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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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芊芊和任宜風是被一陣狂襲的西北風吹到這孤島上來的,也就是說,他們隻要將船隻一直朝著西北方向劃,定能重回神泉宮。
所幸他們運氣不錯,今夜天氣很好,除了有些寒氣襲人之外,並未起風。
他們得趁夜黑風高之際重回神泉宮。若天色一亮,他們劃著船接近神泉宮,必定會被人察覺,得招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濃黑如墨的夜,微微起伏的海麵與夜幕交匯,沉沉的黯淡著,連成蒼茫一片。
他們的船隻不大,飄搖在夜色中的海麵絲毫不打眼。
芊芊俯身船尾,幽亮的眸子不停往打探岸上情況,“再往東劃一些,那邊的入口隻有兩個人守衛。”
任宜風手握船槳,立刻改變了方向,朝東邊入口處劃去。
漸漸近了,任宜風扔下船槳,湊到芊芊耳邊壓低聲音,“一會兒我們施展輕功飛過去,那兩個守衛我們一人解決一個。記住,先捂住他們的嘴,不要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響。”
“那船怎麽辦?停在這兒沒問題嗎?會不會被人發現了?”
任宜風打消了芊芊的顧慮,“你忘啦?這本就是神泉宮的船,停在這兒不會叫人起疑心的。”
下一瞬,兩道黑影如驚燕一般無聲無息從海麵掠過,飛到昏昏欲睡的兩個守衛身邊時,兩個守衛還來不及驚呼一聲,便被他們扭斷了脖子,瞪著大眼斃命當場。
任宜風將兩名守衛屍身扔到了海裏,拍幹淨手上汙穢,道,“在他們屍身浮上水麵之前,別人隻會以為他們失蹤了。但他們若是不走運,被魚吃了或是被海水衝走了,那就讓他們無聲無息永遠消失好了。”
不遠處有火把光影流動,芊芊立時悄聲提醒,“有人來了,我們快走吧!”
兩人飛身上了屋簷,躬身行進,步履輕盈。屋簷視野開闊,且不易被地上之人發覺,尤其在漆黑的夜裏,簡直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境。
“坐這兒看會兒風景也不錯。”芊芊頗為輕鬆,幹脆伸著腿坐到了屋簷上。底下有舉著火把的神泉宮隨眾排成列日常巡視,卻無一人留意到屋簷上的兩個大活人。
驀的,底下有發著怒的聲音傳來,芊芊立時便聽出來了,是唐憂離的聲音!
芊芊眸中流光一轉,與任宜風視線相會,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任宜風了然,小心翼翼揭開了腳邊一塊琉璃瓦。
原來,他們所處的這方屋簷底下竟然是唐憂離的寢殿。
唐小木戰戰兢兢的跪在底下,怯怯的眼神根本不敢看向高高在上的唐憂離,“宮主,我們將附近海岸反反複複打撈了幾十遍了,還是沒能尋回您的寶劍……”
唐憂離怒不可遏,隨手撈起右手邊一個茶盞,猛的朝底下叩首的那個人砸了過去。
茶盞在半空分離,茶碗滾落在地上,碎成一堆淩亂不堪的殘片,而碗蓋恰好砸中了唐小木的額角,霎時間,鮮血橫流,從唐小木額角淌下的血液滴落在他身前的地毯上,開出一朵豔紅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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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劇烈的痛。但唐小木卻不敢當著唐憂離的麵哀嚎一聲,頭痛得欲裂,他也隻能強忍著。
“你們這群廢物!幾十遍了沒尋到,那你們就再給我去撈幾百遍!沒尋到我的短劍紅妖,你們別給我回來,自己痛快點跳到海裏去喂魚吧!”
“是,宮主,屬下會叫人將附近海域再打撈幾百遍的,直到尋到宮主您的寶劍為止。”
唐小木痛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卻還強忍著劇痛一動不動的跪穩在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了宮主心裏不痛快。
“還不給我滾!”唐憂離氣得站起了身,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後腰的傷處,痛得她“嘶——”了一聲。
唐小木領命退下,唐憂離扶著腰躺到榻上,吩咐屬下,“還不快過來給我揉揉。”
“是。”
唐憂離身邊婢女無一人不是小心翼翼看著唐憂離眼色行事。這兩天她們的宮主脾氣越發大了,稍有不順心就對他們這些下人又打又罵。他們生怕自己會錯意做錯事,無時不刻不將一顆心提在嗓子眼裏,張大耳朵聽唐憂離隨時吩咐。
婢女低眉順目的立在榻邊,隔著衣裙給唐憂離按揉她後腰傷處,手上用著巧勁,不敢太用力,但也不敢太輕。
盡管已經極盡小心,可依然沒能逃過唐憂離的責罵,“春桃你到底會不會按?整整一天了,一點用處都沒有,該痛的還是痛!”
春桃被唐憂離一番責罵,雙手沒克製好抖了抖,這一抖卻恰巧戳中了唐憂離傷處,唐憂離曲起身子反手對著春桃就是一巴掌,巨大的力道扇得春桃滾到了床腳邊,臉上也紅腫了一大片。
疼痛難忍,春桃也得翻滾著爬起來跪到地上,驚恐的連連磕頭求饒,“宮主,春桃不是故意的,還請宮主大人大量饒我這一次……”
唐憂離哪肯輕易放過她,塗著豔紅丹蔻的右手一揮,吩咐身邊人,“帶春桃出去掌摑一百,一次都不能少,每一掌都要讓我聽到聲音。”
“是,屬下謹遵宮主吩咐。”
口裏還連聲喊著“宮主饒命”的春桃就這樣被人拖到了寢殿外的台階上,“啪啪”扇巴掌的聲音極有頻率的傳入寢殿內的唐憂離耳中,隨著巴掌聲音一起的,還有春桃那淒婉的痛哭聲與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春桃的慘境在唐憂離聽來卻十分悅耳,怒氣滿滿的麵容終於一點點舒緩。
不多時,剛才將春桃拖下去的那個侍衛進來回報,“稟宮主,一百掌摑已完成,春桃昏死了過去,屬下用水潑了潑,沒醒。”
人命關天之事,唐憂離卻絲毫不以為意,眼睛都不曾抬起,隻淡淡吩咐屬下,“既然醒不來了,那就扔海裏去吧。”
“是。”
唐憂離攤開手,媚眼半睜,靜靜的欣賞著指尖豔紅丹蔻,麵色從容,全然不像是個剛殺完人的劊子手。
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可憐婢女,在唐憂離看來,大約和踩死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並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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