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實力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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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場裏,六個人,四匹馬。

    宋穠華在之前一直忐忑著,文嫣的胭脂雖然起了一個很女氣的名字,但那匹馬性格卻跟文嫣的人一樣,平常看起來很文靜,但脾氣真的很嬌貴,除了馬場的喂養人員,平常都是高貴冷豔得很。自己想要駕馭住,隻怕也難。

    那個安好勢必也會選一匹性格暴烈的馬出來,她也就隻能退而求其次選胭脂了。

    想到這一切,她看向身側沒有跟自己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同意了的謝沉魚,眼裏多了一絲憤恨。

    本就是塑料花姐妹情,哪來的真心!

    心裏已經肯定了安好會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做的宋穠華,在看到安好牽著馬緩緩走來的身影後,嘴巴微張險些合不起來。

    那匹馬她認得,是馬群裏脾氣老好的一匹了,一般新來馬場的人,都會選這一匹。

    但為什麽會是這一匹?

    安好對她是真愛?

    別搞笑了!

    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雷了一通,沉吟一番後,宋穠華視線挪到安好身上,又看了看另一旁的傅華箏。

    正是因為有傅華箏陪著,她剛剛已經做好了她會給安好選擇什麽樣的馬的準備,但現在,看著選出來的那匹馬,她是真的有點想不透了。

    這是向她和謝沉魚示弱,還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

    不說宋穠華,其他幾人也是驚訝不輕。

    文嫣更是在傅華箏和安好走過來的時候,二話不說把人拉到一邊,“你們怎麽把這匹馬選出來了,這不是給她們兩個送人頭嗎?”

    傅華箏朝安好努努嘴,“我也勸了,不關我的事啊。”

    安好伸手拍了拍文嫣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放心阿嫣,我們能贏。”

    文嫣還想說什麽,對上安好含笑看過來的目光,裏麵強烈的自信讓她下意識地心折。

    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好。”

    安好選這匹馬也有自己的顧慮。

    她是能駕馭住性格暴烈的馬沒錯,可這幾個嬌小姐們,她卻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對方也沒做對自己造成實質傷害的事情來,她並不提倡手段太過激烈。那樣,反倒是她的不對了。

    最先想到這一層的是李子染,明白了安好會做出這個選擇後麵的顧慮後,驚訝收回去的同時,看向安好的眼神裏也多了一抹激讚。

    四個人換了馬。

    四個人先是對自己身邊的馬匹培養一下熟悉度。

    安好選的那匹換給了宋穠華,宋穠華的濤濤換給了文嫣,文嫣的胭脂則是給了謝沉魚,謝沉魚的追風則是換給了安好。

    本來文嫣是要謝沉魚的追風的,不過被安好給搶先了。

    追風剛剛牽出來的時候,安好就察覺到了,這匹馬真不是文嫣能駕馭得了的,骨子裏的桀驁不馴還沒有被完全馴服。

    但也不得不說,作為追風的主人,謝沉魚也算有兩把刷子。

    但兩人從最開始就站在了對立麵,估計以後關係也不會改善了,那一丟丟的欣賞很快就被安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謝沉魚一邊拉著胭脂的韁繩跟它培養感情,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牽著追風的安好。

    不光是她,其他幾人也是有些緊張地看著安好這邊。

    眾所周知,這四匹馬裏,脾氣最烈最不好駕馭的就是追風了。

    馬場經理站在圍欄外麵,看著馬場裏的幾位小祖宗,差點拿著小手絹抹眼淚了。

    偏偏他人微言輕,沒那個分量上去阻止。

    這要是幾個小祖宗在這裏出了事,他這條小命估計都不夠賠的。

    “經理,要不您還是打電話給這幾位小姐家的長輩吧,看看能不能有轉機?”身邊的小助理看著自家經理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哎呀你怎麽不早說,快快快,我手機呢,打打打,馬上打。”趁著這幾個小姑奶奶還沒開始比賽,他得趕緊先把自己給摘出去啊。

    就在安好跟身邊的黑色大馬追風建立初步感情交流的時候。

    “喂,是宋先生嗎,是這樣的,宋穠華小姐在······”

    “文先生們,您好您好,給您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文小姐她······”

    “謝先生,謝沉魚小姐······”

    一連三個電話打完,經理送了一口氣,“還有一個。”

    “老板。”

    “怎麽了?”

    “那位小姐在咱們馬場沒有記錄,現在查不出來是哪家千金。”對上自家經理有些發火的視線,小助理縮了縮腦袋。

    “算了,另外三家來了也行。這最後一個,不打也沒關係吧,應該。”

    安好輕撫著追風的馬脖子,見它伸長了脖子往自己麵前湊沒有躲,任它把自己的馬臉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追風啊,這次咱們兩個就是同伴了,好好跑。”

    手下撫摸的動作不停,卻在摸到某一個部位時,手下一頓。

    為了確認,她又再次摸了摸。

    是鞭痕,而且摸著縱橫交錯,不止一條,。

    這匹馬,應該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受到了虐待。

    是當初馬場的馴馬師馴馬的時候留下的,還是追風的主人謝沉魚所為?

    安好剛好對上謝沉魚看過來的目光,觸及到她眼裏的驚愣和不敢置信,微微一笑,不過眼神裏沒有多少溫度。

    如果是馴馬師所為還好,但如果是作為追風主人的謝沉魚所為,不好意思,這匹馬歸她了。

    謝沉魚不可能不驚訝,追風性子有多差,她是最了解的那個。

    當它還是個小馬駒的時候自己就一眼看上了,野性十足,就連馴馬師都被踢傷了好幾個,聽說身體裏還有草原馬王的血統。

    所以她纏著小叔把這匹馬買了,變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不遜,那就打,打到馴服為止,

    不讓騎,就餓著,總有它低頭的那一天。

    日積月累,終見成效。

    可現在她看見了什麽。

    那匹就算是現在對它也不鹹不淡僅僅能讓自己騎著走走的追風,什麽時候自願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別人的手上。

    謝沉魚一度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揉揉眼睛,對上安好的眼睛,雖然那道目光裏沒有嘲諷和輕視,但更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在心裏狠狠罵了句追風叛徒後,謝沉魚終於忍不住開口,“開始吧。”

    被安好和追風之間的互動驚住的不止謝沉魚,另外的四個人也是幹剛把下巴重新安回去的狀態。

    傅華箏不參加比賽,臨去看台前還忍不住扯了扯安好的袖子,“安安啊,你是不是給追風吃迷魂藥了?”

    安好:“······我就是那顆迷魂藥。”

    傅華箏噎了噎,我信了你的邪。

    她試探著伸手想要跟安好一樣摸一摸追風,安好還沒來得及阻止她,本來在安好肩頭老實靠著的追風,在傅華箏的手距離自己的脖子還有五厘米距離的時候,冷不防地扭頭,對著傅華箏噴了口氣。

    聞著撲麵而來的銷魂味道,傅華箏:“TOT我為何如此手賤?”

    安好看著傅華箏生無可戀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傅華箏縮回手,麵色重新恢複了鄭重,“真不需要讓師傅再指導一下嗎?”

    安好擺擺手,“放心。”

    傅華箏看著安好自信的小模樣,又看看重新靠上安好肩膀的追風,點點頭,“加油。”說著拉著李子染的手走了出去。

    臨開賽前,文嫣牽著馬走過來,不過沒敢靠得太近,畢竟前車之鑒傅華箏還在看台上呢。

    “安安,你真的沒問題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匹追風在安好麵前就跟家養的小綿羊似的,她勉強能說服自己大概是因為安好身上對動物有很高的親和力。但是馬術可不單單是隻有親和力就行了的,沒有技巧連上馬都難。

    安好知道自己說什麽對方都會有隱憂,幹脆決定用事實說話。

    她伸手最後拍了幾下馬脖子,看追風聽話地微微低頭,這才繞到馬肚子旁,一隻腳跨上腳蹬,利落地翻身坐在了馬鞍上,伸手拿起馬韁繩,微微踢了下馬肚子,繞著文嫣和她手裏牽著的濤濤走了兩圈後,又幹淨利落地翻身跳下來。

    整個過程英姿颯爽得很。

    走到文嫣麵前,“怎麽樣?”

    “帥啊啊啊!”

    不等文嫣應聲,看台上的傅華箏已經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高舉雙手,又放在嘴邊呈喇叭形,朝著安好的方向大讚出聲。

    安好聞聲朝她的方向轉過頭去,精致的麵龐上是輕易掌控了全場的自信光芒,彎起眉眼恰如百花盛放,“謝謝捧場。”

    傅華箏喘了口粗氣重新坐下來,剛才太激動了現在要調整呼吸,但目光依舊留在安好身上沒有收回來,“怎麽辦,安安剛剛那麽霸氣側漏,現在又對我笑得這麽溫柔,簡直撩翻我心,我感覺我要彎了怎麽辦,我要移情別戀了我對不起慎行啊!”

    李子染扯回自己被拽走的袖子,翻了個白眼過去,“戲真多。”

    不過,這個安好,給她們的驚喜真是太大了。

    相比起這邊的心潮澎湃,另一邊的謝沉魚和宋穠華這會簡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宋穠華看著安好咬牙,怪不得這女人會選一匹性情溫順的馬給她,這是在打她的臉,要是她騎著這匹馬再輸了,恐怕羞辱就是加倍。

    心思好惡毒!

    謝沉魚原本穩操勝券的心在看到安好熟稔的禦馬術的時候也開始搖擺不定了,本來以為追風能幫她給對手拖後腿的,誰知道這就是個叛徒。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

    四個人齊齊攀上馬背,站在同一水平線上,伴隨著一聲哨響,謝沉魚第一個騎馬衝出了起點線,緊隨其後的是文嫣,其次是宋穠華,安好是最後一個。

    “怎麽回事,安安怎麽不衝?”看台上的傅華箏條件反射又要跳起來,被李子染一手給扯住了。

    “等等。”

    仔細觀察了一會安好後,李子染心裏有了結論。

    “安安她這是在觀察後麵的障礙物,她以前沒有來過馬場,現在在臨陣磨槍。”

    李子染猜得半點不差。

    安好走得最慢,確實是在觀察待會要翻越的那些障礙物。

    安和郡主能騎馬在山林間如履平地,剛剛騎馬溜達那一會,足夠她把以前的騎馬記憶找回來了,但是現在麵對的不是山林,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翻船。

    在仔細計算了自己待會翻越障礙物時的時機以及具體要怎麽讓追風配合她的駕馭後,安好悄無聲息地提高了速度。

    比賽前她們規定了要在馬場裏跑五圈。

    安好到了障礙物前方的時候,其他三個人已經開始跑第二圈了。

    看台上傅華箏和李子染也提起一口氣來。

    “阿箏。”

    “嗯。”心神都係在安好身上的傅華箏隨口對喊自己名字的聲音應了一聲,應完後才察覺。

    聲音不對啊。

    勉強從馬場上把視線抽離,扭頭。

    “慎行,你怎麽來了,還有,裴,裴裴裴大哥,宋,宋二哥。”

    結結巴巴把後麵的人叫完,傅華箏和李子染已經站起了身,同時也看到了對麵三人身後,匆匆趕來的謝三少和文家小少爺。

    得,這算是齊活了。

    不過現在比賽已經開始,想要叫停也不可能了。

    於是本來兩個人的看台,一下子多了六個人出來,加上那位戰戰兢兢坐在最邊上的馬場經理,頂著一眾人的氣勢,愣是屁都不敢放,冷汗流到眼睛裏也沒敢擦。

    裴笙從進來目光落在安好身上後就沒有移開過,雖然他從進來就坐在看台上一句話都沒說,但那全身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勢愣是讓旁邊準備說幾句的眾人也不自覺噤聲了。

    莫名直覺自己要是在這個時候開口,恐怕後果絕對是自己想象不到也接受不了的那種。

    腮幫子咬緊了!

    但馬場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醫護隊伍待命,李直站在隊伍裏,同樣看著安好的方向,喃喃祈禱:“安好小姐您一定要所向披靡安全歸來啊!”

    安好坐在追風背上向前飛奔,她已經跨過障礙跑過了第一圈,心裏有了底後,速度自然也提升了上來,周圍的景色在飛快後退,先是越過宋穠華,然後文嫣,最後謝沉魚,等她再次越過障礙物後,終於忍不住微微扭頭,朝她跑第一圈開始,就死死釘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傳來的方向,抬眸望了回去。

    雖然驚鴻一瞥間,隻是看到了一刹那裴笙抿緊的唇,但安好清楚,這人應該是生氣了。

    還沒贏得比賽,現在就要開始想著怎麽哄人了。

    頭疼!

    然後這一恍惚間,身旁一陣疾風,謝沉魚從她身側躍了過去,同時,往追風的屁股上甩了一鞭子。

    安好:“······媽噠當她好欺負!”

    看台上,裴笙猛地站起身,全身氣勢猛地下壓,震得其他人忍不住一抖。

    同時又看向謝梓州,目露驚歎,那位謝家小姐,這是在作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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