提問了她們醫書上有的,還根據她們現背的內容,對她們進行了拓展提問。
一番提問下來,醫書上重要要記的內容,她一點都沒有遺漏,不僅如此,她的拓展提問,還幫助她們了解和知道了更多和她們背的內容有關的專業知識。
“記得不錯,等我這兩天閑下來,給你們布置第二個作業,這醫書就在你們那再放兩天,等我下次布置作業的時候,把醫書收回來,這兩天再多看看,加深一下記憶。”陸清狂對兩人的認真很是欣慰。
“老板,我們這作業交的算是合格了嗎?”琳兒接過醫書,非常激動的問著。
“你不想合格?”陸清狂好笑的看著她問道。
“想,當然想了。”琳兒搖搖頭,又點點頭道。
“我出去一趟,這飯你們先吃。”陸清狂起身走出了看診廳。
“老板,你去哪啊?早點回來啊,不然一會兒又要吃涼的了。”琳兒跟到門口,朝著陸清狂的背影喊著。
“沒事,飯涼了就給老板再買。”季夏拍拍琳兒的肩膀,把她拉回了屋子裏麵。
“可是……墨先生做的飯好吃啊!”琳兒愣了一下,站在吃貨的角度上,一本正經的說著。
“你以為老板跟你一樣啊,老板又不差那一頓飯。”季夏好笑的看著她,然後教育她道“她是老板,我們是員工,不該我們關心過問的事,我們最好不要幹涉,知道嗎?”
“哦,記住了!”琳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打開飯盒那一瞬間,笑容瞬間又燦爛起來。
“哇,好好聞啊!”
“那你就多吃一點。”季夏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眼神飄向院子裏,有些出神。
隨心醫館隔壁的旁邊院子裏。
陸清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裏,一路走進院子,站在那個長滿雜草的院子前,看著那一院子被雜草隱藏的很好的珍稀藥材毒草,不知神遊到何方去了。
“陸姑娘,你又缺藥材了?”
墨毅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陸清狂身後,聲音清晰的問著,在這寂靜的環境之下,顯得非常突兀。
“不缺!”
陸清狂悠然的轉過身子,看著墨毅,嘴角一揚。
“那你為何又站在這院子裏發呆?”墨毅認真的問著。
“我有一個問題,或許得找你才有答案。”陸清狂小心的避開那些雜草隱藏下的藥材,退出院子,看向墨毅說道。
“什麽問題?”墨毅看了她一眼,朝外麵走去,又轉過身道“去我院子裏坐會兒吧,秋日的太陽,可以適當的曬一會兒。”
“好。”
陸清狂點頭,接受他的邀請,然後不近不遠的跟在他身後,一路走到了他居住的院子裏。
“請坐!”
墨毅從裏屋搬了一張椅子,伸手對陸清狂說。
他自己則是坐在了院子本來就放著的躺椅上。
陸清狂並沒有在他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去,而且走近了他的躺椅,伸手觸摸著躺椅,眼中帶著讚賞“這椅子很貴吧?”
“價格還行,主要就是在院子裏曬曬太陽,睡個覺。”墨毅身子微微躺下去,淺笑著回答。
見他躺下,陸清狂的手在他臉上方輕輕張開,一些粉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揚到他的臉上還有口鼻處。
盡管他一意識到不對,就立刻閉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但他還是中招了。
“不好意思,我這藥粉並不是聞不見就沒事,隻要它接觸到你的皮膚,就會迅速蔓延全身,發揮最好的藥效。”
陸清狂把椅子搬過來,坐到墨毅旁邊,看著他那眼睛裏的疑惑,淡然的解釋著。
“你為什麽要給我下藥?”墨毅雖然疑惑,但是卻依然很鎮定,篤定了陸清狂不會將他怎麽樣。
“我該叫你師兄還是戰莫?”陸清狂淺笑,不答反問。
“我不是說過了麽,我不是你師兄,而且你也說了你師兄和我的容貌差別很大,你懷疑我易容,我也讓你檢查過了,你當時驗證了我不是啊。”墨毅兩眼看著她,似乎有些無奈。
“可是師傅他老人家提示了我,我記得當初學易容的時候,就有一種比較高超的易容手法,因為極少用,所以我給忽略掉了,它的最終黏合地方,不是耳前也不是耳後,而是後腦勺處。”
陸清狂說著,就起身湊了過去,然後看著墨毅眯眼一笑,風華無比,嘴唇一張一合,談吐之間帶著自信。
“你說你不是,但是我呢又認為你就是,那現在我們正好來驗證一下好了。”
“你師傅?你師傅也在這兒?”墨毅對她的靠近並沒有顯得那麽著急,反而是從她的話裏聽到了一些他在意的內容。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對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師兄,這麽執著這麽肯定?”陸清狂點頭,將他的腦袋微微扶起,仔細的摸著他的後腦勺,打量著他。
“你師傅在哪兒?”墨毅不知是篤定了她發現不了破綻,迷之自信,還是根本不在意她發現破綻,神色自若。
“你想見他?”陸清狂挑眉,淡然的問道。
“怎麽樣?我是易容的嗎?”明明剛才還很在意的問題,墨毅瞬間就改變了關注點。
“當然……是!”
陸清狂靠自己還有她帶的藥水,還真沒發現什麽破綻,但是她還有外掛不是,反正不掏錢,不用白不用。
話語間僅僅幾秒猶豫時間,她就用醫療手環給墨毅的後腦勺來了一次大掃描。
【零零——掃描結果為易容,破綻在頭發根之間。】
“哦?你發現了易容的痕跡了?”墨毅挑眉,非常感興趣的問。
“總不能讓你小瞧我啊,一次又一次的冒昧打擾,要是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我恐怕良心上過意不去呢。”
陸清狂跟他貧著嘴,手下一刻也沒停,通過零零的提示,她成功找到了那微小到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破綻,用特製藥水一點一點將它浸泡柔軟,最終翹了皮出來。
她按照正常的方法,從破綻處,把那假麵具一點一點的揭開,整個過程,她的動作都非常的小心翼翼,終於她把整張臉皮都揭下來了。
她看著手中的那個近乎真的人皮麵具,第一次打心底裏承認了她的醫術不如別人。
人皮麵具做的非常精細,每一個毛孔和汗毛都栩栩如生,觸感和真皮毫無差異,最讓人佩服的就是整個人皮麵具的完整。
它從發際線的頭發絲開始,一直到整個脖子,到後腦勺,計算精良,分毫不差。
縱使她這樣自認為很專業的人,仔細的找都找不出破綻來,想瞞過別人,那就更容易了。
“師兄,現在你讓我怎麽稱呼你呢?”陸清狂把那張人皮麵具收好,放在了一旁,含笑打量著那副絕世容顏,即使之前見過照片了,還是忍不住驚豔了一把。
墨毅有些不可思議,他戴了幾年都已經習慣了的麵具,就這麽被陸清狂一點點剝了下來。
“隨意,沒想到他竟然把你教的這麽好,看來當真是用心了。”隨後他看著陸清狂莞爾一笑,模樣坦然淡定。
“真好看!”陸清狂欣賞著那賞心悅目的笑容,忍不住讚美。
“什麽?”墨毅隻是一個淡淡的挑眉,驚鴻之姿,魅惑無比。
“你這麵具戴了有多長時間?這皮膚悶的這麽白。”陸清狂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感興趣的問著。
“還不給我解藥?”墨毅沒好氣的看著她。
“我這麽對你,若是給了你解藥,你會不會報複我啊?”陸清狂勾唇一笑,模樣囂張張狂。
“所以你等這藥效消了,我就不會報複你了?”墨毅自從被陸清狂摘了假皮一會,性格仿佛也全變了,他不再儒雅溫和,反而有些恣意隨心。
“師兄,我問你幾個問題啊,你如實回答我呢,我就給你解藥,不然你就等藥效自己消了,這藥效可是有十二個小說呢。”陸清狂莞爾一笑,對他這樣的態度,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越挫越勇了。
“你問吧,答不答看我心情。”墨毅一點也沒有被人威脅的自覺,模樣既淡定又驕傲。
“我那隨心醫館的前主人是不是你?”
“是。”
“你這人皮麵具質量夠好啊,這戴的有幾年了吧,對皮膚的傷害竟然這麽小!”
“四年。”
“你為什麽要扮作別人的模樣?”
見他回答的那麽利落,陸清狂便趁熱打鐵的問著。
可是沒等到他答案,反而兩人的情況反了一下。
她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她就跟墨毅換了個地方,她躺在了躺椅上,而墨毅則是像她剛才一樣,站在那俯視著她。
“你這姑娘得寸進尺跟誰學的,還真是什麽都好奇!”墨毅伸手在陸清狂的臉上戳了戳,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喜歡。
“你……我們怎麽會換了?”陸清狂想指他,卻發現她除了能說話,卻根本動彈不得。
“小姑娘,師傅他老人家教你那麽多,就沒有告訴過你我的特征嗎?”墨毅含笑看著她,眼底雖然柔光一片,但是年輕的麵龐讓他平添了一絲邪佞不羈。
“什麽特征?”陸清狂有些不解。
師傅隻跟她說過,她師兄是戰家人,容顏百年不變,難道墨毅是在說這個?
可是這跟他解了特製迷藥,還給她下了藥有什麽關係呢。
“我生來連血都是有毒的,這些師傅他老人家沒跟你講過嗎?”墨毅挑眉問。
“講過,但是師傅他隻是說師兄容貌百年不變,可這跟你是如何解的我下在你身上的迷藥有何關係?”陸清狂仔細回憶華佗子跟她說這事時的所有細節,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我的血百毒不侵,一般的藥物對我也沒什麽作用,即使是猛藥,對我也僅僅隻有一小會兒的作用。”墨毅淡然的解釋著,說著屬於他的秘密,仿佛一早就把陸清狂當成了自己人。
“我說呢,我那藥分明很厲害的,你怎麽就自己解開了。”陸清狂點點頭,對自己的專業非常自信道。
“現在是不是該換我問了?”墨毅搬來椅子,一本正經的看著陸清狂,對她揚了揚眉。
“你想問我什麽?”除了不能動以外,也沒有什麽危險,陸清狂也表現的很淡然。
“師傅現在在哪兒?”墨毅毫不客氣的開口便問。
“就在簫市。”陸清狂回答。
“什麽時候安排我和他見一麵?”墨毅認真的問。
“為什麽要見師傅?當初不告而別,這些年你不也活的好好的嗎?”陸清狂淡定的看著他,替她師傅華佗子責問道。
“我該做的能做的事,全部都做完了,現在欠的最大的恩情就是師傅當年的救命之恩還有授業之恩,我想為他做點我能做的。”墨毅神情恍惚,目光卻很誠懇。
“你幫我解了這藥,我就跟你說具體時間。”陸清狂看著他在意的模樣,思索之後,對他說著。
“師傅他老人家過的好嗎?”墨毅沒著急答應她,而是關心的問道。
“好,怎麽會不好,有我在,他的小日子那還能差啊!”陸清狂好笑的回答著。
她發現這對師徒還是挺有意思的,互相關心,卻都不主動,這一點倒像是親師徒。
“那就好,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答了,我就給你解藥。”墨毅看著她淡然的模樣,稍稍安下心來,
“你說。”
“你為什麽選擇在這兒開一個醫館?懸壺濟世治病救人嗎?”墨毅這個顯然是私人問題,因為陸清狂在他眼中不難發現濃濃的興趣。
“我要是想懸壺濟世,我幹脆去醫院掛了大夫的頭銜,豈不是效應更快?”陸清狂含笑看著他,言語否認道。
“你可以起來了!”墨毅看了她一眼,還算說話算數,伸手遞過去一個小瓶子,放在她鼻孔處,然後收手道。
“沒有一顆聖母泛濫的心,行走在這個社會上,倒是更有利於生存。”看著她從躺椅上坐起來,墨毅毫不吝嗇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這個給你。”陸清狂丟過去一個小玉盒。
“這裏麵是什麽?”基於剛才被算計的事,墨毅很直接的接過東西便問道。
“你這臉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太陽了吧?即使那麵具做的非常好,不傷皮膚,可你這皮膚經常處於隱蔽狀態下,貿然接觸紫外線,肯定受不了,這是專門為你研製的,保護皮膚的。”
陸清狂看著他臉上不太正常的白色,淡定的解釋著。
“什麽時候開始做的?”墨毅打開玉盒,聞都沒有聞一下,就直接用手蘸了一些,塗抹在了臉上。
“在懷疑你有可能是我師兄,懷疑你是易容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陸清狂從椅子上站起來,如實說著。
墨毅看著她出神了幾秒,臉部輪廓明顯柔和了好幾度。
他對她挑眉一笑“謝了!”
“我回去問問師傅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上就在你這裏見麵。”陸清狂開口說著她答應下的話。
“好,我等你消息。”墨毅點頭。
“你為什麽要戴一個麵具這麽久,以別的身份生活?”陸清狂還是問出了這個讓她疑惑不解的問題。
她起初以為他是為了躲避仇家,但是沒想到他剛剛說他該做的事全都做完了,這顯然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不想插手那些破事了,任他們折騰去吧!我樂個清閑。”墨毅回答的很是隨意。
“給天門門主當手下又是為了什麽?”陸清狂認真的問。
跟陸家有關係,跟她小哥陸天佑有關係的事,她做不到坐視不理。
“方便行事,也方便直接殺一些人。”墨毅倒是知無不言。
“你既然問了我兩個問題,那同樣的,我也有問題想問你。”沒等陸清狂再說什麽,墨毅就開口了。
“你說。”陸清狂點頭,一副坦然模樣。
“你既然是在華夏長大的,身份也不顯著,為什麽會和烈焰扯上關係?
這幾日一直有戰家的人頻頻觀察你,你有什麽值得他們這麽關注的?”墨毅認真的打量著她,始終不得其解。
“你知道的可不少啊!看來也並沒有看破紅塵,撒手享清閑呀。”陸清狂詫異,卻表現的不是很明顯。
“我雖然疲倦了那些破事,但是耳聰目明,還不至於什麽消息都接收不到。”墨毅神情淡淡的,卻給人感覺很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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