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搬家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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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安好早早起床,吃過一頓全素的早餐後,又細細整理了安父安母身前最喜歡吃的食物,一家三口去了郊外墓園。

    大概是敦敦也感覺到了媽媽此刻心情不好,一路上很老實地坐在自己的專屬座椅上,在裴笙遞給他一根磨牙棒的時候,小家夥掙紮了一陣後,扭著身子塞到了安好手裏。

    隨後一臉垂涎又期待地看著安好。

    被自家兒子安慰地有些哭笑不得,安好索性心一橫,把磨牙棒往嘴裏一塞,哢吧哢吧嚼了嚼咽下肚了。

    敦敦這才收回目光,小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類似憂傷的神情。

    一口都不給他這個寶寶留啊。

    吸溜~

    從墓園回來後,裴笙主動帶著敦敦回家,安好被好不容易從大忙人狀態脫離出來(實則是裴笙怕安好心情低落特意拜托)的言汀拉著去逛街。

    兩人路上聊天正好聊到祁星晨的時候,正好她本人的電話就過來了。

    接通後,聽到的卻是卓亦清的聲音。

    安好:“······亦清哥哥你跟星晨在一起?”

    “我今天過來幫星晨搬行李,中間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婆婆她被氣暈了。”

    半個小時後,安好被言汀拉著趕到了醫院。

    一路到了病房,看見躺在床上連呼吸機都戴上了的陳老太太,安好又掃了一眼站在窗邊打電話的陌生中年男人,這才看向卓亦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卓亦清看了坐在床邊緊緊握著老人手的祁星晨,低聲道:“跟星晨她親生父親有關。”

    安好:“······”

    她再次朝那位中年男人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剛剛掛斷了電話,一臉不耐地回頭。

    “星晨,爸爸還有事就先走了,住院費我也已經交完了,你姥姥醒過來了就跟我打電話。”走到祁星晨身邊的時候又從錢包了抽出一張銀行卡,“錢不夠就刷這個卡。”

    他這一番話下來,祁星晨連頭都沒抬,更別提伸手去接了。

    男人也不介意,把卡往桌子上一放,瞥了安好和言汀一眼,又衝卓亦清點點頭,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醫生怎麽說的?”

    安好這會從頭到尾看完那位祁星晨父親冷漠的做派,心頭也積了一層火。

    老太太昨天還身體硬朗有說有笑,現在卻隻能依靠呼吸機來維持生命。

    而罪魁禍首,眼睛裏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

    祁星晨吸吸鼻子,仰頭看安好,眼眶紅紅的明顯狠狠哭過,“醫生說是因為氣急攻心導致的心髒供血不足,有輕微休克,姥姥年紀大了,這一次是氣得狠了,好在搶救過來了,但以後也要多加注意。”

    走廊上。

    安好回頭看了一眼關好的門,對上對麵一言不發但明顯也是強壓著怒火的卓亦清,“事情的經過是什麽?”

    從進來後就很少說話的言汀在一旁突然開口,“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的我認識。”

    “哪個?”安好剛問出來就想到言汀說的是那位祁星晨的父親。

    “那人好像是叫什麽祁聞曜,好像也是開跟服裝有關的公司的,我在一個商業酒會上見過這個人。風評不怎麽好!”

    “但他好像不認識你。”

    對方剛剛從自己和言汀麵前經過,看過來的那一眼是完全陌生的。

    言汀挑眉,冷哧了一聲,“我當時是在二層樓,以他的資本又進不了二層樓,怎麽可能見過我。”

    安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卓亦清身上。

    卓亦清張了張嘴,又用更快的速度閉上。

    安好聽見身後的開門聲,回頭看見祁星晨從裏麵走出來。

    “沒什麽不能說的,”祁星晨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安好這才看見祁星晨臉上靠近耳朵的地方多了一抹細長的鮮紅抓痕。

    看上去是稍稍破了點皮,現在血液已經凝固。但是在那張本就白皙現在更是白了幾個度的臉上,卻是有些觸目驚心了。

    卓亦清的眸光瞬間暗沉到了極點。

    越過安好和言汀就抓住了祁星晨的手腕,“你臉上被抓傷了,我先帶你去消毒包紮。”

    祁星晨下意識想要掙紮的動作一僵,手指輕輕摸了摸臉頰,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看著兩人手牽著手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言汀碰了碰安好肩膀,“這倆人?”

    安好拉著她返回病房,邊走邊解釋:“快到三十歲的單身青年紅鸞心動,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唄。”

    去包紮傷口的兩人走得快來得也快,安好和言汀剛坐下沒一會,兩人又一前一後回來了。

    祁星晨臉上多了一塊跟膚色相近顏色的創可貼,卓亦清手裏提著乘著備用創可貼和藥膏的袋子。

    病房要保持安靜,眾人說話也小心翼翼的。

    祁星晨看了病床上還沒有轉醒的姥姥一眼,表情糾結地走到安好麵前,“安安姐。”

    安好看她這副樣子就已經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了,“坐下說吧,還有,”她指指言汀,“這位你應該認識吧?”

    祁星晨從安好和言汀來到現在,都處於神思不屬的狀態,哪裏有心情去認人。

    聽安好這麽一說,才扭頭朝言汀看過去。

    先是疑惑了一瞬,隨後眼眸睜大,不敢置信地開口,“您是言汀言老師?”

    言汀這會也在認真打量被安好看中的這個女孩子,不得不說,她對安好的眼光,還是很肯定的。

    麵前的女孩子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五官秀美別有一股清靈之氣。

    美,而且美得很有特色很有存在感。

    她笑著點點頭,“我是。”

    祁星晨捂著胸口坐下,還時不時偷偷看言汀一眼。

    傳說中的人物這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自己剛才是眼有多瞎才沒有注意到。

    但想到病床上的姥姥,她麵色從激動慢慢沉了下去。

    看向安好呐呐開口,“安安姐,我想等姥姥好了,就跟姥姥回老家了。”

    安好雖然已經猜出了祁星晨的決定,但聽她真的說出來,心下還是沉了沉。

    她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坐得有些遠的卓亦清。

    對方臉上看不出來什麽,但安好了解他,這還是鬱悶了呀。

    周身氣壓都越來越低了。

    “我有個想法星晨你要不要聽一聽?”

    言汀這會也起了惜才的心,忍不住出聲。

    偶像主動跟自己說話了,祁星晨連忙點頭,“言老師您說。”

    “我聽安安說起,你姥姥她現在住在鄉下。但老人家現在年紀也大了,說句不好聽的,人一老,就容易有些小病小災之類的,鄉下的醫療條件肯定是比不上城裏的,星晨你何不和你姥姥一起在城裏住下來,這樣每年還能按時體檢。你應該也知道我說話一向不怎麽好聽,但這是事實。”

    祁星晨低頭沒有點頭,但明顯是在認真考慮了。

    良久抬頭,“言老師,您說的這個提議我也想過。我怕的是姥姥舍不得她的蘭園,那是她一輩子的心血。”

    “丫丫。”

    微弱的嗓音在病床方向響起,在場人裏安好的聽力最靈敏,但祁星晨卻是最先反應過來起身跑過去的。

    “姥姥您醒了?”

    陳秀田看著眼眶通紅的外孫女,又看到了她臉上的那片創可貼,胸口忍不住又是一陣起伏。眯了眯眼才勉強緩過去。

    “你怎麽不問問姥姥呢,姥姥願意跟你留下呀。其實我那片蘭園年初的時候就有人想要從我手裏買過去了,但當時姥姥想的是無論如何,等姥姥走後,那片蘭園也隻有你能來繼承,不管是賣掉還是請人來打理,對你來說也多少是個進項。”

    “姥姥怎麽可能會為了讓你回家就讓丫丫你放棄最喜歡做的事情啊,傻孩子!”

    “姥姥!”

    祁星晨終於忍不住捧著姥姥的手痛哭出聲。

    祖孫倆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一個哇哇哭一個也悄悄流淚,安好站起身看了言汀和卓亦清一眼,三人默契地悄悄退了出去。

    走廊裏,安好這才算是從卓亦清那裏聽到了今天導致這一切的完整版本。

    說起來也是巧,今天祁星晨和她姥姥一起去公寓那邊搬家,正好在同一幢公寓樓裏遇見了被祁聞曜和杜明蘭女士陪著搬進來的祁星萌。

    對於祁聞曜老說,一方是已故前妻的女兒和母親,一方是自己的現任妻子和女兒,偏向哪邊根本就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要說兩者相安無事就當不認識對方走過去也好,偏偏杜明蘭女士作為這場婚姻博弈場的贏家,似乎不出言嘲諷幾句就不痛快似的,在祁星晨和陳秀田提著行李就要走遠的時候,突然抬高聲音:“聞曜,你送給我的那條蘭花翡翠項鏈我前幾天怎麽找不見了,是不是被你拿給星晨了?”她的音調掌握的很好,恰好處於看似在和丈夫隨即說話但偏偏又能讓祁星晨和陳秀田清楚地聽到。

    祁聞曜壓根沒去想自己妻子的這個小心機,聞言笑道:“我就算給星萌也不會給星晨啊,那死丫頭現在連一聲爸都不叫了,翅膀硬了。”

    另一邊,幾乎和自家母親一脈相承的祁星萌抱住祁聞曜的胳膊,“爸,我不要翡翠項鏈,我昨天在burberry看中了一塊女士經典紀念款手表,想買可是錢不夠。”

    “缺多少?”

    “不多,十萬。”

    “爸給你補上。”

    “謝謝爸爸,萌萌最愛你了。”

    “也最愛媽媽。”

    這邊一家三口溫情融融,祁聞曜晶石全然不顧不遠處的另一個女兒。

    卓亦清說到底還是個外人,隻能提著行李插不進去別人家庭的爭端,但當時心裏想打死祁聞曜的心都有了。

    但卓亦清和祁星晨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真衝上去的,是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的老家人。

    回頭罵了句“祁聞曜你個喪良心的白眼狼,那蘭花翡翠項鏈是我閨女的東西,你居然敢送給別的女人,誰讓你叫我家丫丫死丫頭的,有你這麽一個爹才是她倒大黴了”,說著跑到祁聞曜身前伸手就撓了上去。

    祁聞曜敏捷躲開的同時還推了陳秀田一把,幸虧卓亦清追得及時趕在老太太摔到之前把人給扶住了,接下來就變成了女人之間的混戰。

    到最後老太太咚地一聲仰頭暈過去,眾人這才慌了神,匆匆忙忙把人送到醫院。

    就算是這樣,杜明蘭和祁星萌母女依舊是麵都沒露,匆匆坐車離開了。

    “這世上總有人能刷新無恥的下限。”

    言汀聽得忍不住怒拍了下座椅扶手,“祁聞曜簡直太惡心了。杜明蘭這個人我剛想起來是誰,這位是長青杜家的二xiao jie,巧得很杜明蘭她目前也是個逼死了正妻上位的小三,沒想到這家人還真是一脈相承啊。”

    安好聽到這裏下意識地看了眼卓亦清。

    她剛剛腦海裏突然湧現出了一個想法。

    等亦清哥哥他和星晨以後在一起了,那位繼承了‘優良’基因的祁星萌xiao jie,會不會腦袋抽了去搶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的男朋友啊?

    想到這安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不能再想下去了。

    林告辭離開的時候,安好多嘴問了陳秀田一嘴那片蘭園的價格。

    說實話他對於那片蘭園還是很心動的,再加上那地方還跟柳田鎮隔得不是很遠,所以一聽陳老太太要轉賣出去,她就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吃下了。

    反正她一貫的宗旨就是,無論種什麽種多少,她都不嫌多。

    “其實我具體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不過當初來的那位要買蘭園的出的價錢是200萬。”

    安好:“······”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蘭園的規模,但是光憑陳老太太描述的裏麵蘭花的種類和植株狀態,兩百萬,恐怕那位買家也是看陳老太太不懂行情,把價往死裏壓了吧。

    “其實兩百萬不少了,我的手藝不及我爹,蘭花比起他老人家在世時要少多了,而且長得也沒那時候好了。”陳秀田有些感慨道,“安安你問我蘭園的價格,莫非是想把我那蘭園買下來?”

    安好坦誠地點點頭,“婆婆,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具體的價格方麵,我還是想派專人過去評估一下。”

    “這是理應。等我身體好點,就帶你們過去。”

    安好忙擺手,“婆婆不著急,您養好身體更重要。”

    “我身體我自己知道,就是氣著了能有什麽大問題,這住院費這麽貴哪能今天的住著?”

    祁星晨小心翼翼地開口,“爸他,交了住院費。”

    “別跟我提那個白眼狼,誰要用他的黑心錢?”

    “不對,我這是被那個白眼狼給氣暈的,不花他的錢花誰的,住,我得使勁住,住他個傾家蕩產!”

    安好:“······”她此刻很想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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