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很快，蛟龍斷氣而亡，最後永遠沉睡於池底深處，這裏生前是它的棲息之所，死後亦是它的葬身之處，一條龍和一條蛇，誰說結果顯而易見，不拚搏永遠都不知道會有奇跡發生。

    鳳瀲夜也是受了傷的，而且傷的不輕，化為人形後直接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他會沒事的，瀟暮雨這樣安慰自己，心裏祈求著趕快找到金翅玉衣的下落。

    經過一天一夜的修養，鳳瀲夜清醒過來，又恢複到一貫的冷漠讓人難以親近，同時這也距離咼華裳生辰還有整整一日的時間。

    接下來鳳瀲夜就像滿血複活般，帶著她闖了一關又一關，終於，在天門這道石門裏，發現了金翅玉衣的行蹤，而拿到它唯一的途徑就是用全陰女子的精血來淨化，才能用於像咼華裳這樣的異類身上。

    瀟暮雨忍不住讚歎，原來金翅玉衣是一件輕如薄紗的透明衣衫，如夢似幻閃著盈盈華光，很難用語言描繪出它的與眾不同。

    聽說此物還觸手生溫，既不讓人感到燥熱，又恰到好處的給人一種舒適，最神奇的是，這件玉衣能擋百毒，解百毒，有增加功力，自行愈合傷口之效，普通人穿上它刀槍不入病魔離體，修行之人穿上它則功力倍增促進修為，是件極為難得的寶貝。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瀟暮雨一轉身就看見鳳瀲夜怪怪的表情，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總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其實本王有件事……沒跟你說清楚。”鳳瀲夜吞吞吐吐似乎有點為難，臉上不合時宜的飄過一抹紅暈。

    搞什麽？他也會不好意思？瀟暮雨揉揉眼睛確信沒有看錯，鳳瀲夜確實別別扭扭的臉色微紅，頗有些難以啟齒的成份在裏麵。他不是一直要找金翅玉衣嗎？現在找到了；不是說要全陰女子來取嗎？那她取下來給他就是了，可為何還這般扭扭捏捏？

    “我動手了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瀟暮雨步上台階，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成功，會不會順利取到金翅玉衣，要知道它是淩空而漂，沒有任何支撐漂浮在半空的，就像一縷幽魂蕩漾在天地之間。

    會不會……不安全？

    又突然想到這點，伸出去的手當即停滯不前，往往那些珍寶的埋藏處都設有機關一類的暗器，拿到寶貝的同時也就是人命喪之日。

    “等等！”鳳瀲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其攔下，“你不能這樣取。”說話的同時眸光亦躲躲閃閃，甚至不敢正對眼前之人。

    “嚇死我了！”麵對突然跳出來的身影，瀟暮雨拍了拍胸口，“幹嘛一驚一詐的，我不這麽取，那要怎麽取？”真是的，合著嚇死人不償命嗎？

    鳳瀲夜支支吾吾，將臉扭向別處，老實說一開始他也不知道會這麽麻煩。

    “你倒是說話啊，怎麽取？”玉衣沒到手的時候是日日想夜夜盼，現在唾手可得的時候又慢慢吞吞，真不知他要鬧哪樣。

    “那個……需要你的經血來淨化方能取得。”鳳瀲夜先前沒告訴她的是，精血其實就是經血，全陰女子的處子之血。

    “哦，我知道，精血是麽，那你過來取吧，記得用完把我帶回去，我的意思是說，不管死活都要把我帶回蛇窟交給佳佳，還有，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放佳佳離開，不要為難她們。”像交代遺言似的，瀟暮雨把能想到的一股腦說了出來，不管生也好死也罷，總要為佳佳和淺兒謀出一條生路。

    啊？鳳瀲夜頓時驚的雙目滾圓，這個女人會不會太豪放了些，“我說的是你的……經血，身體裏的經血。”

    “是啊，我說就是精血，你不取，難道要我自己取啊！”真是可笑，她自己又不會給自己解剖。

    “你到底要還是不要？磨磨唧唧的！”見他半天沒動靜，瀟暮雨不耐煩的又嘟囔一句。

    “要！本王當然要，你確定準備好了？”鳳瀲夜還是難以置信的再三確認，活至今日從沒這麽不知所措過，這樣的他倒像個未經世事的大男孩，帶著極盡的青澀和羞澀……

    “有什麽好準備的，要準備也是你準備。”以前聽爺爺講過，精血也叫心頭血，是人體的精華所在，血沒了，人也就沒了，所謂精盡人亡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當然了，也有人誤解成別的意思，但不管哪種意思，其結果都是一樣的下場，死！

    瀟暮雨的語出驚人，再次驚呆了鳳瀲夜的眼球，這麽的來者不拒，是不是跟誰都一樣，刹那間，臉色變得風雨欲來。

    “如此就休怪本王了！”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瀟暮雨就被一陣掌風襲卷在地，緊接著衣衫一層一層剝離，整個過程都是鳳瀲夜在一旁使用法力隔空完成的。

    本來覺得沒什麽的，以為取血必要落去衣衫，但她的褲子怎麽會慢慢褪去？思極恐懼，難道鳳瀲夜想圖謀不軌？或者根本就是個變態殺人狂？

    “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啊，如果你敢那個，我就一頭撞死，讓你永遠也得不到金翅玉衣！”

    “怎麽？反悔了？不是你要求本王取的麽？”鳳瀲夜收回法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但凡有別的辦法，他也不屑用一個女人來解決。

    “取精血就取精血，你這是在做什麽？”來不及穿戴整齊，隻得將衣衫隨意往身上一裹，好在哪裏都有沒露肉，真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呃……他本來就是禽獸！

    “當然在取經血，處子之血，你再三的盛邀本王，本王隻好勉為其難了。”

    什麽？處處處子……之血？而非那個精血？瀟暮雨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後，鬧了半天是這個經血，也就是她的……

    怎麽可能呢？會不會搞錯了？

    “沒錯，就是全陰女第一次同房後排出體外的血。”看出她的疑惑，鳳瀲夜很淡定的解釋了一番。

    “你不要再說了，讓我靜一靜。”背過身去，腦瓜有點發懵，其實仔細回想回想，鳳瀲夜有提醒過她的，可自己居然這麽笨，竟沒有領悟到話中所指，這下好了，簡直騎虎難下，怎麽樣都不是。

    “倘若你自行解決最好，如果不能……本王會助你一臂之力，放心，我不會碰你一根汗毛，還有，金翅玉衣本王勢在必得！”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所以自己非破身不可了？瀟暮雨眼眶濕潤，委屈如江水滔滔般絡繹不絕，她的人生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鳳瀲夜表現的相當有耐心，給予她足夠的時間來平複情緒，一千年，足足尋覓了一千年，才尋到這樣一個全陰女，自是不可能輕易罷手。

    “我自己來。”像具沒有靈魂的空殼，瀟暮雨機械的動手褪去裹著的衣衫，有些時候還真不得不認命。

    “本王出去等你。”躊躇過後，鳳瀲夜轉身離開，也許某個瞬間他也是不忍的，可再多的不忍都終究化作了冷意如影隨形，這世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辦任何事。

    等待是漫長的，對於瀟暮雨來說更是漫長而殘忍的，可能有什麽辦法？要活著，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世界從來都不平等，那些所謂的平等不過是人心扭曲後，自我安慰的一種借口罷了……

    嘶！好疼！貫穿神經的疼，原來這就是第一次的感覺，隨著動作完成，一股溫熱的液體包裹著她的手指傾瀉而出，黏黏的，腥腥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滿是被血覆蓋的鮮紅色，那麽刺眼，那麽奪目……

    咼華裳你還真是好命呢，生來便擁有顯赫的家世，修成人後絕世的容顏，和愛人一心一意的付出，當真集結了全天下美好於一身，好的讓人心生妒嫉。

    將血融入，玉衣瞬間大放異彩，由最初的鎏金色慢慢轉化為神秘的淺紫色然後款款而落，捧在手裏輕盈的幾乎沒有任何份量，就像抱著一團棉花的感覺。

    “你要的玉衣。”瀟暮雨拖著疲憊的身軀將其奉上，盡管過去多時了，可下體仍疼痛的難以忍受，令她整個人搖搖欲墜……

    “多謝。”得到夢寐以求的寶物，鳳瀲夜沒有想象中的喜悅，破天荒頭一次對自己的抉擇發起了質疑，為何心裏這麽煩躁？

    多謝？何其的諷刺，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麽？瀟暮雨頭也不回的悶聲離開，臨轉身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潛藏著太多的憤怒，太多的委屈和寒心，是的，她心寒，以往不曾覺得，如今親身經曆了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順著瀟暮雨的背影，鳳瀲夜的視線追溯到了地麵上的血跡，她……會不會很疼？

    記得裳兒第一次，哭著鑽入他懷中，躺了整整兩日才下床，同為女人，瀟暮雨表現的相當漠然，可以說滿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嗎？

    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心態，鳳瀲夜嗖的一下飄至她身後將人攔腰抱起。

    “你放開我！”手掌化拳，瀟暮雨狠狠捶打著他的胸膛，“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認識誰！”

    “若再胡鬧，本王讓你後悔一輩子。”他說的出就能做的到。

    鳳瀲夜的聲音不大，但震懾力十足，身為至高無上的王者，不是誰都能得到他的傾心眷顧。

    就會拿佳佳的性命相要挾！瀟暮雨心裏意見雖大，可也不好隨便發作，鳳瀲夜的脾氣她是領教過的，絕對有理由相信他的言出必行。

    回去的路上，兩人仍是飛身踏足於雲巔，隻是此刻已不複當時的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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