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8 天黑了嗎?為什麽不開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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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陸君陌三言兩語就穩住了他們的情緒,然後淡定的問他兩個弟弟一句。

    “你們想不想為狂兒做點什麽?”

    “大哥你盡管說就是了,我們能做什麽就做什麽。”陸建輝點頭,態度誠懇。

    “盡你們各自所能去查凶手,查所有有可能會傷害狂兒的凶手。”陸君陌對兩人吩咐。

    “那大哥你去做什麽?”去查凶手,陸天佑自然是點頭答應的,沒有大哥的命令,他也會去查。

    “我去找狂兒的師兄,狂兒曾經說過,他是一個醫學上她都自愧不如的存在,是真正的神醫,醫者不自醫,狂兒再厲害,眼睛看不見的話,恐怕也治不了自己,所以當下除了替她報仇以外,最重要的是幫她恢複。”陸君陌開口回答著陸天佑的問題。

    “好,那我們就各自開始行動吧,誰有進展了,互相知會一聲。”陸建輝看著他們倆,然後說著。

    “散了吧!”陸君陌看著兩個弟弟,語氣很淡的對他們說道。

    “走吧。”陸建輝看了一眼陸天佑,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千行,你留下來,再調一隊人來醫院,隨時保護狂兒的安全,發現任何有傷害狂兒的意圖的人,全部以反社會罪論處,格殺勿論!”目送兩個弟弟離開後,陸君陌對副官招了招手,很認真的態度吩咐著。

    “是,首長。”千行給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和平常的鬆散態度是不一樣的,因為陸君陌現在是在下達命令,不是隨口玩笑話。

    “去做吧!”陸君陌對他擺手,然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軍大衣,邁著大步朝醫院外走去。

    半天後。

    簫市第一人民醫院高級VIP病房裏。

    陸清狂安靜的躺在很寬敞的病床上,祁易天陪著她,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那麽目不轉睛的看著陸清狂,生怕他不注意的時候,他的小狂兒醒了,發現世界一片漆黑,會害怕會無助。

    陸清狂的手指在他大大的手掌裏,輕輕的動了一下。

    祁易天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陸清狂的整隻手都動了。

    他激動的喊著陸清狂“狂兒,你醒了嗎?狂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天天?”

    身體一動,感覺哪裏都很疼,陸清狂蹙了下眉,不確定的出聲確認道。

    “是我,我在。”祁易天握緊了她的手,趕緊回應她道。

    “天天,天黑了嗎?為什麽不開燈呢?是停電了嗎?有沒有找物業問問情況啊,高檔別墅區不應該這樣啊!”陸清狂伸出另外一隻手,胡亂的摸索著,她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有些著急的問祁易天道。

    “狂兒,你別著急,我在呢!你先坐下來好不好?”祁易天伸手扶住她的身體,承載著她的重量,聲音溫柔,帶著讓陸清狂不明所以的情緒。

    “這不是祁宅,也不是我家,天天,這到底是哪兒?這裏為什麽會這麽黑呢?天天我們不要在這兒待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陸清狂本來是聽他的坐了回去,但是就在坐回去的那一瞬間,她摸到了他們家從來沒有用過的一種布料的床單,又忽然聞到了空氣中飄來一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道,她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情,一下子暴躁了起來,掙紮著推開祁易,掀開被子,硬生生的摔下了床,嘴裏還不停的喃喃著我要回家。

    “狂兒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也很害怕。”祁易天走過去,迅速的抱住了地上的陸清狂,嘴角微抿帶著苦澀。

    “我到底怎麽了?我們現在根本不在家,天沒有黑對不對?也沒有停電是不是?”陸清狂雙手緊緊的拉著祁易天的胳膊,吸著鼻子,很認真的問道。

    她摸到了,她腦袋上纏著紗布,眼睛是被蒙著的,她就知道肯定不是天黑了。“狂兒,地上涼,我們先回床上,我慢慢的告訴你好麽?”祁易天撫摸著她的腦袋,眼裏滿滿都是心疼,用商量的口吻請求她道。

    “我到底怎麽了?我怎麽不記得發生什麽了?”陸清狂聽話的點點頭,主動伸手攬住了祁易天湊過來的脖子,被放到床上以後,她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

    “撒旦提醒我你最近不太對勁,我找你時發現你上了一輛車,跟你的路上花了一些時間,中間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調出了我送你手鐲時,在裏麵放的定位芯片係統,跟著芯片顯示的JPS一路到了郊外一家廢棄的紙廠。

    紙廠裏那時候已經火光衝天了,燃燒的非常旺盛,因為定位顯示你就在裏麵,所以我想衝進去救你,關鍵時刻鄭鋒攔住了我,最後你的寵物白虎出現了,是它救了你,把你放到了我身邊。

    我立刻就帶你來醫院了,但是醫生說由於你在火海裏待了太久,眼睛被濃眼熏壞了,醒了很可能會失明,不過狂兒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在這期間我當你的眼睛,總之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祁易天把她輕柔的放在床上以後,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對她解釋著他所知道的一切過程,並且很認真的向她保證道。

    “所以我現在是在醫院嗎?”陸清狂平靜的非常反常,嘴角甚至扯出了一絲笑意。

    “是。”祁易天點頭承認,然後看著她說“你要是有什麽不痛快,你可以全部發泄出來,砸東西打人都可以,我絕對不還手,你千萬別這樣憋著,讓自己難受,我看著會更難受啊!”

    “我在哪家醫院?”陸清狂淺淺一笑,淡然恬靜,如果忽略她眼睛失明這一事實,可能會真覺得她心情平靜呢。

    “簫市第一人民醫院。”祁易天看著她這個樣子更緊張了,但是除了如實回答她的問題,他什麽都做不了。

    因為她一向是一個主意很大的女孩,她安靜的時候,非常理智,會用滿身鎧甲隔離自己與別人,除非她自己說出來,否則沒人知道她內心深處是什麽想法有什麽樣的打算。

    “那我住的是什麽病房?”陸清狂雖然看不見,但是還是將頭轉向了祁易天那邊,樣子認真而淡定。

    “高級VIP病房,這醫院裏最好的病房。”祁易天回答。

    “真好,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我都從最差的病放轉到了最好的病房,這世界上除了買彩票中獎開了掛的人,否則沒幾個人有我這樣的晉升技能呢!”陸清狂咧嘴一笑,燦爛而陽光。

    而就是這燦爛陽光的笑容,狠狠的刺痛了祁易天的心髒,讓他疼到無法呼吸。

    “狂兒,你別再說傻話了好不好,你本來就是我的狂兒,一直都值得我用這全天下最好的給你。”祁易天側身坐在床上,把她攬抱在自己懷裏,認真的糾正她道。

    “天天你別這樣,我沒那麽脆弱的,你太小看我了,我剛才隻是有些不習慣,沒反應過來,我沒事,真的!”陸清狂從他懷裏起來,抬頭對著他說道,嘴角上揚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淡然自若。

    “嗯,我相信你,但是看不見的時候,難免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脾氣也會變得暴躁,你不用刻意壓抑自己,在我跟前你不需要特別堅強,真的。”祁易天學著她的語氣,很誠懇的對她說道。

    “我沒有,我就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相信你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我,所以我不著急了。”陸清狂搖頭,並且解釋道。

    “真的?”祁易天顯然不太敢相信她現在說出來的話,畢竟他已經做好了寸步不離的打算。

    “當然是真的。”陸清狂點頭,然後想了想,很認真的問起他“天天,你曾經說過要做我的眼睛,現在還作數麽?你願意做我的眼睛嗎?在我的眼睛沒有治愈之前,你可以像我的眼睛一樣,幫助我看這個世界嗎?”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祁易天驚訝了,眼中帶著驚喜,激動的問道。

    “當然了。”陸清狂點點頭,然後佯裝有些失落的問道“怎麽了?你不答應嗎?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對不對?你喜歡的女人怎麽可以有瑕疵呢,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個完全看不見的瞎子,是個拖累。”

    說完,陸清狂就把腦袋耷拉了下來,表情瞬間非常沮喪。

    “我答應,我很欣慰也很高興你能這麽說,我怎麽會不答應你呢!”祁易天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然後立即很認真的批評糾正陸清狂道

    “我不許你這麽說你自己,怎麽能說自己是瞎子呢,還有就是你給記住你不是誰的拖累,也沒拖累誰,照顧你,做你的眼睛,都是我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事,你可以詆毀我和任何人,就是不能這麽貶低自己,知道嗎?”

    “你真的不嫌棄我嗎?”陸清狂含笑問。

    “不嫌棄,永遠都不嫌棄。”祁易天搖頭,很認真的回答道。

    “那我現在宣布,天天先生以後都要做狂兒小姐的眼睛,直到她眼睛恢複,你有意見沒?”陸清狂精神狀態很好的問祁易天道,模樣驕傲。

    “沒有,絕對沒有!以後狂兒小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天天先生一定給你辦妥了,好不好?”祁易天滿眼溺寵衝淡了自責與擔憂。

    “嗯,覺悟非常高,這位同誌非常有發展前途嘛!”陸清狂非常滿意的拍著他的手,故作老態,一本正經的說著。

    “還承蒙您以後多多關照。”祁易天笑著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看她的眼神溫柔無比。

    “好說好說。”陸清狂嘴角微微上揚,淺淺的兩個酒窩,襯托的她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清純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嗬護好這份美好。

    “天天先生,外麵是什麽天氣啊?”陸清狂問祁易天道。

    “晴天,正值中午。”祁易天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如實答道。

    “那天天先生你可否帶我出去曬個太陽呢?”陸清狂笑著抬頭問道。

    “當然可以,你坐著別動,我去推輪椅。”祁易天爽快答應,然後從一旁推來了輪椅。

    “天天先生,我為什麽要坐輪椅,我的腿沒事吧?”陸清狂有點慌的問道,佯裝鎮定的模樣,聲音卻有些急促。

    “沒事,坐輪椅是想讓你省點力氣,你想出去曬太陽,我推你出去就好了。”祁易天笑著答道。

    “我都哪裏受傷了?有沒有毀容?”

    陸清狂被打橫抱起,放在輪椅上,祁易天推著她朝外走著,她感覺哪都疼,非常擔心的問道,說著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隻是背部還有胳膊上有些肌膚燒傷了,會長好的,你放心吧,你的臉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祁易天好笑的說著。

    “那就好,沒有毀容還好,要不然天天以後不要我了,我就找不到男朋友了該怎麽辦。”陸清狂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你這個壞丫頭,你放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還想找別人當你男朋友,我勸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祁易天停下來,沒好氣的宣示主權警告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陸清狂滿意的笑著,歪著腦袋的模樣,仿佛能看到他一樣,表情生動。“當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祁易天點頭,認真的說著。

    醫院的後院裏,祁易天推著她來到一處陽光正好,走動病人較少的地方,停下來,蹲在她身邊,輕聲詢問她“你還記得最近的事嗎?任何事都可以。”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一直有聲音引導著我,去尋找它,當我發現我並不是真的在夢裏的時候,努力想醒過來,卻發現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在火海裏拚命的想逃出去,卻根本邁不開腳步,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我昏迷之前,周圍溫度非常高,我身體的每一寸譏諷都很燙很燙的,好像被點燃了一樣,強烈的灼熱刺痛感充斥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陸清狂蹙著眉頭,扶著腦袋,努力的去想她能記住的事,最後對祁易天敘述道。

    “看來撒旦說的對,你果然是被心理師控製了。”祁易天眼中帶著幽深,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狠厲的殺意。

    如果不能將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他就不配做她的未婚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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