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異類就是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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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我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

    顏璃送的禮物,四爺本能感覺不會是什麽好東西。現在看到,果然不出所料……

    還記得上次顏璃給他畫的那副畫嗎?那副把某個地方畫的很小,很小的那副畫。

    現在她又畫了同樣一幅畫,隻是稍微做了修改,

    並且還貼心的給穿上了衣服。不然,肯定更加觸目驚心!

    “公子,上次奴婢畫錯了。所以,奴婢特意修改了一下,您看如何?喜歡嗎?”

    喜歡個屁!

    這是在恭維他嗎?

    把他畫成一怪物,這是哪門子的恭維?!

    如果他某處真的長這樣,那還是正常人嗎?他是不要在腰上纏兩圈,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有個人樣兒?顏璃這是明目張膽的把他給畫成了一禽獸呀。

    還有,如若他真這樣,她還有活路嗎?

    “公子,奴婢這樣畫可不可算我將功補過?”

    他怎麽不知道她還有這麽天真無邪的時候?

    “顏璃,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顏璃看四爺那黑的跟墨汁一樣的臉色。

    本意是逗他笑,哪怕是氣笑也行呀!

    隻要一笑,凡事也就好商量了。但這會兒看四爺這臉色,情況不如想象的好呀。

    “過來!”

    顏璃聽言,丟下畫就跑……

    剛跑出沒兩步,頭發被拽住!

    嘶!

    吃痛,呲牙,四爺這喜歡揪頭發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唔……”

    腰身一緊,雙腳騰空,隨著被扔到了床上。

    還有這動不動就把人往床上扔的愛好,他是不是也改改。

    “看來你今天並不是來獻媚裝乖的,而是來作本王的。”說著,開始擼袖子。

    顏璃看此,直接把屁股撅了過去,“打吧!”

    四爺:……

    氣到差點笑了。

    繃著臉,低罵一句,伸手把人摁倒床上,蹂躪,揉搓,“你個混犢子,我看你是真的不打不行是不是……”

    “沒有!啊,哈哈哈……”

    “你還敢給我笑?”

    “是你抓到了我咯吱窩了,啊……公子,你的腿,你的腿變得跟畫上的一樣了!”

    “你個死丫頭,再這麽給我口無遮攔的,早晚把你發配到大漠北去!”

    “大漠北?!我去,我去呀!我這樣的丫頭就是欠吃苦,您別舍不得我,讓我去!啊,好疼……”

    顏璃的驚呼中,夾雜著主子惱怒又夾帶著笑的低罵聲。

    武安站在外,聽著裏麵傳出的聲音,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前對於顏璃的獻媚,還一副不為所動,不吃她這一套的主子。這會兒……不知道臉疼不疼!

    他自己都把規矩拋之腦後了,還何談給她立規矩!

    顏家

    相比四爺這邊熱鬧,顏家這邊自然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你父親怎麽樣了?”李氏躺在床上,看著顏成學,虛弱的問道。

    恢複意識,首先想到的就是問自己的兒子。至於顏子清,想起來了,也不想問。

    “父親還好!”

    就是瘦了一圈,就是在知道自己這輩子,或許都隻能在牢裏待著時,再也撐不住了,哭的那是痛徹心扉。

    而相比顏景的傷心欲絕,顏子清的情況……就有些複雜了!

    在牢裏,顏子清也是瘦了一圈。可是,他靈感迸發了呀!

    入牢房短短幾天的功夫,他幾以平均每天兩首詩的速度,還在持續文思泉湧著!

    “原來,牢房才是我顏子清的聖地呀!”

    想到去探望時,聽到顏子清那一句感慨萬千的呐喊。顏成學瞬時覺得,顏家落敗果然是必然的,且以後也別再想著東山再起了。

    這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牢房,在顏子清這裏都是聖地了,還能指望什麽呢。

    想來也是四爺始料未及的吧。本來是送顏子清去吃苦的。誰能想到,反而激發了他靈感,刺激的他是詩興大發。

    果然,異類異類。

    顏子清絕對極品中的極品。

    如果不是飯菜太難吃,他或許待在牢裏就不想出來了。所以,才會在知道顏景可能一輩子都要關在牢裏時。跟他說什麽,這裏是懸梁刺股的好地方,是文人的福地。

    而顏子清這一句安慰,讓本就痛徹心扉痛哭的顏景,差點就嚎啕大哭了。

    這是親爹嗎?有哪家的親爹,在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女兒因為一個蠢小子,將他拖累到了牢房。

    爹又因自己寫順了幾首酸詩,告訴他牢房是福地!

    “嗚嗚嗚……”

    顏景突然不想活了。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呀!攤上那樣的女兒,這樣的爹。

    聽了顏成學的話,李氏滿肚子苦水,苦到嘴裏都滿是藥味兒。在牢房裏,顏景怎麽可能會好?!

    說還好,不過是寬慰她罷了。

    “你娘呢?”

    “娘……她還在昏迷著。”

    其實,他娘也已經醒了。不過,這一點還是瞞著李氏為好。因為,李氏現在對她娘現在是分外的惱火,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惱恨。

    因為她沒教養好顏亦柔。更重要的是,她沒聽李氏的話……

    【既然要說顏亦柔是因為中了藥才鬼迷了心竅的。那麽,你把這個藥給顏亦柔喂下吃了。之後若有人探究,也省的被拆穿了。】

    對柳氏,李氏是這樣交代的。可柳氏卻因為心疼女兒,卻並沒把藥給顏亦柔喂下。也因此,在趙太醫過來探脈時,才有了顏亦柔脈象正常一說。也因此,她們的謊言當即就被拆穿了。

    柳氏這作為,完全就是推顏家去死呀。如此,李氏怎麽不惱恨。

    還在昏迷嗎?

    聽了顏成學的話,李氏心裏冷哼一聲,一點不信。

    她與柳氏一人挨了三十棍子。柳氏比她年輕,身體比她好。現在,她都醒了,柳氏怎麽可能還在昏迷。

    顏學成現在這麽說,明顯是在哄騙她。不過,李氏眼下沒精力跟他計較這點。其實,知道柳氏已經醒了又如何?她這會兒也沒精神頭收拾她。

    “你把府裏這幾天的情況都跟我說說吧!”

    “是!”

    除了柳氏已蘇醒的事對李氏隱瞞了。其他的,顏成學都如實的說了。

    李氏聽完,胸口起伏,好一會兒沒說話。

    “祖母,您放心,好好養傷,不管如何我一定會保住顏家的。”

    李氏聽了,沉默。

    用顏璃來保全顏家。

    嗬嗬……逸安王府還真是會作人呐。

    “祖母,你好好休息吧!孫兒先告退了。”顏成學說著,剛起身,李氏虛弱的聲音響起。

    “顏璃這邊,如果想她答應,或許隻有齊氏(顏老夫人)開口才行。”李氏幽幽道。

    顏成學聽了,眼簾動了動。

    “當初顏璃,還有顏塵的命都是她給保下來的。包括顏璃能被冠以顏家姓氏,也都是她開了口。所以,現在隻有她開口或許才能成事。”

    顏成學聽著,沒說話。

    這個他何嚐沒有想過。隻是,一直以來顏家的中饋和大小事都有李氏管著,都有她當家主做。十多年來完全當齊氏這個正牌主母不存在。而現在出事了,卻又想讓她出頭了。這……真的很無恥。

    看顏成學不言,李氏淡淡道,“還有顏亦柔這邊。董太妃不是已經答應成全她和曹立升了嗎?既然如此,就盡快送她去曹家吧!也省的曹立升一天來幾趟,嚷著我們讓顏亦柔受了委屈,亦柔聽著每天也淚眼汪汪的,看我們像看惡人似的。所以,送她去曹家享福吧!這樣,她如願了,我們也清淨了。”

    顏成學垂眸,“是,孫兒知道了,明日一早就送她離開。”

    李氏點頭,“還好現在顏家還有你在,還有你撐著。”說完,緩緩閉上眼睛,“你去忙吧!”

    “孫兒告退。”顏成學說完,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李氏眼睛又睜開來,看著守在一旁的許嬤嬤道,“許嬤嬤,找大夫給梅香探過脈了嗎?”

    許嬤嬤點頭,輕聲道,“是!”

    “大夫怎麽說的?”

    “回老夫人,大夫說,從脈象上看脈象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李氏聽言,心沉下。

    在梅香被行刑,重傷彌留之際讓大夫給梅香探了脈,想如實的確定一下。而結果,又是一層冷汗。

    李氏確定將藥給梅香喂下去了,而之後梅香一直有人盯著,不可能有機會吃下解藥。但,現在毒就是清了。

    這是怎麽回事?

    李氏無法明確得知。可心裏此時就一個感覺,或許她們不知道的時候,有人早已將顏家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顏璃。且把算計和陰她們做的毫無痕跡。

    而這人,是鎮國公嗎?

    除了他,好像也沒其他人了。

    李氏想著,苦笑。

    想到她們之前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盤算著如何算計顏璃,真的是太蠢,也太可笑了。

    這邊,顏成學走出李氏的院子,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當夜,顏亦柔被從柴房裏放了出來。

    被放出來,顏亦柔心裏還天真的以為,顏家最終是舍不得她,心疼她。所以,縱然氣她,可還是原諒她了。再加上曹郎不離不棄的深情,顏家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被打動了吧!

    想到曹立升,顏亦柔心裏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甜蜜。

    看顏亦柔雖瘦了一些,可卻氣色極好的樣子,再看她眉眼間壓不住的春色暗喜。顏成學感到心涼,也感到諷刺。

    有些話本還想對她說,現在看來,他說什麽都是多餘。已被兒女情長迷了眼,蒙蔽了心人的。此時,心裏除了曹立升,怕是已裝不下任何人,也已想不起任何人。

    所以,罷了吧!

    她聽不進去,他也不想說。

    “好好收拾一下吧!明日送你出門子。”

    聞言,顏亦柔愣了愣,臉上是意外,是歡喜,抬頭看著顏成學,脫口道。“二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的都同意我嫁給曹郎,不,是曹公子,你們真的都願意我嫁給他了嗎?”

    “你不是鐵了心的想嫁給他嗎?我們不同意還有用嗎?”

    “二哥……”

    “多餘的話就別說了,這條路既然是你自己選的,那麽日後是享福,還是受苦,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你不會後悔!”

    “我為什麽要後悔?!二哥,曹公子他對我真的很好,我是不會受苦的。”

    看顏亦柔那堅信又堅定的樣子,顏成學心裏嗬嗬。

    顏亦柔不知顏學成心裏所想,隻是看著他,皺著眉頭道,“二哥,為什麽明天就要送我出門子?這麽急,我還有許多東西都沒準備好呢!”

    “這個時候你還想準備什麽?你還想著風光大嫁嗎?”顏成學沒什麽表情道,“想想你自己現在的名聲吧!風光兩個字,這輩子都跟你沒什麽關係了!”

    這犀利,誅心一言,刺的顏亦柔臉色一白。

    顏成學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連這話都受不住嗎?要知道,這才是剛開始而已!

    以後什麽才是真正的苦,都在後麵等著她。

    看著顏成學的背影,顏亦柔嘴巴緊抿,現在連二哥他都開始瞧不起她了嗎?沒想到她這個二哥也是如此世俗的人。

    不過沒關係,她早晚會讓他知道,他今日對她和曹郎的小看錯的有多離譜。

    顏亦柔帶著必定幸福,必定會跟曹立升過成神仙眷侶的暢想,抬步走進自己房裏。

    翌日

    天還黑著,顏亦柔就被從床上給喊了起來。然後,不等她多言。府裏兩個丫頭在許嬤嬤的吩咐下,給顏亦柔梳好頭,上好妝,嫁衣穿上,就扶著她走出了閨房。

    沒有父母在旁,沒有一聲祝福,甚至於顏家人對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譏諷都沒有。

    顏亦柔從來沒想過她會這樣嫁人,這淒涼跟她曾經幻想過的風光大嫁完全不一樣!

    因為這冷清,顏亦柔本全被兒女之情填滿的心,顫了顫,開始動搖了。隻是,這委屈的念頭剛出,迅速就被她給揮散了。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這個時候後悔,她怎麽能承受以後。

    所以,她不後悔!

    以後她一定會幸福。

    哪怕今日連一個送她的人都沒有,哪怕曹立升來接她時,也不過隻是用了一頂青布小嬌,連任何儀式都沒有。可,那又如何?隻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她就不可憐,她就是幸福的。

    想著走在花轎前的曹立升,顏亦柔堅定的這樣認為著。

    另一邊……

    天剛蒙蒙亮,生物鍾使然。四爺同顏璃,幾乎差不多的時間醒來!

    兩人睜開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一次同塌而眠,兩個感覺各有不同。

    看著四爺那泛著隱隱黑青的眼底,沒什麽表情的臉,顏璃:他沒睡好嗎?

    看著顏璃那睡眼惺忪,睡的白裏透紅的小臉。四爺:她睡的可真是好呀。

    第一次同一女子同塌而眠。結果,一切都跟四爺想象中的不一樣!

    什麽纏綿,什麽溫存,什麽欲仙欲死完全沒有!

    有的隻是她說,月事來了有多難受,難受到晚上睡覺都睡不著。然後,聽她說完這話,馬上就睡死了過去!

    這叫難受到睡不著?

    沒錯!顏璃敢這麽囂張的爬床,靠的不止是他眼下對她下不去嘴,還有她剛好來月事了。

    月事來了,簡直就像是拿到了尚方寶劍一樣。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看著都遭人煩。

    這也就算了,關鍵她那睡相,簡直跟她人品一樣,都那麽不著四六!

    這一晚上,就看她蹬被子,卷被子,還搶被子。他沒被子蓋,隻不過拉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馬上就挨了她兩腳。

    看顏璃閉著眼睛,對著他踹,四爺直懷疑她是裝睡,是故意的。但她死不承認!還用嘴角那絲口水向他證明,她是真的睡著了。

    想到昨夜,四爺牙根緊了緊,“顏璃,以後你再敢爬爺的床,我就扒了你的皮!”

    顏璃:這是處罰嗎?完全是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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