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程序什麽的無非就是以警方的名義證明田瑤的死亡以及簽字，流程挺簡單，僅有一個上午的時間，陳數和右月就做完了所有的手續。

    差不多到了中午時間，右月和陳數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做完理賠，陳數似乎了結了一樁心事，神情也放鬆了許多，雖還有些疲憊，但相比之前的失魂落魄，已經好了很多。

    “謝謝你右月警官！”，陳數開口，眼中是真誠的謝意。

    “沒事，應該的”，右月輕笑著回應，然後想了想，又說，“你女兒怎麽樣了？”

    “後天就可以手術了，這也是我這麽著急來理賠的原因”，陳數說著，臉上是難得的欣慰。

    “真的？那就太好了！”，右月也很是為他開心，至少他不會再失去女兒了。

    “叮咚咚…”，手機響起，右月拿起手機，是蘇墨發來的視頻。

    “嗨右月，你猜我在哪兒？”，視頻裏蘇墨拿著手機，笑的一臉得意！

    右月看見他身後一晃而過的護士，眉間輕挑，“你露餡了！”

    蘇墨嘴角輕抽，“好吧不賣關子了，給你看這是誰？”

    鏡頭一轉，一個小姑娘出現在視頻裏，臉色蒼白，卻笑得燦爛，“右月姐姐！”

    聲音聽著水靈靈的，右月的心一下就化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麵看見陳醫生的女兒，不僅可愛純真，還很開朗樂觀，“小寶貝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星星”

    “星星啊！你看看這是誰？”，右月把鏡頭轉向陳數。

    “爸爸”，星星一看見陳數興奮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陳數側頭看了一眼星星又看向道路，“星星乖啊！爸爸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先跟蘇墨叔叔玩兒一會兒啊！”

    或許現在的陳數，隻有麵對星星時，才會有那麽一絲微笑了吧！

    “哦，那蘇墨叔叔我們玩個遊戲吧！”，星星說著拿起一旁的毛巾，將自己的左手輕輕蓋住，然後一圈又一圈的纏起來，看起來就像是被包紮起來的手，就在右月迷惑之際，星星抬頭，“這是爸爸跟媽媽玩的遊戲，可是就不跟我玩！”

    話語一出，右月腦中轟的炸開，一切的一切竟然豁然開朗，而手機另一頭的蘇墨明顯也明白了這一點。

    與此同時，秦風的消息傳來，“我查出來了，那次大賽的冠軍，名字不太清楚，隻知道，是位醫生！”

    “嘟嘟…”，視頻中斷，蘇墨的心瞬間被捏緊，按了撥號鍵又給撥了回去，剛接通就聽見陳數的聲音傳來，“右月警官會去我家做客幾天，等到星星手術結束，自然讓她安全回去！不要報警，否則她會變成真正的田瑤。”

    “喂？喂？”，電話掛斷，蘇墨調出地圖，上麵有右月的定位，蘇墨起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月兒，等我！

    而此刻的右月正全身無力，臉色蒼白的依靠在副駕駛上，她的身旁，是一隻已經沒了藥水的針管。

    “竟然是你！”，右月全身無力，隻得用盡力氣抬起眼皮看向陳數，果然就像秦風說的，拋除所有可能之後，剩下的那一個無論多麽不可能，那都是真相，而陳數，便是那個不可能的可能。

    他利用了所有人的同情，成功把自己包裝成了受害者，避開了一切嫌疑！

    難怪所有死者屍體都是割喉，而且屍體縫合的那麽好，因為他是醫生！

    難怪網絡上找不到他的痕跡，因為他是頂級黑客！

    難怪警方一直毫無頭緒，因為綁架案和殺人案，本來就是一起案件！

    這一切的一切，此刻全都能說通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等到星星做完手術，我就放你走！”，陳數說著，方向盤一打，朝著右月陌生的方向開去。

    “其實，綁架案和謀殺案，就是一起案件，你將案件穿插，讓警方誤以為是兩個完全沒有聯係的案件，分散警方的注意力，將警方的目標引向了周玉芳，以為隻不過是簡單的複仇，而你，卻在田瑤假死之後，利用視頻煽動媒體，讓世人都對你同情，警方對你愧疚，這樣你就避免了所有懷疑，陳醫生，你將我們警方，真是利用的夠徹底的，爆炸那天，我看見的倉庫裏的女人，低著頭，毫無生氣，其實並不是田瑤，隻不過是謀殺案幾名死者丟失部位拚接在一起的軀體，這也是你行凶的動機，也是你為什麽會提前引爆，事後還拒絕解剖的原因，你是醫生，最懂的DNA的重要，這麽重要的證據，就被你這樣一帶而過，讓警方再次陷入困惑的境地，可是陳醫生，就為了騙保，你不惜殺這麽多人來製造田瑤的假死，值得嗎？”

    “你不懂”，陳數神情憂傷又無奈，“星星的病，已經花光了我們夫妻所有的積蓄，就連外債，都達到了上百萬，眼看星星就要手術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可是蘇墨不是給了你五十萬嗎？”

    “太晚了！”

    太晚了？右月想起周玉芳等人的具體死亡時間，也就明白了陳數的話，的確是晚了一步，蘇墨給他五十萬的時候，周玉芳等人，就已經死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以你的頭腦和能力完全可以將他們毀屍滅跡，為什麽要把他們的屍體都放出來，就為了幹擾警方？這樣風險不是太大了嗎？”，沒錯，這樣一個高級黑客，又能很好把握人心的人，不可能會冒這麽大的險。

    “因為報恩！”

    “報恩？周玉芳？”

    “沒錯，周玉芳早就知道了我跟田瑤的事，也大致猜到了我的意圖，所以，她是自願的！作為回報，我要替她女兒報仇！”，陳數想起那晚周玉芳臉上的微笑和釋然，當時的他是心軟的，根本下不去手，可是…

    原來如此！右月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周玉芳死法毫無痛苦，死後鮮花覆蓋，臉上還帶著安詳的笑容，而其他人，卻是慘不忍睹。

    “你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惡行？這也是你利用媒體的另一部分原因？”

    “嗯”

    陳數淡淡的回答，右月突然對他有了一絲改觀，就為了一位老人臨死的心願，他竟可以不顧自己被發現的風險，也讓老人走的安心。

    “到了現在這一步…你跑不掉了！”，右月緩緩說著。

    “我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等到星星做完手術，我就去自首！”

    “那星星…”

    “我都安排好了！”，陳數說著，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題外話－－－－－－

    你有猜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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