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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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林看著懷裏團成一團,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抱著他不撒手的小寶,又抬頭看了一眼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
皇帝陛下看天,皇後娘娘看地。
餘柏林額頭直冒黑線。
你們兩是小寶的父母啊!這樣當撒手掌櫃真的好嗎!太不負責任了!
皇帝陛下幹咳一聲:“朕突然想起來,還有奏折沒批完,朕先走一步,賢弟,小寶就拜托你了。”
餘柏林:“……”
皇後娘娘纖纖細手撫過頭發,道:“本宮突然想起來,還有宮務未處理完,本宮先走一步,長青,小寶就拜托你了。”
餘柏林:“……”
你們要怎麽拜托我?讓我直接把小寶帶回家嗎?!
皇後娘娘還真補充了一句:“今日長青就把小寶帶出宮歇息吧。”
餘柏林:“……”
心好累,你們這對父母負責任一點啊!
“父皇,母後。”大寶可憐兮兮的拉了拉皇後娘娘的衣擺。
皇帝陛下立刻道:“大寶也去吧。”
“謝父皇。”大寶立刻湊到餘柏林身旁,伸手攥住餘柏林的衣擺。
餘柏林:“……”
好像除了省略號,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攜手離去,剩下餘柏林和兩小大眼瞪小眼。
餘柏林這時候分外想念封蔚。有這個大號孩子在,至少能幫他哄孩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一次性哄三孩子。
“那麽,殿下需要帶什麽東西出宮嗎?”餘柏林認命。
大寶想了想,讓內侍和宮女收拾了幾套衣服,其餘的就沒帶了。
他已經在餘柏林家住的很習慣。
大寶還給自己和小寶一人帶了一個伺候的人。說是伺候,兩人多和餘柏林形影不離,宮裏帶出的人不過是用來傳話而已。
餘柏林欣慰的點點頭。大寶現在做事已經很有條例,小小年紀已經能夠處理自己身邊事了。
聽說大寶已經在皇後娘娘的指導下,掌管自己的小金庫。
見大寶都處理妥當之後,餘柏林懷裏抱著緊緊抱著他脖子不肯撒手的小寶,手中牽著一臉難過的大寶,登上了回家的馬車。
看著兩個小孩悲傷的樣子,餘柏林有一種做壞人的愧疚感。
他甚至有一瞬間,有一種為了大寶和小寶,拋棄封巨寶,讓巨寶一個人待在北疆,管他作死作活的衝動。
還好這衝動就衝動了一下便過去了,不然封蔚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
回到家後,餘柏林好說歹說,才勸得小寶從他身上下來。有王府的大浴池在,餘柏林陪著兩個小孩洗澡玩水,喝了一碗雞湯熬的黏稠的粥作為宵夜墊肚子,三人便團在一張床上,開始聊悄悄話。
大寶和小寶輪番抱怨封蔚和餘柏林棄他們而去的可惡舉動,即使大寶已經很懂事,明白大人也有大人的事要做,但林不是說了嗎,在林麵前,他們是小孩子,小孩子有任性的權力。
大寶在所有人、包括帝後麵前都是體貼的好孩子,隻在餘柏林麵前任性一下,說些明知道不對,但是心裏就是想說的任性話。
至於小寶,他就更不管不顧了,不斷在床榻上打滾耍賴。
餘柏林哭笑不得。
小寶是被封蔚影響太深嗎?怎麽行為舉止越來越有封蔚的影子了?這可不是好發展。
餘柏林把小寶拎起來,放到腿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小寶開始大聲嚎,說林不但要拋棄他,還打他。
大寶默默的往餘柏林身上靠了靠。作為哥哥,他覺得小寶這樣子有點丟臉,讓他都不好意思再繼續胡鬧下去了。
餘柏林把小寶身子扶正,很有耐心的給兩個孩子解釋自己所做的事。
他不會因為大寶小寶是小孩,就做出一副“大人做事,小孩子不懂,不要多問,按照大人說得做”的態度。他會把大寶小寶當平等的人,將他的行為解釋清楚。
大寶本來就有聽過朝中之事,知道餘柏林此次要去做大事。不過在餘柏林解釋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麽非得要餘柏林去。
為什麽朝中沒有能替代餘柏林的人。
大寶若有所思。他從餘柏林的解釋中,初步學到了識人用人之道。初步窺見了,如何給臣下安排職位。
小寶雖然聽得懵懵懂懂,也終於明白了餘柏林和封蔚所做事的重要性。
小寶小聲道:“林和王叔是在保護我們,打韃子。”
“是的。”餘柏林摸了摸小寶毛茸茸的腦袋頂。
小寶又小聲道:“邊疆很重要,屯田很重要,但是有壞人私吞屯田。私吞了屯田,邊疆的將士就吃不飽,會打敗仗?”
“沒錯。”餘柏林點了點頭。小寶的條例很清楚。
小寶垂下腦袋,道:“所以王叔要去,林也要去,父皇信任王叔和林,要王叔和林拿回屯田,打走壞人。”
餘柏林拍了拍小寶的腦袋。
小寶抽泣著道:“小寶也去,小寶也去打壞人好不好?”
“小寶還小,等小寶長大了,才能打壞人。”餘柏林回答。
小寶撲到餘柏林懷裏道:“小寶明天就長大!明天就長大!!嗚嗚……”
大寶也慢慢爬到餘柏林懷中,和小寶一起擠在餘柏林懷裏。
“小寶別難過,小寶還有皇帝陛下,還有皇後娘娘,還有大寶。小寶的親人都在京城,小寶不會寂寞的。我會給你們寫信,給你們講我在邊疆遇到的事。”餘柏林伸手比了比,“等小寶長到這麽高,我和澈之都會回來的。”
想來皇帝陛下也不會把自己和封蔚一直扔到北疆,大概幾年後,北疆穩定下來,朝中也培養了足夠的人手,就會把自己和封蔚召回去。
陛下也舍不得封蔚。
小寶抬頭看了看大寶,大寶學著餘柏林,摸了摸小寶的頭,老氣橫秋道:“小寶還有哥哥,哥哥陪著小寶。我們一起等林和王叔回來。”
小寶終於乖乖點頭道:“好,小寶吃很多很多飯,很快很快長高,林和王叔快回來。”
餘柏林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勸好了。
他微笑道:“好,我和澈之很快回來。”
大寶強調道:“林,信!”
“我會經常寫信的。大寶和小寶也要經常給我寫信。”餘柏林道。
大寶和小寶一起跟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寫信!”
兩個小孩終於被安撫好,三人靠在一起睡了個好覺。
在餘柏林收拾東西,交接工作,準備去北疆的前一段日子,大寶和小寶一直住在他家裏,片刻不離。大寶還跟著餘柏林學習這些雜事。
無論是清點行禮,還是交接工作,大寶都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
皇帝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大寶和小寶的行為表示了支持。本來要給大寶小寶上課的人,都被他攔了回去。隻說餘柏林是詹事府教喻,要在臨走之前,多教太子和二皇子殿下一些東西,其他課程就暫且推後了。
雖然反對的聲音挺多,但都被皇帝陛下和陳老爺子攔下了。
比起跟著那些人學四書五經,陳老爺子更樂意讓太子跟在餘柏林身邊,學那些所謂“雜事”。
陳老爺子在聽完那些人的課之後,忍不住搖腦袋。
所以陛下和太子殿下都更喜歡餘長青的課,那是理所當然的。太子的未來是成為一個明事理的皇帝,而不是一個知識多麽淵博的大儒。太子根本不需要學怎麽做學問,也不需要寫出多麽優美的文章,他要學的,是識人用人,是如何治理社稷江山。
對於那些大儒而言,不屑一顧的俗務,才是太子最應該學習的。
但現在他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也或許太子太小了,所以都認為先該用聖賢書熏陶一下吧。
隻是他當年講讀東宮的時候,也會從聖賢書中挑選君王用得到的道理,單獨拎出來講,穆宗和當今聖上也是小小年紀就行事很有分寸。
這一代東宮講讀,除了餘柏林這個教喻之外,其餘還真讓他看不上眼。
大概每一代之間,還是有斷層吧。
待餘柏林走之後,他隻得勞煩自己這把老骨頭,去給太子和二皇子講課了,或許再拉上以前的老夥計?大家都老了,精力都不濟了,但在年輕人撐不起來的時候,也隻能他們這些老家夥上去硬挺著了。
陳曦背著手,搖了搖腦袋,就去找皇帝陛下,讓他下旨把躲懶的幾個老家夥都叫上,一起給太子講課吧。
比如趙家那個每日遛鳥釣魚的,實在是太墮落了!太師是這麽當的嗎!還國子監祭酒呢,連國子監都懶得去了!懶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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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的準備,也有準備結束的一日。
餘柏林終於要走馬上任。
他身後跟著一個很壯觀的車隊,帶走了工部許多工匠和農人,去北疆發光發熱,為建設我暉朝大好邊疆做貢獻。
除此之外,還有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捎給封蔚的東西。
屬於他自己的行禮,倒是很小的一部分。
曾毓本來想先一步走,後來得知居然有金刀衛一路護送餘柏林之後,便留下來蹭餘柏林的車隊。
“這除了犯了事,被金刀衛護送,估計還是頭一著。”曾毓笑道。
既然兩人共事了,曾毓也不再來君子之交淡如水那套。兩人以後配合的時間很多,自然要擰成一股繩,他也順勢和餘柏林親近了不少。
其實以曾毓對餘柏林的欣賞,早就想和餘柏林深交。隻是餘柏林身世特殊,他又家世較為顯貴,在皇帝陛下未直言讓他們兩相交時,曾毓不敢擅自和餘柏林深交。
結交流落在民間的皇子,若一不小心,皇帝陛下猜忌心重了一點,可會釀成禍事。
不過現在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和餘柏林交好了。
兩人一路上吟詩作對猜謎,討論詩書,論詩作畫,頗有些怡然自得的意味。那長途跋涉的辛苦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若是鍾靈樂意,下次可以奏請陛下再讓金刀衛多送送,想必陛下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餘柏林懶洋洋道。
曾毓笑道:“那我可不敢。長青,你手上這幅畫就是當日德王點名讓你畫的?”
餘柏林看了看手上這幅還未完成的畫作,道:“是啊。”
“這都多少月了,怎麽還有這麽大一片空白?”曾毓好奇道,“你該不會想在路上畫完這幅畫吧?這麽敷衍,德王會滿意?”
餘柏林看了看自己專門空出來的封蔚的位置,隨手將畫卷起來,道:“那還是等到了再畫吧,我都忘記他長什麽樣了,畫不出來了。”
曾毓:“……”
突然覺得德王有點可憐。說好的兩人關係很好呢?
好吧,或許就是因為關係這麽好,才這麽隨意?以餘柏林和德王年紀,肯定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兄弟關係估計非常親密,這種小小玩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說不定,還是兩兄弟交流的一種方式。
他和他的兄長、弟弟也經常互損玩鬧,這麽大年紀也沒有改變。
“你還是爭取在見到德王之前畫出來吧,好歹交個差。”曾毓調笑道。
餘柏林攤手:“這得我想起來他長什麽樣才成。”
曾毓大笑:“等到了你就這麽跟德王說?”
餘柏林一本正經道:“這不是很好的理由嗎?”
曾毓繼續笑道:“這借口的確不錯。但若德王問為什麽不早點畫?”
餘柏林道:“畫龍點睛,那點睛都要最後才點。這幅畫的靈魂之處就是德王的肖像,自然要留到最後畫。”
曾毓道:“誰知道畫到最後,時間隔得太久,忘記德王相貌了?”
餘柏林道:“是啊,誰知道畫到最後,時間隔得太久,忘記德王相貌了。”
兩人說罷,相識大笑。
旁邊護送的、已經升任金刀衛千戶的劉溥心裏想,一定要把這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德王,好嘲笑他。
至於之後會被會被德王暴揍……哦,顯然這也是個圖一時痛快不記打的人。
兩人說笑一番之後,餘柏林還真將畫卷收起來,沒再臨時趕工。兩人都拿出畫紙,路上看著什麽景致好,便記下來,等到了驛站,就畫出來。最後零零散散,積攢了不少畫作。
最後兩人將畫作草稿集合在一起,重新一起合作進行藝術加工,共同畫了一幅風景畫作。從城市一路到鄉村。
這一副後世被稱作《大暉盛景》的長畫卷,被藏在國家博物館,是全華國、乃至全世界的曆史瑰寶,成為後世曆史學家研究暉朝這一華國鼎盛並曆史重要轉型點時期風俗民情,最有利的證據之一。
而因為這一次協同作畫,以及在北疆乃至以後多次同僚的緣分,餘柏林和曾毓成了後世某文化公認的官配之一,甚至一些有同性曖昧的電視劇中,也常常描寫兩人惺惺相惜,各種求而不得。
曾毓也從現在的四十來歲儒雅大叔變成了和餘柏林同樣的二十歲的俊朗少年。
可憐真正的官配封蔚同誌,他和餘柏林之間的親密卻被當做餘柏林“身世”的證據之一,雖然在某些小眾文化心中也算是官配。但在大眾研究心中,血緣關係這一層禁忌是不可逾越的。所以他和餘柏林的感情在官方作品中,永遠是兄弟情深,並且……咳咳,暗中支持餘柏林和曾毓。
若封蔚在現代活過來,肯定得氣死過去。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雖然後麵封蔚見曾毓和餘柏林很投契,但和餘柏林投契的讀書人又不止曾毓一個,曾毓還是個有妻有子的四十多歲大叔,封蔚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頂多抱怨他們兩合作作畫中沒有他的肖像而已。
餘柏林和曾毓這兩個讀書人,一路將赴任的跋涉,變成了開闊心胸,增長眼界的遊曆。
護送的金刀衛不由心中佩服。這才是他們暉朝頂尖的讀書人,和那些迂夫子完全不同。
而且餘柏林和曾毓也不是弱雞。餘柏林武力值自不用說,金刀衛提起餘柏林的名字,身上就有些疼。曾毓作為傳統世家出身,也不是隻讀書的文弱書生。其秉承了華夏讀書人上馬能打仗,下馬能作詩的優良傳統,雖然比不過餘柏林,但若是遇上匪寇,也有一戰之力,並不會拖後腿。
兩人又都各自有各自為人處世的準則,不應金刀衛的“名聲”,就額外對待,讓金刀衛與其相處的很舒服。
漸漸地,金刀衛眾人也對曾毓親近一些。劉溥更是仗著和餘柏林有舊,經常到餘柏林車上蹭吃蹭喝。
不知為何,餘柏林車上總有新奇的吃食。
有時候,劉溥還會厚著臉皮朝著同樣來蹭吃蹭喝的曾毓討要畫卷詩作。
曾毓可不會白白給他,兩人一般都會來一局棋,或者是在驛站休憩的時候比賽投壺之類,要劉溥贏了他,曾毓才會給。
到最後,餘柏林也加入進來。三人縮在馬車上打橋牌。
後來餘柏林一時興起,改良了鬥地主,更名為“鬥敵寇”,然後三人玩起來鬥地主。
這一玩,就玩瘋了。
很快這“鬥敵寇”就蔓延到整個車隊,後來又蔓延到整個北疆,又從北疆傳播回京城,最後和麻將一樣,紅遍大江南北。
餘柏林再次引領了大暉朝的娛化,並被記載到史冊中,作為餘柏林生平又一件趣事。
因馬車臃腫,餘柏林等人走了兩月餘才到了州府。
金刀衛已經率先把犯事之人押走了,餘留下的官吏戰戰兢兢等著官府的新主人上任。
餘柏林在得知金刀衛提前一步將那些犯事之人押解回京之後,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大的幾隻蛀蟲被金刀衛捉走之後,剩下的人要收拾起來,就容易許多。
不過讓餘柏林疑惑的是,在迎接的人中,居然沒有封蔚。
雖說封蔚他德王的身份地位,來迎接他和曾毓是給麵子,不來也算不上失禮。
但餘柏林實在無法想象封蔚居然不給他麵子。
難道不是一蹦三丈高的撲過來迎接他嗎?
該不會封蔚在他旅途這兩月,又作了什麽死?還不會受傷了吧?
餘柏林皺眉。
在其餘不知情的官吏看來,新來的布政使難道是對德王不滿了?
哎喲,這太好了。管行政的大佬和管軍事的大佬不和諧,他們這些小蝦米才能從中撿漏子占便宜啊。
餘柏林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果然如大家所預料的一樣,開口問道:“德王殿下可在州府?”
眾人忙答道:“在的。德王殿下來後便在州府建了府邸,在邊疆無事的時候便住在那裏。”
餘柏林對曾毓道:“我等既然到來,當率先拜見德王才是。”
曾毓點頭:“理應如此。”
於是他們叫下人先行收拾,兩人更衣沐浴,稍作休整,便於當日一起去德王府拜見。
餘柏林如此有禮的態度,讓期望他和德王起間隙的人心中有些失望。
不過餘柏林剛才的不悅他們是看在眼裏的,德王又早在邊疆奠定了他冷傲嗜血不好說話的形象,兩人見麵,說不定會不歡而散呢。
聽聞這次來的兩人都是狀元郎。狀元郎肯定都很清高,德王不給麵子,兩位狀元郎肯定心裏不會舒服。就算麵上不顯,今後三人相處肯定也不怎麽愉快。
眾人心裏想的頭頭是道,就差沒給自己的腦補點個讚。
餘柏林和曾毓拒絕了眾人的陪伴,兩人和劉溥一起,拜訪了德王的府邸。
等進了王府之後,餘柏林看著不斷抹冷汗的、熟悉的王府侍衛頭子微笑:“德王殿下,是傷了還是病了?”
曾毓和劉溥紛紛側目。這兩人感情真是好啊,餘柏林上來就是諷刺質問嗎?王府的侍衛還不生氣!
侍衛陪笑道:“殿下,大概,大概是病了?”
餘柏林眉頭一挑,對著曾毓和劉溥告了一聲罪,抬腳進了後院。
曾毓和劉溥麵麵相覷,乖乖坐在中堂等著。
然後,他們兩就聽到後院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曾毓&劉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