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身體機能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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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玉寧安看見的這個人是南城,南城正提著給殷越澤和宋淩買來的晚飯回病房,並沒有發現身後跟了個鬼鬼祟祟的尾巴。

    這所醫院的門診大樓和住院部一棟大樓第四層有個連接在一起的懸空走廊,方便動完手術的病人回病房。

    玉寧安跟著南城走到住院部,一路上了頂層的VIP病房。

    拐彎時南城似乎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一眼。

    玉寧安連忙扭頭,麵對著角落的一顆發財樹盆栽,隻露出一個帶著口罩的側臉。

    南城的目光掃過,在她臉上停了片刻,隨即轉身繼續走。

    玉寧安餘光瞥見他的背影,心還跳的厲害,為了不打草驚蛇,不再繼續跟著,而是走到這一條走廊的護士站。

    看著正在整理病人登記表格的護士,她彎起手指在櫃台上敲了敲。

    護士抬頭疑惑地看了眼,“您有事嗎?”

    玉寧安壓低聲音,“我向你打聽個人,我有個朋友,她住院了,我來看她,但是不知道住在哪一個病房,你能幫我查一下嗎?”

    護士垂下頭,重新整理手裏的資料,“不好意思,您可以打電話給您的朋友問一下,或者讓別人出來接您,這一層是VIP病房,所有的病人信息都是保密的,我不能告訴你。”

    玉寧安皺眉,“你隻告訴我一個人,我又不是壞人,隻要咱倆不說出去,就沒有人知道。”

    “那也不行……”護士道。

    玉寧安漫不經心瞥她,忽然從包裏拿出幾張紅票子擱在櫃台上。

    “說吧,說了這些就是你的,我要找的人叫宋悠然,她在哪一間病房?”

    護士一怔,目光從那幾張紅票子上掃過,艱難地移開視線,“還是不行,被別人知道我是要被辭退的。”

    玉寧安勾唇一笑,“辭退是嗎,你要是現在不告訴我,我打一個電話,你一樣會被辭退,要是告訴我,這些錢都是你的,你的工作也安然無恙,你說哪一個劃算?”

    她說著,又從包裏拿出一疊紅票子,加上之前的幾張,足足有將近三千塊。

    三千塊啊。

    當護士一個月累死累活日夜顛倒的打工也不過三千多不到四千,三千塊雖然不多,可是足夠她好好逛街玩兒一頓,買幾件漂亮的衣服和飾品。

    護士心動了。

    她們的行為引來幾個路過的病人家屬回頭注視,護士見狀連忙把錢收好,裝作很平常的樣子翻開記錄所有病人病房號的登記本。

    “你剛剛說,那個病人叫什麽名字?”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常一些,可畢竟心裏有鬼,看周圍總覺得有人在默默看她,精神微微緊繃。

    “宋悠然。”玉寧安看著自己保養很好的指甲,心情甚愉。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護士一目十行地掃過記錄冊,找到宋悠然三個字,麵色平常合上本子。

    “你要找的朋友,在VIP九號房間,就是這條走廊最裏麵倒數第二間。”

    玉寧安望著她佯裝鎮定的模樣,心中輕嗤。

    虛偽。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再留下去也沒意義了。

    正要離開,腳步又停住。

    她回過頭來,多問了幾句。

    “我那個朋友,聽說一直昏迷沒醒,和植物人沒什麽兩樣了,是真的嗎?”

    護士咬唇,“這個你可以自己去病房問了,我隻是個護士,不是大夫,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

    她話音剛落,麵前再次出現十張紅票子。

    抬眸,對上玉寧安似笑非笑的臉。

    “她……確實在昏迷中,不過最近一直反複發燒,情況不穩定,雖然沒有醒來的征兆,可畢竟和植物人有所不同,我覺得醒過來是早晚的事。”

    護士慢吞吞地接過那十張紅票子。

    玉寧安眸光一暗。

    早晚會醒過來嗎?

    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永遠昏迷下去多好?

    ——

    南城把晚飯送進病房離開,臨近晚上十點,又過來一趟。

    “這是什麽?”宋淩看著南城拿出一個古典編製的小布袋,巴掌大小,從裏麵又拿出兩枚疊整齊的三角符。

    殷越澤把其中一枚給他。

    宋淩打開看了眼,是符咒沒錯,但是他看不懂,隻能隱隱猜出是用在宋悠然身上的。

    “這個有用嗎?”

    “不知道,試一試就知道了。”殷越澤把他手裏那枚拿過來重新疊好,連同自己手裏那一個一起放進宋悠然的枕頭下麵。

    “這兩個三角符,在古籍中都有記載,一個是用於招魂的,一個是積攢福運的,招魂的那一個隻用於輕度失魂,重度暫時沒有人用過,積攢福運的倒是很靈。”

    宋淩默然,超出能力範疇的事,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令他們想不到的是,三天後,宋悠然的身體機能突然急速下降,突破底線。

    當時守在醫院的隻有張媽一個人,她嚇壞了。

    醫生護士滿滿圍了一大屋子,進行搶救措施。

    張媽站在病房外麵,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給殷越澤打電話,殷越澤聽了把手上的事情全部丟下趕往醫院。

    所幸趕到的時候宋悠然已經搶救完畢,大人和孩子都沒事,依舊昏迷著,臉色比以前更加蒼白了不少,白的透明。

    “病人今天的情況很危險,幸虧搶救及時……”醫生長篇大論地和張媽說那些專業詞匯,張媽似懂非懂一知半解。

    殷越澤沉下一口氣,大步流星走到他們麵前。

    “悠然今天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之前一直好好的。”

    從救回來直到現在,除了剛開始重點觀察三天,後麵幾乎很平穩,高燒也沒有危及性命的時候,現在無緣無故身體機能下降到搶救的地步……

    “這點我也很奇怪,你們給病人吃過什麽東西嗎,或者病人是不是有過什麽異常,但是你們沒有發現,並不知道的?”

    殷越澤看向張媽。

    張媽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太太這個樣子,什麽都吃不下,我也一直什麽都沒給她吃過。”

    “主任,其實我覺得,病人目前的狀況並不是很好,之前就有莫名其妙反複發燒的案例,根本找不到源頭,現在又突然身體機能下降,可能是病人本身的原因,和其他人沒關係。”醫生後麵的護士走上前發表自己的意見,正是收過玉寧安錢的那一個。

    醫生聽了,覺得有些道理,點點頭,對殷越澤道:“說的沒錯,也有可能是病人本身的體質原因,這個一切都說不準的,畢竟植物人也有突然停止呼吸的時候。”

    殷越澤微微擰眉,沉聲道:“好,我知道了。”

    走進病房,一切和離開時並沒有多大變化,床上的人卻已經經曆一次死亡鬥爭。

    護士跟著他後腳進來換藥,殷越澤一直盯著床上的人,那護士拿著換下的半袋藥走的時候,他忽然開口。

    “等一下,你手裏那一袋藥還沒掛完,為什麽這個時候換藥。”

    中途換藥的情況不是沒有,殷越澤問一下也符合一個病人家屬的心理。

    他認識這個護士,就是剛剛在醫生後麵發言的那個。

    護士冷不丁被他叫住,腳步一頓,定了定心神才回頭,“病人剛經過搶救,先前的藥不適合她了,主任開了新的藥。”

    殷越澤注意到她微閃的目光,眸色深沉。

    “你手裏那一袋藥還需要嗎?”

    護士擺擺手,“不需要了,除了個別幾種保留,後麵的藥全部換了。”

    “哦,那就是說那半袋藥沒有用了,可以給我嗎?”殷越澤問道。

    護士睜大眼,明顯有些錯愕,她看看手裏的半袋藥,不由緊了緊手指,語氣也警惕了幾分,“你要這半袋藥幹什麽?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裏的廢用藥物是不能給您的,還有其他病人等著我換藥,我先走了,還有需要請按鈴。”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了。

    殷越澤沒跟上去,眯了眯眸子。

    指腹摩挲著手機屏幕,正想著打個電話,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率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束……超大捧的香檳玫瑰花。

    殷越澤,“……”

    然後是盛開在玫瑰花上麵衛少珩的臉。

    衛少珩捧著花進來,湊到殷越澤跟前,“越澤,看看,這可是我在花店精挑細選選了兩個小時的花,悠然知道我這麽真心的誠意,一定會早日康複的。”

    殷越澤眉頭動了動,“你挑了兩個小時的花,就挑出香檳玫瑰來?”

    若現在湊在他跟前的不是那個從小到大的朋友,他一定一腳踹上去了。

    “是啊,你聞聞,這香味多濃啊,女孩子都喜歡花,尤其是玫瑰。”

    病房門還沒關,這時外麵又進來一個人,手裏也攬著一束花。

    不過這束花就比衛少珩的香檳玫瑰正式多了,是一束百合花。

    孟佳媛先朝殷越澤微微一笑,“悠然的事情我聽說了,感到十分遺憾,這一束百合,祝她早日醒來,早日康複。”

    她把百合花放在宋悠然旁邊的床頭櫃上,清新的百合花香逐漸溢滿整個房間。

    殷越澤淡淡一笑,“謝謝,孟小姐。”

    孟佳媛搖搖頭,“沒事,一束花而已,以前悠然也幫過我。”

    提起以前,就避免不了某個人。

    她斜眼睨了衛少珩一眼,嘲笑道:“說什麽來著,探病都是用百合花,你非要買玫瑰。”

    衛少珩挑眉,“什麽花不都是花,隻要誠意到了就行,是不是越澤,你不會介意的吧?”

    殷越澤瞅著對他擠眉弄眼的衛少珩,淡笑不語。

    玫瑰花是幹什麽的?

    送情人的。

    他真的大肚量到別的男人送自己老婆玫瑰花而無動於衷嗎?

    衛少珩看他的表情,臉色一垮,“不是吧,越澤,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情義……你居然連一束玫瑰花都容不下……”

    他剛說到這裏,孟佳媛插嘴,“這和兄弟情義有什麽關係?要是我那個姐妹膽大到給我男朋友送玫瑰花,我一巴掌呼上去,這朋友別做了,絕交!”

    衛少珩回頭,怒道:“還不是因為你!”

    “哎哎哎,別什麽高帽子都往我頭上扣,是我讓你買香檳玫瑰的嗎?”孟佳媛挑釁道。

    衛少珩一噎,不說話了,整個人好似焉了的黃瓜。

    實際上,醫院外麵隻有一家花店,孟佳媛搶先衛少珩一步到達花店,要走了最後一束百合花,衛少珩和她商量許久無果,一氣之下就買了一束香檳玫瑰。

    孟佳媛在路上還嘲笑他,玫瑰是送給情人的,殷越澤要是收了,不是在打自己臉嗎。

    衛少珩被她一激,偏偏就不信這個邪,非要證明給她看,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情比金堅,玫瑰花根本就不算什麽,還跑到前麵先一步進了病房。

    殷越澤望著眼前的人,對他勾勾手指。

    “少珩,有件事,你可以充分發揮你勾搭女人的潛力幫我做,做成了,玫瑰的事兒就過去了。”

    衛少珩疑惑,“什麽事?”

    “這一條走廊,有個值班的護士,工號是xxxxx……她剛剛手裏拿了悠然換下的半袋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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