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殺出一匹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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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外,月亮高懸,當空浩雲,浮動隱沒,露出的月光銀輝灑了一路一街,這般熱鬧的血盟會,沒有人注意月亮如何皎潔,血紅的酒池中人頭簇擁,所有的目光都被酒池比賽的人吸引了。
有人叫好,有人起哄,雲弘鍾從酒池中將陶缸裝滿,趁著喘息的機會,用眼神挑釁蔑視的警告依舊好沒有倒下的同賽者。他抬頭向前看了一看,還有幾十池的酒,他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
雲弘鍾是這一次的參賽者,他是個有手好閑是大酒鬼,血盟會有免費的酒喝,他巴不得的來搶著喝,本就是想多討些酒,卻撒開肚子一喝,甩了不少人在後麵,他竟然領先了幾步,這多麽讓人意外,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再堅持下去,說不定還能麵見血王,得些賞賜,何樂不為。
想到這裏,雲弘鍾決定繼續堅持。他打了一個酒嗝,腳底有些虛浮,心中懊悔剛才不該提前多喝一碗,這下若是輸了不是虧大發了,真怪自己貪心,先前沒有把比賽當一回事。
比賽前,侍衛們將一缸缸的好酒倒入酒池中時,他就直流口水。他推開人群,擠到了最前麵,探出的頭像極了稱杆上的砣,他來回搖晃著腦袋嗅著味道,貪婪的呼吸著血和酒的味道。
“你報過名了嗎?怎麽亂插隊,排好隊。”雲弘鍾前麵的侍衛見他快把脖子伸進酒池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就一把將他推攘到一旁,嫌棄的說。
他邊說邊抽了抽鼻子,撣了撣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犀利的眼神看著雲弘鍾,破衣爛衫倒是不至於,但是一看就像是一窮人。
雲弘鍾舔著臉,陪著笑,他對著侍衛一張喪臉心中暗罵,但表麵卻笑的燦爛。
“報了,報了,侍衛大哥真威武呀。”
雲弘鍾說著眼疾手快的先灌了一碗。心想,萬一侍衛要查他是不是報過名的,他就露餡了,到時不是一碗都喝不到,隻能空看著,這是最大的痛苦,所以他覺得先下手為強,裏外都能賺一碗酒吃。
混著眾人血的酒水,帶著鮮和香,辣和醇,果然不同凡響,他回味無窮的說:“嗯,好酒,這王宮裏的酒就是與眾不同。”
“這是個傻子,這碗可不算,等會喝不下了興許就是因為你貪嘴,倒是有你後悔的。”侍衛嫌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倒酒。
“不礙事,不礙事。”雲弘鍾痞相十足,舌頭一卷,將唇邊的酒收幹淨,迫不及待的等著比賽開始,他可以痛快的喝上幾大碗。
雲弘鍾思緒回籠,他憋著氣將手中的大碗酒一飲而盡,酒水一滴不留的被他收入口中。前麵有各個兄弟,豪邁一飲,大口的喝酒,竟然能撒出來一大半,當場被警告那一碗不算,重新再飲,結果不少人出局了。
雲弘鍾之前還算計著若是流出一點,還能重新喝一碗,這不是好事嗎,還好他沒犯傻,真的那麽幹,多虧了他的小市民習慣,嗜酒如命,決不浪費。
他又抬眼看了一下被他甩在後麵的人,在他前麵隻有兩個人,那兩個兄弟也快不行了吧,聽說越到後麵酒越烈,碗越大,他就不信他們還不倒下。
他要為了贏要搏一把,以前也沒有什麽追求,沒有什麽目標,整日混吃等死,懶而平靜的日子就是他認為的快樂,他不想工作,不想當官,沒家沒親人,一個人倒是自在。喝酒也能喝出自豪感,他怎麽可能就這樣放棄。
雲弘鍾打了一個酒嗝,還是忍不住發了句牢騷,“這般喝酒真不痛快,真他娘的撐人。”
他眼睛一翻,瞄到對麵趕上來的一個熟人,他嗬嗬一笑說:“吳家老二,你這貨邊喝酒邊抽煙,也不怕嗆死。”
“哼,雲家小崽子,有閑情說風涼話,不如多喝幾大碗,再前進幾步,我看你在這裏發半天楞,怎麽,要不行了?”
“不行?要說別的,小爺我比不得你,但是這喝酒,甩你幾條街,你都趕上來了,我看來要發威了。我這人沒什麽本事,天熱怕光曬,晚上怕蟲叮,行軍怕苦累,打仗怕戰死,睡個女人怕亂撒種惹麻煩。算起來就是喝酒還算是個樂趣,若是這喝酒的比賽我都不成了,那雲爺我活著也沒毛意思了,還不如如爛泥一樣去死。”
“那你就繼續喝,這麽廢物,若是喝酒都不行了,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吳家老二剛說完,突然覺得腹內翻滾,一弓身,哇哇的吐了一地。
立刻有侍衛高聲喊到:“出局。”任何一兩個人將吳老二架了下去。
“真他娘的惡心。”侍衛邊打掃,邊厭惡的說。
“這吳老二真不夠鄒兒,吐之前也不給預兆,雲爺一聞這味也有點反胃,奶奶個球的。”雲弘鍾說完就閉了嘴,拖著灌了鉛的腳,有些虛浮的腿,還有越看人越多的眼睛,盯著前麵的那一酒池,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
“出局。”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終於倒地不起了。
雲弘鍾憋著笑,他怕他一笑,酒就吐出來了。他可不想再喝一大碗,這酒真夠烈的,牌子上寫著“仙兒醉”。
“霸氣,仙都能醉,雲爺不醉,繼續向前。”
雲弘鍾繼續向前,他心中暗笑,若是他在第一個,就等在那裏,隻要甩第二名一碗酒,他就是領先者。前麵的那個傻帽還在死拚,腦子喝進水了吧。
他繼續向前走,他前麵那位是個精明的,時不時的回頭看後麵的人,總是保持一定距離觀望,興許他也總結了前一名倒下者的教訓,不能急於求成,要循序漸進才行。
雲弘鍾冷笑一聲,他又向前一個酒池,看到盛酒的容器時,他差點沒暈過去。
“居然用陶盆,這,這。”他想說這不是玩兒人嗎,但是說了也白說,他幹脆放棄發牢騷,前麵的人已經都喝過了,要說玩兒,大家都被玩了。
雲弘鍾抱起大陶盆,一口一口的咕咕的喝下去。
不能停,不能吐,堅持住。
他不聽的自我催眠。
“出局。”又一個被告知出局的聲音傳來,不會是他,他還在喝,一滴都沒有留出來,他告訴自己不能停,一停就再不想繼續喝下去了。
終於喝了幹淨,他將陶盆放下,發現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怎麽個意思。”雲弘鍾朝前看了一眼,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還好穩住了,不然這一肚子水還不反流出來。
他現在是第一了,他想,就在前麵那一池等著,若是沒有人追上來,他也沒有突然倒下,勝利就屬於他了。
他想到的假設不可能,因為他甩第二名三四個酒池,而那個老二好像已經也要不行了,眼神都開始渙散了,腳開始發飄,一看就是醉狠了。他突然倒下,這也不能,他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裏。
雲弘鍾臉上帶笑,真的沒想到,也太出乎意料了,他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他就如定海神針一樣,決定杵在這裏不動了。
然而這個詞總是預示著不可能的可能,世間沒有什麽絕對的事情,隻要時間沒有停止,總有可能被超越。
他之所以注意到後麵的人,是因為叫好聲太大了。
“好。”
好什麽好。雲弘鍾想,他才是值得關注的。
“好。”不停的有人附和,起哄聲逐漸逼近。
什麽鬼?雲弘鍾皺著眉頭。
逐漸的從簇擁的人群中,他看見了一抹倩影,一個小個子女人妖嬈可愛,這是兩個矛盾的特征,但是不會錯,極形象。
雲弘鍾懷疑自己喝醉了,說她妖嬈是因為她的身材豐滿,風情萬種,絕對是個熟女型,但是她穿著一件紫粉色的裙衫,炯炯的大眼睛,仰頭喝酒時,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在每個人心中撩的起波濤,不止時他,周圍的看客帶著癡迷相,不停的叫好,一路尾隨,她一笑起來,兩個圓圓的酒窩恁得可愛。
雲弘鍾想,她後來者居上,參賽時都沒有見到這樣一個女子,居然半路殺出來,前進的速度還如此之快。莫非走後門了,她喝那麽快,難道就不會漏半點嗎?
那名妖嬈可愛的女子一路披荊斬棘,過五關斬六將,逐漸逼近過來。
還不倒,雲弘鍾看了一下這個女人的神態,完全沒有醉意,大盆的酒水灌入她的櫻桃小口中,居然能一滴不漏,她的肚子莫非是個無底洞,她不會覺得撐嗎,不會覺得像尿尿嗎?
這個問題不能再想了,那個女人離他還有兩池了,他又看了一眼前方的廣場,前麵還有兩個池,到達那裏才是終極勝利,無法被超越了,所以趁著還能喝,他拚了,起碼現在他還是領先的。
有時麵對拚搏之路,人也會猶豫,尤其是遙遙領先,將同路人甩的遠遠的時候,就容易沒有坐標感,停滯不前。但是人生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想到這裏,雲弘鍾吸了一口氣,甩開腮幫子,準備繼續上路,斷不能讓一個女人戰勝,那他以後還有什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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