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浪費在她身上的時光都猶如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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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那座豪華的別墅華燈初上。

    扶桑站在二樓的露台往下看,朦朧似幻的一層深藍色,期間又有點點金色燈光點綴,與頭頂蒼穹一樣的美麗神秘。

    傅洐在書房裏處理公事,她早已經換過了衣服,一個人趴在露台上看風景。

    身後屋內有悠揚的弦樂聲輕輕入耳,夜風吹拂她輕飄飄的靈魂。

    傅洐正拿著電話在說話,高大身形站在書房落地窗前,眼眸微轉,就能看到一旁背對著他,微微屈膝而站著的女子。

    她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長款毛衣,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懶得打理。遠遠看去,有些邋遢,不修邊幅。

    她說她不缺錢,不缺華衣豪車,那她想要什麽?

    傅先生活了這麽多年,竟不知道原來一個19歲的少女也可以這樣難以取悅。

    林棟說她與外麵那些對他別有所圖的女人差不多,傅洐輕輕勾唇。

    或許吧。

    可即便如此,他卻仍舊為了榮扶桑而著了迷。

    那通電話很快就已經結束。他站在窗內,沉默看著她溶於月色下的背影,時光悄悄流逝,但所有浪費在她身上的時間都珍貴地猶如金子。

    傅先生心中為數不多的旖旎情緒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不遠處,馬匹在場地裏悠閑地散著步。

    榮扶桑突然飛奔下樓,跑到那不久前令她幾乎嚇破膽的馬廄旁,俯身不知與那樣貌憨厚的馬夫說了些什麽。

    然後,他開始領著榮扶桑走近傅先生的純血馬。

    榮扶桑拿了飼料喂它,問馬夫:“它有名字嗎?”

    “有的,傅先生叫他拿破侖。”

    榮扶桑不禁莞爾,心想原來傅洐還有這樣爭強好勝的一麵。

    “榮小姐,我可以教你成功騎上它。”

    榮扶桑想起自己剛才在馬上的狼狽:“它好難搞,其實我一點自信都沒有。”

    馬夫笑:“總不會比傅先生更難搞吧。”

    榮扶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然後不住點頭:“是的,你說的一點沒錯。”

    兩個人站在馬廄裏相視而笑。

    他耐心地教她接觸拿破侖,很快地,吃飽喝足的拿破侖已經開始熟悉扶桑身上氣味,她坐在馬背上,並不急著去找韁繩,而是輕撫它柔順長耳。

    馬夫教她控製韁繩,命令拿破侖慢慢走起來,扶桑很快嚐到甜頭,坐在高高馬背上,笑容歡暢。

    馬夫將目光緩緩轉向身後,他知道,傅先生一定站在某個地方沉默看著這一切。

    *

    晚飯時,傅洐親自開了一瓶白葡萄酒,望著她臉上淺淺笑意,不禁勾唇:“喜歡這裏?”

    榮扶桑專注吃著盤中海鮮,點點頭:“可惜我快要考試,否則願意天天來這裏學騎馬。”

    “你還有一年畢業了,有什麽打算?”

    “盡快找份穩定工作,看好父親的病,了此餘生。”

    傅洐聽著她故作滄桑的話語,忍不住地笑:“你的餘生還很漫長。”

    榮扶桑貪婪地喝下一口酒,低頭慢條斯理地吃完一塊鱈魚,然後說:“有些人從出生就已經開始蒼老。”

    她抬頭,朝著傅洐婉然一笑:“你呢?你有什麽打算?”

    傅洐看著她,說:“努力工作養家,再娶一個乖巧可人的妻子。”

    榮扶桑有些意外:“這樣簡單?”

    傅洐笑著頷首。

    榮扶桑感覺自己竟然有些無法直視傅洐的雙眸,她輕輕轉開臉。

    傅先生凝著她:“作為我的女人,你就不好奇我以後妻子的人選?”

    榮扶桑很不優雅地衝他翻了個白眼:“你需不需要為這個專門開個記者會?告訴所有人我榮扶桑已經是你傅洐的女人?”

    “會有的。”傅洐笑著說。

    榮扶桑不敢置信地盯住他。

    傅先生說:“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先訂婚。”

    榮扶桑很久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傅先生,我以為……”

    “你以為我隻是想要像豢養一個情婦那樣的豢養你?”傅先生微笑著抿了抿薄唇。

    榮扶桑低下頭,用餐帕輕拭著紅唇,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良久,她很誠實地說:“傅先生,我無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會嫁給你。”

    那一晚,傅洐後來沒有再開口說過話,偌大的別墅裏隻剩下那陣輕的幾乎聽不見的弦樂聲。

    *

    周末,程芊語約了榮扶桑一起去逛街:“我下周要進審計部實習了,你陪我去買幾身套裝吧?”

    “好。”

    兩人如往常一樣出門,可很多路人都會將目光落在榮扶桑的身上:“咦,這就是那個跟傅洐鬧出緋聞的女的吧?”

    “嘖嘖。”程芊語對扶桑道:“你瞧瞧現在的人,真是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不過,看那張照片,你們倆最近的關係親密不少呀。”程芊語眼神曖昧地看了她一眼:“老實交待,你們有沒有……”

    “……”榮扶桑沒好氣地將她湊過來的臉推開一點:“你一個未婚女青年,思想能不能別這麽汙。”

    “切,”兩人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榮氏珠寶店,程芊語看中一條鑽石手鏈,示意服務生拿出來給她看一看。

    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略微有些高亢的女人聲音:“芊語,你大哥還躺在家裏養傷,你倒是逍遙自在,居然還有心情逛買鑽石?”

    來人,是程敘之的太太。

    她走過來,先看了一眼程芊語,然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榮扶桑:“哼,現在南城的上流社會真是品流複雜,什麽不入流的阿貓阿狗都能擠進來了。”

    程芊語頓時走上前怒道:“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一點!說誰呢?!”

    程太太放在榮扶桑臉上的目光越發的挑剔起來:“怎麽?自己有臉做,卻不許旁人說?你與你那個二嬸一樣不要臉,有本事爬上男人的床,就該料到會被人看不起啦。怎麽,自己做了雞還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

    “真是可笑。”

    程芊語上去就想要扇她兩記耳光,卻被榮扶桑拉住了:“別衝動。”

    “扶桑!她說話這樣難聽,難道我們還要忍她不成?!”程嘉芊氣得臉都漲紅了。

    榮扶桑卻不慌不亂地拍了拍好友的手,然後走向那位程太太:“程太太,介不介意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程太太望著她清淺淡然的眉眼,心中不知為何竟泛起一絲不安,但她隨即便將那抹不安給壓製了下去:“你以為我不敢?!榮扶桑,你就是不要臉!犯賤!”

    榮扶桑始終是笑臉迎人的溫婉模樣:“程太太,您倒是看起來端莊賢惠,怎麽你的丈夫還會在外麵偷腥呢?而且對方還是比你大了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看來您身為女人的魅力實在是堪虞啊。”

    程太太氣得臉都綠了,又見四周的各種複雜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又是丟臉又是窘迫。她狠狠地剮了一眼榮扶桑:“我們走著瞧!”

    幾乎不到一個小時,榮氏珠寶店的那場鬧劇就在網絡上傳開了。

    隨之而來的,則是珠寶門店裏蜂擁而來的客流。

    就連見慣世麵的林棟都忍不住讚歎榮扶桑的公關能力,他對傅先生說:“那些女人之間的撕逼戲碼我也算是看了不少,能像榮小姐這樣一邊撕逼還一邊不忘給榮氏漲股價的,我真是聞所未聞。”

    傅洐倒是不在意這些,他隻是問了林棟一句:“她去逛街了?有沒有看中什麽?”

    林棟搖頭:“沒有。”

    傅洐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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