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天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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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心無聲的歎息,大白經過五行塑型的身體還是存在問題,他的身體呈現透明,若是被有心人發現秘密並加以利用,則是一場災難。

    她若是以前的吳心,定會那他作為藥理實驗。用毒,看看的他身體的變化,毒液的流向,如何讓身體內部感染,解藥又是如何治愈的。用蟲,寄生蟲蛹通過他的七竅進入體內,是如何啃食他的內髒,如何掏空他的身體,被蟲引勾出來的蟲子是什麽樣子,再用藥護理,實驗一下這樣的身體還能不能重新修複。

    吳心想像著,她覺得自己很瘋狂,她將大白想象成手下的實驗品,為此而感到自我厭棄。她撅了撅嘴,吐出一口濁氣,覺得心空落落的,原來殺人很簡單,泯沒感情很難,尤其是泯滅自己的感情。

    但她依舊不可遏製的想象著。若是敵人,雙方對戰,對手可以快速的找到他器官的準確位置。

    想讓他死的快而利索,對準心口給他致命一擊,刺得快而且準,可以一滴血不留,有潔癖的人一定會喜歡這樣的方法,看著劍刺入跳動的心髒,停止跳動後,還能思維,驚恐、絕望的表情讓吳心窒息。

    想讓他死前痛苦而漫長,在他的其他內髒上開個小口子,等在它們慢慢的衰竭,讓他享受死的滋味。

    想讓他死的惡心,掏出他的某個內髒,置在手中,用短刀猛插,看著它們爆掉後,他的表情如何,或吃像褲帶麵條一樣,扯著一端拉出他的腸子,都說壞心眼的人肚子裏的腸子彎彎道長,大白的一定會很長。

    想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就將他的手腳經斷掉,損害經脈,堵塞血脈,經脈、血脈不通就會殘疾,對於自尊心極強有生命力頑強的他,會如何選擇呢?

    大白有著一群極厲害的仇人,若是這一切被他的仇人知道,他們會如何對付大白。

    這思緒如決堤的洪水,泛濫的蝗蟲災難,後果不堪設想。

    吳心看著大白,他躺在木石榻上半眯著眼正看著自己,吳心輕咳一聲,收回思緒,當務之急是尋找到影木,不惜一切代價。

    她踱步在屋子裏遊蕩,這會兒,她才有閑心看一下這個宮殿的布置,嗯?這般奢華、優美,這肯定不會是卓一凡特意為她安排的,應該隻是侍從帶著個人主觀意願將她安置在西月宮相對比較好的宮殿中。

    這床榻不像漢末晉時的床榻低矮,也不像胡床高壯,上麵鋪著厚厚的一個墊子,很柔軟,因為大白跳上去之後,半個身子陷入其中,還蕩來蕩去的,莫非是水做的,吳心想。這床榻也夠大,別說大白的目前的常小身材,就是狼人躺著也很寬敞。

    這榻是緣木雕刻,榻的頭腳兩邊有圓拱形的靠板,靠板邊有白石雕成的立柱,上麵的紗幔是黑顏色的。吳心覺得這個屋子應該有一個主人,如今不在了,那多半是死了,她是因為什麽死的呢?

    吳心看向沒有梁的四棱塔的屋頂,屋頂是琉璃的彩色拚花,月光在上麵灑下銀輝被過濾成七彩的顏色,上麵並沒有梁,應該不是吊死的。由於房間並不大,也沒有柱子,不會是撞死的。

    地麵是白色的天然石材,就容易被水漬塵埃侵蝕,這白玉一般的地麵如此潔白,定是常有人打掃,而且不曾被汙染過。沒有任何血漬,不是被殺死的。那麽是不是死在榻上呢,居然用黑色的幔帳。

    在炎熱的季節中,赤腳走在天然的石頭地麵上,一定很舒服。吳心將繡花的粉白色的木屐踢掉,再將白色的襪子脫掉,身型恢複到常人大小,她從如口袋一樣的衣服走出來,隻著白色的裏衣,光著腳丫在石麵上墊著腳輕輕的走著。果真如想像的那般,清涼舒服。

    她漫步走向床榻,在床榻邊上站定,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吳心回憶著,點了點頭,十分確定,血王應該是銀色頭發,而且血族人黑色頭發的人似乎並不多,剛才在大殿上替她說話的賀蘭弼就是其中一個。

    被褥上麵沒有一絲可以的頭發,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絲的白色錦被及軟軟的褥墊,沒有任何氣味,應該是新的。

    “做什麽?我身上有味道?”大白突然睜開眼睛,抬起胳膊仔細嗅著自己的袖管。他擰著眉頭,嗅覺時好時壞,他什麽也無法聞出來。

    “沒有,我在檢查這床上有沒有血氣或者其他的異味,有沒有人睡過。”吳心柔柔的一笑說,她不想安慰什麽,大白不喜歡的事她不會去做。

    “結果如何?”大白問,答案是什麽他並不在乎,眼睛半眯著,一副貓兒的懶惰樣子。

    吳心很想在他的臉上扯一把,若是她那樣做了,大白會不會撲過來。吳心莞爾一笑,她一心二用,淡淡的回答著大白,手掌握緊,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沒有發現。”

    大白盯著她握著拳頭的手,像是因為忍耐,他向裏麵翻了一個身,讓出一半的床位,挑眉看著吳心。他說:“多此一舉,有什麽關係,我們曾經在死人堆裏爬出來。還怕睡別人睡過的床嗎?還是你覺得這這上麵有那個冷冰塊的精液或者女人的黏液,我不這麽認為。”

    吳心抿唇一笑,順勢躺了過去,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果真是水做的。”她自語到,而後轉過頭問:“你如何那麽肯定?”

    大白在吳心小巧飽滿的翹鼻子上一捏,挑眉看著她說:“女人有直覺,男人也有直覺,這樣的環境哪個男人會有興趣,看看這屋子冷靜、硬朗、古板、嚴肅,一點都沒有引人發泄的氣氛。我若是那個血王,才不會進這種屋子與女人纏綿。”

    “也許那血王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呢?”吳心盯著他一上一下的眉毛說。

    “切,你太不懂男人了,若是喜歡的女人,那就不會安置在這裏,你看看這裏的風水,四麵環水,如無根的浮萍,看似美,實則是一個凶煞之地。不過那隻是對平常人,你我二人天生帶煞,誰有我們霸氣。熄燈睡吧,夜深人靜最好辦事了。”

    辦事,他指什麽?吳心臉一紅,心一跳,怪不得她胡思亂想,她的龍腦子也無法了解男人的想法,她苦笑,大白才十二三歲,她這個老牛怎麽就這麽腐、這麽惡。

    吳心眼皮一翻,手一揮將燈熄滅,雙手交疊握緊放在肚腹之上,不動了。

    剛才大白說的頭頭是道,再一想這屋子的環境,確實沒什麽情趣,她用手撩了一下黑色的帷幔,覺得很掃興,難得和大白同床共枕,卻是這般破地方。

    她突然心中有了些疑慮,引她前來的侍衛居然知道那麽多事情,他是血王的親信?為什麽這個血王對一個陌生女人這般重視,居然派親信之人引導她,因為她和他擁有同樣的血眸?還是他對親信極信任,不認為他會透露任何信息給外人,還是他所說的事王宮之中的血族人盡皆知?

    吳心擁有靈治術套出想要的信息,以她的能力不會有人抗拒。但是她依舊覺得有些太過容易。

    “你剛才聽到那個侍從回答的話了吧?可信嗎?”吳心轉過去頭看著大白,她想聽聽大白的想法。

    “女人,就是瞎操心,是真是假十日之後自然見分曉,到時你再問問那鳥兒,東西好沒齊,一切都白扯。”大白嗬嗬的笑,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也不知道骨頭到哪裏去了,還有魏伯陽,他會不會和骨頭在一起。這宮中除了天師死,好像沒有什麽大事,估計魏伯陽已經得手了。”

    “侍從所說的和我在回程的軍營裏聽的差不多,骨頭那時並沒有被胖頭吞噬,而是在外麵想救我們出來,她製服胖頭沒有找到我們,定是準備到血族來先拿拓印陣牌。她不會有事,我們之前的那塊拓印陣牌應該在她手上,掉下去時我看到了,另兩塊應該就在這王宮之中。明天我將伊田引過來,我們一起找。”

    吳心翻了個身,側身麵對大白,她說:“嗯,我們先找,骨頭一定會來的,她帶著魏伯陽的肉身應該不會錯的。”

    “不用擔心道爺,他最近功力處在突破的邊緣,好好閉關調息一下對他有好處。他這般心急的先對天師下手,必定擔心他萬一在頓悟的關鍵時刻,有礙我們的行動,而且這樣一個威脅著骨頭安全的釘子,他必會拔除,越早越好。”大白說完冷哼一聲,他的話對魏伯陽極佩服、欣賞,但是說完卻帶著一絲醋味。

    “道爺總能把事情想的周全,做的周全,他對骨頭其實很寵溺。”吳心低低一歎,心下羨慕。

    “呸,我早就看穿的他不懷好心,自己修仙,居然還拉上我們家骨頭一起。禍害百年不行,還想多來幾百年,沒門。你們女人就是糊塗、看不清,道爺修的是大道,怎麽會在乎小道的私情。做夥伴沒得說,做愛人,就是自取滅亡。”

    “我聽你的話,滿滿都是醋味,你這般不滿,莫不是有心霸占骨頭,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霸占又如何,無論什麽時候我都要她。等我有能力,先挑戰道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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