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希望你還記得那年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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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陽光正好,不是嗎?”

    宋語妍不知道為何這麽說,她隻知道白宥澤的離開很突然,而小小的鹿南安要承受的也很突然,那個女人抓著鹿南安,一直對她喊著要鹿南安把她的兒子還給她。

    但是鹿南安又要去哪裏找一個白宥澤給她,鹿南安也不想白宥澤離開,她希望白宥澤活著,平安無事的活著。

    鹿南安嘴唇動了一下,有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而是硬生生的咽下,她最終輕描淡寫地說:“他有任何難題從不提起,我也不想提起。”

    “好,我們都不要提。”宋語妍一個堅定的微笑讓鹿南安安心了不少,鹿南安心隻是一酸,眼淚如同洪水猛獸,怎麽攔都攔不住,漸漸濕了她的眼眶。

    “最近我事情很多,以後可能都不能年年來看你了,不過我會記著你的。”鹿南安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她伸出手,手指停在照片裏的人的嘴唇上。

    鹿南安情不自禁的說:“你承諾了很多事情,比如很小的時候承諾的要每天送我一顆糖,雖然後來我不喜歡吃糖了,再比如你曾經說過不會讓我難過,因為你說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你還說過,這世間很多事情總會讓人覺得心酸,你說所有的心酸隻要和別人一起承受,就不會那麽痛苦了。”鹿南安笑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在說心裏話。

    宋語妍不說話,她把弄著手指,她強迫自己不去多想,鹿南安和她有時候總會有一樣的情緒,她們是一樣的人,一樣被命運眷顧而又拋棄的人。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你怎麽那麽能睡,而且你居然都沒有變化,你看,我都長高了不少了,你這個矮子!”

    這句話使宋語妍驚愕,她沒有想到鹿南安還是在告訴自己白宥澤不曾離開照顧世界。

    鹿南安又說:“你還要跟我玩躲貓貓和障眼法多久,躲起來幹什麽,我又不打你,用障眼法幹什麽,你以為你這樣我就真的相信你離開了嗎。”

    一句俏皮的話,卻牽動了鹿南安心裏的所有情感,她苦澀的笑了笑,對墓碑揮揮手,說了一句再見。

    回過頭,轉身走人。

    一邊走,她一邊沒有出息的哭,鹿南安罵自己怎麽還不放棄那愚蠢的想法,怎麽還不忘記那一次而又可笑的過去。

    怎麽還不釋懷,怎麽還不拚命努力地生活,鹿南安你算什麽東西,幸福離你那麽遠,你為什麽要奢求。

    鹿南安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遠處的宋語妍,她大喊著:“幸福對於我來說是踩在刀尖上的,你就當我孤獨成性,久厭人心。”

    宋語妍也對著鹿南安大喊著:“不要忘記鹿南安絕對不要也不會活成書中的模樣。”

    書中的模樣……

    鹿南安細細揣摩,微風拂過,鹿南安的長發和她苦澀的笑容隻顯得她憔悴。

    幾天時間就這樣過去,那天沒有人去送鹿南安,她不想麵對分別的場景,自己偷偷的在門口等著媽媽的到來。

    “我不是很想再叫你媽媽了。”鹿南安的眼眸裏滿是冷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媽媽點點頭說:“好,你可以不叫我媽媽,我知道你沒辦法接受我拋棄你那麽多年,然後現在把奶奶和你強行分開。”

    “你會給奶奶治病嗎?”鹿南安心柔軟了不少,奶奶是一個和藹又慈祥的老人,她怎麽舍得語氣那麽強硬。

    “會,隻是在醫學史上這種病可以治好的幾率很小。”媽媽也不打包票,至少她真的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答應得那麽斬釘截鐵。

    鹿南安別過頭,說:“隻要你給奶奶治病,我可以釋懷你這樣的做法,但是我還是不會叫你媽媽,因為你對我亂說目前隻能算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已。”

    媽媽從鹿南安手裏拿過行李,說:“你不要擔心有人欺負你,你放心這個家就你一個孩子,叔叔是個畫家,雖然有孩子,但是孩子被他前妻帶走了,你們不會有交集的。”

    “我並不害怕什麽,你別把我想的那麽脆弱你早當初幹什麽去了。”鹿南安沒有好聲好氣的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話。

    媽媽無奈到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她知道說了隻會鬧僵她們的關係,便帶著鹿南安上了車,去了火車站,等待火車發車。

    “曾經你第一次來這,應該想著解脫了吧?”鹿南安手裏拿著火車票,十分諷刺地問媽媽。

    媽媽想了想,說:“當時是覺得解脫了,但是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痛苦有很多,生活各個方麵都是一把刃刀,它鋒利無比。”

    鹿南安抿著嘴唇,遲疑了許久才說:“如果你不來認我多好,至少我可以少挨一刀。”

    這一刀,指媽媽強行將她和那個給她帶來過溫暖的家分開,但是這一刀卻不是捅得她很深,隻能是算做一點皮肉傷的存在。

    “這樣的痛相比別的痛真的微不足道了。”

    媽媽看著車站裏流動的行人,鹿南安更加緊緊地握住火車票,她在幻想,離開了這裏,她會被逼迫著活成什麽樣。

    “請前往南京的旅客迅速到檢票口檢票,我媽的火車即將出發……”

    悅耳的女聲響起,鹿南安僵硬的站了起來,跟在媽媽身後,手機卻響了,不錯是宋語妍。

    鹿南安沒有接,因為她不想聽見宋語妍的哭聲,她知道宋語妍一定在哭,而且她還會求著鹿南安要好好對待自己。

    她知道,鹿南安不善於和人拘留溝通,她害怕鹿南安一個人在南京沒有人說話,會關閉自己的心靈,會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

    那樣的鹿南安已經沒有了情感,她隻知道每天要讀書讀書讀書,為了奶奶讀書。

    火車上突然間發生了爭執,鹿南安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火車內坐著一個幹淨的少年,他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請問你有什麽需要的嗎?”

    列車員推著小餐車到了鹿南安身邊,媽媽給鹿南安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個麵包。

    “火車上沒有蛋糕之類的東西,將就一下。”

    媽媽的聲音沒有吸煙鹿南安的注意,她依舊看著火車內那個幹淨而又沉默不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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