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士看著眼神空洞的鹿南安，她心慌了，她忙著跟鹿南安道歉。

    “南安，對不起，媽媽錯了……”

    “南安，你聽我說，白宥澤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鹿南安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她咬住下唇，一不小心就咬出了血，她看著秦女士，求著她給鹿南安答案。

    秦女士點點頭，突然間哭了，支支吾吾地說：“那時我想把你接回家，隻是因為當時我……”

    鹿南安追問秦女士，秦女士擦拭幹眼淚，說：“我也沒沒想到會那樣，我跟他說好了的，可是誰知道……”

    “白宥澤……”鹿南安的眼眶紅了，她的手指很複雜地揪著，心髒更是一抽。

    “我跟他說我是你媽媽，我來接你回家，我想他配合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害怕你不接受我，我還讓白宥澤跟你暗示過我，他還跟你說我……”

    “說夠了嗎？”鹿南安紅著眼眶，盯著秦女士。

    她不恨，她已經麻木了。

    原來這個少年還真是因為她從此離開的啊。

    原來沒有人怪罪她，她就是罪有應得啊。

    秦女士跌坐在地上，手裏的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因為絕望脫離開她的手臂。

    秦北突然間笑了，他沒心沒肺地笑著，但是卻很是遺憾地說：“鹿南安，你不需要來了，真相就是這樣，既然沒我的事了，我秦北也該走了，”他意味深長地回過頭看著秦女士，說：“你好自為之。”

    “滾，滾！”秦玲嘉從地上爬起來，拿起旁邊的東西就朝秦北身上砸。

    “嗬嗬……”

    秦北這麽一笑，讓秦玲嘉突然間沒有了底氣，她回過頭看了一眼鹿南安，鹿南安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秦北走出了病房，一走出病房他不再笑，而是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病房。

    那是發自內心的憂心忡忡，不是偽裝。

    這麽多年來的偽裝讓他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他了吧。

    什麽是真正的笑，他不知道，也很久沒有體驗過。

    五歲那年，被丟棄的鹿南安被秦北重新拾起，他在棚戶附近饒了很久，最後發現了沒有孩子但是特別慈祥的奶奶和不酗酒的鹿爸爸，那時秦緣的確是早已離開了棚戶。

    他把鹿南安放在他們的房子門口，敲了很久的門，但是沒有人開門。

    他又把鹿南安抱起來，把她抱在懷裏，鹿南安突然間哭了，他手足無措地逗了鹿南安很久。

    但是鹿南安都沒有笑，而是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旁邊有一個中年婦女路過，看了看哭得特別凶的鹿南安後說：“你妹妹應該是餓了，還不回家找你媽媽，這小身板餓不起。”

    “我媽媽在上班，要很晚才回來……”秦北眨著眼睛，把懷裏的鹿南安又抱緊了一絲，他恐懼麵前的婦女是電視劇裏麵的那種壞人。

    婦女看了看鹿南安，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跟我去我家，我給她喂奶，然後你再等你媽媽回家好不好？”

    秦北看了看懷裏哭得特別凶的鹿南安，他自己也餓了，婦女摸摸秦北的頭，指了指她的門，說：“別怕，我家就在那，要不然你在這站著，我去拿奶瓶。”

    “謝謝……”秦北依舊抱著鹿南安，不願意鬆手，直到鹿南安停止哭泣後他才舒心。

    那個曾經讓他那麽操心的丫頭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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