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9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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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的祁易天推著陸清狂,大約走了一公裏多的路,到了陸清狂口中的愛琴海公園。

    到了愛琴海公園以後,他開口提醒她道“我們到了。”

    “天天,你不是說讓鄭鋒跟著我們麽?怎麽沒聽見人啊!”陸清狂坐在輪椅上,有些不解的問著。

    這一路他們雖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是她不是沒有注意周遭的聲音。

    他推著她走了這麽長的路,除了路人的腳步聲和交談嬉笑,她壓根沒有聽到固定的跟著他們的腳步聲。

    而且她對鄭鋒談得上是熟悉的,她在周遭也沒有聞到他的任何氣息存在。

    但是祁易天是不可能將她置於危險之中的,就是有可能會有危險的可能都不行。

    他既然那麽對千行說了,就肯定會帶上鄭鋒他們的,那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這麽放心的帶她出醫院吧?

    對此,陸清狂心存疑惑。

    “哦,我讓他們遠距離的跟著我們,你想來愛琴海公園,肯定是想跟我獨處吧,讓他們站在旁邊,豈不是很煞風景。”假的祁易天可以說是對祁易天很了解了,再加上聲音的便利和陸清狂的信任,他很輕易的就化解了陸清狂心中的那一點疑惑。

    “嗯,你說的對,我確實想跟你在愛琴海公園靜靜的獨處一會兒呢。”陸清狂瞬間露出了笑臉,點點頭道。

    “天天,你知道我為什麽想來愛琴海公園麽?”從輪椅上站起來,陸清狂伸手感受著風和陽光,淡然的問。

    “為什麽?”假的祁易天順著她的話往下問著。

    “因為那是你第一次帶我來華夏,我們去的地方,也是唯一一次,以前在M國時,我多次央求你帶我出差,你都以各種理由拒絕我,唯獨那一次,你同意了。

    雖然那一次出差在華夏待的時間很短暫,但是我非常開心,你就像個普通人一樣,和合作方談完合同以後,牽著我的手,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走在公園裏。

    在愛琴海公園的許願池裏還分別許下了自己的願望,雖然你笑我幼稚,但是我的心情很雀躍,因為我感覺和你的實際距離更拉近了一些呢。”

    陸清狂回憶那次,也是唯一一次,她以林清狂的身份登上他的私人飛機,陪他出差來華夏。

    嘴角的弧度不斷擴大,臉上洋溢出的笑帶著耀眼的幸福。“你可不可以扶我走到公園中心的許願池前,我想再許一個願望。”

    “好。”假的祁易天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走上前扶住了她伸出來的手,牽著她朝許願池前走去。

    “你的手好涼啊!是衣服穿少了嗎?”陸清狂蹙著眉,停下來關心的問道。

    她是天生怕冷的,一到冬秋季節,她的手經常都會發涼。

    可是祁易天不是這樣的,祁易天的手很暖,所以她很喜歡牽他的手,把她的小手放進他的大手裏暖著。

    “可能你剛從醫院出來,身體比較暖和,我今天在外麵的時間比較長。”假的祁易天隨口解釋道。

    “嗯,那你以後多穿點衣服,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哦。”陸清狂點點頭,沒再關心什麽,心裏莫名升起一絲忽略不了的怪異。

    “好。”假的祁易天答應。

    “我們到了。”牽著她的手,一路走到許願池前,假的祁易天看著身側的她,心裏五味雜陳。

    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說在M國的事,並且還說祁易天唯一一次帶她來華夏,難道她不應該是地地道道的華夏帝國簫市本土人麽?

    她跟祁易天很早以前就認識嗎?他們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聽著許願池裏的噴泉潺潺流水,陸清狂的心瞬間平靜了很多,她雙手合十對著許願池,好幾秒後,她問假的祁易天道“有硬幣嗎?”

    “沒有準備。”假的祁易天搖頭回答道。

    要說百元大鈔他還能拿出來幾張,但是硬幣那麽小的錢,實在是難為他了,他怎麽可能帶身上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衣服上是有袖扣的吧?”陸清狂思索了一下,問他道。

    “有。”假的祁易天伸出胳膊,挽起外麵的西裝,露出了襯衣的袖扣。

    “一個袖扣的價值能抵成百上千個硬幣了,能否借我一顆許個願?”陸清狂含笑問著,因為對方是祁易天的緣故,聲音裏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給。”假的祁易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很自然的拿掉襯衣袖口的袖扣,放到了陸清狂手心。

    一個袖扣而已,祁易天對她不可能這麽吝嗇。

    而且那又不是他的,即使價格昂貴,他也不心疼。

    陸清狂聽著聲音,把袖扣準確無誤的扔進了許願池中心。

    “你要不要一起許個願?”扔完袖扣,在心底默默許過願以後,陸清狂回頭笑著問假的祁易天道。

    “不用了。”假的祁易天想都沒想的搖搖頭,然後佯裝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他道“你許了什麽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等願望實現以後,我再告訴你。”陸清狂搖頭不作答,賣關子道。

    “好吧。”假的祁易天無所謂的笑了笑。

    “天天,你愛你的前未婚妻還是我?”安靜了一會兒以後,陸清狂突然開口認真的問道。

    “當然是你啊,這還用問麽?怎麽了,怎麽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假的祁易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了口。

    “是……這樣嗎?”陸清狂眉頭微蹙,仿佛有些不能確定的,再次向他確認道。

    “當然。”假的祁易天點頭,肯定道。

    聽完他的回答,陸清狂獨自安靜了一小會兒,然後淺淺一笑,淡然的對他說道“可不可以推我在公園裏四處走走?”

    “可以,你想去哪兒?”假的祁易天推來輪椅,扶著她坐下,問她道。

    “這個季節愛琴海公園的山茶花應該正開,我記得這裏種植的山茶花是經過特殊培育的,有一股淡雅的香氣,非常清新好聞。”陸清狂回憶那時候來華夏時,剛好也是這個季節,嘴角微揚,對假的祁易天說道。

    “所以是要過去那裏嗎?”假的祁易天開口問道。

    “嗯。”陸清狂點頭。

    假的祁易天推她走了一段路程以後,她隱約聞到了記憶中的味道,他隨之也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停下來以後,假的祁易天站在她身側,提醒她道。

    “嗯,我聞見花香了,是那種特別能讓人心靜的清淡香氣。”陸清狂點頭,表示她早就知道到了。

    “天天,其實上一次在醫院裏,我撒謊了,我並不是不記得,隻是不好意思承認而已,畢竟太丟人了。”陸清狂聞著周圍清淡的山茶花花香,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她淺淺的笑著,把身邊這個人就當作真的祁易天一樣,坦白說著。

    “什麽?”顯然,假的祁易天有些懵,似乎沒聽明白她在講什麽。

    “就是六歲時用繩子在頭頂做一個形狀,跟其他小夥伴說,我把天圈起來了,除了我的天哥哥,誰都不能沾染。

    還有八歲時,我傷心的哭著對你說,我把你送我的小魚淹死了。這麽丟臉的是,我怎麽好意思承認呢!不過現在想想那也是過去的一部分,想忘記也沒辦法呢。”陸清狂絲毫沒有因為假的祁易天沒聽懂,就打住自己想說的話,自顧自的解釋道。

    “你剛剛說什麽?”如果陸清狂能看見的話,她一定能看到,假的祁易天現在的表情多麽的驚訝,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之前在醫院是我裝失憶,怎麽這次換你了呢?”陸清狂好笑的搖搖頭。

    然後沒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我還有更多事,可以幫你喚醒記憶,雖然都是些好笑的故事。”

    “什麽事?”假的祁易天此刻已經震驚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滿臉的震驚。

    “初中時我因為數學不好而被同學嘲笑,更有人說我配不上你這個學校裏的學霸傳奇,你出現以後什麽都沒說,也沒批評我,隻是輕輕牽起我的手,淡淡一句‘一個家裏一個數學好的就夠了,我就喜歡她這樣的。’勝過無數反駁!

    你知道麽,那時候我覺得你帥呆了,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生命裏的男神,我一直都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還恰好是我的未婚夫,我真是太幸運了,上輩子指定是拯救了銀河係了。

    還有……還有高中時曆史老師因為考試結果讓我請家長,我和往常一樣請來了最愛的未婚夫哥哥你做我的家長,老師當著你的的麵問我你為什麽交白卷,還記得我當時下巴微揚,理所當然的答:我怕我會篡改曆史!

    那時候回答完就慫了,好害怕你會生氣,覺得我給你丟人了,然後丟下我不管了,但是我卻不後悔那麽做,因為你已經有一陣子沒出現了,我害怕你會忘記我,身邊有其他的成熟女人,畢竟我們年紀相差有點大。

    愛情這東西吧,真的有時候就像毒藥一樣,一旦接觸就會無法自拔,其實我並不差,真正的我比這世界上絕大多數庸脂俗粉都要優秀,我想找出一個和你一樣優秀的男人,難度係數並不大。

    但是我從小就是你未婚妻,從小也隻喜歡你,所以沒辦法,我隻能一直幼稚著,任性霸道一些,這樣你才會對我格外關注。

    所以你剛才說你喜歡現在的我,我也這麽覺得呢,相比之前,我也更喜歡現在的我,現在的我獨立果斷,不用刻意裝幼稚,也不用為了引起誰的注意而做什麽不可理喻的事,你一直都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最懂你,而你也在試著懂我走進我的世界裏,成為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回憶那段在M國不同時期校園裏的事,雖然那時候她就已經在接觸烈焰的事了,但是那時候她過的真的也很開心有趣。

    假的祁易天就這麽安靜的陪在陸清狂身邊,代替她口中的天天聽完了她想說的內容,看著她嘴角扯出的弧度,臉上洋溢的幸福,他的心瞬間狂亂如麻。

    太突然了,這種發現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他今天過來本來是想確認一下她是怎麽從火海裏逃出來的,還想趁機套一下她的話,真正的確認一下她的隱藏身份,和他不明白的地方。

    心理師他都約好了,卻沒有想到過程中會有這樣的發現。

    而這一發現,卻是把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她能取代林清狂,繼而成為祁易天的新未婚妻,還名正言順的成了祁家未來主母。

    如果她就是本來應該已經去世了的林清狂,那麽這一切確實也都說的通了。

    可是她怎麽會在華夏,還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聽起來祁易天似乎也是知情者。

    假的祁易天愣在那裏,久久都不能平複自己心裏的詫異和震驚。

    “……天天,天天你怎麽不說話了?”陸清狂喊了好幾聲,然後伸手拉住了假的祁易天的衣袖。

    直到陸清狂晃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這才回過神來。

    “哦,就是聽你描述,我想到了那個時候的一些事,有些出神。”假的祁易天牽強的解釋著。

    陸清狂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對他說“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麽?”假的祁易天問。

    “幫我打給千行,我忽然想到有些事情想吩咐他去做。”陸清狂淡定的說著。

    “好。”假的祁易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幫她撥通了電話,遞了過去。

    看著她把手機貼近耳朵,假的祁易天悄悄後退,消失在了陸清狂的身後。

    同一時間,簫市第一人民醫院裏。

    祁易天帶著鄭鋒從外麵走到住院部,千行看著他,有些奇怪的問道“祁總,大小姐呢?怎麽就您自己回來了?”

    “狂兒她不是一直在醫院嗎?你怎麽問我她在哪兒?”祁易天奇怪的反問他。

    “是您說要帶她出去走走的啊,我說派幾個人跟著,你還說有鄭鋒帶人跟著,你能保護好大小姐的。”千行回憶一個小時前的事,如實描述著。

    而他身邊的士兵也都是一樣的答案,都說是祁易天帶走了陸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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