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醫術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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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總管傳完聖旨,前腳剛走,聖旨的內容就傳遍了秦都的各個高門府邸。
原本坐擁國公府和文太後兩方勢力的大皇子蕭重澤對於太子之位極其自信,但聖旨傳到他的耳邊,他同樣氣憤的摔碎了一隻上好的剛出窯的白瓷茶杯。
文國公也就是蕭重澤的外公眯著眼,冷笑道:“皇上倒是把這道聖旨瞞的密不透風嗬,太子未立,倒先冊封了太子妃,大秦自建國以來,何時出過這等荒唐事,我看皇上是老糊塗了。”
“父皇這不明擺著把我踢出局了嘛!”
文國公思索良久,從鼻腔裏冷哼一聲,“我看未必。”
“我已有正妃,難不成把心兒廢了?”心兒就是蕭重澤的正妃,文國公的外孫女蘇心。
文國公沉思片刻,“如果聖旨斷然不能更改,到時候就隻能先委屈下心兒了。”
廢了心了,蕭重澤心裏還是有一絲不舍的,畢竟他才娶了心了不到兩年,兩人正是郎有情妾有意之時,並且他並未見過那三小姐,誰知道那三小姐長的怎麽樣。
“你進宮去找太後,讓太後旁敲側擊下看皇上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恩,好,那外公還有什麽交代的?”
“既然那永寧侯府大公子和三小姐剛回秦都,不如就去看看他們吧,畢竟也是鳳世子的遺孀。”
“是,外公!”
“另外,不用刻意疏遠那三小姐,也不用刻意走近,以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是,外公。”
文國公突然又想起什麽,又交代道:“既然鳳梧被封為鎮南大將軍,日後與你嶽父同在兵部,給你嶽父傳個話,讓多提攜提攜後輩,就權當還當年鳳世子一個人情。”
蕭重澤垂首一一應下。
……
鳳瑜出了宮,被姑姑的人一路護送到永寧侯府門口,看著她進門,這才放心的回去複命。
她原本打算好好的去看看繁華的秦都,也沒看成,隻得尋機在去。
她和哥哥被安置在了當初爹爹住的竹院,在他爹離開後,老侯爺一直著人日日打掃,所以十幾年未住人的竹院,依然如初。
原本老侯爺怕兩兄妹住在此處,愈發想起傷心的事情,另著人打掃收拾出了別的院落,但兩兄妹還是固執的要住在這兒,老侯爺拗不過,隻得放任不管。
“小瑜,秦都不比其他地方,以後行事說話萬分小心些。”
“恩,哥哥,妹妹知道。明日哥哥就要去兵部上任了,一切可都準備妥當了?”
鳳梧笑了下,“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你也知道鎮南大將軍隻有出兵打仗的時候才是有實權的,這也不過是在兵部掛個虛職,有啥可準備的。”
“那哥哥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這麽多年,爹肯定也是想見爺爺的,隻可惜我們終於回來了,爹娘卻不在了。”
“爺爺也可憐,黑發人送白發人。”
她與哥哥又說了些許話,這才回了自己屋裏。
蕭靜芙不情不願地隨意撥了碧兒和翠兒倆丫頭供她使喚,她素來凡事親力親為,不喜有人伺候,在洗漱沐浴過後,一進裏屋便把兩人打發了出去。
“阿瑜可算是回來了。”
剛一走進來,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笑著打趣,“堂堂夜王到永寧侯府,不走正門,卻是要翻窗啊!”
蕭重夜把腦袋埋在鳳瑜的頸窩間,鼻尖似有似無地充斥著沐浴過後的香氣,愈發舍不得離開。
“阿瑜是對我施了什麽秘術,才剛分開一會兒,便想念的緊。”
“又貧了。”
她忽然想起什麽,轉過身,狡黠一笑,“今天我進宮,可聽說了不少關於夜王的消息呢。”
蕭重夜深情的望著懷中女子明媚的麵容,順著道:“什麽?”
“說咱們大名鼎鼎的夜王好男風,也對哦,你看你都十七八了,在秦都像你這個年紀的人早都妻妾成群了,就像大皇子、三皇子。”
“阿瑜難道是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本王……”說著,打橫抱起懷中的女子,吐氣如蘭道,“本王不介意早點讓阿瑜做本王的女人。”
蕭重夜從阿瑜的眼神中看的出來,她的眼神中從沒有懷疑和猜忌。
這下,輪到鳳瑜慌了,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忙捶打著男人的胸口,嘴裏忙喊著,“我剛剛夜觀天象,紅鸞星暗,今晚不適合……不適合……圓房……”
蕭重夜輕笑一聲,“原來阿瑜心裏是這樣想的。”
她翻了個白眼,假裝咳嗽了下,不過臉色愈發的紅了。
“本王隻是想著,若是阿瑜這麽想要嫁人,那本王明日就去求父皇下旨賜婚。”
她忙擺手,“不要。”
她知道皇上既然已經封了她為太子妃,就斷然不會同意夜王的請求,否則在皇上看來,那夜王就是在意皇位。
她是了解重夜的,他無心皇位,更無心朝堂。
她相信皇上,心裏已有屬意的皇子,隻是需要她做個誘餌,來鏟除阻礙他心裏那個人的勢力。
皇上這麽多年能留著夜王的命,無非就是看在這麽多兒子裏唯一一個不對帝位窺探的。何況,她要查殺害爹娘的凶手,所以,她更不能讓重夜為了她冒險。
鳳瑜心中所擔心,蕭重夜能感受的到,伸手再次把女子攬入懷裏,抵在鳳瑜的耳邊,“阿瑜,你不用擔心我,隻管放手去博,凡事有我。”
她點了點頭。
蕭重夜抱著她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然後自己在鳳瑜旁邊躺下,兩人這才睡去。
轉日,天陰沉沉的,似有下雨的跡象。
一大早,大哥去了早朝,後又去了兵部上任,所以起床後,她也沒見到大哥的身影,在房間用完早膳,去向爺爺問了安,便帶著碧兒上了街。
她前腳剛出門,後腳鳳雅便來竹院找她。
本想宣誓主權,不要以為自己被封為太子妃,就能真正的成為永寧侯府的三小姐,不過是一個外麵長大的野孩子。
可計劃撲了空,一腔怨氣無處撒,看見竹院留守的翠兒,尤其是翠兒說出“三小姐不在”那幾個字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著人狠狠打了翠兒十幾個嘴巴子。
頓時,翠兒臉腫的老高,就這鳳雅還不解氣,又親自上前對翠兒拳打腳踢,嘴裏還罵罵咧咧道,“誰是三小姐,不過是外麵長大的野孩子,你看清楚了,我才是永寧侯府嫡出的小姐。”
要不是身邊的婢女勸,翠兒還真就被打死了。
“四小姐,別跟一個婢女一般見識,等太子妃回來,咱們在過來找她算賬。”
“什麽太子妃,太子都未立,哪來的太子妃。”
一提到太子妃三個字,鳳雅又是一陣怒罵,她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太子妃,尤其是三皇子娶了二姐後,這一願意就更強烈。她自問比二姐長的漂亮,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二姐就能嫁給皇子,她憑什麽不可以。
並且,她要嫁就嫁未來太子妃。
天色雖然陰沉,可並不影響秦都的繁華。商販的叫賣是不絕於耳,酒樓茶肆依然高朋滿座。
她不經暗暗想著,“要是瀅心在就好了,就能帶著她在這秦都好好轉轉,也不知道瀅心與家人解沒解開心結。”
“太子妃,你想什麽呢?奴婢看您老是走神。”
“沒什麽,就是想念一位老朋友。”
“太子妃可以給朋友寫信呀,也可以派人去把朋友接到秦都。”
“那倒不用了,走,我們去前方看看。”
碧兒剛開始被撥到竹院時,還很不情願,覺得是外麵回來的小姐,跟著她肯定沒什麽前途,可不過一日,她就改變了想法。
太子妃與旁人不同,太子妃雖然看著冷冷的,不是那麽的平易近人,但隻有太子妃拿他們當人看。
與太子妃說話,她覺得沒有壓力,不用擔心會不會說錯話。
往前走了幾步,不愧是一國之都,繁華程度可見一斑。貨櫃的商品琳琅滿目,各色人馬來來往往。
“大家快去看看,月神醫又免費為人治病了。”
“快走快走,話說那月神醫比那位神秘的白神醫醫術還要好。”
“是呀,月神醫更溫和,誰像那白神醫一樣,才不管我們普通老百姓的死活呢!”
“就是,不過聽說白神醫前不久死了……”
師父死了?
她忙抓住那人問道,“哪位白神醫死了?”
被抓的那人一臉疑惑,可還是慢吞吞道,“江湖上還有哪位白神醫呀,還不是那白家白術。”
“你有病啊,快放開我。”
她頹然的鬆開手,去年她覺得師父身體還那麽好,怎麽會仙去呢?
“太子妃,你沒事吧?”
她擺了擺手,忙小跑著跟著人群,轉過一條街這才看到前方幾步遠處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免費看病的地方。
她推開人群,見桌前坐著一位極其年輕的公子,看年紀也不過十八九。
“白神醫仙去,你才敢出來打著比神醫醫術高的名聲,這算什麽本事,什麽狗屁月神醫,我看就是騙人的。既然你醫術那麽好,為何不在白神醫活著時候,與他比試。卻在他身後,用他的名聲為自己謀劃利益,我看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大爺,您這隻是肚子痛而已,並沒有什麽大毛病,我給您開一劑方子,保管您健健康康的活到八十歲。”
折月並未理會怒氣衝衝的她,隻是安然的寫著自己的藥方。
她氣極,伸手拽出折月手中的毛筆並扔了出去。
“你沒話說了是吧?你就是心虛。”
“你是誰呀?憑什麽這麽說月神醫,不要看月神醫不說話,你就蹬鼻子上臉,我該訴你,今天你要砸了月神醫的場子,我們跟你拚命。”
“對,我們跟你拚命。”
話落,人們紛紛揚起手中的東西,有的拿著菜籃子,有的舉著鐮刀,還有的拿著家裏的擀麵杖。
“月神醫,你別怕,我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看到群情激奮的人們,折月這才起身,雙手舉起示意人們安靜。
“請問姑娘是白神醫的什麽人?”
“關你什麽事。”
折月溫和一笑,“姑娘若是跟白神醫沒有關係,那怎可知在下的醫術就比不過白神醫的呢?還是說姑娘見識過白神醫的醫術?”
小小年紀,說話卻天生有一種讓人信服的能力。
隻不過在折月抬頭的瞬間,她總覺得這張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記住,出去後,不要說是我白術的徒弟。”
想到此,她連忙搖頭,“我怎麽會認識白神醫呢,白神醫神出鬼沒,更別提見識過白神醫的醫術了,不過不過,我倒是聽別人說過,說白神醫醫好了很多疑難雜症。”
“是嗎?”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沒見識過白神醫的醫術,就麻煩姑娘讓讓,你看後麵還有那麽多人需要看病,這些百姓看個病不容易,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好不好。”
她順著折月的眼神看去,果然後麵還排著長隊,能來這裏看病的都是平時在醫館看不起病的窮苦老百姓。
思及此,她認真道,“不如咱們比試一下?”
折月似是聽到一個笑話,“姑娘也會醫術?”
“會不會待會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是輸了,以後不準說自己的醫術比白神醫的醫術高明,如何?”
這姑娘雖然口口聲聲說不認識白神醫,但他有一種直覺,她是在撒謊。
不如就應了這姑娘,後麵在另做打算。
更何況,現在江湖盛傳白神醫仙去,也不知消息是真是假,隻得從別處找尋答案了。
“好,就應了姑娘了。”
很快就有人在折月旁邊又重新支起一張桌子,待一切準備妥當後,她起身朝著眼前的百姓高聲道:“在我這裏看病,後麵的醫藥費我也包了。”
她偏頭看了一眼折月,“那就開始吧!”
即使她說了在她這裏看病,醫藥費全包,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來她的桌前看病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而在折月桌前看病的人依舊沼澤不絕,折月掃視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隊,起身大聲道,“這位姑娘也是大夫,你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後麵的就在這位姑娘這兒看吧。”
話落,過了半晌,人們依舊無動於衷。
折月又道:“我是相信這位姑娘醫術的,要是大家還不相信,我也在旁邊坐著,大家要是有疑問,可隨時找我重新看。”
說罷,後麵的一個老婆婆這才顫顫巍巍的上前,她忙讓碧兒攙扶過來坐下。
通過望聞問切,她非常自信地寫下一個方子,老婆婆拿著藥方又遞給折月看了看,柴香散,主治心腹有氣壓著,導致的心腹疼痛。
他把方子遞給老婆婆,“婆婆,這位姑娘開的方子沒有問題。”
有了折月的肯定,這下原本排在後麵的人紛紛擠到了她的桌前。
一炷香時間過去,折月看著女子認真把脈的側顏,覺得他還是小瞧了她。
“在下折月,還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鳳瑜……夫人,你產後多久了?”
女子頭也未抬的就吐出兩個字,折月嘴角忽然揚起一個弧度,又繼續認真的問診起來。
“快十天了?”
“你現在是胸腹脹滿、亮肋刺痛吧?”
那女子點了點頭。
“才生產十天,怎麽就在外麵拋頭露麵的,都說女子生產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回的,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個的身體啊!”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才慢慢的說道:“我要不下地幹活,家裏的娃兒就沒啥吃的了,還有家裏的老娘也癱在床沒人照顧。”
“家裏的男人呢?”
“前段時間不是打仗嘛,家裏唯一的男人死在戰場上了。”說著,那女子幽幽地低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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