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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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柏林這主意(其實是封蔚的主意)一告訴張嶽,就被張嶽拍飛了。

    若是普通詩會也就罷了,大家都打著交換詩集的主意。這是皇室中人舉辦的賞花宴,這麽浮躁成何體統?特別還有德王爺在場,小心德王爺一不高興,你小子前途堪憂!

    德王爺爾康手,我不介意啊!柏林你把詩集拿來,我幫你發啊!

    餘柏林抹一把臉,把封蔚按了下去。

    別添亂了,聽老師的。

    封蔚很不高興,院子都借出去了,還拉了堂姐來,就想弄個大新聞,餘柏林要是太低調,他在皇兄麵前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皇兄會嘲笑他的!

    不行!他一定要製定一個詳盡的計劃!

    張瑚坐著馬車來接餘柏林時,看見餘柏林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安慰道:“別太緊張,就算是王爺,又不會吃人。”

    餘柏林疲憊的點點頭。不吃人,就是煩人。封蔚大晚上摸到他床邊,緊張兮兮的把他搖醒,說再對一遍流程,差點把他嚇死。

    把人趕出去之後,困意被嚇沒了的餘柏林,後半夜才睡著,現在當然睡眠不足。

    封蔚自知理虧,早上終於乖了一些,沒神經兮兮的來回轉圈子,惹得餘柏林心累。

    餘柏林覺得,封蔚這狀態,簡直跟送孩子去高考的家長一樣。孩子還淡定著,家長緊張的快暈了。

    到了舉辦賞牡丹宴的別院門口時,那裏已經來了不少人。

    大部分人的神情都有些緊張,隻少部分神情倨傲,估計是勳貴世族之類。

    餘柏林隨張瑚進去,一路上受到不少打量。

    張瑚這長相和周圍文人格格不入,一看就是武夫。但他這張臉在京城年輕一輩還算出名,有人小聲疑惑,很快就有人解疑。

    張學士的二公子。那張學士張嶽大人,可是狀元公呢。

    張瑚的確是從武,但看見他身旁的小少年沒?那是張大人的弟子!傳說中的神童!小三元的秀才!

    張家二公子親自把人領出來,就是給他撐腰的。

    張家年輕一輩雖然都習武,但張家老大在邊疆混得風生水起,張家老二也已經在京城領了護衛,在他們這個年紀,絕對是頂尖的。

    京中世族勳貴在他們兩這年齡,大部分還渾渾噩噩一事無成,人家兩人憑著自己的努力,已經當官立功了。

    無論張嶽再怎麽為兒子不像自己心塞,事實上張家這一對麒麟兒在京城是被人羨慕著的。張嶽在外人麵前,也是很驕傲的。

    張瑚憑借自己的能力,在京中年輕一輩屬於佼佼者,自然一路上打招呼的不少。

    張瑚在家嘴賤的要死,經常和張嶽鬥嘴。在外人麵前,張瑚則表現的很靠譜。說不上八麵玲瓏,至少別人占不到便宜。

    跟張瑚打了招呼,最近在京中挺出名的餘柏林自然也會被捎帶上。或者說,本來大家最在意的就是他。

    張瑚不管地位再高,他是武夫,這次宴會肯定不會出風頭。

    餘柏林才是強有力的競爭者。

    餘柏林跟在張瑚身邊,麵帶微笑寡言少語。別人問來問去,也問不出什麽名堂,心想這少年年紀雖小,城府卻不淺,讓人半點占不到便宜。

    對餘柏林的戒備就更深了。

    餘柏林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並不在意。

    戒備又如何?公主王爺在上麵坐著,難不成還有人敢做什麽手腳?

    .....................................

    等所有人都到齊,且坐了一會兒之後,婉淑公主和駙馬崔承才入座。

    兩人到來之後,並未宣布賞花宴開始,而是繼續等著。

    已經就坐的各位學子立刻更加緊張。

    這等的是誰,還用想嗎?

    果然,不一會兒,一身穿玄色衣衫的人姍姍來遲。

    諸位學子起身行禮,來人微微點頭,示意免禮,神情很是冷淡。

    看他表情,似乎真如傳言所說,對這文人詩會並不十分喜歡,隻是給婉淑公主麵子,作為園子的主人,才勉強出來。

    雖然他表現的恨不感興趣,學子們卻沒有心生任何不滿。誰讓這是當今皇帝的胞弟,前途一片大好的德親王?若能被他看中自己的詩詞,那不是立刻就能上達聖聽?

    學子們摩拳擦掌,戰意更濃。就連之前神色淡然倨傲的勳貴世家子弟,都露出了幾分認真。

    當今皇帝不像眾人之前所想的那樣好應付,皇帝漸漸收回朝中權力。他們這群擔負著家中未來的子弟,也該做好打算了。

    來參加這場宴會的勳貴世族,本身就存了向新皇靠攏的心。

    一個婉淑公主不算什麽,但德親王出場,就必須得認真對待。

    餘柏林和其他人一樣,都在德王進來的一瞬間,露出僵硬的神色。

    不過他的理由和別人肯定不同。

    看看這人通身的貴氣,還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傲,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還是他家那隻半夜非把他搖醒說緊張的二貨小夥伴嗎?

    除了那張臉相同,還有哪裏一樣了?

    餘柏林不由又想起和封蔚初見的時候。好吧,現在的封蔚,和當初那狼狽的少年倒有幾分相似。

    隻是這樣子,他就見過那麽一次。

    見到陌生的小夥伴,餘柏林有一種做夢般的恍惚感。直到婉淑公主已經宣布賞花宴開始,並且下人們給在場學子分發芭蕉葉時,才回過神來。

    詩會講究風雅,題詩的時候自然不會都用紙張這麽爛大街的玩意兒。漫題詩句滿芭蕉,是常見的一種。

    餘柏林看著自己手中似乎比別人大一圈的芭蕉葉,嘴角抽了抽。

    這是被特殊照顧了嗎?但是芭蕉葉大一點,和題詩有關係嗎?

    婉淑公主出的題目很簡單,就是詠牡丹。

    既然是賞牡丹,肯定會寫詠牡丹。所有人來之前都準備了不止一首詠牡丹。現在一出題,學子們唰唰唰幾下,很快就寫好了自己的詩詞,吹幹墨跡之後呈上去。

    “既然德王你也來了,何不也出個題目,考考諸位才子。”婉淑公主略略翻過之後,對著封蔚微笑道。

    在場學子們立刻正襟危坐,重頭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