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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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混沌大界的第一次接觸,顯然不怎麽美好。鏈接通道出現的位置,在距離地麵幾百米的高空。原本這點高度對平日裏踏劍飛行的一眾修士來說並不算什麽,可糟糕的是這種強行鏈接空間的法陣,會在兩個空間鏈接處產生強烈的排斥。而這種排斥則會讓空間扭曲、周圍的氣流也會產生劇烈波蕩。別說操縱飛劍平穩飛行,就是將飛劍從儲物袋裏喚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整個氣流震蕩扭曲的範圍很廣,形成了一個以通道為中心直徑近千米的渦旋。除了距離地麵幾米的位置,幾乎都在這致使氣流、空間都出現扭曲的渦旋籠罩範圍。因此慕雪歌被駱青鸞拉著穿過通道的瞬間,整個人就不受控製的向下栽去。好在駱青鸞自重熙那裏得了件帶有浮空、保護性能的小掛件兒,日前剛剛將那枚掛件係在腰間。兩人剛自渦旋中心脫離,那掛件便散發出縷縷白芒,很快就將兩人籠罩起來。慕雪歌順勢拋出飛劍,攬了駱青鸞立在上麵,也總算是有驚無險。剛好薛子雍和範寶樂緊隨在後,駱青鸞也一並將兩人救下。之後就是接二連三紮下來的三派弟子,下餃子一般的跟著往下掉,驚呼驚叫聲不絕於耳。

    駱青鸞擰著眉,一張漂亮的小臉蛋繃緊著。以往可沒聽說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隱隱他就覺得這裏麵另有文章。不過現下也不是多想的時候,身為雲仙宗掛名的小師叔祖,有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雖然這些弟子身上肯定都有保命的東西,就是真摔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大礙,但還真不好袖手旁觀。他冷哼了一聲打出道法訣,腰間那枚掛件立刻散出一縷縷白芒。這次白芒並未籠罩在幾人周圍,紛紛滑向那些下墜的弟子。駱青鸞現行救助的自然是雲仙宗弟子,其次才是天極門的弟子,至於玄詭宗的那些家夥,則懶的理會。

    腰間掛飾不停的散出白芒,不過也因為散出的白芒太多消耗巨大,越是後來白芒的效果越差。好在進入混沌大界的弟子都很喚出飛劍,接著救助己方人員。天極門的弟子雖次之,但是與雲仙宗關係要親於玄詭宗,所以不少掌控住飛劍的雲仙宗弟子也會很快出手救援。

    從眾人穿過結界掉落,到駱青鸞等人出手營救、兩派弟子自救,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僅是幾個眨眼,兩派弟子已經基本穩住了身形。可便是這樣,也無人理會慘叫下墜的玄詭宗一眾弟子。也怨不得雲仙宗和天極門的弟子冷眼旁觀,這玄詭宗本就行事詭秘極難與之相處,自打換了現下掌權的宗主後更是狠辣異常。原本其它門派忌憚玄詭宗種種詭秘手段,往往是避其鋒芒,便是鄰近的雲仙宗、天極門也是不願與之為惡,平添一個勁敵,才不得不與之共謀這前往混沌大界之事多年。可這玄詭宗欺人太甚,獲取前來混沌大界名單時,居然施展那般歹毒手段,妄圖操控兩派弟子為其某事,就不是兩派所能忍受的了。要知道前往大界修煉的無不是兩派的優秀子弟,若是將這些人毀了去,雖不至於徹底動搖兩派根基,兩派的損失也是不可小覷。

    渦旋的正下方剛好是一大片散發著腐臭的沼澤地,高空中都能嗅到些飄出的腐臭氣息。範寶樂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抱著肩膀立在薛子雍身後,看戲般的瞧著那些下墜的玄詭宗弟子一個個的往淤泥你紮。運氣好的還能在摔進淤泥之前略有些動作,不至於讓自己紮進淤泥裏太深;而動作不夠快又慘的大頭向下張嘴呼叫的,範寶樂敢拿他儲物袋裏的一半兒靈石打賭,那些家夥絕對會吃進一嘴巴的腐臭淤泥。隻有四五個玄詭宗弟子堪堪停在沼澤上方,沒有沾上半點泥汙。他們沒有急於救助陷入汙泥的同門,反而仰頭看向空中兩派弟子。

    一身著黑袍,整張臉都隱在黑袍寬大冒兜裏的人緩緩開口“諸位這是何意?三派聯手入得大界,遇了危難竟無人營救我玄詭宗……爾等是欺我玄詭宗軟弱不成!”

    他聲音極其嘶啞刺耳,眾人聽的都忍不住皺眉。

    駱青鸞淡定的瞟了他一眼也不回話,他實在懶得與這些家夥周旋。此次大界之行他雖地位最高,可年紀不大,門派裏肯定還會另行指派全權負責的弟子。況且出門前重熙曾交代過,這次進入混沌大界,務必將這些玄詭宗弟子盡數鏟除。

    慕雪歌心裏冷笑,麵上並不顯露。他聽駱青鸞說了,自打大比上玄詭宗對兩派弟子出手後,雲坤便與天極門門主約定好了,還傳了簡書給另外交好的兩個門派許了重酬。雖然憑借雲仙宗和天極門兩派弟子聯手,也會讓這些進入的玄詭宗弟子損失慘重,但是兩派弟子也必然會損失不小。但若再聯合交好的兩派,玄詭宗弟子一定會被盡數殲滅,損失也會降到最低。雲仙宗的弟子進入前就得到了密令,想來天極門的弟子也應該知曉,眼下就等著與其他兩派匯合了。

    兩派中駱青鸞地位最高,他不回話一時間也無人答話。薛子雍偷眼看了看這位小師叔祖,又看了看慕雪歌,見慕雪歌對他使了個眼色。才對著黑衣人抱拳一笑“玄詭宗道友言重了,事發突然始料未及,若非雲仙宗小師叔祖施了援手,弟子等人想必此時也在那汙泥之內。”薛子雍又躬身對駱青鸞施了個晚輩禮才道“小師叔祖雖然輩分高,可卻也入門不久,眼下為救護本門弟子,已然費勁心力……若是尚有餘力,自然不會任由玄詭宗的晚輩們墜落淤泥。”

    薛子雍的話看似客氣,語義卻頗為不善。出手的是我雲仙宗的小師叔祖,自然要先救護我雲仙宗的晚輩,這本就無可厚非。而我雲仙宗小師叔祖的備份,又豈是你一個他門晚輩能妄自非議的。

    薛子雍話音未落,被救護的兩派弟子紛紛向駱青鸞躬身施弟子禮,感謝他的出手救護。雖然駱青鸞隻出手救護了一少部分,但也是因他出手,大家才沒落個掉落泥潭的下場。駱青鸞老氣橫修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又掃了眾弟子一眼,才斜睨著瞟了下方的玄詭宗幾人,這無疑又讓玄詭宗幾人心下鬱憤。

    那黑衣人氣的恨恨咬牙道“小師叔祖費、盡、心、力,怎得各位就沒有餘力了?”

    薛子雍身後的範寶樂嘻嘻一笑,接口道“玄詭宗的師兄師姐們個個了得,我等深感敬佩。門派裏的師兄師姐們每每提到三派切磋,都對玄詭宗諸位讚不絕口。師弟猜想兩派的師兄師姐,也是篤定玄詭宗諸位都有著傍身的秘寶,才不得不救護我們這些道法差些的同門……到不曾想讓玄詭宗的師兄誤會了去。”

    黑衣人隱在兜帽裏的臉皮抽了抽,恨恨的咬牙瞪著範寶樂。範寶樂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惡毒,玄詭宗的弟子囂張跋扈,每每大比出手都是異常狠辣。雖說已經比平日裏在外有所收斂,可兩派傷在他們手上的人也不少。玄詭宗便是有些弟子與這兩派交好,但是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範寶樂那句‘讚不絕口’用的甚妙,聽在黑衣人二中便是‘你玄詭宗平日得罪人,人家隻能背後罵你,現下人緣兒不好,自然不會有人救助。’而期後‘救護道法差的同門’更是明褒暗貶。恥笑他玄詭宗技不如人,還在這裏大放闕詞。所以黑衣人隻能咽下這苦果,卻萬萬想不到他們對兩派弟子暗地裏施的手段早已被人家獲悉,並盡數破除。

    瞧著眼下並非殺人的好時機,薛子雍與駱青鸞交換了個眼神,率先催動腳下飛劍,帶著眾人緩緩脫離出巨大的渦旋,看著似乎要去幫助玄詭宗,將那些陷入過深的弟子拉出泥沼。

    “咦,那個被千子母蛛寄生的家夥怎地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比路上強了許多!”阿囧帶著一絲驚詫的聲音忽然傳入慕雪歌腦海,讓他不由得皺眉。

    一路上慕雪歌都和阿囧都在監視曹鶴的一舉一動,就是防著他再出什麽幺蛾子。不過慕雪歌也知道,這家夥就算一路蟄伏,到了混沌大界也肯定會有所行動。

    “怎麽會這樣……這家夥與千子母蛛的融合加快了許多……”阿囧稚嫩的聲音裏帶著些少見的凝重,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們得盡快將他除去,否則他會越來越難對付。”

    聽著阿囧的話,慕雪歌踏在劍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冷冷的盯著下方同樣包裹著黑袍的曹鶴。他此時雖然也摔在了汙泥裏,可踏入不深僅是雙腳踩在泥潭裏弄髒了鞋子而已。既然阿囧說曹鶴比之前強悍了許多,那他必然采取了什麽秘術一路隱藏至今,很可能是因為穿過通道時破壞了他那種隱藏的秘術,阿囧才再次感應到了他的變化。眼下這家夥恐怕也是故意踩在汙泥裏,好不讓自己顯的太過惹眼。

    下一瞬慕雪歌又恢複了本來神色,駱青鸞卻在兩人拉著的手上輕輕捏了捏。兩人此時靠的極近,駱青鸞自然能覺察到剛剛那一瞬間,從慕雪歌身上散發出的冷冷殺意。慕雪歌也沒有隱瞞,貼近駱青鸞輕聲道“左下方那雙腳踏在汙泥裏的黑衣人正是曹鶴……不過不知是何原因,這家夥與母蛛的融合加快了,必須盡快將之除去,否則對付起來會越發困難。”

    駱青鸞聽了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並未現出什麽憂慮表情,反而瞟了一眼慕雪歌手腕處的隆起。想也知道定然又是這醜蟲在雪歌眼前獻媚,再想到自己閉關期間,這蟲子是如何‘得寵’,便是一聲冷哼。那隆起適時的抖了抖,向衣袖深處挪了挪。無奈身子肥碩,便是向內裏藏了藏也仍舊能看出隆起。

    慕雪歌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阿囧與駱青鸞哪世結下的怨仇,囂張的阿囧碰上駱青鸞就怕的要死。

    玄詭宗的弟子雖然摔進了泥潭,樣子頗為狼狽,可他們畢竟都是修士,保命的本事總還藏著一二,總不會在這區區的泥潭裏就丟了小命。再說各門派的弟子袍服,雖比不得那些昂貴的法衣,可也總能起些作用。所以兩派弟子此刻出手援助,與其說是過來幫忙,還不如說是過來看熱鬧。能見到平日裏趾高氣揚的玄詭宗弟子有這般下場,也算是件大快人心的喜事。

    誰知眾人已經徐徐降落在淤泥上方幾米處,仍舊不見陷入深處的玄詭宗弟子爬出來,淺處的幾個玄詭宗弟子則是經過一番掙紮才勉強自淤泥中脫身。

    範寶樂又在自己身上施了幾個咒符,將濃鬱的腐臭氣息阻隔開,才對一側的薛子雍小聲道“子雍哥,這汙泥也太粘稠了吧。”

    薛子雍皺眉沉聲道“這混沌大界自然不比外麵,當是處處小心。”

    說著他掃過本派的一眾弟子,眾人也紛紛點頭。此時門派內的矛盾都暫時被擱置下來。初入這危機重重的混沌大界,眾人心中都難免惴惴不安。歹毒陰狠的玄詭宗還未除去,若是此時再出內訌實在不明智。還是齊心度過眼前的難關,與其他門派回合再謀其他才是正理。

    作者有話要說:撲住~親愛滴們,太對不起了~~~(包子蹲牆角,單手揪耳朵認錯)

    進京的幾天剛好趕上高溫,天氣預報四十二度,包子幾乎出門必有中暑的感覺。被朋友關了管兒可怕的藿香正氣水,結果嘔吐更嚴重了,她才告訴我不見得都管用~~~

    7號淩晨到家(親們,前通化到北京的那個普快,硬臥盡量別買19、20鋪位。包子買的是加1車的,剛好就是總通風口。我哩個神啊,吹的我那叫一個風中淩亂。蓋被子又把箱子裏的薄毯裹在了身上,腦袋都半包了起來。好在我還是下鋪,上鋪那妹子和大叔更可憐。一熱的林鋪大姐,聽說我們那涼快,湊坐過來,就說了一句話“艾瑪,瞬間就近冷藏室啊。”,沒一會兒就給凍跑了……),睡了不足三小時就被朋友揪走,8好她結婚,所以要陪著過單身的最後日子。9號堂妹抱著剛滿兩個月的寶寶從外地回鄰近的縣城,於是全家親人一起湊了過去。某殘人沒有任何優待的被迫打了三天地鋪,差點還被起夜的妹子踩一腳。13號包子在家磕磕絆絆的打字,下午姑父就住院了。包子除了第一天,打了一天的小替補(現在一家一個,所以但凡有家人生病,都會互相幫助。)對於半殘人事,他們給予了深刻滴同情,然後就再沒用我。

    於是包子終於抱著本本,努力的碼字了~~~今天兩更三章,明天估計也會,其實稿子已經寫的差不多了,就是沒有具體修改。現在打字還好說,就是用鼠標調整很麻煩。見諒了各位親親,不過以後應該能正常了。從京城回來包子就推了工作,基本就可以專心碼字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