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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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內。
南宮弦端坐在龍椅上俯瞰著底下的眾臣。
臣子們紛紛朝他覲言,陳訴著雲周各地何處發了水災,何處起了瘟疫,又是如何采取措施,如何救治,如何得到了控製。
南宮弦聽著似乎有些微微走神,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攬心擱裏的人。
想她問他的話,想她發怒的模樣,想她昨晚的乖巧,那唇角便輕輕揚起。
“皇上,老臣剛聽聞,昨夜慘死一名侍衛,與幾日前那名種蠱的婢女是一樣的死法,宮裏一時人心惶惶,都傳言,是攬心擱裏的顏嬪娘娘不詳,帶來的禍事,臣建議,應找法師前來對顏嬪驅邪送祟,好還宮中安寧!”
說話者正是丞相常熬,常熬年過半百,皮膚黝黑,眼神卻犀利有神,加上那滿臉的絡腮胡子,看著有些不善。
南宮弦聽了他的話漸漸收了唇邊的笑意,對顏嬪驅邪送祟,那不是擺明了治她於死地,遂,沉了聲道,“昨夜朕就睡在攬心擱裏,若是不詳,該死的不應該是朕嗎?”他明明語調無波無瀾,底下的大臣卻突然跪俯在地,齊聲道,“臣,惶恐!”
那常熬一點不畏懼,是獨獨立在殿中,麵不改色,繼續他的言辭,“老臣,一心隻為雲周,如今皇上是被那妖女迷了心智,是非不分了!”
空氣僵凝,底下無人敢出一口氣。
皇帝緊凝著他,唇邊慢慢浮上一抹冷笑,“臣相身為臣子,在朝堂上公然對朕不敬,可是被什麽邪祟迷了心智,可否讓朕請法師前來對丞相施法去祟呢!”
那老丞相一聽之下氣的直哆嗦,雙目圓瞪著皇帝,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李哲瀚跪在人群中,被身旁的天宇推搡著,直朝他使眼色。
作為皇帝的金牌調解師,每次遇到尷尬場麵都是由他狀元郎出馬。可今日他就要耍耍小性子,多晾那丞相一會兒,誰讓他平時如此傲慢了,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倚老賣老,不,應該是壞人變老了。
眼瞅著殿中氛圍是緊凝的很,他身旁的八王也南宮語推了推他。
看來是不能裝聾作啞了。長眉一跳,緩緩抬起了頭,朝著皇帝,麵上依舊含笑,輕聲道,“皇上,微臣有話要講。”
南宮弦冷冷回他一句,“講!”
“丞相一心為宮中安危著想,實乃我朝之幸也,可此事皇上早已經交給宗人府的李大仁去偵破了,丞相許是不知。皇上一言九鼎不好在收回成命!您說是吧,丞相大人!”此話他是對著常熬說的。
李哲瀚話到此處,李仁英堆著笑臉道,“還咱家親傳的話呢。”
人群中又見一位高高大大,模樣還算俊郎的中年男子直起了身,那人眉宇間一片正氣淩然,沉聲道,“此案,微臣已經命人在查了!”
此人正是宗人府李大仁。
常熬雖傲慢,卻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台階以設,他啟有不下之禮。終究是他是臣服君在上的,不得不臣服。
輕“嗤”一聲,生硬的回道,“皇上,英明!”
常熬做為二朝元老,即是丞相又身兼攝政王一職還曾跟隨先帝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平時言行自然傲慢了些,甚至有些僭越本分。可自從南宮弦成人後便割去他輔佐大臣的職位,他心裏自然不甘,便常常跟皇帝作對。
就月前跳窗而亡的何太師事件,他是頭一個站出來為何太師聲冤的,奈何最後都被皇帝一一壓下,這次他是想借著婢女跟侍衛的離奇死亡案,明著治罪無顏,暗地裏是公報私仇。南宮弦怎會不知!
說到那何太師,他還有一重身份,是孝慧太後的表哥,單憑這點,即使沒了免死金牌,南宮弦也拿他無法,隻能任由他兒子逍遙法外。
南宮弦雖年少繼位,但做事不輸曆朝曆代任何一位皇帝,一向是狠辣果斷,在他的統治下國泰民安。
民間總傳小皇帝狠毒,但試問他可曾毒了百姓,一心隻為雲周。
自古國家難題,一直是外敵可阻擋,內亂難撫平!朝中內部,早分為兩黨,自成一派。南宮弦一派,丞相一派,至於孝慧太後——持中立!
南宮弦坐上龍位全是孝慧太後一手扶持的,但自他登基後兩人便有了分歧,關係逐漸疏遠,不過在外人看來,其中最大的因素是太後並非皇帝生生母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牽絆。
還有另一個版本,傳言五年前太後費心費力助南宮弦登基,不料此人是個白眼狼對太後恩將仇報,兩人幾乎兵戎相見,太後心灰意冷,從此以後便一直隱居南山行宮。
但朝中人都知孝慧太後看似不問朝中之事,其實不然,朝中仍有太後餘黨,一切動向依然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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