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宋語妍掛斷電話，她捂住胸口，那裏很悶，她騙不了鹿南安。

    她的心很是惶恐，怕鹿南安知道什麽。

    事實就是奶奶病逝了，鹿南安最不願麵對的，也是已經發生的，你看，多可笑。

    有種人的心是千瘡百孔，但是隻要還有意思能被傷害的地方，很多人會不顧一切都要繼續傷害她，直到再也不能承受任何傷害……

    麵對宋語妍直接掛斷電話，鹿南安紅著眼，看著手機屏幕上宋語妍的名字，反反複複地問：“為什麽？”

    林昌聽王姨說鹿南安發燒了，隻是吃了藥，他去問鹿南安感覺怎麽樣，她強顏歡笑，說：“沒事，我睡一覺就可以了。”

    “醒來還是不舒服就叫你媽媽帶你去醫院吧。”林昌猜想鹿南安並不想他用那麽柔情的語氣對她說話，哪怕林昌生疏一點，鹿南安也會安心一絲。

    “謝謝。”

    鹿南安抱著枕頭，退到牆角，把頭埋進枕頭裏，任憑淚水打濕了枕頭。

    哭著哭著她睡著了，再次醒來卻有種說不出的痛，這次已經不是心痛了，她早已沒有了心痛的感覺，留下的隻是麻木的心和腐朽的回憶。

    秦緣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她把手放在鹿南安額頭上，摸完後搖了搖鹿南安，說要帶她去醫院。

    鹿南安迷迷糊糊的，她的嘴裏嘟囔著：“奶奶，我不去醫院，我要睡覺。”

    “南安，醒醒。”秦緣似乎也在害怕鹿南安知道什麽，她擔心事情敗露。

    其實秦緣會想她並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她給了錢給南安的爸爸，說這筆錢是用來給奶奶治病的，爸爸為了嚐試做生意，不僅賠了錢，現在人在哪都沒有人知道。

    但是秦緣又後悔，如果她親自把這筆錢交給鹿家老太太會怎麽樣。

    老太太很固執，秦緣害怕老太太不肯接受，又害怕老太太舍不得用，想留給鹿南安。

    鹿南安又嘟囔著說：“奶奶，不要鬧了，我真的不去醫院，你也快要複查了吧……”

    秦緣心頭一怔，她想不明白怎麽就連帶老太太去複查都是鹿南安帶去，那他呢，他又幹什麽去了。

    “南安……”秦緣喊著鹿南安的名字，無力地推著她的手。

    鹿南安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秦緣和林昌都在家裏，他們在客廳交談著。

    秦緣歎口氣說：“想不到南安居然性格是這樣的，和我認為的她真的差別很大，林昌，讓鹿南安來南京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南安也許還沒有適應，適應了她會習慣的，南安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林昌安撫著秦緣，秦緣看了眼樓上，心裏很難受。

    當初離開鹿南安時她沒有這麽難受，現在和鹿南安重新在一起了，她卻難過了。

    “希望吧。”

    早上天還沒亮，鹿南安就起床了，這一覺睡得她好累，她想不明白明明應該覺得舒服的她怎麽會覺得累。

    五點了，鹿南安爬起來走到廚房，輕手輕腳的做早餐，她看見食材突然間猶豫了，沒有雞蛋，也沒有麵包，牛奶她也不知道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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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是王姨，她頭發蓬鬆，嘴裏喊著：“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出來出來。”

    “額對不起。”鹿南安對王姨道歉，她知道秦緣和林昌幾乎不進廚房做飯，所以廚房是屬於王姨的，王姨應該是不喜歡別人弄亂她的廚房。

    王姨用南京話，快速地說：“你要吃什麽跟我說，我給你做，怎麽能讓你做飯。”

    鹿南安似懂非懂，她點點頭，王姨問她吃什麽，鹿南安指了指杯子，說：“有牛奶嗎？”

    這時王姨突然間跳起來說：“對，沒有牛奶了，你瞧，昨天去了超市我就不記得了，人老了老咯……”

    “嗯。”鹿南安走出廚房，看了看日曆，今天星期一了，今天她應該要去麵對新同學吧。

    果不其然，秦緣起床後帶著鹿南安去了學校，鹿南安聽著秦緣對她的叮囑，等秦緣說完後鹿南安問：“我還是習慣了你不叮囑我，因為你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當媽媽的應該要付的責任。”

    幸好林昌不在，不然秦緣則會很是難堪。

    學校門口很多學生，快到學校時鹿南安要求下車步行去學校，並且說以後不用秦緣送了，她知道怎麽去學校。

    “你記得路？”秦緣覺得不可思議，她來南京這麽久都不記得這條複雜的路，而鹿南安來了一次怎麽可能就記得。

    鹿南安笑著說：“我必須要擁有這項技能，不然奶奶怎麽辦？我習慣了，你不要改變我的習慣好嗎，盡管現在很多都變了。”

    “南安，我不是這個意思。”秦緣盡力辯解著，但是鹿南安似乎不是很想聽她辯解。

    “那你是什麽意思？”鹿南安越來越想不明白了，秦緣向當初一樣對她不聞不問多好，現在卻偏偏要把她帶入她的生活。

    鹿南安眼神和麵部表情都很冰冷，她問：“你告訴我，你明明一個人在南京好好的，為什麽要突然間管我，你像以前一樣不行嗎？”

    “南安……”秦緣一時半會想不到有什麽可以當做理由解釋給鹿南安聽，隻見鹿南安眼神突然間黯淡，秦緣把車停在路邊，鹿南安打開車門下了車，頭都不回。

    秦緣突然間害怕鹿南安這頭都沒有回會成為她最後一次見到鹿南安。

    “讓讓讓讓開……”

    一陣急促的單車鈴聲和人發出的聲音使鹿南安很是頭疼，她轉過身，隻見身後突然間停下了幾輛單車。

    幾個人裏麵突然間有一個人開始興師問罪，大言不慚地問罪：“叫你讓開你幹什麽不讓開，幸好我們刹住車了，不然你就沒命了，我說你該不會是來碰瓷的吧？”

    “一定是！”旁邊幾個人開始附和興師問罪的人，鹿南安頭更加疼了。

    鹿南安隻是低著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人，隻知道他們穿著校服，是個學生。

    當幾個人開始對鹿南安進行語言攻擊時，鹿南安的身後突然間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那人十分不屑的看著他們，說：“你們幾個還敢在我地盤上搞事情？”

    “肆哥，我們不是在搞事情，隻是這人吧……”

    麵對他們的推辭，鹿南安並不想解釋什麽，她抬起腳，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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