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顏卿的話讓萬俟殷一怔。

    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結合墨顏卿之前的態度以及現在的低喃，萬俟殷突然就悟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墨顏卿，“值不值得，那也是本尊說了算！”

    敢情這女人一直以來死不承認，糾結來糾結去的，居然就是因為這一件事？

    聽到墨顏卿的話，萬俟殷差點沒氣炸了，手裏的力道一個控製不住，直接在墨顏卿手上掐出了一道紅痕。

    而墨顏卿絲毫不在乎，第一次完全攤開了來講，定定的看著萬俟殷，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的清晰——

    “萬俟殷，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我所背負的注定不會是眼前所看到的那樣簡單，就算是這樣，你也還要踏進這個無盡的深淵裏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墨顏卿麵上毫無表情，但身體卻緊繃著，手指攥成一個拳頭，微微發白。

    聞言，萬俟殷不由嗤笑一聲，“那又怎麽樣？”

    深淵？

    真正的深淵他當年早就已經見識過了，甚至還從那號稱為眾神墳墓的深淵之地爬了出來。

    當年麵對那樣的絕望他都不曾懼怕過，更何況如今的他也不是當年任人宰割的他了。

    “不過是深淵，去又何妨？”

    “你……”墨顏卿張了張嘴，發現此時此刻居然無話可說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萬俟殷的話在其心中驚起的驚濤駭浪怎麽也無法平複……

    沉默了半晌，墨顏卿幹澀的開口，“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嘖。”實在是受不了墨顏卿此時的樣子，萬俟殷大手一撈，直接攬過墨顏卿的腰身固定住。

    “女人，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是在天上捅了個窟窿還是與全天下為敵，本尊也必定護你一生周全！所以你擔心的那什麽破玩意，壓根就不重要！”說到最後，萬俟殷還故意加重了好幾個字，生怕墨顏卿聽不到似的。

    一想到就是因為糾結這事，白白讓兩人耽擱了那麽久，萬俟殷就恨不得敲開墨顏卿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而萬俟殷這簡單粗暴的話也讓墨顏卿嘴角一陣抽搐，之前醞釀著的沉重情緒猶如一隻紮破的氣球一般，瞬間化為烏有了。

    明明他們是在說著很嚴肅的事情，怎麽一秒就直接變了樣了？！

    “……”

    任憑萬俟殷後麵再說什麽，墨顏卿也權當聽不見，一直保持著沉默，仿佛什麽都不能驚起其情緒一般。

    若不是墨顏卿耳跡還泛著的紅暈出賣了其真實的情緒，恐怕萬俟殷還真的信了墨顏卿的邪。

    但知道歸知道，萬俟殷還是覺得這滋味，真心是憋屈！

    好不容易等著這女人從烏龜殼裏鑽出來一點，還沒兩句話就又縮回去了，一肚子的氣也隻能硬生生的憋在心裏，說不是，罵也不是。

    誰讓他就是喜歡上了呢？

    想到這，萬俟殷不由歎了口氣。

    總歸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收獲不是麽，最起碼墨顏卿已經邁出了一步，雖然甚小，但那也是邁出了。

    “既然這樣，那就去一趟丹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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