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斬草除根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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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把付有財的意思原封不動轉告給玉寧安,玉寧安聽了頓時大驚。
“一億?!”她怒急嗬斥,“你們怎麽不去搶!”
玉寧安萬萬沒想到付有財居然出這麽高的價格,她手上別說一億,就是那五千萬的資金都很勉強,紀雙還不一定會同意她這麽做。
“玉小姐,你怎麽說也是玉家的大小姐,就那一個億而已,多撒撒嬌不就拿出來了。”小弟十分不以為意。
“撒撒嬌?!”玉寧安氣結,玉家都把她趕出來了,她還向誰撒嬌去?
“玉小姐,您這次說的對象可不好處理啊,老大說那是最低價格了,要知道,對方和這麽多大家族有牽扯,要不是因為她剛好對我們有利用價值,我們絕對不會接手這個單子的。”
玉寧安忍著怒氣,沒吭聲。
小弟聽著她的話就能猜到幾分她心中的想法,“要不……您好好想想吧,等想明白了咱們再談,忍一時風平浪靜解決不了根本,退一步海闊天空是懦弱的人才會找的借口,斬草除根才是無上真理。”
說完,他把通話掛斷了。
玉寧安盯著手機看了好長時間,咬緊牙根,煩躁地撓撓頭發。
紀雙挎著名貴的包包,畫著精致的妝容從門外走進來,玉寧安看見了把人喊住。
“媽!你這兩天去哪裏了?大過年都找不到人!”
紀雙盛滿笑意的麵容一頓,慢慢收斂起來,在她旁邊坐下。
“安安,媽媽和朋友聚會去了。”
“聚會聚會,你整天就知道和朋友在一起,還不許我跟著,什麽樣的朋友我都不能見?!”玉寧安有些急躁。
“安安,再過段時間,過段時間媽媽一定會告訴你的,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紀雙安慰道。
玉寧安心裏憋著氣,“媽,我有些事,需要急用錢,你給我點。”
紀雙聞言,遲疑一瞬,“你要多少?”
“一億。”玉寧安想也不想就說。
紀雙睜大眼,難以置信,“一億!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玉寧安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吐出兩個字,“有用。”
“不行,你能有什麽用,一億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紀雙總覺得不對勁。
玉寧安心下一轉,想了個借口,“其實,我有個朋友,邀請我做了個投資,投資金額就是一億,你想想,我們現在除了玉家帶出來的錢,什麽都沒有,坐吃山空不是辦法,還是要想法子賺些錢才行。”
紀雙這回是真愣了,心裏有些欣喜,她女兒也知道開始努力賺錢了。
“一個億……這錢是不是太多了,你那個朋友靠不靠譜,家裏是做什麽的,我見過嗎,叫什麽名字,是男是女?”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玉寧安則是不耐煩起來,“媽,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的,您還信不過我嗎,我那個朋友家裏有錢的很,她和我說這個投資,純粹是看在我們之間感情好的份兒上,你就別懷疑這麽多了。”
紀雙神色掙紮,“可是一億還是有些多了,我手上的錢都變換成房產了,沒有這麽多流動資金,要不,我先給你五千萬,你去試試,不行咱們就趕緊收手?”
玉寧安緊緊擰著眉頭,“可是我和朋友說的是一億啊,要是我臨時改變主意,讓她以為我連一億都拿不出來,她都不知道會怎麽想我了,這也是給您丟臉,在其他貴婦麵前抬不起頭來。”
紀雙也皺眉,“那就七千萬吧,七千萬已經不算是小數目了,你第一次投資,要看好了。”
她這次態度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玉寧安再不甘心也隻能暫時放在,省的被紀雙察覺到什麽。
“那行吧。”她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紀雙還想繼續打聽幾句,“你問清楚沒有,這次投資,多長時間可以回本啊,能有多少分紅利潤啊?”
“這些我會和我朋友商量的,媽你就不用擔心了。”
玉寧安暗道,隻要能把阻擋她前路的禍害處理掉,多少錢都是值得的,人死了,就算回本了,殷越澤,就是回本後那附贈的巨大利潤。
……
帝尊的老板回來了。
這個消息幾天前火速傳遍整個帝尊,從高層到低層所有員工都振奮不已。
慕雲深參加遊輪夜宴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在外人眼裏他就是放在手裏的事物失蹤了好幾個月,現在回來了而已。
頂層辦公室。
經理小心翼翼推開門,幫正在忙碌工作的慕雲深送上一杯咖啡解乏。
咖啡放到桌子上,他並沒有立刻離開,欲言又止地看著慕雲深,內心極度糾結。
慕雲深淡淡抬頭望他一眼,反問道:“還有別的事?”
經理笑了笑,那笑容怎麽看都有幾分勉強,“是這樣的,宋先生又來了,希望可以見您一麵,我已經勸過很多回了,他就是不走。”
說起宋淩,這些天已經成為經理的一大心病。
帝尊過年過節,從來沒有休息日,越是假期,生意越是火爆,人滿為患。
自從慕雲深回來後,宋淩當天就找到這裏了,這兩人什麽關係,經理看在心裏。
之前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現在一個不理另一個,像吵架的小孩子,還是十分嚴重的那種。
他夾在中間,那叫一個難受,同樣的情景,每天都要上演三四遍,看著就累了。
“不見。”這兩個字已經成為慕雲深最常說的兩個字。
經理尷尬,想了想,“要不……老板您就去見見?您失蹤的時候,宋先生可是找您找的跟瘋了一樣,有什麽心結是解不開的呢?”
慕雲深把手裏的文件一擱,“你沒事幹了是不是,需不需要我幫你找點事兒做做?”
經理心裏一驚,連忙討饒退下了。
宋淩就坐在經理辦公室等著人,右手上一支鋼筆在手間打著轉,似乎在沉思。
經理回來,一臉苦笑,“宋先生。”
看他這樣子,宋淩就知道答案了,心中一團鬱氣,他扔下手裏的鋼筆。
“這次雲深說什麽話沒有?”
“說了。”經理戰戰兢兢,“還是那兩個字,不見。”
宋淩沉默了。
屋子裏氣息十分壓抑,猶如烏雲蓋頂。
經理頂著壓力,額頭上直冒汗,他咬咬牙,“其實,您想接近老板,我有個辦法,不知道宋先生願不願意屈身配合?”
宋淩淡淡瞥他一眼,薄唇輕啟,“什麽辦法?”
“老板這剛回來,以前身邊的助理早就被辭退了,這不,他正讓我幫他物色一個……”
他話說到一半,宋淩就聽懂了,沉思許久,“不錯,你去安排吧。”
經理鬆了口氣,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下去安排了。
鈴聲響起。
宋淩接通電話。
“喂?……付家有動靜了?來雲城做什麽!……一定要監控緊了……”
掛斷後,他給蘭恒公館的幾個保鏢打了電話詢問,得知宋悠然從京城回來一直住在老宅,暫時放了心。
老宅那邊的安保措施,比蘭恒公館要好多了。
在老宅多住幾天,是殷老爺子要求的,宋悠然覺得在這裏還算舒適,便同意住到正月十五。
紀凝兒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紀雙和玉寧安的事,常常走神。
這幾天在殷家,絡繹不絕的客人麵前紀凝兒也算露了臉,本來就有很多人見過她,現在更是驚訝,一個個私底下心思都活絡起來,琢磨回去讓自家孩子和紀凝兒好好套套關係。
於是,後麵幾天好多小輩都衝著紀凝兒來了,明裏暗裏打聽她和殷家的關係,讓她煩不勝煩。
這天宋悠然和紀凝兒正在宅子後麵曬太陽,雖然天氣有些冷,這一抹陽光卻極為難得,照在身上整個人懶洋洋的。
傭人走過來,告訴宋悠然有客人到。
這種話宋悠然每天都要聽上幾遍,饒有興致地問身邊的紀凝兒,“猜猜,這次是來找誰的?”
對於外麵的人來說,殷家每個人都是需要巴結的對象,礙於宋悠然身子不方便,好多能擋下的人都被殷管家擋下了,現在被放進來,八成又是找紀凝兒的。
紀凝兒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眉眼,嘟嘟嘴,“姐姐又打趣我。”
紀家落魄後經曆過世態炎涼的紀凝兒早就對那些看似親切好意巴結上來的朋友沒有多少好感了,擺著能應付就應付,不能應付就隨便的態度。
“把人帶來吧。”宋悠然對傭人道。
很快,一個笑容明媚的少女就被帶了過來,這麽冷的天,她硬是穿了一身裙子,露著兩個肩膀和長腿,宋悠然看著都替她感覺冷。
王嘉霓看見紀凝兒和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坐在一起愣了愣,然後不動聲色地上前打招呼。
“凝兒,好久不見。”
紀凝兒懶散地點點頭,“嘉霓啊。你怎麽來了。”
王嘉霓以前是她最好的朋友,紀家出事後她找她借錢幫過忙,可是她前腳答應的很好,後腳就聯係不上人了。
當時紀凝兒沒怎麽懷疑,去王家問過找過人,結果被王家趕了出來,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那時的她,怎麽也不相信,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竟然也是看上紀家的勢才攀上來的。
“我聽說你在殷家,就過來了,這位是宋姐姐吧,您長的真漂亮。”王嘉霓嘴甜地誇了一句。
宋悠然啞然,笑道:“謝謝。”
王嘉霓看上去就是個很擅長交談的,也不避諱兩個人的身份,直接從兩個人的中間坐下,一邊挨著宋悠然,一邊挨著紀凝兒。
“宋姐姐,您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嫁給了殷總,殷總對您肯定很好吧。”
“宋姐姐,您皮膚這麽好,怎麽保養的啊?可以教教我嗎?”
“宋姐姐,您寶寶幾個月了啊,喜酸還是喜辣,一看就是個男孩……”
“宋姐姐……”
一連串的話說出來,每一句都把宋悠然誇到天上去,宋悠然有些招架不住。
紀凝兒聽著聽著,越聽越忍不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王嘉霓,你到底是來找誰的?”
王嘉霓怔了怔,隨即笑著打圓場,“凝兒,我當然是來找你的,看看,宋姐姐太和藹親切了,我都忍不住想一直和她聊天了。”
紀凝兒沉下一口氣,“這裏是殷家,你想找我,我們另外約一個時間,一會兒我姐還要午休,你先走吧。”
王嘉霓有些受傷,“凝兒,你是不是還記得之前我沒有借給你錢的事,我真的盡力了,可,可是我爸不讓我繼續和你聯係,還凍結了我的銀行卡,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放在之前,她這麽說兩句扮扮可憐,說不定紀凝兒就真的相信了,可是現在,她一眼就能看出王嘉霓是演出來的。
“這麽說,所有的錯都在你爸爸身上,你完全是無辜的嘍?”
王嘉霓心中有些不安,還是點點頭,“是,所以你別怪我,我們以前就是最好的朋友,隻要你願意,以後也是。”
宋悠然聽出一些不對,知道紀凝兒對這個王嘉霓成見恐怕很深,淡淡移開視線。
紀凝兒冷笑,“既然這樣,不如我請姐夫幫忙,罷免了你爸副總經理的職位,發泄我心裏的怒氣,隻要你同意了,我們就還是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王嘉霓臉色瞬間白了。
“凝,凝兒,你說什麽呢,別開這種玩笑了。”
紀凝兒涼涼道:“我沒和你開玩笑啊,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你嗎,這樣我就原諒你了,還是說,你依舊是因為殷家而攀上來的,根本不是誠心挽回我們的友情?”
王嘉霓咬唇,“我爸雖然做出這樣的事,但畢竟還是我爸,生我養我,對不起,我做不到。”
她轉頭看宋悠然,希望宋悠然能讚同她,給她一點支持,可是她失望了。
宋悠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王嘉霓心裏突然生起一股怒氣,“凝兒,你變了,以前你不會這麽逼我的。”
紀凝兒隻是輕輕說了句,“嘉霓,人都是會變得,就像你,不是最怕冷了嗎,今天居然穿了一身裙子過來,被冷風吹著凍著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王嘉霓唇瓣動了動,突然站起來,憤憤然離開,腳步跺的砰砰響。
宋悠然這才看向紀凝兒,“以前的朋友?”
紀凝兒點頭。
“恩,但以後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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