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慘遭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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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疆萬曆末年,因在位的古治帝昏庸無能驕奢淫逸,大權旁落,苛捐雜稅繁多,老百姓怨聲載道,遇上災年,官府不但不開倉放糧,販濟百姓,卻依舊征收錢糧,逼得黎民百姓傾家蕩產,流離失所,走投無路。

    被壓榨走投無路的百姓在全國各地揭竿而起,一時之間,全國各地四處都有起義軍與地方政府勢力抗衡,地方正統軍節節敗退,一股又一股的起義軍野火燎原般興起,相互抗衡,誰都想搶奪江山,紛紛盤踞各地擴張勢力,定都稱王。神洲大陸原本一統的大疆皇朝江山分崩離析,支離破碎。

    一時間,戰火不斷,刀光血影染紅了山河,各處民不聊生,屍伏遍野。

    就在各方勢力打的難舍難分之際,一位長者出現在了世人麵前,他,便是世人所敬仰的尊長獨孤奇,他號令群雄暫停幹戈,聚集各方勢力的領頭人圍爐而坐,進行了三天三夜的談判,最終簽訂了停戰協議盟約,自此,各地方勢力藩王才停止炮火,百姓才有機會重返家園重新生活。此盟約因在甲午年簽訂,故稱為甲午盟約。

    甲午盟約承認各地方勢力稱王,承認他們所搶奪得到的領土和成池,自成一國,相互之間必須互相停戰,不可再引發戰爭,如若違約,其餘國可聯合絞之。因長期伐戰,其實每個地方勢力早已衰竭,天災人禍不斷,他們早已經沒有再繼續抗戰的資源和力量,不如自持所得土地城池好好整頓休養生息,哪裏還怕沒有一統河山之日。

    自此,大疆國在當朝太傅獨孤奇的談判當中這才避免了滅朝之災,隻是完整的山河被分成了七大塊,不再完整。

    北淵、上元、東嶽、大疆、天牧、和風、楚適。

    差點被滅朝的大疆國被掠土地甚多,現如今隻剩下居中小小的一塊疆土,成為了七國之中最小的一國,堂堂大國落得如此下場,不免讓人扼腕歎息。大疆皇朝變成了大疆國,古治帝在六方大軍還未破城進入內腹地便帶著後宮嬌妻美妾逃跑,在逃跑路上被不知哪個山頭下來的強悍野匪給截殺了,在古治帝被殺之後,大疆國權臣趙躍擁戴當時年僅十歲的太子天沐霖繼位,自己則為宰相攝政。是以太子天沐霖稱穗淵帝,改年號萬和。

    大疆國居神洲大陸中間內腹之地,被六國所包圍,成為一塊各國虎視眈眈的肥肉。

    大疆國的西北方是現今領土最大最廣的北淵國,北淵國是唯一一個不與大疆有接壤領土的大國,北淵國東接上元國,南接天牧國,北淵是大疆王朝西北荒原之地的遊牧民族,誰也沒想到,這次戰爭,所獲領土最廣最多的會是一個不起眼的遊牧民族。北淵首領安木吉稱安武帝,年號北河,定都上京。

    上元國位於東北方,西接北淵國,南接東嶽國,西南方為大疆國,東北平原土地肥沃,日光充足,是一塊難得的樂土,是所謂有著“天下糧倉”的美譽。起義軍首領原是大疆國定北侯龍吟致,龍吟致稱龍元帝,年號現致,定都長安。

    東嶽國位於大疆國的正東方,北接上元國,西接大疆國,南接楚適國,東嶽國的開國皇帝乃是富甲一方的富紳一族—北辰氏,北辰寧極具政治手腕,更具商業頭腦,大力發展國內的經濟,經濟水平呈飛躍式發展,成為七國當中最富有的一國。北辰寧稱星浩帝,年號天元,定都天都。

    西邊的天牧國北接北淵國,南接和風國,有最豐富的礦產資源,起義軍領袖乃是西域國國主,西域原本乃是大疆王朝的附屬國之一,西域國人勇猛好鬥,男女皆可上戰場,看重戰功,有戰功者皆可立於朝堂之上,民風開放。西域國國王古牧清稱牧清帝,年號古木,定都幽州。

    西南邊的和風國北接天牧國,東邊接大疆國,南接楚適國。和天牧國相似,領袖也是大疆王朝的附屬國——南疆,南疆屬少數民族聚集所在,國內的民族達到了三十二個之多,其中最強大的民族乃是現在和風國的皇族——風族,南疆一直比較貧瘠,但是在經過皇族的一係列建設,學習漢族的文化,大力發展畜牧業和經濟,現在也算是蒸蒸日上。風族族長風瞬稱風庚帝,年號政和,定都風都。

    楚適國位於大疆國的東南邊,北接東嶽國,西接和風國。楚適國的主君原是大疆王朝的楚王,也算王族之一,是大疆王朝太子的母親雲氏的叔叔的小兒子,也就是天沐霖名義上的舅舅,楚王雲浩稱楚懷帝,年號尚武,定都澎城。

    神洲大陸形成了五湖四海八荒七國的態勢,各國忙著休養生息,興民生,發展經濟,建設攻防,暫時是沒空再發動戰爭了,相安無事的也相處了48年,老百姓才得以過上一段時日的好生活。

    壬午年六月十二日,和風國邊陲小城安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陣熱烈的掌聲響徹在安陽城的茶肆——小安陽中,台上的說書先生講的口沫橫飛講著當今五洲大陸的曆史,聲音時而高時而低,時而激昂亢奮時而唉聲歎息,台下的吃瓜群眾一片叫好。當說到精彩之處,說書先生一拍桌子,台下又是一片叫好聲和掌聲。

    小安陽茶肆臨街的窗邊趴著一個妙齡少女,少女百無聊賴懶洋洋的趴在窗框之上,熱烈的掌聲一波接著一波湧入那對光潔如玉的耳朵裏,不耐煩的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耳朵,心情極為煩躁。

    妙齡少女不知道這是自己這幾天來聽得第幾遍了,每天重複相同的內容,茶肆裏的吃瓜群眾也不膩,果然小城裏的娛樂消遣方式太少了,這裏的人看著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少女旁邊還有一團雪白,圓如雪球。尖尖的耳朵,細長的眉眼,雪白的皮毛,眼睛魅而靈動。那團雪球通體雪白,隻大大的尾巴末端一小片亮粉色,像一朵小雲彩。小雪球也學著少女的姿態百無聊賴的伏在窗台之上,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是一隻白色的小狐狸。

    一人,一狐,就這樣趴在臨街的窗台上無聊的發呆。

    “小白,你說師父和先生都去了那麽多天了,怎麽還沒回來?”妙齡少女季扶桑鬱悶的用下巴頂著窗台,修長嫩白的手指劃了一個又一個圈。

    “嗷~熬嗚”

    旁邊的小白狐似乎聽得懂般的跟著叫喚了幾聲。

    “再不回來,我都快悶死了,叫我們在安陽等他們回來,說什麽一定要等他們回來,不可以擅自離開,就這樣把我們困在這裏,沒病都要悶出病來了。”

    季扶桑不滿的嘟囔著,小白也配合的嗷嗚了幾聲,似在說“對啊對啊,那兩個不負責任。”

    季扶桑這兩天甚是煩躁,眼皮時不時跳個不停,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季扶桑的師父攜夫君出遊,本不打算帶著季扶桑和狐狸小白上路的,奈何季扶桑和小白一直纏著他們軟磨硬泡,對著他們兩個寸步不離地守著,無奈之下這才同意帶著季扶桑和小白這兩個比夜明珠還要亮上幾倍的電燈泡出了蓬萊島上了內陸。

    一路過來,從東嶽到了楚適,從楚適一路又到了和風安陽,一路風光秀麗,恣意妄為,好不逍遙快活。

    就在到了安陽的第一天,師父和先生便說要去附近城池拜訪一位故友,故友不方便見其他的人,便讓季扶桑和小白留守安陽等他們回來,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們一定要等他們回來,萬不可離開安陽一步。

    師父和先生走後,季扶桑自己帶著小白吃遍了安陽城,玩遍了安陽城的每一個地方,現在的季扶桑已經對安陽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連每家每戶街頭巷尾她都摸得一清二楚的,就連小安陽的說書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剛開始的新鮮勁慢慢的退去,她覺得甚是厭煩無趣的很,巴不得馬上立刻離開安陽。

    茶肆裏的台上說書先生依然在口沫橫飛的說著,台下的群眾依然還在十分配合的鼓掌,誰也沒有注意在臨街的窗邊那惆悵的一人一狐。

    “咕咕~咕咕~”

    幾聲咕咕的鳥叫聲自天上傳來,本來趴在窗台上百無聊賴的一人一狐頓時來了精神,看到天上越來越近那青色的身影,四隻精神倦怠的眼睛頓時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哎呀,咕咕,咕咕,你快來,我可想死你了。”一隻青色的鳥被季扶桑那看似愉快興奮的聲音嚇得差點從空中掉了下來,就這樣拍動著青色的翅膀在空中不肯再靠近季扶桑,就這樣居高臨下的與那雙帶著熱切希望的小眼神四目相對。

    咕咕是季扶桑的師父所飼養的信鴿,咕咕不是一般的信鴿,它通體羽毛是青色的,來自於西域,在西域,這種信鴿叫青信子,數量稀少,極其珍貴,頗具靈性,是為西域神鳥。

    咕咕回來了,那師父和先生肯定也就回來了。

    咕咕看著滿臉堆笑的季扶桑心裏直發毛,它歪了歪頭思索了一下,想著季扶桑平日裏總是欺負自己,這肯定有詐,自己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然後抬一抬腿,便把綁在鳥腿上的信條甩了過去。

    信條脫離鳥腿呈一個完美的弧度向季扶桑飛去,咚的一聲掉進了季扶桑的懷裏,還沒等季扶桑反應過來,撲通撲通的甩著美麗的翅膀頭也不回飛走了。

    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誰知道呆會會發生什麽不可預估的事,小命要緊。

    季扶桑見咕咕飛走,納悶的拾起懷裏的信條,含笑展開。

    信條展開,季扶桑原本極其優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手指開始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肩膀顫抖。

    為師和先生要去雲遊四方,你不必掛念,請務必照顧好小白。

    簡簡單單一句話,話的末尾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季扶桑和小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慘遭拋棄了。

    那兩隻老狐狸……

    擺明了寫著我兩夫妻要去過二人世界,你兩個電燈泡自求多福,敢情之前帶著他們開開心心的雲遊都是裝的,待他們放鬆警惕,就找借口開溜,什麽務必等他們回來,一去數日,就是想好了走了幾天,她和小白就沒辦法追蹤得到他們的蹤跡,也就一勞永逸的甩開了兩條跟屁蟲。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一人一狐,對著藍天就是一陣哀嚎。

    嚎聲淒厲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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