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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珂禮貌性的朝他點頭,轉身進入了院子裏,迅速跑去了江夜痕的房門口,喊道:“江夜痕,你在不在?”

    江夜痕看書久了點,正靠在椅子上休息,聽到她呼喊,扭頭就看她推門進入屋子裏,他詫異道:“怎麽了?”

    夏珂道:“賭坊的尚公子來了。”

    他凝眉,“他來了?來夏家?”

    她點頭,“來找你。”

    “找我?”江夜痕蹙眉,小聲道:“找我做什麽?”

    她搖頭,“沒有說,我讓他在門口等著呢。”

    他笑了笑,“沒事,那就請進來喝杯茶,別怠慢了。”

    說著他朝著外麵走,夏珂跟在身邊,小聲道:“這事情來的蹊蹺,他不找我兩個伯伯,也不找我爺爺,居然找你?你說他找你幹什麽?”

    江夜痕看著院門輕笑道:“年前在他賭坊露了一口,年後找來也不覺得奇怪。據說所知,鎮上又開了兩家賭坊吧?”

    “這個我哪裏知道?”夏珂白他一眼,她最近的都在藥鋪,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打聽這個事情。

    “我知道。”江夜痕衝她笑了下,伸手將院門打開,看到尚公子那笑臉,笑道:“尚公子,別來無恙呀,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尚公子跟著施禮,“沒想到你居然住在夏家,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哦?找我好久?”江夜痕伸手示意他進屋,“不知尚公子找我有何貴幹?”

    進屋後,他示意尚公子坐下來,然後親自倒了茶水,然後道:“請喝茶。”

    “客氣。”他看了一眼夏珂,又看了江夜痕,並沒有要說的意思。

    江夜痕看出他不想讓夏珂待著,扭頭看向夏珂,示意她先去忙自己的。夏珂微微點頭,那眼神兒好似說讓他當心點。

    江夜痕微笑著。

    夏珂看了尚公子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她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沒有見到江母,便出了院子。

    屋子裏,尚公子直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麽話,我就直接說了。”

    江夜痕點頭,“說吧,找我什麽事情。”

    “找你隻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跟我合作,你什麽都不用出,就去賭坊幫我就行。”

    果然夠直接的!

    江夜痕含笑道:“去賭坊幫你?尚公子莫不是和我開玩笑?”

    “開玩笑?”尚公子不置信看向他,“公子覺得我像開玩笑之人嗎?”

    江夜痕坦然笑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尚公子伸出手,很有自信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別急著拒絕。”

    江夜痕淺笑著點頭,“你說。”

    尚公子緩緩道:“你隻要來我賭坊幫忙,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比如?”江夜痕揚起眉梢,麵帶笑容。

    “金錢、美人……以後還有。”

    江夜痕詫異的看著他,“還有什麽?”

    他盯著江夜痕,一臉自信,“地位。”

    江夜痕裝作被吸引了一眼,疑惑問,“地位?什麽樣地位?”

    “你將來有錢了,身份就不一樣了,完全不用繼續住在鄉下,也不用依附夏家了。你這麽有才華,隨便出去做什麽也比寄人籬下要好。”尚公子繼續道:“我跟你說的地位,絕對不會低於鎮長的位子。”

    “可,我們這鎮子是有鎮長的,莫非你要……”

    “噓。”尚公子睨了一眼外麵,笑道:“隻可意會,不能言傳。”

    江夜痕不動聲色的眯起了眼睛,他的意思,是想把現在的鎮長給搞下台?難道和縣令串通一氣了?

    尚公子見他不做聲,笑意加深,“怎麽樣?要不要幫助我?”

    江夜痕笑了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

    尚公子的臉色瞬間變了,然後不以為然道:“你可要考慮清楚,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以後你就不用住在這裏了。我給的房子要比這裏大上好幾倍,傭人幾十,良田百畝,美女如雲,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尚公子的話猶如滔滔江水般,可還是被江夜痕無情的打斷,他直接道:“不好意思尚公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對賭坊不敢興趣,對你說的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望理解。”

    尚公子麵色陰沉,再次詢問:“真的一點都不考慮?”

    “沒什麽好考慮的。”他勾唇,“多謝公子親自跑這一趟,如果願意留下來吃飯,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如果不願意……”

    “哼,枉我親自來找你,居然不幫我?你可知道鎮上有兩家競爭非常大的賭坊,你若加入進來,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我的賭坊就能成為鎮上最大的賭坊了。還是你覺得我開的條件不能滿足你?那你跟我說,我能給的都給你。”

    “不要白費力氣了。”江夜痕依舊堅持著,“就算你吧整個賭坊都送給我,我也不會。”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尚公子冷笑道:“你想要官?”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公子沒有什麽關係吧?”江夜痕笑著。

    尚公子走到門口,打量了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看著那顆櫻花樹,“你以為這官就是那麽好考的?你若是沒考上呢?”

    “這個也和公子沒關係。”

    尚公子微怒,瞪眼道:“江夜痕,我是看的起你才……”

    江夜痕伸出手,“多謝尚公子看的起,實在是對不住,請吧。”

    尚公子起的七竅生煙,“你可千萬別後悔!”

    “嗯,我想我不會後悔的。”他直接伸出手,“慢走不送。”

    “哼!”尚公子憤恨的揮了衣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便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夏珂一直在院子裏徘徊著,在他沒出來之前,她就在等夏壯和夏全,是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和尚公子做了什麽交易。

    夏壯在屋裏睡了一覺,出來站在院子裏伸了懶腰,扭頭就看夏珂正盯著自己,疑惑笑懂啊:“你看著我做什麽?怎麽站在人家院門口?有事情啊?”

    夏珂笑著走過去,站在他兩米外,裝作不經意詢問道:“尚公子來了。”

    夏壯怔了下,眼神兒有些閃躲,可又表現的很詫異,“他怎麽來了?他還有臉來?”

    夏珂揚眉,“對呀,他來了。”

    經夏壯一說,夏珂想起了去年的他們被尚公子打入獄的事情,算起來兩人也算有仇了,可也沒見他要怎麽樣。

    “那,你爺爺知道嗎?”他問。

    夏珂搖頭,“不知道。”

    夏壯點頭,看著江夜痕的院門指著問:“他在裏麵?”

    夏珂再次點頭。

    夏壯悻悻地聳聳肩,歎息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隨他去吧。你爺爺都不計較了,我還跟著計較什麽。”

    夏珂揚起了眉梢輕笑了下,就他那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絕對和尚公子有聯係,就是不知道私下要做什麽事情。

    夏壯有些心虛的看了她一眼,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甩了衣袖轉身回了院子裏。

    夏珂冷笑了下,又退到自家院子門口,看了偏遠的門,低頭沉思著。沒多久,偏院的房門就開了,她扭過頭看過去,隻見尚公子怒氣衝衝從院子裏出來。

    夏珂救治他會碰釘子,大聲喊道:“尚公子事情談好了?可我看這臉色似乎不太好哇。”

    江夜痕跟在後麵笑著走了出來,尚公子瞪了她一眼,二話沒說直接走到門口對著自己人揮手道:“我們走。”

    夏珂和江夜痕站在門前,看著他們一群人離開。她收回了視線,扭過和江夜痕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四下,聽他道:“我們進去談。”

    夏珂點頭,跟他一起去了偏院。

    江夜痕就見剛剛那一番交談和夏珂說了,她聽後譏笑道:“就憑他?!他說的那意思想要扳倒現在的鎮長?”

    江夜痕點頭,“他這個人非常孤傲,野心也比較大,如果真是這樣,那鎮長可就有危險了。”

    “說的沒錯哦。”夏珂眉頭蹙在一起,來回徘徊著。

    江夜痕笑了下,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別擔心,或許他隻是這樣說說而已。”

    “但願吧。”她看向江夜痕,“其實我不是擔心鎮長,我擔心你。他今天親自來找你,卻碰了一鼻子灰,心裏肯定不舒服,我怕他會趁機報複你。”

    江夜痕也有些擔心,他擔心的倒不是自己會如何,而是會擔心他們會對夏家下手,會對I自己的母親下手。

    他將夏珂攬入懷裏,“你說的這些我想過了,我不怕他如何對付我,我是怕他走歪門邪道,怕他會對夏家不利。”

    “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她抬起頭笑道:“不過,也許是我們想多了,萬一人家也隻是生氣,根本就不是小人之心。我們這麽想可能就不對,你說呢。”

    江夜痕攬著她的腰,笑著低頭啄了她一下,“對,也許是我們考慮的太多了,總之還是防一下吧。”

    夏珂點頭。

    夏家姑娘們基本上都不出戶,來了貴客,除非老爺子喊,一般情況,她們都不理會。老爺子在正院休息,有事情的話,有人會來喊,所以就算聽到了外麵有什麽動靜,也不會出來。

    夏珂從偏院出來,瞧了正院的門,喊道:“爺爺,我進來了。”

    老爺子應了一聲,她推門而入。進門就看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品茶。旁邊放著茶具,還有個火爐用來煮茶的。

    “爺爺倒是清閑呢,外麵發生的事情,你都聽到了吧?”

    老爺子指著對麵示意她坐。夏珂坐下後,端了一杯茶水喝了兩口,看著他一點也不好奇的樣子,放下水杯,“爺爺,你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爺子睨她一眼,輕哼道:“我看你這樣子,就說明事情沒那麽嚴重。”

    夏珂撇嘴,想了想道:“算了,還是不要給你說了,省的你操心。”

    說完她喝了一杯,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老爺子也沒好奇這個事情,爺孫兩就坐在院子裏煮茶喝。

    天氣又暖和了好幾天,夏珂每天都在藥鋪,老爺子偶爾也會過去看看,夏壯和夏全再菜園子裏忙著。要培育新稻苗,等到三四月的時候移植水稻。

    說起來這個培育幼苗,還是夏珂提出的大棚種植。古時候沒有塑料,她就隻能用油布來保溫。就算空間裏有所料,可這大棚沒法隱藏,也就不能用了。

    大棚裏的水稻還沒發芽時,夏珂就將農藥化肥全部都撒了水中,等著他們發芽。

    自從上次尚公子來家裏之後,夏珂就放著夏壯和夏全,兩人完全沒有機會去集市上,而江母去集市上買東西時,江夜痕都會陪著一起,也沒見尚公子有什麽動作。

    一直到三月初,那日將夜痕根和母親一起去買糖葫蘆,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十幾個人,他們攔著馬車,為首的男子臉上有很長一個刀疤,看起來有些嚇人。

    江夜痕對著馬車上的江母說:“母親站在馬車邊,如果有機會就跑。”

    江母知道兒子武功高強,這些人看起來也就像個小混混,應該不是他的對手。於是點頭道:“好,那你要當心。”

    江夜痕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春風吹的他發絲起舞,眉眼如畫,含笑詢問道:“敢問壯士這是要……”

    “我們公子有請,還請江公子隨我們走一趟。”刀疤男說。

    江夜痕揚眉,“你家公子是……?”

    刀疤難揚起了下巴,“我家公子就是尚公子,江公子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們請?”

    “如果我說不呢?”

    刀疤男目光凶殘,左右扭動了下脖子,發出了‘哢嚓’的響聲,然後又動了拳頭,伸出手,“江公子若是不跟我們走,那隻好得罪了,若是傷了公子以及您的母親,那我們可就不負責了。來人,跟我上。”

    江母嚇的一愣,看著十幾個人從四麵八方跑來圍剿江夜痕一個人,她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站在馬車邊,沒敢亂動。她正在尋找機會逃離,隻要能逃出去,就能去找人來幫忙。

    江夜痕保存了實力,他是想看看這些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哪知道一個個都是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三兩下就解決了。

    他將那些人打的堆成了人山,腳踩在最上麵那人的背上,冷笑道:“你們公子的手下就這點本事?簡直就是侮辱我!麻煩回去告訴你們公子,我說了不去幫他就不會去的,省省心吧。滾!”

    刀疤男點頭,“是是是,我這就回去說。”

    江夜痕看著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全跑了,他笑道:“跑的比兔子還快,就這點出息。”

    江母鬆了一口氣,走到他麵前道:“真是嚇死我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人家不願意去幫忙,他就非得用硬的!幸好,再有幾日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再有五日,江夜痕和母親就要去考試了,經她提醒江夜痕有些不安,這個尚公子該不是就是要在他考試的時候整出點什麽事情,好讓自己不能參加考試?

    “夜痕,你有沒有傷著?”

    江夜痕搖頭,反過來扶著她,“我沒事,快上馬車我們繼續走吧。”

    “好。”她說。

    一路上她驚魂未定,一直在注意兩邊,生怕再出來一批人。

    晚上,夏珂端著飯碗去了他家,聽江母說起這事情,她看著江夜痕,“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沒跟我說?”

    江夜痕笑著道:“我武功高,更何況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所以就沒告訴你。”

    夏珂白他一眼,“那這幾日你自己多小心點。”

    “會的。”

    江夜痕走的前一天晚上,老爺子想了又想親自去找了江夜痕,那會兒夏珂真正他家,卡到老爺子來有些詫異。

    “爺爺怎麽來了?是不是也要交代他一些事情呀?”

    老爺子點頭,左右看看對她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夜痕說。”

    夏珂撇嘴,“我也不能聽嗎?”

    老爺子笑著搖頭,“男兒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想聽什麽?聽話,去找你伯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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