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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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什伯沉聲道：“把這叛徒給我殺了！”
白岈高漲的氣魄，突然間又蔫了，顫抖道：“我？我沒殺過人……你、你真當我是妖物！這是‘**魂體’……是朱妤遺落的《**古卷》中功夫，被我撿到修行了，所以才能打贏他，我不是妖物。”
什伯氣道：“少廢話，趁我還有一口氣在，把他給我殺了，讓他先死，不然老夫死不瞑目！”
白岈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嚇得不輕，急忙要去揭那七張符篆，什伯製止道：“別管我，你這種傷勢撐不住，先把這個孽障給我殺了，你再逃命去……四周還有郿山弟子，我無路可退……”
他體內的毒氣越發嚴重起來，眼看就要奄奄一息。鄂由衷見此哈哈大笑起來，白岈氣的火帽三丈，急忙掏出《**古卷》喊道：“朱妤，我還給你就是了，快放了雷老頭子！你的氣也消了吧！”
什伯沉聲道：“你交給她，等於是縱虎歸山，必定後患無窮。”
白岈焦急道：“你閉嘴，難道你的道行還比不夠一本書嗎！”
什伯氣道：“郿山雨花社哪裏來的這種武功，肯定是一種魔道邪術，傳入江湖中不知道會衍生多少魔道妖徒。”
白岈見他咳血不止，說道：“我管不了那麽多了，你要是死了昭月村同樣會被魔道妖徒血洗。”
什伯道：“所以讓你殺了鄂由衷……你快回村裏去！”
白岈也不管他，喊道：“郿山妖女，再不出來我把《**古卷》燒掉，還給你從此兩清了，你放過雷老頭子，放過羽瀅。”什伯輕歎了一聲，真不知道他來救自己，還是在救羽瀅那丫頭！
白岈冷瞥了他一眼，見他傷勢嚴重，卻見朱妤、薛詩茵遲遲沒有現身。無助道：“喂，雷老頭子，倒是我連累了你。”
什伯笑道：“這事與你無關，即便你不拿她秘籍，她也是會有仇必報的。若沒這叛徒，老夫怎麽會上當，把他給我殺了。”
白岈沉吟道：“你別逼我……”
什伯道：“早晚要麵對，你是在除害，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白岈焦急無語，也不理他，四處向山巔望去，正懊惱之時，朱妤、薛詩茵展翼而來，白岈驚喜過望，回道：“郿山也是名門正派，你也出了氣，犯不著兩派相爭！”薛詩茵笑道：“你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了你們。”一旁的鄂由衷信以為真，嚇得驚慌道：“那我會沒命的！”
薛詩茵也不理他，笑道：“怎麽樣？”
白岈咬牙切齒，什伯厲聲道：“你要是敢跪——”白岈忽地冷聲道：“知道老頭子，大不了我陪你一同赴黃泉，我完全信不過他們，才不想看她們得逞。”話訖，將《**古卷》死了個粉碎，當下暴怒血氣，直衝了那七張符篆，耐著烈火，一連揭下了三張，身子忍受不住，踉蹌不已。
薛詩茵啞然失色，囁嚅道：“掌門師姐不怪我，是他撕掉的古卷。”朱妤默不出聲，輕輕一揮，頓時從山巔上跳下二三十個身穿妃色霓裳的郿山女弟子立在身旁。
白岈踉蹌道：“死老頭子，你一口氣也沒有嗎，動一下啊！我死不要緊，能動快逃，逃不了起碼殺上一兩個嘛！”
什伯微微一笑道：“郿山掌門，勞煩你揭下符篆，以免老夫動手。”話音剛落，忽地雷霆大作，天地之間霎時驚飆不止，彌漫了漫天雷電銀鏈，呼哧大作，明明滅滅起來。薛詩茵嚇的花容失色，朱妤卻是十分冷靜，笑道：“我幫你除去了叛徒，難道你還想動手不成？”
白岈忍著劇痛，見四張符篆的“回天吸血陣法”壓製長孫什伯十分勉強，他喜處往外，這一點生機之下，當下咬牙切齒一通亂的將餘下的符篆撕了個粉碎。鄂由衷驚魂失措，無奈被白岈打的動彈不得。薛詩茵等一眾弟子也膽顫不已，開始催促朱妤快跑。
朱妤笑道：“跑什麽跑，我就不相信這老頭子會放著白岈不管。”白岈被符篆重創之下，已經躺在了地上，呼吸有些紊亂，但是精神卻依舊那麽百折不饒，一雙眸子死盯著她們，讓人覺得時刻會跳起人殺人，即便是死也有種會詐屍的驚恐。
什伯輕輕呼吸了幾口，一呼一吸之間，胡須飛柳，氣色逐漸緩和，乃是昭月村至頂內功“六氣輪轉”，因曆來隻有掌門可練，因此十分神秘，鮮為人知。什伯輕聲道：“恩怨兩清，但鄂由衷你們不得帶走！”
薛詩茵喜出望外，拍著朱妤的肩膀笑道：“掌門姐姐好本事，教訓人還兩清了。”她見什伯顧及白岈，因此也不在害怕。然而鄂由衷卻是傻了眼，開始求饒，然而這求饒卻是向朱妤，而不是長孫什伯，因為他知道，以什伯的性格，斷然不會饒了自己。
朱妤笑道：“我收留他沒用，白岈倒是有用，你給不給？”
因為陣法已去，什伯也不在心慌，調息而語：“不知道昭月村的‘六氣輪轉’對郿山‘浮光若夢’會不會占到上風。”話音剛落，身子冉冉飄起，竟然是盤膝浮在了半空之中。
朱妤笑道：“雷老頭子，你在引誘我偷昭月村秘籍，日後指不定會讓你拿《六氣輪轉》的秘籍來換白岈的性命……今天就此別過了。”話訖，對著白岈輕笑了兩聲，便於一眾弟子展翼飛翔而去。
什伯落地無聲，連塵土也未震起，雖然毒氣並未祛除幹淨，血氣也還未恢複，但是已經可以駕雲遨遊了。鄂由衷膽顫道：“掌門，饒我一命！”什伯沉聲道：“老夫性子，眾所周知，你多說無益，反倒是讓我看不起。以前認為你也是嫉惡如仇，今日方知你是為虎作倀。”
話畢一掌拍在他的腦門，直嚇了白岈一跳，當睜開眼後，卻見鄂由衷的身體在燃燒，奇怪道：“老、老頭，你做了什麽！”什伯冷聲道：“八卦煉火，讓他魂飛魄散！”白岈瞠目結舌，囔道：“你也、太慘忍了！”什伯沉聲道：“少廢話，這種人留之何用，隻會為禍人間，不然煞不住九幽妖徒的威風。”
白岈沉悶不語，這老頭剛回了點血氣，那脾氣就猛然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