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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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要使出這種手段暗害於他們?
任宜風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人影。
白修遠!
弄壞他們的馬車,讓他們行程受阻,是白修遠又一次戲弄了他!
見芊芊仍在那邊安撫受了驚嚇的馬兒,任宜風說,“再過個把時辰天就要黑了,沒了馬車,我們天黑之前怕是走不出這荒郊,尋不到住處。”
任宜風又朝身後的馬車指了指,“我們就在這裏歇息一晚吧,馬車車架雖然壞了,但車棚總算完好無損,晚上睡在裏麵還能遮風避雨,也算物盡其用了。”
芊芊“嗯”了一聲,仿若自言自語,“看來明日我們隻能騎馬走了。”略顯心疼的眸光投向眼前安靜的馬兒,芊芊幽幽歎息一聲,“好馬兒,辛苦你了,明日你得馱著我們兩個人走。不過你放心,等到了城裏,我們一定會重新給你安個舒服的車架,叫你不那麽辛苦。”
入了夜,辛苦跋涉了一日的芊芊很快便沉沉睡去,一雙嫣紅的唇微微嘟囔著,像是說著什麽不成聲的囈語。
任宜風隻睡了一兩個時辰,半夜驚醒。
暗夜中,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看,馬車裏的軟塌雖然舒服,他卻如坐針氈,背脊一陣一陣的發寒。
看芊芊睡得正熟,任宜風不忍心打擾她,輕手輕腳的起了身,掀開馬車車簾朝外一看,一道頎長挺拔的黑影赫然屹立在馬車前的一片空地上!
夜色昏暗,辨不清人臉,但任宜風知道,那人一雙銳利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如同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魅,無形之中對人施以莫大的壓力,令人呼吸急促,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盡管視線不分明,但任宜風見到那黑影的第一眼,毫不猶豫的猜出了他是誰。
那個故意損壞他們馬車,害他們今夜隻能露宿荒野的人,他居然還敢前來,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
任宜風心頭燃起熊熊怒火,不管白修遠是否真如他猜測的那般是友非敵,他也想與他好好交戰一場,將他打得滿地找牙,一泄這幾日來的心頭之憤。
任宜風的右手已經按在腰側的雲水劍上蠢蠢欲動,他邁著大步朝那黑影走了過去。
任宜風緊緊蹙著眉峰,淩厲的眉眼如同鋒銳的刀刃,削鐵斷骨,不費吹灰之力。
又再見麵,任宜風斂眉細細看著眼前這個人。
初次相見時還未曾察覺,自從聽了芊芊說的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那番話後,再看白修遠,任宜風竟然如同被蠱惑了一般,腦海中不由得將自己與眼前這人兩相對比,還真叫他看出了幾分相像之處!
白修遠雖然比他稍長個兩三歲,但那如刀的眉峰,淩厲而隱忍的眼神,堅毅而冰冷的氣勢,乍一看上去,叫人不由得心生錯覺。
這莫不是失散已久的親兄弟?
任宜風捏了捏眉骨處,心頭好一番焦躁。他怎麽會也覺得自己與白修遠長得相像呢?
一定是他被芊芊的話影響太深,這才一時犯了迷糊,眼神不清明了。
明明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人,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自己與白修遠長得相像。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要做什麽?”任宜風的眼神冷若寒霜,聲音亦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徹心髓。
白修遠卻不回答,反而問他,“露宿荒野其實也別有一番情趣,怎麽,不喜歡?”
“你若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的與我打一場,別在背後使什麽下作的手段。”任宜風耐心已經耗盡。
白修遠見他氣急,反而笑了,“我們兩個若是較真打起來,有人會不高興的。”
嗬。
任宜風一陣冷笑。
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賣著不知哪門子的關子。
任宜風再不與他多說,雲水劍寒光一閃,直取白修遠命門。
“這是要動真格了?”白修遠哪裏感受不到任宜風招式裏毫不掩飾的殺氣。
平州遠郊,兩道身影在暗夜中交鋒,行雲流水間自是一番激烈的對決。
幾十招過後,兩人執劍相抵時,相距不過尺餘距離。
白修遠皺了眉頭,“看來那武功秘籍精華之處都在上半本。”
任宜風冷哼一聲,手中劍招越發狠厲。
白修遠這話分明就是直接承認了,雲水散人的武功秘籍下半部確實被他奪去了。
隻是,他萬萬想不到,任宜風練成的雲水神功之所以比他的厲害,並不全因為學了那武功秘籍的上半本,而是另有隱情。
任宜風已經拜了雲氏神功嫡係傳人雲遊子為師,一整套雲氏神功早被他練得爐火純青,豈是隻學了區區半部的白修遠可以比擬的。
更何況,他手中執的是雲水劍,是當年雲水散人為了配合他一身雲氏神功而特地打造出來的。
寶劍與神功相輔相成,神功因為寶劍的鋒刃而更顯威力,寶劍在神功之下鋒刃更利。
任宜風麵上閃過一絲嘲諷,“怎麽?原以為自己可以壓製我,結果沒想到卻踢到了一塊鐵板?”
白修遠對任宜風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反而發笑,“怎麽會,見你武功這樣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任宜風瞬間又變了神色,“你到底是誰?”
“現在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候,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白修遠收了手中劍,沉穩的立住身形,“我隻能告訴你,我絕不會害你。你明白這一點就足夠了。”
任宜風指了指不遠處坍塌的馬車,竭力控訴,“損壞了我的馬車,這叫不會害我?告訴白榕飛芊芊來了平州的也是你吧?三番兩次與我過不去,你剛才的話全然沒有說服力!”
白修遠唇角揚起,“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這樣較真做什麽?”
任宜風別過頭看向遠方漆深的夜,“你走吧,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濃黑的夜色扭曲著,像幾團張牙舞爪的獸,大張著長滿尖銳獠牙的血盆大口,一點點朝這方靠近,像是要將人一口吞噬,嚼得粉碎,骨頭渣滓都不剩。
任宜風心頭寒意更甚。
直覺告訴他,白修遠口中所說並無假話,但或許正因為此,任宜風才覺得更為膽顫。
一個從小生長在白穀山莊的人,突然之間變成了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這背後,到底有多少事是不為他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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