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字數:10952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盛世文豪 !

    之後餘柏林和封庭二人帶著大寶小寶,又在京城中到處玩了好些時日,到假期結束的時候,兩人都陷入較為嚴重的低落期。

    最嚴重的不是餘柏林和封蔚,而是封庭。

    皇帝陛下帶著皇後娘娘在京外遊玩了十幾日,回來之後情緒低落,食欲不振,滿臉沮喪。特別是最後兩日時,皇帝陛下一副腦袋放空的樣子,除了如廁和洗浴之外,完全不樂意離開炕上。

    皇帝陛下堂而皇之的在德王府頹廢,鄭牧家中也沒其他人,鄭家本家的人又都在邊疆,皇帝陛下便邀請鄭牧一起住到德王府嘮嗑。

    鄭牧看著皇帝陛下攤成一張餅的樣子,終於忍無可忍,大逆不道,犯上把皇帝陛下拎了起來,扔到校場上鍛煉身體。

    成皇後微笑著抱著自己兩個孩子圍觀。

    皇帝陛下攜妻子,一溜煙的跑回宮裏,還放言,有本事你在宮裏也大逆不道拎我去校場啊。

    鄭牧:“……”

    餘柏林同情的拍了拍鄭指揮使的肩膀:“這麽多年,鄭大人也應該習慣了。”

    鄭牧看了一眼頹廢的攤做一張餅的封蔚,然後歎了一口氣:“現在有皇後在,我已經熬出頭了。長青……你加油。”

    餘柏林眼皮子跳了跳,所以他是不是該勸封蔚快點成家?好擺脫現在帶大號熊孩子的悲催處境?

    隻是他腦海裏一想起封蔚身邊會多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心中就莫名梗得慌。

    餘柏林黯然想,難道事情朝著他最不願意想的方向發展了嗎?

    或許……還可以挽救一下。比如從現在開始,疏遠封蔚。

    餘柏林放下手中書本,回頭看著在他的書房裏按了一張塌烤著火爐看著話本的封蔚,不由頭疼。

    可就算他想疏遠,又怎麽疏遠?去把德王府和自己院子中間連通的部分封了?以後都和封蔚除公事外不說話?

    怎麽可能。

    除非他不想做官了,準備歸隱了。

    可他一點也不想歸隱。

    在古代,若沒有權,生活根本沒有保障。即使有錢也不成。

    而且,封蔚這一家子,是他在古代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

    “啊哈~!”封蔚打了個哈欠,把話本放在一旁,抱著暖爐翻了個身,開始嘟囔,“假期要結束了,要結束了,要……”

    “閉嘴!”被打斷愁緒的餘柏林隨手拿起檀木做的鎮紙,朝著封蔚扔了過去。封蔚一抬手就接住了。

    “可是假期要結束了qaq,我還沒玩夠。”封蔚拖長聲調道,“長青啊,你說我跟我哥說,我想做個紈絝子弟,閑散王爺,不領差事,就每日在家休息,我哥會同意嗎?”

    餘柏林忍不住丟給封蔚一顆衛生眼球:“你可以試試。”

    “可私下我哥肯定不但不同意,還會揍我。”封蔚委屈道,“他會說,大哥我都這麽忙,你當弟弟的憑什麽休息。”

    餘柏林嘴角抽了抽:“那你就憋著。”

    “可我想辭職,我想玩,我想休息,我想當閑散王爺。”封蔚不依不饒的在榻上滾來滾去。真虧他這麽大個子,居然沒從榻上滾下來。

    餘柏林又朝著封蔚扔了一本書,又被封蔚接住了:“你要抱怨去朝陛下抱怨,找我抱怨有用嗎?”

    封蔚繼續滾。他滾了要一會兒,靈機一動道:“你說我在上朝時公開不幹如何?肯定有一大堆人附和我,說不定哥沒辦法,就答應了。就算他事後不樂意想要揍我,事情也已經成定局了,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餘柏林為皇帝陛下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勸你最好別這麽做。陛下都這麽忙了,你別給他添亂子。”

    封蔚被餘柏林打擊後,繼續躺在榻上裝死。

    餘柏林看著已經靈魂不知道出竅到哪裏去,隻剩下一副軀殼的封蔚,深深歎息。他以後的媳婦真的受得了他嗎?

    唉,怎麽又想到這個了。

    餘柏林低頭看著手中書卷,發現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

    這次寒假官員們都十分幸運,朝中沒有大事發生,大家都沒被抓去加班。

    隻是上班第一日,大家都有點找不到狀態。

    餘柏林臨時領的差事已經結束,他又回到了內閣,繼續做書吏的事,整理奏折。

    隻是現在他在內閣,受到的同僚們的熱情更多一些。大家都知道,餘柏林上次領的差事,做的很不錯。皇帝陛下又是公開表明餘柏林是他的人,要提拔他。所以餘柏林受到賞賜升官,是遲早的事。

    作為翰林官,每升一次官,就是朝著朝中中樞,更近了一步。

    這就難怪眾人對餘柏林態度有所不同。

    連以往經常會對餘柏林陰陽怪氣的許昌閣,經曆一個寒假之後,或許是被人說了什麽,想通了什麽,對待餘柏林也客客氣氣,還有些拉攏之意。

    餘柏林重新上班不過十日,他的賞賜終於下來了。

    其餘物質上的賞賜擱置一邊不提,官職上,餘柏林升詹事府諭德,為從五品。詹事府乃是負責東宮之事,詹事府諭德掌對太子教諭道德,隨事諷諫。在已經立太子的情況下,這是一個實權官職。

    餘柏林由從六品的翰林院編纂,升到從五品的詹事府諭德,連升兩級不說,還是實職,一時間羨煞不少人。

    不僅如此,餘柏林領了東宮的職務之後,內閣輪值也未取消。他每日上午在內閣當值,午後去向太子授課。

    據說當討論餘柏林升值之事時,餘柏林這件差事做得太過漂亮的,大顯我國國威,朝中大佬都很高興,餘柏林連升兩級之事大家都無異議,不過普遍意見都是讓餘柏林直接任翰林院講讀學士,並進日講官。

    不過皇帝陛下力排眾議,說餘柏林還需再磨礪一二,日講官先不給了,並把翰林講讀學士換成詹事府諭德。

    此舉似乎真是磨礪餘柏林。翰林院講讀學士都有日講官名額,而日講官相當於已經是皇帝心腹,與皇帝共商政事。

    但稍稍敏銳之人,便能嗅出其中深意。

    皇帝陛下是真把餘柏林當心腹,才把餘柏林換成同品級的詹事府諭德。

    在沒有太子的時候,詹事府諭德隻是一個榮譽虛階。但太子已立,詹事府諭德掌太子教喻道德,隨事諷諫,比起太子三師三少這六個象征性更強的位置,諭德是實質上對太子教導影響最深的老師。

    帝後情深,皇帝陛下不重女色,太子身體健康,聰慧仁德,深受皇帝陛下喜愛。餘柏林成為太子實質上的老師,可見皇帝陛下對其信任和重用。

    朝中大佬明白,皇帝陛下說是磨礪,不過是說餘柏林即使沒有日講官的名額,照舊是他心腹。他把餘柏林放在太子身邊,是把餘柏林當兩朝元老培養。

    其用心良苦,可見一斑。

    朝中一些大臣上書了多次,皇帝陛下還是按住不鬆口,沒有讓太子搬去遙遠的東宮,隻說要經常親自教導太子,讓太子還是住在內宮之中。

    照皇帝陛下意思,要重新劃定東宮地盤,讓太子離他和皇後更近一些。

    聖旨本說讓餘柏林午後再入宮教導太子,但第一天當值,午餐前就被內侍請了去,讓餘柏林不吃午餐便入宮。

    那頓午餐,餘柏林自然是跟大寶小寶一起快快樂樂吃的。

    後來不需要內侍催,餘柏林飛快的在上午就忙完自己手中所有事,然後就提前去宮裏陪著大寶小寶吃午餐。

    最開始他們還在酸餘柏林東宮的差事也不容易,連頓午飯都吃不成,估計得餓得難受。

    誰知道餘柏林之後每日都在飯點前就入宮,就有人猜測,該不會,餘柏林是在宮中用飯。

    一些人感慨餘柏林果然深得聖心,和陛下私交深厚,也有人心中認定,定是餘柏林之後就在早晨早早填好肚子,早早的去了東宮,也不可能給餘柏林留飯。

    這些人猜得是對是錯,對餘柏林沒影響。他懷裏一邊喂小寶吃飯,一邊監督大寶吃飯,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還未入朝為官的時候。那時候大寶小寶住在他家,他也是這樣帶著兩個孩子吃飯。

    隻是現在大寶小寶吃起飯來,都比當時乖巧許多,不再讓人追著喂。

    宮裏內侍看著太子和二皇子乖乖吃飯,心中不由感慨。自從餘諭德和兩位皇子一起用飯之後,兩位皇子吃飯就再也沒任性過,連平日不吃的東西,也會乖乖吃下,一點都不會任性。

    內侍又見諭德林懷裏抱著二皇子殿下,身邊靠著太子殿下,就這樣坐成一團,給太子殿下講課,一邊講課,一邊還一心二用手把手教二皇子殿下習字。

    太子聽的專心,二皇子殿下麵容嚴肅的握著毛筆,奮力的摹寫著《三字經》的字帖,也十分專心。

    這完全不嚴肅的樣子,兩位皇子都適應良好不說,皇帝陛下、皇後娘娘看見了,不但不會責怪餘諭德,還會笑眯眯的誇獎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

    德王殿下若不忙,也會時時過來,和餘諭德一同教導。有時候,德王殿下會將二皇子抱走,單獨教他讀書習字。

    這也就罷了,當陳老大人來的時候,居然也未對餘諭德那絲毫不嚴肅的教導有微詞,隻當沒看見,正常考校太子功課而已。

    內侍心想,餘諭德果然如宮裏幾位大總領所說,得罪不得,要像對德王殿下一樣,慎重對待。

    餘柏林知道帝後肯定不會對自己的教導方式有意見——有意見就不會任他為詹事府諭德了。但陳老大人居然也沒意見,讓餘柏林很驚訝。

    老一派的讀書人,不是對這種教書的形式和禮儀十分看重嗎?

    他不知道,陳老大人是因為皇帝陛下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說餘柏林教導方式和其餘人不同,但太子幼時遭遇禍事,隻有餘柏林這種教導能讓他安心,讓陳老大人不要多幹預。並且皇帝陛下請陳老大人在一旁偏殿偷偷聽了好幾日,之後陳老大人又考校太子,發現太子學習十分紮實,並且見解獨到,比他授課吸收知識更快。

    陳老大人不是迂腐之人,他也知因材施教,教育手段也各人不同。既然餘柏林的教育方式能讓太子有很好成長,帝後二人也都十分樂意,他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陳老大人最後完全接受,還是考校二皇子之後。

    二皇子隻是啟蒙年齡,按常理,不過教些識文斷字,再背一下《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之類的啟蒙書籍而已。

    餘柏林卻在和太子講課的時候,不斷詢問二皇子的想法。二皇子小小年齡,居然也能說出自己的見解。雖然童言稚語,卻也另有一番質樸之意。

    陳老大人一次好奇,詢問二皇子一些書中典故,發現二皇子居然都聽餘柏林講過,並且還能說出自己的見解,實在是驚訝不已。

    而太子說,他當年也是如此啟蒙的。

    陳老大人歎息,怪不得太子聰慧異於常人,實在是餘長青教導異於常人。

    他便徹底信任餘柏林教導兩位皇子,甚至決定以後若是有人閑言閑語,他這把老骨頭要站在最前麵為餘柏林擋風遮雨了。

    對於陳曦這種一心為國為君的老臣而言,隻要與國有益,與君有益,形式什麽,禮儀什麽,都可以暫且拋到腦後。

    若非陳曦是擁有這種品德的真正大賢德之士,皇帝陛下也不會心心念念,特意讓封蔚親自去陳家將陳老爺子請回京中,擔任太子太師了。

    .....................................

    半年過去,餘柏林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並且以為這種生活還要持續好幾年。

    按照常理,這應該是他升職的極限,也是最適合他的位置。

    翰林官輕易不外放,輪值六部又不如輪值內閣,餘柏林想要換其他位置也難。

    再加上朝中最近安安穩穩,也沒有什麽大事,有皇帝陛下和洪首輔齊心協力,新政推行的很順利,新作物推廣的也很順利。

    新政已經全國推廣,新作物也已經讓邊疆屯田大量種植,並且向京城周邊民眾發放良種開始推廣。

    朝中大臣一個蘿卜一個坑,又各個想要表現自己,都表現得十分有幹勁。還真沒有用到餘柏林的地方。

    餘柏林現在已經進入經筵講官行列,每月大講中和諸多翰林講讀學士一起和皇帝陛下討論學問。之後的發展,大概也就是進入日講官,為皇帝陛下政務出謀劃策。

    但餘柏林還未進入日講官,卻先發生了一件大事。

    準確來說,不是他身上發生了大事,而是封蔚出了大事。

    無論是輪值內閣,還是任詹事府諭德,都是不需要上朝的。但餘柏林經常入宮,皇帝陛下又經常與他討論政事,封蔚更是從不瞞他,自認為對朝中之事消息靈敏性開始很強。

    所以封蔚出事之事,餘柏林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置信。

    封蔚不知道怎麽得罪了皇帝陛下,居然被打了個半死,還是皇帝陛下親手執板子打的。被打了之後,封蔚還被軟禁在宮裏,不準回府,職務也暫時全停了。

    餘柏林在得知此事之後,當即認為這是假的,是不是皇帝陛下和封蔚聯手做什麽戲。

    皇帝陛下溺愛封蔚之心他再了解不過,磕著碰著都心痛的不得了,得個小風寒都要派一大堆禦醫守著。皇帝陛下會把封蔚打個半死?還是親自打?

    說什麽他都不信。

    後來大寶小寶跑到他麵前大哭一場,他才相信,不論打得重不重,至少封蔚是真的挨打了,還是皇帝陛下親自打的。

    不但如此,因封蔚挨打,並被軟禁宮裏不準回府,餘柏林詹事府諭德的工作也暫時停了,隻在內閣工作。

    餘柏林越發擔心了。

    幾年來,他深知皇帝陛下對他的信任,若是他和封蔚正計劃著什麽,應該也不會瞞著他,反而會詢問他的建議。

    如今他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問德王府總管,他也一頭霧水,毫不知情。

    他像同僚好友隱晦打聽,甚至向陳老大人打聽,居然都無人知道封蔚究竟犯了何事,讓皇帝陛下怒火滔天。

    這時候餘柏林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和皇室中間突然隔了一條天塹。

    原本他們之間距離十分近,但封蔚不見之後,那近近的間隔,就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天塹,三步之遙,卻逾越不得。

    他沒有任何辦法見到皇帝陛下,甚至沒有任何辦法探知到宮裏任何消息。

    他第一次陷入如此無力中。

    就當餘柏林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得知消息,甚至決定去拜訪鄭牧之事,皇帝陛下終於恢複他差事,讓他入宮繼續教導太子。

    待他入宮之後,立刻被內侍引到書房,皇帝陛下正麵色不豫的坐在那裏,眉頭緊皺。

    “微臣拜見陛下。”餘柏林心裏揪的緊緊的,封蔚已經半月沒消息了。

    “免禮,坐吧。”封庭隨手一揮,讓餘柏林坐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餘柏林,神情十分複雜,“你在打聽澈之之事?”

    餘柏林苦笑:“微臣實在是……被嚇到了,實在無法相信傳聞。”

    封庭的臉上莫名多了幾分焦躁。他似乎想說什麽,又似乎覺得好像餘柏林這話並無錯誤。

    以餘柏林和封蔚交情,聽聞封蔚被打得半死,不擔心才叫狼心狗肺。

    最終,封庭急躁道:“是朕打的,那孩子欠收拾。他若求饒,朕哪會不停手?結果這小子死倔死倔的,朕幹脆把他打死了算了!”

    餘柏林心中“咯噔”一下。難道封蔚真的傷的很重?

    不過……聽皇帝陛下言語,雖然當時動了真火,但對封蔚關心親近之意並未減弱。

    “德王殿下……性子,陛下應該已經習慣了才是。”餘柏林委婉求情道。

    在不知道具體何事讓皇帝陛下如此大動肝火情況下,他也不好多勸。隻是以他對封蔚了解,封蔚對皇帝陛下也是十分尊敬信賴,不可能做出反目之事。

    可除了大逆不道之事,餘柏林也實在是難以想象封蔚還有什麽事能讓皇帝陛下如此生氣。

    封庭站起來,背著手在書房裏焦躁的繞圈子,然後低吼道:“習慣,習慣!朕就是太縱容他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說他是不是想讓朕被氣死啊!”

    “……陛下息怒,德王殿下對陛下兄弟之情,一片赤誠,斷不會故意讓陛下難過。”餘柏林忙跪下道。

    封庭沒好氣的擺手:“起來起來,跪什麽跪,朕看著就心煩。”

    餘柏林默默的站起來。跪著都心煩了,陛下您到底被氣成什麽樣了,都半月了還沒好轉?

    “算了,兒女都是債啊!”封庭咬牙道。

    餘柏林默默在心中道,這是陛下您弟弟,不是您兒子啊……算了,陛下說是兒子就是兒子吧。

    封庭終於坐下,灌了一口茶水,又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都傷成那樣子還倔!還倔!”

    餘柏林終於忍不住問道:“請恕微臣鬥膽,德王殿下到底何事……惹陛下如此生氣。”

    封庭臉色一僵,低頭又灌了一口茶水,才道:“自家家事,你不必知道。反正這小子欠收拾就是了。”

    餘柏林隻得閉嘴不再問。

    不過隻是家事……大概封蔚不會有事吧?

    難不成封蔚把文宗皇帝排位掀了?還是把何太後揍了?

    不過就算這樣,皇帝陛下也不會生這麽大氣吧。

    封庭又灌了幾口茶水,終於緩過氣。

    餘柏林坐著等著皇帝陛下自己生悶氣,等了半晌,封庭終於重新開口道:“澈之這樣實在是太不成熟了,朕有意為他甄選王妃,長青意下如何?”

    餘柏林心中納悶,為德王選王妃,他能有什麽建議?他又不認識多少女眷,不是應該找皇後商量嗎?

    於是餘柏林略帶茫然道:“德王殿下的確已經到了該娶妻的年齡,大丈夫成家之後,理應成熟許多。陛下英明。”

    封庭一時間,臉色好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