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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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老板急匆匆地大步趕過去,對著儒雅老頭說道:“孟老,怎麽了?消消氣,今天小女好日子。”

    儒雅老頭瞪對麵老頭一眼,冷著臉說道:“這老頭忒不識好,嘴裏不幹不淨的。”

    雲老板轉頭麵向對麵的老頭,這老頭正是方偉他爺爺,可稱短小精悍,為人也是精煉的很,雖是覺得自己口下沒留德,還是倔強地說道:“對麵這老頭還多管閑事呢?我指名了還是道姓了,還是說到他家人,他怎麽不去管太平洋啊。”

    雲老板給自己摸了一把虛無的汗,心道:方老頭哎,那老頭還真能管太平洋去。

    不過這話是怎麽也不能說的,他先讓眾人繼續吃喝,而後也讓金子和方偉繼續去敬酒,隻是他沒有再陪著,而是坐在了老貴客那一桌。

    這一桌的人少,但都是一市說的上話的老人,平日裏也都認識,所以才被安排到一桌來的,唯一一個生麵孔就是那發脾氣的儒雅老頭了,老頭姓孟,正好是年輕人那桌那位戴金邊眼鏡的祖父。兩人說是來湊個熱鬧,雲老板雖然不太樂意,可來頭太大,得罪不起,也隻能好好招待。

    一番小談,也知道惹得孟老頭發脾氣的正是方老頭那張嘴,他本來為著自己孫子出去沒多久就快成了別人家的人而鬱悶著,就來了個穀王,這位是個男的,也成了別人家的人,忍不住就幸災樂活了兩句,話說的也是含含糊糊,隻是音量不小,也不知道觸到孟老頭那根筋,惹得他拍桌而怒。

    雲老板拂額歎息,對自己未來親家家這老頭也是滿無語的,心道你那麽個孫子我還真瞧不上。

    雖是心裏有了些不滿,不過女兒的麵子情還是得護住的。“方老,你看今兒這事,說白了您對方偉這樣不滿。您看你們家人口還挺多的,像我這輩的都不住老宅子裏,別說孫輩的了。方偉這事說難聽點您當入贅看,往好聽了說,就換個地方住,反正本來就要換地方的,我家正好地大,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肯定是好好疼的,女婿就像半個兒,我怎麽著也虧不了他。您要是心裏一直別扭著,後輩們也不舒服,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這話說到後麵有些難聽,但雲老板本來也是沒那個興致哄人的,說起來方家在長涉市雖然也過的去,但和雲家和不是一檔次的,趙,陸,雲,這交好的三家才是長涉的頭,其中又以趙家為首。

    方老頭風裏雨裏過來,難聽的話也不是沒聽過,雲老板比他還小上一輩,要是氣量小的,肯定覺得自己臉上啪啪作響,方老頭肚量還算不錯,這樣下來隻是臉色難看了些,淡淡地道:“知道了,你去罷。”

    雲老板又再和孟老頭說了兩句,就往方偉二人所在去,今日的重點是兩小的,但這麽大一個攤子還是的靠他撐著。

    主人家走了,留下的老頭們頗有趣味地盯著吵架的倆老頭瞧,看得孟老頭和方老頭也尷尬地別過臉去。

    看著雲老板對孟老頭的態度,那叫一個恭敬,差點砸了他女兒訂婚的場子也還的陪著笑臉,在座的老人精們哪還有不知道的,不知道具體身份也知道不能得罪。方老頭也覺出幾分不對來,板著臉同身邊的孟老頭喝了一杯,這事就算揭過了。

    孟老頭則是在心裏嘀嘀咕咕,有點後悔自己拍桌子的行為,想著方老頭也是長涉市的老一輩人,連方老頭的酒也給喝了。

    這場席宴從中午時分到了下午三四點才結束,也虧得雲家確實地大,要不然可放不下這麽多人,許多人吃過就往外麵院子裏閑逛去了,老實留到三點的倒都是些管事的家長們,他們要說的話在這席上還更方便些,不是有話說,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的嗎,此時天時地利人和,酒都有現成的,幹嘛浪費機會?

    在穀王那桌散了之後,那個斯文的瘦高個就告別了秦綰,往孟老頭那桌去,在孟老頭耳邊說了點什麽,而後孟老頭就隨著他走了。

    兩人並沒有往雲家外麵去,而是沿著花廊往雲家南舍去了。宴客的地方在北廳,廳外則是供客人們遊玩的地方,不夠熟的人家就聚集在北廳外麵。唯有陸家的幾位年輕人和趙家幾個往南舍去了,那裏有專門留置的小院,接下來玩的好的還要給金子私下送禮。

    饅頭中午嚐了些能吃的菜,又到小院子裏喝了瓶奶,小孩子吃飽了就渴睡,饅頭也就在趙康和懷裏睡去了。

    穀王沒有午睡的習慣,趙康和去給饅頭□□去了,饅頭醒來必是要見人的,不然就會小小地哭一會,趙媽媽雖說這習慣得戒,可愣是沒一個人舍得,於是饅頭就成了有人□□的孩子。

    沒坐了一會,院門就響起了‘哐哐’的被敲聲,穀王神識一掃,他隻想過不是趙媽,沒想到的是敲門的竟是那個瘦高個。

    “別敲了。”聽到穀王的聲音,瘦高個立時停了手,沒過多久,穀王就打開了院門。“進來吧。”

    瘦高個退後一步,想要扶著明顯不用扶的孟老頭,那老頭瞪著眼睛噴了瘦高個一句:“沒出息的,跟在後麵。”

    瘦高個厚臉皮地笑著點頭,心道:誰讓您找的這小子老是板著臉,瞧著還挺凶的,殺氣外露似的。

    孟老頭進了院,院門一關,頓時覺得自己氣勢弱了幾分。

    穀王出聲提醒道:“不要拍桌子,我兒子在睡覺。”

    孟老頭咳嗽兩聲,正想大聲辯解幾句,可想到了穀王剛剛說的話,又閉上了嘴,醞釀了好一番才一臉鄭重地開口。

    “我們祖孫是聽聞穀先生手裏有先前那種玉石,所以才來叨饒的,價格絕對比前陣子的價碼更讓您滿意”

    穀王微微皺眉:“沒了,上回急著娶媳婦,就都賣了,上回也有很多人買,您不如從別人那裏想想辦法。”

    孟老頭聽了這話就一陣失望,臉上的沮喪之情也很是明顯。不過還是不死心,又問道:“可以請問一下發現的地方嗎?別處的我也買的差不多了,有急用。”

    穀王心裏閃過不信,於是一臉不解地道:“哦,那是到底什麽,我隻以為是玉石,所以才托了我大舅子去賣的。那玉石有什麽用處嗎?”

    孟老頭觀穀王神色也不似作偽,隻是這轉移話題轉的也很是明顯,知道再問也是無用,無奈地道:“玉石養人,我老伴身體不好,所以才想找點好玉石。”

    沒達到目的,孟家父子也隻得打道回府了,他們出來時接著遊玩的名頭,雲家院子也是少有的美景雲集之地,倒是不怕別人看穿,隻是沒想到這玉石那穀王竟是一點沒留,就算留了,怕也是輕易不會給的,還不如走趙家的路子,權勢欺人就欺人罷。

    兩人離開,留下穀王一個人沉思,良久,他才拿起手機,撥通了趙康安的電話號碼。

    “大哥,別人找我要玉,知道是為什麽嗎?”

    趙康安一聽就知道先前找他的孟家人找上了穀王,開口道:“爸爸上司的朋友,反正是大佬,我手裏的給的差不多了,據說有些沒給的手裏也沒了,你要是手裏還有剩,就給一點吧,剩下的藏好。至於原因聽說是孟家老太太身體不好,上回險些去了,一個小輩就把玉送上去了,沒想到有奇效,估計想靠著那玉吊命。我說你那是什麽玉啊,有那個功效?”

    聽著趙康安的話,,就知道他是個科學至上的人,擺明了不信那些個神神鬼鬼的,但是又是個愛護家人的,就算不信,那玉也讓穀王留下一些,說不定那天就有真用呢。

    穀王想了一下,繼而說道:“過陣子再給吧,先前那些夠用了,免得得寸進尺,都找上咱家。”

    趙康安點頭應道:“我也這麽想的,估計找上你,也是被拒絕的,轉過頭,還不是找上我這邊,給是給的,不過要給的十分艱難,最好讓人都信這是最後的玉。”

    兩人說了一會,天色忽地陰沉下來,穀王就掛了電話往屋內去。

    趙康和已經醒了,坐在一邊玩手機,床上的饅頭正肆意流著口水,擦都擦不完,擦了一會得趙康和覺得不如給兒子洗個澡,就放棄了擦口水的行為,還興致勃勃地給留了紀念。

    穀王進來時,趙康和正在群裏秀兒子,流著口水也是萌物,何況一身的親子裝,正想著給三人合照,穀王就出現在了他身後。

    趙康和頓時就更開心了,拉著穀王去看饅頭流的口水,還笑稱沒怎麽見過饅頭畫地圖,真是可惜。

    想到很久之前某件事的穀王黑了半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