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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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蠍姬驚詫之際,不知“開雲氣訣”巧妙,見擒拿不住,便加快步伐。縱身一躍,本想前路攔截,使一招“流宕忘反”,立地回旋,借由腰間錦帶飛舞將其纏繞。誰知白岈反應機敏,止步之時步子一墊,嬌弱遊龍,已脫得險境。掙脫之際,寶劍斜砍,順手使了一招“檸檬二式”,劍影朦朧,藏機不露。

    此招惟妙惟肖,似霧裏看花,花蠍姬猝不及防,唯是抽身側跳方得幸免,但也因此拉開了距離。

    花蠍姬尋思道:“這小子桀驁如此,還真是難抓,與他爭執無疑是浪費時間,還是一招殺了幹淨利落。”遂冷冷笑道:“我看你能不能接我一掌‘沙宣葬術’。”

    白岈見她窮追不舍,殺心生起,而自己一時又難以脫困,正要拚死一搏,忽見一道妃色劍芒削斬而來,絢比夕陽,正是“浮光若夢”的絕技。心有會意,果見朱妤展翼疾飛而來,見她投下彩帶,白岈忙即探手握緊。又見花蠍姬躲開妃色劍芒後,迎身而來,右手附著金色真氣,奇煊華燁,乃是“沙宣葬術”中的一式“返金式”。

    這掌力威猛之下又有反彈震斥之神奇,白岈忙即挺劍直刺,橫削刺打,弄得林間飛沙走石,煙霧冥蒙,方才與朱妤逃出了生天。

    那朱妤俏立於溪邊,憤恨道:“我相信你等你回夢雨樓,誰知道你在跟花蠍姬鬼混!”白岈苦笑道:“我這是鬼混嗎?差點被她殺掉!”朱妤道:“那你為什麽不回夢雨樓,你不是要打暈薛弋,看他得了什麽病嗎?你分明就是想跟她談情說愛。”朱妤嬌怒之下,仍是千嬌百媚之態,今番極像是個醋壇子。

    白岈道:“我剛下山不久,怕有扶蘇有所防備,故而拖延幾日。”朱妤氣聲道:“你撒謊,分明是借機甩開我!”白岈見她大動肝火,生怕她鬧的天翻地覆,幸好手中持有“奈玉”,遂近前笑道:“我也沒閑著,你幫我又救我,這算是回謝。於筱珂村精挑細選而來,雖然普遍,但我身無分文,是從花蠍姬手中探得銀兩。”

    朱妤心頭一驚一喜,莫不是自己有希望讓白岈回到自己身邊?接過“奈玉”後一看,不禁氣得臉色通紅,恨恨道:“你什麽意思,當我是九幽妖女嗎?”白岈驚愣了啞然失色,慌張道:“不是不是,拿著玩而已。”朱妤見他緊張,心裏覺得美滋滋,淺笑道:“這麽說你是有心討好我,怕我生氣了?”

    “呃。”

    朱妤也不管他是不是安撫自己,把玩了少時,移時驚歎道:“我師父也有一個類似的玉佩,不過她的是‘奈九’二字,而這卻僅是個‘奈’字。”白岈驚訝道:“你師父該不會是九幽妖徒吧!”朱妤秋眸一瞪,沉聲道:“是是是,我師父是九幽妖徒,我也是九幽妖徒,就你跟綰晴不是!”

    白岈一怔,撓頭無語起來。朱妤道:“你不在夢雨樓時,有扶蘇與薛弋的關係很緊張。這個薛弋也真是不知好歹,始終與有扶蘇保持距離。說什麽隻想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保護她,僅此而已,並無多想。這話說的也夠絕的,還說什麽自己‘見不得光’,你說怪不怪。”白岈道:“他不是有病在身嘛,也是為有扶蘇好。”

    朱妤哼聲道:“有扶蘇都不嫌棄,他拗什麽勁。”

    白岈道:“那正好,你去安慰有扶蘇,我去擒了薛弋,看他究竟隱瞞了些什麽。我現在對他放心不下,之前那沫兮冷也是跟羽瀅保持距離,誰知道竟然是個九幽妖徒,我看這薛弋背後八成也有什麽大秘密!”

    朱妤嗬嗬笑道:“你是怕薛弋也是花蠍姬的傀儡嗎?不過你沒別要去抓薛弋,我在祠堂查出了些許眉目,得知薛弋的父母薛逑、解天弢實際就是狂骨嶺‘旁俊彥、裔啟迪’夫婦。他們實際上沒有死,逃匿仙釋山,隱姓埋名而已。而且俠友鬆之所以能輕易闖入森羅島,就是薛逑、解天弢在暗中相助。”

    白岈驚訝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朱妤笑道:“我見薛弋可氣,又想替薛詩茵報仇,便潛入祠堂去偷《太陰秘籍》,若能成事,就一把燒了祠堂解解氣。誰知道沒偷到秘籍,卻是發現了薛弋父母的畫像,與枇雅娜蘆風客棧的靈位族譜十分相像。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解天弢’就是我師叔‘林彥妮’,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取這麽多名字,而且非常古怪,就連我師父都替她隱瞞。”

    白岈道:“他們是怕被九幽妖徒追殺吧。”

    朱妤道:“也不盡然,他們一定隱藏著秘密,聽龍玄靜的話那烏魈也知道薛弋的父母就是狂骨嶺的霸主‘旁俊彥、裔啟迪’。之前沒殺他們,或許是因為蕭姝死後,烏魈悲慟萬分,自我陷入沉睡的緣故。”

    白岈道:“解天弢,《莊子》有雲:‘解其天弢’。是解脫天然的束縛。‘薛逑、解天弢’,可以說是‘求解天弢’,這對夫婦隱姓埋名挺有意思的。”

    朱妤沉吟道:“沒想到害死薛詩茵生母娿潛的人就是我師叔林彥妮,我以後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薛詩茵。”

    白岈安慰道:“這跟你又沒關係,你也不知道,再說你倆從小相依為命,親如姐妹,薛詩茵是不會記恨的。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林彥妮以除掉烏魈為目標,難道就因為狂骨嶺一戰之敗而放棄了?被烏魈打怕了?甚至隱姓埋名,四處躲藏?連名字也起的這麽意味深長,簡直是在隻顧逃難,絲毫沒有反抗的膽量。”

    朱妤愣道:“是喔,以前的‘旁俊彥、裔啟迪’說是有雄心壯誌也不為過,我倒是很羨慕他們。現在的‘薛逑、解天弢’卻是在逃難,甚至還讓人記恨……娶小妾,嫡庶之爭……完全是喪失戰意,沒落了嘛。”她言語之中無不流露著想與白岈一道開新立派,夫婦協力消滅九幽的心思。

    白岈歎道:“這些線索完全沒什麽用,得知薛弋的身世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我看還是不打擾他們,我去奘漠陵一帶轉轉。”朱妤冷聲道:“你又想耍開我,你無論去哪裏我都會跟著,咱倆還沒分出勝負。”白岈苦笑道:“我想薛弋根本沒有什麽《太陰秘籍》,是分不出勝負的……花蠍姬的武功你也見識過了,我們都不是對手,這次去我是潛入而已。”

    朱妤哼聲道:“不可以,你跟我去郿山一遭,我對師父師叔的事情在意。”

    白岈道:“不去,天知道你不是想我把關起來。”

    朱妤笑道:“我倒是有這個心思,但是眼下嘛還不會把你關著,我是想讓你幫我,我師父的祠堂於郿山上是**的,並不與郿山曆代祖師一個祠堂。我懷疑師父師叔和烏魈其實同出一派。”

    白岈道:“祠堂有什麽神秘的。”

    朱妤道:“師父的祠堂上有一副畫軸,像是創派祖師,也像是一位仙子。但我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所以讓你去看看。天下公認的百派之源乃是媧皇山,傳聞媧皇山在徵夢澤一帶,我想那裏的畫像一定有很多吧。”

    白岈笑道:“多是多,但也沒必要去郿山,去狂骨嶺不是一樣嗎?林彥妮這麽神秘,我想她在狂骨嶺一定建有密室。”朱妤氣道:“你不讓我去徵夢澤,又不陪我去郿山,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把我當什麽!”白岈一怔,實在難以啟齒,又沉吟道:“我陪你去郿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