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古月說。

    “除夕得一家人一起熬夜。”

    胡青霖說。

    “我知道。”

    古月點了點頭。

    “所以，我今天晚上在這裏陪你熬夜。”說著，胡青霖再次合上眼睛“我先睡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叫我。”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困成這樣？”

    古月猶豫了一下問道。

    “泡妞。”

    胡青霖想也沒想便甩了一句。

    聞言，古月頓一下，這才開口道“行吧，你……自己注意點兒。”

    說完，他也沒等胡青霖開口，轉身出了屋子。

    泡妞？

    想著剛才胡青霖隨口甩出來的借口，古月微微搖了搖頭。

    胡青霖在忙什麽，他大致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剛才還真是多餘問那一句。

    *

    是夜。

    皇宮，永寧宮。

    沐雲帆太後舀了一碗湯，笑著放到了她的麵前。

    “母後，這是六年以來，咋們一家人第一次如此齊全的坐在一起吃飯。”

    他道。

    “是啊，”太後點了點頭“確實難得。”

    “母後，您若是喜歡，以後我就經常過來陪你吃。”

    看著太後的臉上露出來幾分笑意沐雲帆道。

    “皇上是一國之君，還是以國事為重比較好。”

    聞言，太後收起嘴角的笑容，頗為嚴肅的看著皇帝。

    “是。”

    微愣了一下，沐雲帆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自小母後一直就是這樣，他一想要與她親近時，她便會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

    “母後，皇上如此有孝心，您應該高興才是。”見飯桌的氛圍有些尷尬，皇後連忙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太後麵前的碟子上，柔柔的說道“這是皇上特地吩咐禦廚做的您最愛喜愛的菜，您嚐嚐怎麽樣。”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嚴肅了，太後夾起碟子裏的菜嚐了一口。

    “還是當年的那個味道。”

    說罷，她的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

    “母後喜歡就好。”

    沐雲帆笑道。

    “對了，琴兒啊，”太後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玉放到了皇後的手中“這鳳凰琉璃佩哀家就算是傳到你的手裏了。”

    “這……”

    皇後看著自己手上的玉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在了原地。

    “母後，這…”待反應過來後，她一時間便的有些無語倫次“孩兒…不…不能收。”

    “傻孩子，瞎說什麽傻話。”太後笑道“這東西本就該是你的，你不收著那誰收著啊。”

    “可…”

    皇後張了張嘴，本想拒絕，但是看著太後高興的模樣，又怕自己拒絕會惹太後不塊，便收了下來。

    “謝謝母後。”

    收回手後，皇後低低的說了一句。

    “謝什麽，吃飯吧。”

    太後說著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席間，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吃完了一頓飯。

    “好了，你們小兩口回去吧，不用在這裏陪我老人家了。”太後接過海公公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說道“哀家一會兒還得誦經呢。”

    “是。”

    沐雲帆跟皇後起身衝著太後行了一禮，便退出了房間。

    兩人一路沉默著出了永寧宮後，沐雲帆便一拂袖子朝著另一邊走了過去。

    “皇上。”皇後連忙在身後喊了一聲“您這是要去哪兒？”

    “朕還有要事要處理，今夜就不陪皇後守夜了。”

    說罷，沐雲帆頭也沒回一下，便挎著步子走了。

    “娘娘。”

    看著一臉受傷的皇後，虹姑忍不住喚了一聲。

    “虹姑，那邊是雪韻閣。”

    半響後，皇後低低的說道。

    “娘娘，您別太傷心，對身體不好。”

    低低的歎息一聲，虹姑張嘴安慰道。

    “你可知，除夕夜皇帝跟皇後一起守夜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皇後依舊緊緊的盯著沐雲帆消失的那個方向“他為了那個女人竟如此……六年了，他將我…”

    說著，皇後語帶哽咽，一時沒了下文。

    聞言，虹姑在身後又是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娘娘，外麵涼，我們回去吧。”

    半響後，虹姑勸道。

    聞言，皇後依舊站在原地未動，而是將剛才太後給的那塊玉佩從懷裏掏了出來，慢慢的撫摸著。

    鳳凰琉璃佩是曆代皇後的隨身之物，是新婚之夜由皇帝親手帶到皇後身上的身份象征。

    而如今到了她這裏，卻是從太後手裏接過來的。

    想著，皇後忽然覺著心中甚是委屈的厲害。

    她當年絕食抗議進了這皇宮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突然有點兒迷茫了。

    *

    “小姐，今天晚上要守歲。”

    靜竹看著已經脫的隻穿了一間裏衣的小姐，眼中甚是無奈。

    “我知道啊。”孔柒柒往被子裏一鑽，張嘴就是一個哈欠“可是小姐我困了。”

    “那也不能睡，除夕守歲這是規矩。”

    皺了皺眉，靜竹頗為嚴肅的盯著她家小姐。

    “啊，那我躺著守吧。”

    見靜竹如此決絕，孔柒柒一時有些妥協了。

    不就是守歲麽，在現代她也是守過的。

    一邊看著春節聯歡晚會，一邊跟老媽老爸包著餃子守的。

    可是……在這個電都沒有的時代，熬夜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

    孔柒柒在瞪著床頂看了半天後終於瞪不下去了。

    “靜竹給我拿本兒書吧。”

    瞄了一眼在燭火下認真刺著繡的靜竹，孔柒柒忍不住說道。

    “好。”

    靜竹放下手中的活，轉身在一旁的架子上翻出一本兒書遞給了孔柒柒。

    唔。

    孔柒柒看著手中的中庸，嘴角一時沒忍住抽了抽。

    “靜竹，就沒有什麽別的書了嗎？”

    孔柒柒忍不住問。

    “還有一本兒…”

    靜竹猶豫了一下，從架子上將那本書取下來遞到了孔柒柒的手中。

    民間二三事！

    看著那個書名，孔柒柒的心尖兒下意識的顫了一下。

    “我還是看中庸吧。”

    收回目光，孔柒柒翻開了手上的那本兒中庸。

    他這會兒估計正在跟青瓷在一起呢吧。

    盯著手中的書，孔柒柒終於還是控住不住的在那裏琢磨了起來。一時間，一晚上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變的沉重了起來。

    靜竹在那一邊繡著手中的帕子，一邊時不時的朝著小姐那裏看上兩眼。

    一柱香的時間都過去了，也沒見自家小姐翻過一頁。

    －－－－－－題外話－－－－－－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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