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斷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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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是姚廣孝的人,朱桂也沒有手下留情,而是直接研究起來。這個侏儒男子身上有一股土係能量,但是又與程道長身上的不太一樣。

    程道長修的是土法,法力在內。可是這個侏儒的法力卻在外。

    雖然不知道他怎麽具體修的,但是在外的法力大體上也就證明了他這一身法力很可能不是修的,而是借用外物,或者可以是他人賜下的。

    “有意思!不是自身的法力。是你們的什麽‘神’賜下的嗎?”朱桂問道。

    侏儒男子不答,隻是目光冷冽的看著朱桂,如同看著死人般。

    “主人,他是個死士,從小培養,哪怕死也不會透露主人信息的。”粉衣低頭輕聲道。

    “是嗎?那就去死吧。”朱桂隨手一揮,龐大的力量就猛的把侏儒男子壓為碎片,淩空爆成一團血霧。

    同時,搜魂。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到殺人,粉衣都心中一顫,為朱桂隨手泯滅生命的淡漠而震懾。

    她始終在懷疑,自己這位主人到底是人還是神,他視眾生仿佛如同螻蟻一般。

    不過不管他是什麽,他都是自己的唯一。

    粉衣的父母、妹妹被自己的親姥姥獻祭了。現在姥姥也死了。她唯一的“親人”也就是要了她的朱桂了。

    “主人,他們應該是另一個神的信徒。在越國信奉鬼神的有很多……”粉衣詳細的說著。

    朱桂對照著搜魂的結果,隻是輕哼一聲。

    一個死士,果然知道的不多。甚至隻是主人讓信,他就信了。就連信的是什麽,他其實也不是那麽了解。

    不過有一個情況倒是有趣,那就是傳了他本事的姚廣孝。他尊敬,但是隻是對“外人”的尊敬。甚至,鄙視!

    有能力傳與“外人”的鄙視。

    嗬嗬……想不到這還是位民族主義者。

    不過也對。這個時代確實是民族主義在東南亞的誕生期。

    對於他靈魂中的神,朱桂眼皮抬了抬,不置可否。

    鬼神不是“真神”。甚至比不上神河文明對神孽體的研究,所以這樣的“神”對朱桂的用處並不大。

    修仙之路,就是進化之旅,越前行,就向更高層次進化。

    可是鬼神,大多是狗活。脫離了肉身的他們,隻是活著。失去了肉身,也就是現世之體,單獨的靈魂已經失去了進化的可能。至少目前的研究來看,是這樣。

    神河文明研究神屍起家,自然是對現世之身了解更深,也更加重視。

    “走吧,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朱桂背著手,向神殿走去。

    天宮,朱桂已經要定了。所以這裏麵本不應該存在的存在也是時候清一清了。

    自從朱桂下令以來,貓妖的供奉便已經斷了。更加不要想有什麽血食。

    而蘇醒的貓妖,沒有血食,也沒有信仰,其煩躁也就可想而知了。

    它不是沒試過自己偷溜出去找吃的,但是朱桂就守在宮門口,它怕。

    沒了信仰,還吃不得人。貓妖當然知道這樣不行,這樣下上,它會虛弱,甚至死亡。它不想死,所以它深挖起了神職來。

    朱桂抬頭,往山頂望去。

    雙目之下,山穀頂上那座宮殿已經籠罩在一團巨大的黑霧中。

    黑霧裏麵有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

    但是粉衣聽不到,也看不到。她隻是看到一樣的雲宮,一樣的天。

    根本不知道那些死在此處的靈魂已經被貓妖利用了起來。

    南疆有沒有陰司,朱桂並不知道,也沒接觸過,但這裏自天宮降臨,已經自成一界,還是看的出的。

    死在天宮的生命,其靈魂也一直困在了天宮中。

    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隻不過天宮不是他們的天宮,他們僅僅是貓妖的備糧。就像是狗藏起骨頭,在挨餓的時候啃一啃一樣。他們也是類似的作用。

    很可憐!但也就是很可憐罷了!

    路是他們自己選的。而且神的信徒死後進入神的國度,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他們既然做了選擇,成為食糧,本身也就沒什麽好埋怨的了。

    “粉衣,命令你的人沒我的允許絕對不許再接近這裏。”朱桂可以做的,也就是再次下令不許他們的接近。

    對此,他甚至命令左千戶派兵守住雲道。

    雖然他們就算全被貓妖吃了,也是他們咎由自取,但是朱桂卻沒有任何滿足貓妖欲望的想法。

    怎麽說也是人。以人喂妖,是任何一個人在生為“人”的一天便已經決定接受不了的事了。

    至於人吃動物,為什麽動物不可以吃人……這類的辯駁完全動搖不了朱桂的心。

    屁股決定腦袋。

    他是“人”!

    隻要牢記這一點,便足以不會想東想西了。

    “是,殿下。”左千戶領了命。

    說完,朱桂背著手,繼續走上雲道。

    粉衣也匆匆跟上。

    左千戶想了一下,卻沒有攔她。

    越女的忠,有目共睹。賺錢養男人,是中原人想都不敢想的,但她們就在這麽做。仿佛是天經地義一樣。

    所以上過朱桂床的粉衣,已經是可以信任的了。

    更不用說,以朱桂的實力,左千戶相信朱桂是可以處理的了自己枕邊人的。

    再說處理枕邊人的工作從來沒人會主動代勞。

    疏不間親,本就是是個時代的傳統。

    與後世不一樣。在這時代離間親人,是不允許,以及不受世人接受的。

    所以,哪怕左千戶是朱桂的護衛,他也不能處理朱桂的枕邊人。

    當粉衣爬上床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便已經變了。不是什麽女主人,卻是身為下屬不可置噲的王的女人。除非朱桂有下令。

    沒有下令,左千戶不會逾製。

    這是規矩,也是禮。

    左千戶這些受了大明這麽久教育的人,已經形成了一套道德準則。就像是子不言父過一樣,是這世界的道德體係。

    不去做,叫“忠”。做了,反而是“不忠”。

    而左千戶能被老朱派來,自然是忠的。

    這是定義上的區別,與個人無關。

    “大人,殿下不是不許人上去嗎?”

    這樣的定義很是繞人,是隻有讀書人才理解的。自然也就有不讀書的土兵問道。

    “那是殿下的身邊人。殿下就不能有人隨侍了?”左千戶無心解釋,隻是瞪了手下一眼。

    其實他也很鬱悶的。這就像後世的法與道德觀在抓小偷一樣。小偷是不好的,但是普通人抓小偷卻是違法的。

    一切的原因隻有一個:哪個定義,哪個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