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顧肆看著鹿南安，心裏在猜測鹿南安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鹿南安不說話，看著黑板，突然間肚子開始隱隱作痛，鹿南安強忍著，一個字都不說。

    顧肆似乎是覺著英語課無聊，趴在桌子上數著手指，過了會鹿南安也趴在桌子上，她實在是痛到不行了。

    好在英語課最終結束了，迎來了顧肆最喜歡的體育課，課一下他就去找王晟赧抱著籃球跑下教學樓到操場上揮灑著汗水。

    上課鈴打響後同學們陸陸續續下去，鹿南安從書包裏麵拿出衛生巾塞進書裏企圖到廁所去，顧肆卻正好進來了。

    “怎麽不下去上體育課？”顧肆拉住鹿南安，鹿南安咬住下唇，一個字都說不出，顧肆看見鹿南安拿著數學書，又說：“上體育課拿什麽數學書下去，你就那麽熱愛學習？”

    說著他就把鹿南安的數學書從她手裏毫不費力的搶過來，卻發現鹿南安的數學書中有衛生巾，鹿南安搶回數學書，紅著臉問：“顧肆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顧肆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麽來，鹿南安輕輕推了一下顧肆，不是她不想推開他，而是她沒有力氣。

    鹿南安的臉色漸漸難看，顧肆很自覺地讓開了，看著鹿南安的背影，顧肆卻不由得為鹿南安感到難過。

    盡管對顧肆來說他不知道有什麽可以為她難過的，但是鹿南安的性格使顧肆有時覺得她不快樂。

    鹿南安扶著牆走，肚子仿佛一直被人一刀刀桶著，有種形容不出的痛，她靠在牆上，笑著搖搖頭，這幅樣子狼狽給誰看。

    這時身後有一個人拿了一件黑色外套綁在鹿南安的腰上，鹿南安轉過身，是林蕭，鹿南安下意識後腿幾步，林蕭轉過身，說：“注意一點。”

    “謝謝你林蕭。”林蕭走後鹿南安這句謝謝才說出口，她的自尊心剛剛拉著她，不允許她低頭，畢竟她要強了那麽久啊。

    生活在一個廢墟般的精神世界裏的鹿南安知道什麽，不過是知道要保護自己而已。

    林蕭走下樓梯，顧肆卻不知何時已經下樓打球了，故事看見林蕭，叫著他，很隨和的邀請他一起打球。

    顧肆讓林蕭隨便打，不需要太認真，但這話的意思似乎是他可以帶贏林蕭，林蕭說：“怎麽能隨便，我能打成咋樣就咋樣咯。”

    “好，不過還是隨意點好。”顧肆笑了笑，引起很多女生在旁邊花癡地尖叫。

    從廁所出來的鹿南安站在教學樓上，一步步艱難地下樓，她並不認為她很矯情，也並不認為她有什麽資格矯情。

    鹿南安挑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著，她想應該沒有人注意到她，索性自己想著很多事情，比如之前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光。

    哪怕鹿南安知道奶奶去世了，她也想等秦緣或者宋語妍親口告訴她，她不想自己知道，然後自己去跟秦緣對質，再聽秦緣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樣很沒意思。

    “奶奶，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鹿南安心在隱隱作痛，再加上痛經的痛她更加不舒服，她搖搖頭，猜想著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是灰色。

    她又在猜想著是不是她的世界是灰色的，或黑白色的，而別人的，是五彩斑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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