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未知境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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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浪拍擊岩壁發出轟隆轟隆的鳴響,火山噴發所致的玄武岩,帶著孔洞,被巨浪貫穿之後,回音不時的傳蕩,似乎整個峭壁都在顫抖,嘶吼。

    海浪的咆哮、怒吼之聲將這裏所有的聲音都蓋過了,月牙形的峭壁成為一個擴音的喇叭,將聲音不斷放大,譜寫著高潮和退潮時的不同節奏。

    虞古和魏伯陽覺得耳膜有些生疼,她懷疑是剛才被海浪拍擊時,一麵的耳朵灌入了水,裏麵一直嗡嗡的叫,好像裏麵鑽入了一隻蜜蜂,她開始已經有些幻聽了。魏伯陽在她耳邊耳語著,她懷疑的轉頭看他。問:“你說什麽?”

    魏伯陽冰涼的手緊緊包裹著她的,交握的那一片已經漸漸溫暖了,然而他的唇依舊有些發白。

    虞古的問話他並沒有回應,緊抿著唇回頭望著下方,神情嚴肅。

    他莫非已經識得此物了?虞古不禁想到。

    虞古好奇的向下方望,又隱隱的聽到魏伯陽說了些什麽,她擰起眉頭。“嗯?”

    依舊沒有看到魏伯陽的唇動。她收回視線將目光放在海麵之上。

    突然,巨大的頭猛然揚起,驚的虞古險些墜落下來,她抓緊了魏伯陽,發現他正含笑看著自己,虞古有些狼狽的收回目光。

    但是她從魏伯陽的臉上也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驚訝。他也看到了嗎?

    海獸的頭隻是揚起一下,又跌入了海中,他還在不斷的向著海岸撞擊,行為詭異的自殘。它的身體龐大,威力更是驚人,好不懷疑,它要將這個海岸摧毀。

    虞古還沉浸在剛才窺見海獸巨大頭臉的震撼之中,從沒有哪種動物會有如此讓人驚歎的模樣,也不會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動物存在,見識限製了她的想象,任由她如何猜測也不能準確的描述此獸的形象,她對這樣詭異龐大的怪物實在難以接受,唯有驚嚇、震撼能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怎麽可能?”虞古歎到。

    魏伯陽已經停了下來,現在的高度暫時處在安全的範圍呢,他禦劍而行,在海平麵之上幾百尺高的地方觀望。

    隨著他們的高度增加,已經大體能夠看清海獸的大體輪廓了,但是也相對模糊了些。

    即使這樣,虞古依舊能夠感受到一張巨大的獸頭露出水麵時給她帶著的強烈衝擊。

    那是一張巨大的獸頭,形似人臉,因為他足夠大,所以足夠震撼。這張人臉之上長了一對巨大的眼睛,比之巨人乘坐的車攆輪子還要巨大。虞古甚至懷疑,若是她掉在這雙眼睛上,是不是覺得自己正站在一個小湖上。湛藍發綠的眼睛如同湖水。但是這般清澈的湖水卻是一隻海獸的眼睛,這視覺衝擊就大了。

    它的下唇上翻,一排排尖厲的牙齒如同防禦城牆上的石頭垛子,黑灰堅硬。這樣的牙齒可以吞食,咬斷一座山。

    當它探頭之時,眼睛似乎盯視和他們,發出怒吼。她忽然有一種錯覺,它會衝出海麵,張開巨口將他們吞如肚腹,她不由的想會不會有人從懸崖掉下來,就是這般莫名其妙被它吞吃。

    突然有一個猜測一閃而過,但是她並沒有抓住。

    海獸突然潛入海底,正待他們認為它就此消停之時,它突然從海中一躍跳起。

    他們看清了。

    巨大的海獸好像一隻龐大的扇子,它的頭是扇子張開的處,寬大豐厚,兩邊的鰭可以折疊搖擺。骨刺斜穿而出,形成了扇子的龍骨。一條長而粗的尾巴,如同一條體型龐大的蟒蛇。

    它飛躍而起正是朝著海岸而來,距離魏伯陽和虞古如此之近,二人疾馳躲避開,一時之間懷疑它向將二人吞食,然而它跳躍而起隻是為了跳上岸。它將身體重重的撞擊在岩壁之上,不顧疼痛,掉頭再次鑽回到海裏。

    虞古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火山口已經被淹沒在海水之中,徹底敗下陣來。因此周圍的溫度驟降,加之她的衣服還是濕的,涼涼的貼在背上,如墜冰窟。

    她想要催動真氣讓身子暖和一些,至少讓衣服幹燥。她才剛要有所動作。魏伯陽來到她身後,將她圈入懷中。

    虞古一時不明白他的意圖,錯開了一點,她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從後麵看,定是一覽無遺,還不等她動作,一個溫熱的胸膛已經包裹住了她。

    清潤的聲音傳來,這一次虞古聽清楚了,“我來,你不宜過多運功,待身體穩固些再自行調理。”

    虞古之前被卓一凡吸幹了血,又喂食了他的血,整個身體處在生與死的臨界點,可謂生命垂危,魏伯陽為了避免她成為半血人,嗜血瘋狂,將她體內血魃的血排除幹淨,這樣一番動作,虞古的身體大大受創,若不是魏伯陽與她雙休,她的修為或許已經跌落成平常人。

    現在她身體經過塑造,已經沒有一滴血了,隨著充盈的是精純的真氣。如此洗髓伐筋,換血溢氣的再塑還不夠穩固,她還不能更好的穩固代替血液的真氣,若是不斷的運用真氣,會對她的身體造成無形的傷害。

    隻有經過不斷的穩固,習以為常,運用自如,才能到達完美的結合。

    虞古也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她不由的有些臉紅心跳,這樣的靠近讓她心跳入鼓,但是她還要裝作無動於衷,自然而然,然而她厚臉皮的功力還是不夠,魏伯陽一靠近,她就開始渾身戰栗,這樣被完全包裹的感覺似乎又一次將她的記憶大門打開了。

    她歎息一聲,享受的靠在魏伯陽的身上,溫熱的暖流包裹著她,從他的身體傳遞到她的身體之中,一滴淚不其然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這樣的溫柔她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在孤獨的修行和痛心的修行兩扇門前選擇出路,她一定會在痛心的修行門前徘徊。

    這種看似有情其實無意的痛心,讓她痛並快樂,甚至難以割舍,她似乎開始理解在前生之夢中那個男兒身的自己為何發下那般決絕的誓言。

    “不想見。”

    至少在此時,一想到如果未來不再想見,她的心就糾緊了,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

    虞古鼓起勇氣,掙紮了幾次,想著如何轉身,如何自然而然的靠近些,以什麽的表情做接下來的動作,在內心中無數次的演練。她終於動作僵硬的轉身抱緊魏伯陽。

    動作過去別扭,險些將魏伯陽推倒。虞古閉著眼睛,可以感受到,他並沒有遲疑,就回抱住了她。

    他是以何種心情對待彼此如此貼近的撫慰呢?虞古忍不住的想。

    尋不到大白,她有些焦慮,或許他是在安慰她。

    魏伯陽感受到虞古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他緩緩的抱緊她,手掌撫摸著她打濕了的頭發,一寸一寸的將她的秀發潤幹。一手搭在她纖細的腰背之上,絲絲縷縷的將真氣傳遞給她,他就這般任由虞古緊緊的依附在他懷中,將她的衣服烘幹。

    他的動作輕柔體貼,然而他卻麵無表情的依舊關注的看著海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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