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過屍了？”

    “沒有，陳醫生悲痛欲絕，又覺得是我們警方辦事不力間接導致了田瑤的死亡，所以拒絕驗屍！”

    “唉，也是人之常情！”，右月歎息，最終，還是沒有避免悲劇的發生！

    “其實，凶手當時應該就在現場，或者離現場不遠的地方”，蘇墨將切好的蘋果端到右月身前，緩緩開口。

    “為什麽這麽說？”

    “本來還有十分鍾時間的炸彈卻在五分鍾時提前爆炸，沒覺得不對嗎？”

    “沒錯”，張陽恍然大悟，“凶手一定在附近，用遙控控製了炸彈”。

    “真是太囂張了”，小蘭憤憤不平，“就是苦了陳醫生了，妻子這樣了，女兒還…”

    “吳英那邊怎麽樣了？”，感覺到氛圍的悲傷，右月轉移了話題。

    “吳英和周玉芳那邊暫時都沒有消息，說來也奇怪，這兩人竟然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要真是周玉芳在複仇，那吳英，凶多吉少了！”，右月正說著，張陽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什麽？”，張陽臉色突變。

    等到掛了電話，張陽滿臉愁容，“說曹操曹操到，吳英，出事了！”

    “那我們現在過去！”，小蘭抓起病床上的包，就向著門外走去，“右月你好好調理身體，不用擔心！”

    “等等”，聲音響起，等到小蘭回頭，右月已經利索的套上了外套，下了病床。

    “右月你還是歇著吧！你可是有輕微腦震蕩呢！”，張陽也開口，滿是擔憂。

    “所以我更要去了，腦震蕩患者，智商是平日的兩倍不止”，右月勾唇，看向蘇墨。

    “唉！”，蘇墨歎息，稍許無奈，“我送你們！”，拿起鑰匙，牽起右月，徑直出了大門。

    小蘭和張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誰也沒轍，聳聳肩，跟了上去。

    案發地點是一處湖邊的亭子，等到右月等人達到，警戒線早已拉起，右月等人徑直走了進去。

    “右月姐姐”，剛進案發地就聽見江穎的聲音，右月回頭，就看見江穎跑了過來，滿眼擔憂，“右月姐姐和蘇墨哥哥都受傷了，疼不疼啊！我和紀言哥哥都著急壞了，可又抽不出時間！”

    “放心吧！我們沒事，帶我們去看看受害者吧！”

    “那個…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哇…”，江穎說著突的跑到一邊嘔吐起來，看來是見識過屍體的慘狀了！

    右月看向身旁的女警，“麻煩照顧一下她！”，然後向著紀言在的亭子走去。

    “叮鈴鈴…”，剛到亭子口，一陣風吹過，鈴鐺的聲音傳來，右月的目光就落到亭子簷角處，一串…碎屍風鈴懸掛在哪裏。

    細小卻堅韌的尼龍線將死者的頭顱穿起，她的下方，分別吊著被肢解的雙臂，雙手，雙腿和雙腳，層層下移，而每一層的邊緣和最底層的腳趾上，都懸掛了數個鈴鐺，隻要有風吹過，碎屍搖晃，鈴鐺便會“叮鈴”作響，猶如惡魔哼起的悲曲，讓人全身發涼。

    所有看著碎屍風鈴的人都不覺愣在原地，不寒而栗。

    “死者吳英，女，28歲，在酒吧做DJ，私生活很是混亂，一年前做了孫琦的情人，然後辭了工作，但是偶爾，還是會背著孫琦出去和不同的男人約會”，紀言說著下屬上報的資料，讓右月了解的更多。

    “跟前幾個死者一樣，割喉後肢解，軀幹連同器官不翼而飛，有可能是怕留下了什麽線索，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且，屍體也被冰封過，估計死亡時間應該也在三四天前！”，小蘭初步檢查了屍體，得出結論。

    連環殺人案第三個受害人了！

    “張陽，通知下去，全麵搜查周玉芳的下落，全力抓捕！”

    “是！”

    下達完命令的紀言看向右月，“你的傷還沒有痊愈，先去醫院吧，這裏我們來就行！”

    “好”，反正已經看完了現場，右月也不推辭，轉身離開了現場，和蘇墨回去了醫院。

    還是熟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之前的右月十分厭惡這種味道，可是後來，也就慢慢接受了！

    路過病房，右月停下腳步，看向病房內，看著窗戶外麵發呆的小女孩，右月忍不住歎息，“她什麽都不知道吧！”

    “嗯”

    “現在陳醫生人財兩失，這女兒的病，可怎麽辦？”

    “放心吧！陳醫生和田瑤每年都有買保險，田瑤的死，他們會得到一定的賠償，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嗎？”

    右月回頭，看向溫柔輕笑的蘇墨，“我是不是很沒用？作為警察，卻什麽都沒有做到！”

    “不許胡說！你已經盡力了，在光明的大地，也總會有黑暗的角落，世界太大，並不是你一人就能改變的”，蘇墨說完，不等右月回答，就將右月整個抱起，向著病房走去。

    安靜的下午，陽光順著窗台爬進病房，雪白的窗簾隨風飄動，蘇墨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靜靜安睡的人兒，勾唇輕笑，手中的筆在白紙上細細勾勒，像是心間的弦，每一筆都是那麽認真。

    右月醒來便是看見的這一幕，窗前的人兒，輕笑低眸，修長的手指一筆一劃，無比認真，陽光灑在他的眉梢，眼角，唇邊，逆光之下，他眉眼如畫，流光溫柔，她就這樣，看的呆了！

    蘇墨突的抬頭，就看見右月溫和淺笑的模樣，不覺勾唇，“醒啦？”

    “嗯，你…在畫什麽呢？”

    “給你看！”，蘇墨走到右月身邊坐下，將手中的素描畫交給了右月。

    畫裏，夕陽西下，高樓中央的陽台上，少女一襲長裙，長發飛舞，微微抬頭，看向那夕陽，側麵的角度，看不清神色，但卻感覺很孤獨，很悲傷。

    “這個地方…是我在A市的家？”，那個自己長大，卻並不快樂的家！

    “沒錯，這便是我們初見時，你的模樣！”

    “以前…我們就認識？”

    看著右月迷惑的神情，蘇墨寵溺的撫上她的頭發，“以後，慢慢告訴你！”

    “哦！”，右月點頭，有些事，你願意開口，我便聽著，你若不願，那我就等你願意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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