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鹿南安，和這樣突如其來的問題，秦北手足無措。

    但是他隻知道他要讓鹿南安冷靜下來。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把你當大恩人對嗎？”鹿南安的聲音分貝提高了一些，她又說了一次，隻是不同的是，這次是強調。

    秦北雙手握拳，麵對這樣的鹿南安他是的確沒轍，他一個拳頭打在旁邊的樹上，鹿南安沒有被嚇到，她反而是認為她說對了，所以秦北才會惱羞成怒。

    秦北打算聽鹿南安說，結果鹿南安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拿我最信任，最在乎的人來傷害我，很舒服嗎？”

    鹿南安見秦北不回答，她又說：“你活在世界上是為了什麽，你沒有你的人生目標嗎，你沒有要實現的理想嗎，難道你做人就要那麽無聊嗎。”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肯定得的是秦北這個人就是無聊，就是沒有理想，就是扶不起的阿鬥。

    “說完了嗎？”秦北的眼神鋒利地如同一把刀，他的語氣也冰涼了不少。

    秦北又說：“對，我的確是沒有告訴你我在幹什麽，著的確是一個漏洞，但是我告訴了你，你不見得會相信，而且你這麽問，不就是還在乎一個死人嗎？”

    “死人……？”鹿南安的胸口開始隱隱作痛。

    秦北的語氣強硬了一些，他說，對，就是一個死人，鹿南安你不覺得可笑嗎，活著的人你不在乎，偏偏在乎一個死人，而且還是死了那麽多年的死人！

    鹿南安抬起手，想打秦北，但是被秦北扼製住了她的手腕，鹿南安隻能生著氣把手抽回來，然後惡狠狠地說：“那麽遠資格評論他，包括我的任何一個朋友，你都沒資格！”

    “自己在乎一個死人還不讓人說，而且這個死人怕是因為你死的，就算你沒有直接責任，你敢說你就不需要負責。”秦北故意激怒鹿南安，他想讓鹿南安再次重新認識認識他，因為他已經不在乎了。

    鹿南安的心髒仿佛不會跳動了，她的呼吸急促，她看著秦北，想說什麽，但是話就跟卡在喉嚨口出不來一樣。

    “你把我的阿宥還給我！”

    一個女人拉扯著鹿南安，哭著喊著要她把她的兒子還給她……

    可是，阿姨，我怎麽把他還給你，我也好想把他還給你，哪怕奕寒外麵不曾相識，哪怕我們不曾遇見。

    其實，阿姨，我也好想死的那個人不是白宥澤，而是我，可是這些都好像成了定局。

    “對，我該死，我罪有應得。”鹿南安臉色突然間煞白，她背對著秦北，轉身的那一刻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這到底是第多少次為了他而流淚，到底是第多少次她想起白宥澤告訴過她，我不會讓你哭，這又是第多少次，她開始絕望……

    抱歉，她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

    她一步步走向另一個未知的方向，就好像一步步走向幸福一樣堅定。

    這時她感覺傘什麽的好沉重，直接把它丟下了，她在想，如果回憶也可以就這樣灑脫地丟下該有多好。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但是她已經沒有了知覺，任何感覺都好像已經不具備了，但是她現在還知道冷……

    可是更冷的難道不是心嗎，那種感覺，鹿南安想她隻能用刺骨來形容，雖然形容也不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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