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聖旨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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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絕不容許別的男人惦記本王的王妃!
幾個字傳進玉書恒的耳朵裏,就像鋒利的刀子般狠很地紮進了心窩,痛的他快喘不過氣。
玉瀅心扯了下自己兄長的衣袖,玉書恒抬頭,見兩人已走遠,忙大步跟了上去。
四人遊玩梁王山已是傍晚時分,在酒樓用了些吃食,鳳瑜拗不過玉瀅心的死纏難打,隨即同意玉瀅心晚上跟自己回宅院,獨留玉書恒自己一人留宿客棧。
這一天,三人都玩的極其盡興,獨獨玉書恒心事重重,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才認識鳳姑娘兩天而已,他卻像過了一生。前一刻還歡欣異常,後一時便痛失所愛。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睡不著,索性隨意披了件外衣,提劍便出了門。
其他三人回到宅院,玉瀅心依舊黏著鳳瑜,舍不得片刻的離開,
“你年長我幾月,不如今後我就喊你鳳姐姐吧,如何?”
玉瀅心無視夜王越來越黑的臉色,扯著鳳瑜的袖子說著話。
“鳳姐姐,你的看相之術是從哪裏學的呢?學了多久?怎麽這麽厲害呢?”
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索性轉移了話題,“今天爬山就屬你最懶,老是撒嬌讓你哥哥背,這麽晚了還不快去睡覺!”
往日這個時刻,玉瀅心早都進入夢鄉,可今日卻異常的精神。
“我才不要,鳳姐姐不如你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吧?比如說你的家人呢?有沒有兄弟姐妹?”
蕭重夜一聽到玉瀅心提到家人,忙轉頭看向鳳瑜,見她神色如常,這才沒有阻止。
玉瀅心豪爽真誠,她也挺樂意這個朋友的,難得的在她麵前願意多說話。
“我曾經像你一樣,也有幸福的家人,也有疼我的哥哥弟弟……”她說了很多,說到哥哥帶她和小染一起去鎮上賣芙蓉酥,說到爹娘教她琴棋書畫,說到家人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回憶著與家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聽到這裏,玉瀅心卻紅了眼眶,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小聲地自言自語,“真羨慕鳳姐姐。”
能聽到阿瑜談起家人,他是稍許放下心來。
去年的大火還曆曆在目,他知道,她不會放下,但至少能平常的提起也是好事。
“鳳姐姐說的對,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與家人在一起。”
鳳瑜笑了下,“你這個鬼丫頭,那還不趕緊回家去,你可知江湖艱險,人心叵測。”
“哎呀,不回家還不是為了好好的陪鳳姐姐玩玩,我怕鳳姐姐回了秦都,我再回了家,就難再見到鳳姐姐了。”說著低下頭,似是非常的不舍。
這丫頭,不回家肯定有什麽苦衷,隻是是什麽呢?還瞞的這麽嚴實。
“怎麽會呢?我也會常去看你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嘍!”
玉瀅心抬起噙滿淚水的雙眼,楚楚可憐地繼續央求著,“那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嗎?”
“不行!”
這下在一旁忍了許久的蕭重夜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的女人身邊睡別的人怎麽能行,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為什麽不行?”
“本王說不行就是不行。”
玉瀅心更是不依不饒,“哼,你是夜王就了不起啊,哼,我才不聽你的。”
蕭重夜一記冷眼掃過來,嚇的玉瀅心不能的後退,但還是固執的不肯鬆口。
“這可由不得你!”
“怎麽,聞名九州的夜王要以權壓人嗎?還是說要欺負我一個小姑娘?難道夜王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嗬嗬……”蕭重夜冷笑一聲,“就算本王欺負了你一個小姑娘,本王覺得天下無一人敢恥笑!”
“鳳姐姐又沒有嫁給你,你憑什麽做得了鳳姐姐的主。”
話剛說完,玉瀅心就感覺一陣風撲到了自己眼前。
蕭重夜俯視著膽大妄為的女人,“阿瑜的身邊隻能睡一個人,那便是本王,你聽清楚了嗎?”
被一片陰影籠罩,玉瀅心一下子就愣住了,此時,她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盛怒的夜王就是地獄的魔鬼。
“瀅心想跟我睡就睡吧。”
她連忙開口,她真怕兩人在說下去,以夜王的脾性,極有可能把瀅心粗魯的扔出去。
聞言,玉瀅心開心的揚起頭,似是故意般,“你看鳳姐姐都同意了,鳳姐姐都不願意跟你睡。”當看見夜王那陰沉的臉色,最後那幾個字,玉瀅心純粹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鳳瑜說完,就感覺身後的男人失落的神情,忙回過身,把蕭重夜扯到一邊,小聲道:“你是英明神武的夜王,別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哈,你看瀅心明日就要回家,後麵也不知道我們啥時候能再見,不如就成全她這心願嘛!”
蕭重夜盯著女子的眉眼,一掃剛才陰沉的臉色,頓時平和溫潤,似是帶著撒嬌,“阿瑜今晚要成全她,可阿瑜就忍心讓本王獨守寂寞黑夜嗎?”
“你……”
這樣的夜王鳳瑜也是第一次見,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阿瑜這樣害羞,本王真是舍不得。”說著伸手摸向鳳瑜如絲般的臉龐。
隔了兩三步遠,玉瀅心雖然聽不見兩人在交頭接耳說些什麽,但在她看來,都像是兩夫妻在打情罵俏。
鳳瑜想起房間還有別人,忙退後幾步,伸手欲把夜王推到門外。
可才剛走了幾步,卻突然被夜王打橫抱起,就往床榻走去,旁若無人的經過玉瀅心。
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看見夜王抱著鳳姐姐走向床邊,瞬間羞紅了臉,手指著夜王的背影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下一刻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知道什麽了。
翌日,天氣依然晴好。
鳳瑜又在熟悉溫暖的懷抱中醒來,她覺得自從蕭重夜回來,她越發的嗜睡,竟也學會賴床了。
起初,蕭重夜不在的那些日子,她幾乎晚上從來沒有睡過覺,大多數的時間幾乎都是在空間裏溫習醫書或學習韶華步。
沒想到,自己愈發的依賴他了。
忽然想到什麽,忙問道,“瀅心呢?”
蕭重夜攬著鳳瑜的肩膀,又往女人的頸窩間湊了湊,輕輕道:“不知道飛雪昨晚把她扔哪去了。”
男人說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窩間,雖然癢癢地,卻異常的貪戀。
玉瀅心一覺醒來,確切的說是被凍醒的,就發現自己躺在四麵漏風的柴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磨拳霍霍的嚷嚷著定要去找夜王理論。
隻是還未走出門,就被飛雪橫劍擋住。
“王爺說了,你不能出去!”
玉瀅心此時愈發的氣憤,“夜王這是軟禁我,我要去告他!我要去向鳳姐姐告狀,我爹娘要是知道你們這麽欺負我,他們會為我報仇的。”說著哇哇大哭了起來。
飛雪抱劍環胸站在一旁,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搖了搖頭,“這九州天下不論是皇子王爺,還是江湖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得賣我們王爺一個麵子。你,王爺沒殺了你就很不錯了,你爹娘隻會對王爺感恩戴德,感謝王爺對你的不殺之恩。”
“屁,我才不信呢!”
飛雪隻是笑了下,“要不咱們試試?”
“嗚嗚……”
玉瀅心越發哭的傷心,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胸前瞬間濕了大片,昨夜本就沒有什麽蓋的,這下哭的這麽厲害,便傷了身體,“阿嚏……”
玉瀅心哭了很久,眼淚越哭越多,似是永遠也哭不完似的。
飛雪站在門外,使勁的粥眉頭,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從懷裏摸出手帕遞了進去。
玉瀅心也不客氣,直接接過就去抹鼻子,看著自己的手帕被鼻涕眼淚染的不像樣子,飛雪終於不忍心,“王爺說了,如果你今天乖乖的回家去,就不跟你計較了。”
聞言,玉瀅心依然哭個不停,啜涕道:“就算我今日跟我哥哥回家,那走之前我也得去向鳳姐姐告個別。”
“這……”
飛雪很是猶豫,王爺可沒交代這個,這倒讓他很難辦。
“嗚嗚……”
玉瀅心見他沒有答應,哭的愈發大聲,帕子不夠用,玉瀅心直接抬起飛雪的袖子擦鼻涕眼裏。
不到片刻,玉瀅心就哭腫了雙眼,飛雪心一橫,“好,就帶你去向鳳姑娘告個別。”
說罷,飛雪攬起玉瀅心,幾步就從窗子掠了出去。
玉瀅心這才發現,昨夜自己竟被飛雪帶出了城,睡在鄉下村民的破柴房裏。
飛雪的輕功很好,不到片刻,就帶著玉瀅心回了宅院。
鳳瑜和夜王兩人剛吃了早膳,歪在軟塌裏麵閑聊,玉瀅心就大步奔了進來,幾步跑到鳳瑜的身邊,哭喊著,“鳳姐姐,我今日就要跟哥哥回家了,真舍不得姐姐。”
鳳瑜看見玉瀅心紅腫的雙眼,還以為真是舍不得分別,才哭的如此傷心,忙伸手拍了下玉瀅心的肩膀,安慰道,“姐姐答應你,一定會去看你,或者等姐姐在秦都安頓好,你過來玩也行的。”
玉瀅心這才點了點頭,緩和了情緒。
送玉瀅心出門前,她意味深長的說道,“瀅心,無論與家人有什麽心結,總是會解開的,一家人總歸是一家人。”
這次玉瀅心沒有打什麽小算盤,老老實實的跟著玉書恒回了玉家。她確實有心結,需要向爹娘當麵問清楚。
玉瀅心走了,她倒覺得她身邊少了個聒噪的,竟然還有點不習慣,不過幸好有蕭重夜陪著。
人果然是習慣了熱鬧,在難忍受孤寂。
一天時間過的很快,第二日一大早,兩人就坐著馬車回秦都。
在路上馬車緩緩駛了七個時辰後,在一間客棧又住了一晚,轉日這才到了秦都城門口。
他們剛到一炷香的時間,鳳梧率領的大軍便氣勢如虹的從官道上走了來。
遠遠的看見穿著軍裝的哥哥,她覺得在軍營曆練過的哥哥,愈發的堅毅挺拔。
鳳梧騎著馬走近,利落的翻身下馬,給夜王行了一禮,這才看向自家小妹,笑道,“小瑜,愈發的漂亮了!”
鳳瑜撇了撇嘴,“都老大不小了,怎麽還拿我打趣。”
“哈哈哈……”鳳梧爽朗一笑,“在怎麽大,你還是我妹妹!”
“哥哥打了勝仗榮耀歸京,妹妹真替哥哥高興。”
鳳梧隱藏下眼角的仇恨,摸了摸鳳瑜的頭發,他之所以上陣殺敵衝在最前麵,哪裏危險衝在最前麵,都是為了今日能帶著軍功回來,有身份才容易在這風雲詭譎的秦都立足,才能保護好他這唯一的妹妹,才能找出殺害爹娘的凶手,才能又能力找到失蹤的小染。
此時莊嚴肅穆的城門大開,街上兩邊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一來都想看看年紀輕輕便用計退了南陳大軍的年輕將軍,二來更想看看昔日被趕出秦都原永寧侯府世子的遺孀。
不過可惜的是,除過看到了年紀輕輕的將軍,隻看到夜王的馬車緩緩駛過,任誰也不敢直視。早先雖然聽說永寧侯府歸來的小姐是與夜王一道回來的,但沒想到是坐著夜王的馬車一道回來的。
頓時整個秦都都議論紛紛,說是鳳瑜勾引夜王,這才讓自家兄長一入軍營,便比平常人更多了些機會。
也有人說,夜王這十幾年來不近女色,不知道歡喜永寧侯府昔日世子的女兒能多久。
在眾人四嘴巴舌中,馬車緩緩的駛到了永寧侯府,而夜王和鳳梧在秦都城外西三十裏處的西山大營把帶回來的軍士安頓好後,兩人第一時間進宮向皇上複命。
此時,永寧侯府外迎接她的人以老侯爺為中心站了裏三層外三層,雖然不知道裏麵有幾個是真心迎接她的,但現在的氣勢在任何人看來,永寧侯府都是極其歡迎她回家的。
剛一下馬車,老侯爺在下人的攙扶下,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就往前走了幾步,嘴裏喊著,“我得乖孫女,你可回來了,快讓爺爺看看。”
她從小沒見過爺爺,也從未聽爹娘提起過,但乍一看見這老者,心裏頓時湧出一種親切感,難道這就是血緣的關係。
“爺爺。”
“哎……”老侯爺似是非常高興,拉著她的手,一直舍不得放開。
此時,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上前,“既然回來了,永寧侯府便是你的家。”
看著下人們對著婦人畢恭畢敬的樣子,她猜的出來,這便是這永寧侯府裏的女主人,也就是爺爺的續弦蕭靜芙無疑了。
她看著蕭靜芙嚴肅的神色,巧笑嫣然的叫了聲,“祖母。”
蕭靜芙也是第一次見鳳瑜,第一眼便被鳳瑜的容貌震驚到,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手指向一邊年輕許多的婦人,同樣的雍容華貴,隻是少了些貴氣,“這是你二娘。”
宋蓉上前,握著她的手笑容可掬,“丫頭,這麽些年,讓你在外麵受苦了。”
她搖了搖頭,心裏卻在想跟爹娘在一起的日子一點兒也不苦,反而格外的幸福。
宋蓉又道,“你二叔上早朝去了,等晚些回來在帶你去見見,這是你四妹鳳雅,這是你五弟鳳啟。”
在介紹到鳳雅時,她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嫉妒和不甘。依次認完親後,老侯爺又過來拉著她說,“乖孫女,真是爺爺對不住你們,讓你們一家人流落在外。”
她回握住老侯爺的手,“爺爺,爹娘從來沒有怪過您,相反還非常感激您,是爺爺給了我們一家人十幾年的平靜生活。”
老侯爺心裏依然不是滋味,悔恨當年自己為何要那麽固執。
看著祖孫相認的感人畫麵,下人們紛紛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尤其是貼身伺候老侯爺的福叔。自從世子離府,老侯爺沒有一天不悔恨,沒有一天不思念世子。
“好了好了,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還站在外麵像什麽話,有什麽話回府說。”
蕭靜芙很是不耐煩,尤其是看到那張酷似鳳錦航的臉。
“對對對,小瑜,快跟爺爺進府。”
“聖旨到——”
眾人剛轉身,還未抬起腳,就聽見一道尖細地聲音傳來。
宮內劉總管翻身下馬,雙手恭敬地托著明黃色聖旨朝著眾人走來,嘴中並說道,“永寧侯府三小姐接旨!”
永寧侯府所有人忙跪下,她站的筆直,還特意往旁邊挪了挪,心想自己才剛回來,不要擋了人家公公宣旨比較好。
劉總管看著雲淡風輕的女子,笑嗬嗬地說著,“三小姐,你還想往哪裏挪?這聖旨可是皇上特意給你的。”
皇上特意給她的?
她很納悶,她可是剛回秦都,給她聖旨幹什麽?
一聽到是皇上特意給她的聖旨,蕭靜芙以及鳳雅等人,臉色就極其的難看。一個外麵長大的野孩子,憑什麽一回來就受到皇上的青睞,還特意給什麽聖旨。
此時,金鑾殿上,同樣在宣旨。
“茲鳳梧退敵有功,特封為鎮南大將軍,賜府邸一座,黃金萬兩,另外在退敵中立了功的,按功績大小,賜良田、金銀。”
鳳梧跪在大殿中央,拱手謝恩。
其實這是早先皇上就與大臣議好的,當初為了鼓舞士氣,也曾讓人傳了口信,這會兒隻是當麵在鄭重其事的褒獎一下,好安撫功臣之心。
畢竟當初鳳世子的錯,不殃及子女。
退朝後,皇帝把蕭重夜叫到了禦書房。當初剛一進宮,他就發現貼身伺候父皇的劉總管沒在宮裏,這麽多年,這情況還是第一次。
“聽說是你有意提拔永寧侯府那小子?”
蕭重夜點了點頭。
“為何?”
“想必父皇知道原因,當初的鳳世子就善謀略,懂兵法,曾以一人之力不動一兵一卒退了北周大軍,那鳳世子的兒子又怎麽會差,當時的情形兒臣給父皇的奏折裏也說的很清楚。”
皇帝若有所思,想起那奏折中的內容,說南陳來勢洶洶,南境又無將可用,若不找一信任之人,恐南境有危。
“真是這麽簡單?”
蕭重夜又點了點頭。
“聽說你跟永寧侯府那丫頭走的很近?並且你們是一路回來的?”
蕭重夜知道父皇指的是誰,也不並不打算賣關子,否則這消息也傳不到父皇的耳中。
“是的。”
“看來這幾年傳聞你不近女色,卻好男風都是假的?”
皇帝的這句話,語氣明顯比上一句冷了幾分。
“兒臣從未承認過那是真的!”
聞言皇帝似是氣的不輕,悶聲咳嗽了下。
蕭重夜臉色同樣很不好看,他是他的父皇,可他的父皇卻那麽的希望自己的兒子喜好男風,那麽希望自己的兒子沒有子嗣。
而那邊劉總管說了好幾句後,她這才理清楚她是永寧侯府的三小姐,這才不情願的跪下接旨,不過直覺是準沒好事,果不其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永寧侯府三小姐溫婉賢淑,多才多藝,性資敏慧,著即冊封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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