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毒和毒相克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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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自任少允重新回到祁瑾丞身邊以後,終於搞出了動作。
陸清狂接連接到烈焰裏的特別調查小組和執行員的情報,全是關於祁瑾丞的消息。
任少允從祁瑾丞那裏逃離,不過卻是戰績累累。
利用他的心理催眠暗示術,他讓祁瑾丞的很多重要部下辦錯了事情,不僅讓祁瑾丞在經濟上損失了很多,還打亂了他們內部的規則和秩序,讓他們一時間需要重新整改的地方變得特別多。
而這些對陸清狂來說,是很好的消息,因為祁瑾丞一旦花大量的時間進行內部整改,就沒有那麽多精力用來防備她和算計她了。
這天陸清狂剛回到陸家,就被陸天佑帶進了別墅裏。
隻見客廳裏,一個男子蹲坐在地上,姿態緊張。
走更近以後,陸清狂才看清楚模樣,她立刻將手中的包放在一邊,蹲下身子關心道“彌月你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彌月抬起頭看向她,艱難的開口回答著,麵容痛苦。
“別著急,跟我說說症狀。”陸清狂伸手覆上他的手腕,聲音溫柔的對他說著。
她的聲音平靜而溫和,仿佛是有鎮靜效果一樣,彌月深呼一口氣,果然能說完全話了。
“忽然感覺身體抽痛,疼痛感上來時,感覺特別承受不住,整根神經都緊繃起來了。”彌月此時已經是滿頭汗珠,開口如實描述道。
“都哪裏有抽痛感?”陸清狂收回為他診脈的手,在他背上輕撫著,然後問他道。
“胳膊和腿部,就在剛剛左邊胸口也有這種抽痛感了。”彌月緊蹙著眉頭,還是很認真的給她描述著自己的症狀。
“把這個先吃了。”陸清狂取出一個藥丸遞到了他嘴邊。
彌月就著她的手直接張口把藥丸吞下去,然後問她道“我是不是中毒了?”
“嗯。”陸清狂點頭。
“他這些天都沒出任務,基本待在陸家,隻是偶爾陪你出去一趟,怎麽會中毒?”將兩人的對話全部聽在耳中,陸天佑不解的看著陸清狂問道。
陸清狂沒有看他,視線始終都在彌月身上,隻是搖搖頭道“這個目前還無法確定。”
然後她又問彌月“第一次有這種疼痛感是什麽時候?”
“就是今天。”彌月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已經疼多久了?”陸清狂又問。
“一個小時左右吧。”彌月估摸著說道。
“我不是說過麽,有任何情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你都疼一個小時了,我要不回來,都還毫不知情,不讓你出任務在家待著不就是怕你出事麽,你也是醫者,怎麽這麽不知輕重呢!”陸清狂神色嚴肅,眉頭微鎖,語氣中帶著責問,表情不怒自威。
“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忽然疼起來了,我也沒想到會跟解藥有關係,所以這才沒及時通知你的,你看現在你不是回來了,我也沒事麽。”雖然被責問了,但是彌月淺淺一笑,卻是很開心的樣子。
“下不為例!”陸清狂的神色稍微緩和一些,一本正經的警告著他。
“好。”彌月點頭答應的爽快,然後問她“真的是因為解藥嗎?”
“現在我還沒那麽確定,我得出去一趟,確認一下。”陸清狂搖頭,然後說道“你現在還疼不疼了?吃了藥應該是緩解住了吧。”
“不那麽疼了。”彌月笑著搖搖頭,然後對她道“師傅你去吧。”
“哥,彌月就交給你了,我得出去一趟。”陸清狂起身,對著身後的陸天佑說著。
“放心,他是我的下屬,我會照顧他,你去吧。”陸天佑答應。
陸清狂上了車後,吩咐司機去了歐尊園林。
她在去之前給戰莫發了條消息確認他在家,然後到後就直接進去了。
戰莫看著她這個再次不請自來的人,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挑眉對她道“又找我做什麽?”
“你血液裏是不是有毒?”陸清狂在他旁邊坐下來,直接問道。
“這你不是知道嗎?”戰莫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的血液對人有沒有傷害。”陸清狂更詳細一點的問著。
“有。”戰莫點頭,答的肯定。
“那它是什麽樣的毒,需要什麽解藥?”陸清狂又問。
“毒很複雜,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自己慢慢實驗測試,著急知道的話可以問師傅,當年是他救了我,我的身體情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戰莫如實答著,很熱心的給著建議。
“我怎麽忘了這茬。”經他一提醒,陸清狂一拍腦袋,如幡然醒悟一樣。
一定是她師傅太久沒出現的緣故,生活的忙碌讓她都快忘了還有一個這樣神醫存在,還是現成的。
“不過他現在在世界各地玩,你能找到他嗎?”戰莫含笑看著她那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提醒道。
“可以。”陸清狂隻是微微點頭,並未做任何多餘的解釋。
隻是沒一會兒功夫,華佗子就忽然出現在了戰莫家裏,和他們在同一個封閉空間裏。
戰莫看著忽然出現的師傅,忍不住挑了挑眉,餘光看向陸清狂,嘴角微揚,扯出一絲輕快的笑意,看來她的本事可真夠可以的。
“哎呦我去!我怎麽忽然到這兒了?”華佗子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自己衣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驚訝又震撼的看向戰莫。
“你徒弟想你了。”戰莫指了指旁邊,淡然道。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華佗子這才看到坐在不遠處的陸清狂。
他擼著胡子,坐下來給自己沏了一壺茶,然後悠閑自在的喝著茶,對陸清狂道“原來是你搞得鬼,我就說麽,你師兄他也沒那能耐忽然把我變回來啊。”
陸清狂還沒來得及張口說什麽,他胡子一翹,看著她抱怨道“你說說你,就不會跟我提前打個招呼麽,你說我這忽然憑空消失了,不得給別人嚇個半死,我以後還怎麽出現啊。”
“首先你去的地方基本沒人,人多的地方空氣不好,不是你喜歡的,然後就是你在空間以外的地方,大部分時間都跟個鬼魂似的,除了我,基本上沒人能看見你,所以你說的嚇到別人這樣的說法根本不成立,別想找我要精神損失費之類的,我可不認。”陸清狂微微一笑,一本正經的跟華佗子計較道。
“行了,不跟你打嘴仗。”華佗子眼神閃爍了一下,擼了一把胡子,淡定的問她“忽然讓我回來,是碰到什麽棘手的事了嗎?”
“就是想問問你關於師兄身體的情況,他身體裏的毒是什麽樣的,需要什麽解藥。”因為彌月情況緊急,陸清狂也顧不上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道。
“這個你得讓我好好想想,畢竟過去那麽長時間了。”華佗子手放在腦門處,眉頭微微一鎖,對她道。
“你再給師兄診一次脈,說不定能更快想起來。”陸清狂提議道。
“這麽著急?”華佗子見她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不禁開始關心了“你這丫頭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不是我,是我徒弟彌月,一時半會我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先想想師兄的毒還有解藥的事,等會我慢慢再跟你說。”陸清狂搖頭,然後對他道。
“行吧。”華佗子放下茶杯走過去,時隔多年再次給戰莫診了脈。
“怎麽樣?”華佗子聳開手一會兒後,陸清狂問他。
“我大概是想起來,我寫給你。”華佗子站起身,話音剛落,戰莫就給他準備好了筆和紙。
他把陸清狂要的戰莫現在體內的毒性來源,還有解藥提煉方式都寫了下來,然後遞了過去“都在這上麵了。”
“我現在就試一下。”陸清狂看了一眼紙上的記載,然後從空間裏取出了各種工具還有所需要的毒物和藥材。
華佗子抱著胳膊,就站在一旁淡定的看著她試驗,然後平靜的問她“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用得著你師兄體內的毒和解藥?”
“我在試驗烈焰管理層的另外一半解藥,如今終於有眉目了,但是我忽略了師兄的血液裏有毒,所以我徒弟身為被試驗者,又不是戰家血脈,體內沒有其他的各種毒素相互製衡,就中了師兄血液裏的毒。”陸清狂一邊嚐試製作著戰莫血液裏的某種特殊毒素,一邊漫不經心的跟他說道。
“等等,我沒聽太明白,你測試解藥這事我知道,這麽久都沒突破,現在有了方向是好事,但是怎麽就涉及了你師兄的血液了呢?”華佗子很詳細的詢問著。
“另外一半解藥就是戰家人的血液,具體到哪種血液,我還不能肯定,所以在試驗。”陸清狂回答他道。
“哦,那你就是讓你徒弟喝了你師兄的血啊這是?”華佗子點點頭,略微驚訝,然後有些好笑道“這是什麽操作啊!”
“意思差不多吧,我製作成血丸讓他吃了下去。”陸清狂點頭。
“你是怎麽發現這個方向的?”華佗子好奇的問道。
研究管理層另外一半解藥這個事他不是不知道,他也參與研究了,不過他們一直沒有突破,其困難程度,他很是清楚。
如今一下子有了方向,他不禁有些感興趣了。
“無可奉告!”本以為陸清狂會如實告知,卻沒想到換來了四個字的果斷拒絕。
華佗子不甘心什麽也沒問到,但是看她態度堅定,又不好再重複說什麽,隻得在本質上換了一個問題。
“那你都準備試驗戰家什麽人的血液?你現在都試驗過誰的了?有沒有不好的反應,毒徹底解了嗎?”
陸清狂製作好毒以後,換一副手套,開始製作解藥,然後毫無隱瞞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我還準備再試驗一下戰瑾丞的,目前隻測試了我的還有師兄的,我的血液能完全解毒,師兄的血液裏有另外一種特殊的毒性,我得給我徒弟解了這毒以後,才能看結果。”
“你說這戰家人也真是有夠變態的啊,毒藥特殊就算了,解藥還那麽特殊,竟然要用自己家嫡係的血液,這消息要是走露出去,不是要自己子孫的命麽。”華佗子笑著調侃道。
調侃完,還不忘看了一下兩人,遂而問道“我這麽說戰家,你們不介意吧?”
“隨便。”戰莫表現的很無所謂。
“你開心就好。”陸清狂的表情就更冷漠了,一副和她完全沒有關係的模樣,任華佗子如何詆毀。
“你怎麽肯定解藥需要的是嫡係血液?”陸清狂抬頭忽然看了華佗子一眼,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不禁問道。
“猜的。”華佗子回答,然後含笑跟她分析著“你看啊,嫡係血液裏都是天生有毒的,而血液能作為另外一半解藥,肯定不隻是因為血液原因,它那種天然的毒性,更有可能是一種解藥,毒和毒可以相克自然也能相解。
不是嫡係直係血脈,他們的血液裏沒有那種毒性,作為管理層解藥可能解釋不通,而且這種種在管理層身體裏的毒,是家族裏的掌權者做的,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把和你關係並不親近的旁支普通血脈作為解藥麽,顯然解釋不通。”“你說的對,所以我的主要測試對象是戰家嫡係直係,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會測試一下旁係的血液,畢竟這是解藥,如果血源多一些,對我還有管理層都有好處。”陸清狂點頭讚同他的看法,因為她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她倒是挺希望實際情況和她想的有出入的。
因為血源多的話,不僅可以盡快的給所有管理層另外一半解藥,還可以方便自己更快的幫助戰莫把烈焰實際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不知道解藥在誰手中,有很多不定因素的往日烈焰。
“我也希望如此。”戰莫笑著點點頭。
如果真的和她想的一樣,恐怕他就要變成血庫了。
全世界有那麽多烈焰成員,其中需要解藥的管理層不在少數,總共得需要多少血,想想都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怎麽樣?可以解毒吧?”看著她給小白鼠吃下毒藥,發作後又給小白鼠喂下了研製出來的解藥,華佗子關心的問道。“成功了,還好你記得很正確。”陸清狂點頭,鬆了口氣。
眼中沒有欣喜也沒有期待,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同時她也相信自己的醫術,隻要華佗子給的方子沒錯,她的試驗結果就不會出錯。
“那就好。”華佗子臉上帶著笑,陪她一起高興。
“我就先回去了,他還等我的解藥,我還要看測試結果。”陸清狂重新製作好一份解藥,然後對華佗子和戰莫說道。
“去吧。”華佗子坐會沙發上,對她揮揮手。
陸清狂從戰莫別墅出去以後,給撒旦和祁易天同時發了一條消息,問他們最近的情況,有沒有哪裏不適過,比如某部位抽痛。
兩人皆是很快就回複了她,回答很一致,都是沒有,非但如此,他們的精神還越來越好了。
得到答案以後,陸清狂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然後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的血液雖然有毒,但是恰好是那種可以作為另外一半解藥的毒,毒和毒剛好可以互相抵消。
戰莫的血液裏除了有這種與生俱來的可以做管理層解藥的毒以外,還有另外一種特殊的毒,這種毒應該是戰淩當時為了家主之位要殺死他時下的狠手,後來即使被師傅救了,撿回了性命,製衡住了這種毒,但是這毒性依舊不是被抵消的,而是不可忽略的。
它在戰莫體內之所以沒事,完全是因為他體內毒素多,經過師傅的調理,恰好生成一種製衡它的毒。
而在別的人身體裏,它就會變得極其霸道了,畢竟沒有可以製衡它的毒。
所以戰莫的血才會讓彌月中毒,並且這麽痛苦。
回到戰家以後,陸清狂立刻喂給了彌月解藥。
等解藥發揮了藥效以後,陸清狂再次給他診了脈。
這一次,陸清狂臉上所有的陰雨散去,終於帶上了笑。
她拍了拍彌月的胳膊,很肯定的語氣對他說道“恭喜你,管理層的毒徹底解了。”
“師傅,這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彌月非常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滿眼欣喜,不可置信的問。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麽。”陸清狂點頭再一次肯定,然後笑著道“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吧。”
走出彌月房間後,陸清狂心裏緊繃著的一根弦默默的鬆了一些。
這一結果對於戰莫來說或許不是好事,畢竟誰想當別人的血庫呢,何況還是這麽多人的。
但是這結果對她來說,別提有多欣慰了。
這種試驗結果就是說,如果她拿到戰莫的血液,隻要解了他血液裏的那種特殊毒,就是管理層所中之毒的另外一半解藥了。
除了戰莫以外,祁瑾丞也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能提供解藥的人。
這樣就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提供解藥了,她也不用擔心把自己的血抽幹了。
即使希望戰家旁支的血液也能解毒是個奢望,但是多一個人總能多一份承受力,三個人的血液可以提供作為解藥,總比她一個人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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