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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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嬌綠啞然失色,看他們痛苦難忍,不像是裝的,難道自己采錯了?這怎麽可能,我這麽賢惠,怎麽能采錯蘑菇?——不是這樣的,毒死了老鼠更好!
“老鼠老鼠,你沒事吧!”跑去了白岈身邊,焦急的問道。
白岈定心一念,急忙運功先為羽瀅祛毒,次之再為自己解毒,直廢了兩個時辰才祛除幹淨。雖然以自己的功力而言,這毒性無法致命,但是那痛苦卻難以難受。
羽瀅哭了。
水靈的眸子滑落一滴眼淚,憂傷道:“姐姐要毒死老鼠,也別毒死我呀,他可比我抗毒,他的內功多強,而我呢,險些喪命啊~”
吳嬌綠焦急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很用心的,絕對沒錯,我怎麽可能會采錯蘑菇!不信你們看——”從窗台上拿起兩朵蘑菇,左右各一朵,“這是叛冥菇,這還魂菇,鍋裏的蘑菇分明就是還魂菇嘛!”
羽瀅左瞧右看,又嗷嗷哭了起來,“一樣嘛!”
吳嬌綠驚愣道:“哪裏一樣了,外表相仿,但是菌褶不同啊!”
白岈雙眉緊蹙,嗅了嗅,感知了一下,悶聲道:“你恰好說反,這隻是叛冥菇,這隻是還魂菇。”吳嬌綠急得跺了下腳,一口吞掉了白岈口中的“叛冥菇”,直嚇了兩人一跳,吳嬌綠囔囔道:“看吧,沒事,我就說我不會采錯嘛。”白岈驚奇不已,為其把脈,果見全無異樣。
然而這一把脈,直接羞得吳嬌綠,渾身通紅冒煙。
綰晴一把推開白岈,囔道:“你是老鼠,別碰姐姐,姐姐會暈倒的,你看臉都紅了!”
白岈撓頭歎息道:“體質不同,對我們來說恰好相反,這才明白過來。”
羽瀅恍然大悟道:“對喔,我們應該吃姐姐口中的‘叛冥菇’才是。唉……入鄉隨俗,都做不到的,好煩人啊。若是被人瞧見我們吃‘叛冥菇’鐵定會懷疑是毒物,我們還是不吃蘑菇的好。你吃大米,我吃小麥。你是老鼠,我是燕子。”
白岈乜斜道:“燕子不吃小麥。”
吳嬌綠弱弱道:“我們這裏的燕子吃水果。”弱弱地回了一句,又去煲湯,本是精心表現,誰知拖到了夜晚方才照顧好白岈、羽瀅。心中惶惶發悶,感覺出醜,又以泄恨來勉強安慰自己。
次日清晨,三人結伴去見吳鳶,途中見有人操練兵馬,士氣高昂,便知吳鳶有發兵的心思。吳嬌綠憂疾似病,提不起精神,她深知吳鳶誤入歧途,乃是因愛生恨,掃平煌海,推翻冥王,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隻能證明自己比漁煌更厲害。
一是對邱綺芙念念不忘,二是認為當年與邱弘方被生擒,沒有照顧好邱綺芙的父親,導致邱綺芙見異思遷。
她愁楚滿懷,一聲輕歎,引起了白岈的注意。
“你不相信吳鳶的實力?他要是掃平煌海,推翻冥王,你這個做妹妹的可就變鳳凰了。”白岈不想這麽聽話的一個少女受委屈,要欺負她隻有自己,千載難逢的機遇可不能浪費掉。
吳嬌綠桃頰微紅,輕聲道:“不是不相信他,隻是他這樣活得很累,我才不想變什麽鳳凰呢。”腦袋一呆,浮現了老鼠的身影,嚇得渾身一抖,畫麵隨之而去。
白岈現在的心情出奇的好,魔心被羽瀅溫撫了許多,加由吳嬌綠這種女人的出現,讓他感覺是做夢一般。采金雖然文靜,但是哪裏聽自己的話,綰晴更不用多說,羽瀅、枇雅娜各個也是要命的人。吳嬌綠對自己唯唯若若,算的上是千依百順,凡事服從自己……
“那變老鼠吧。”
白岈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敲碎了吳嬌綠的心扉,登徒浪子之情一如千萬年的枯石長滿了青苔,一旁的羽瀅鄙視不已,沒有吃錯的心情,唯是埋怨他到處沾花惹草。
奇怪的是一提老鼠,吳嬌綠自然而然的就會想起白岈,不自覺的就會想起之前踩扁白岈的一幕,臉蛋一紅,心中又氣又喜。思道:“魔道,呸,他哪裏是墜入魔道之人,就是一隻色老鼠。”想後,話音柔和,羞怯地開玩笑道:“你不怕我把‘叛冥菇’當‘還魂菇’煮了?”
白岈笨的以為是玩笑,沒有發現吳嬌綠的笑容有些生硬,還有些羞紅之態,迎笑道:“錯一不錯二,下次犯錯,直接罰你。”
羽瀅唏噓了幾口,思道:“我被我帶壞了嗎?咦……管我什麽事,他本來就很壞,很色……這樣倒也罷了,隻是別連累個傷心人,到頭來他倒是得了樂趣,難免讓人對他念念不忘。但是,他現在蠻開心,說不定吳姐姐真能將他從魔道中拉回來,那我也輕鬆自在,不用費心勞神了。”
一路之中,白岈、吳嬌綠極像是小兩口打情罵俏,羽瀅驚愣不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吳嬌綠也太順著白岈,太過於聽話了。
綃月鐮刀?我看是“綃月姑娘”,日後也不叫她吳姐姐什麽的,幹脆叫她“綃妾”。
“綃妾,我們到了,想好了怎麽勸說吳鳶了嗎?”
白岈安然自得,往日早就會尷尬臉紅,但今天嘛,尷尬臉紅的是吳嬌綠。她沒有聽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羽瀅吐字清晰,脆若銀鈴,使她沒有聯想道“小妾”二字。
低頭思量少許,走進了嫣帛堡,大殿內空空蕩蕩,隻有吳鳶一個人坐在上首喝著悶酒。
吳嬌綠道:“哥哥,我們出去走走吧,悶著幹嘛,反正已經拿下了素練島,心願已經達成。我們可以在此建派,光大門楣,比什麽都好,沒必要針對漁美人。”
吳鳶冷哼道:“我的事情你不必過問,快下去,別煩我。”
白岈見吳嬌綠吃了氣,厲聲道:“剛拿下素練島,你的架子就大了,連親妹妹也喝來喝去,如果掃平煌海,隻怕妹妹也不要了吧。”
吳鳶臉色陰沉,看似滄桑柔弱,“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會幫你打探,至於我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過問。現在我沒心情,等有消息自會派人通知你。”
白岈凝眸射冽,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不想攻打頑皮島,你也不許,我才不管你什麽將軍不將軍。”
吳鳶眉頭一皺,見白岈有些許猖獗,更不知為何對吳嬌綠這般貼心,朗聲道:“兵家大事,豈非兒戲?為俠者,雖有萬丈豪情,亦不可有悖國家倫常。身負榮辱,豈能安於自我之樂?冥王之命,不可不從,發兵指日可待,沒有息兵給敵就安之理。”
白岈見他說得冠冕堂皇,確實是一個好借口,眸子冷冷一瞥,冷笑道:“《孫子》雲:‘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冥界雖屬納蘭王朝,而煌海之中江山有幾?你燕巢猶缺,羽翼未滿,即刻出兵,如羊入虎口,自取滅亡。”
吳鳶焦躁不已,眉頭不展,這時一士兵疾疾而入,尚未張嘴,就被吳鳶暗送眼色,速即傻站在一旁聽候差遣。吳鳶道:“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白岈見他舉止怪異,知道有事發生,凝眸道:“此次出征,將軍是你,副將是吳嬌綠,軍情大事,難道還要瞞著你的親信副將不成?”
吳鳶眉頭緊皺,一擺手,就退坐了下來,士兵惶恐道:“昨日失蹤之人,尚未查明;今日海上演練,又莫名不見了三十餘人。”
白岈哼聲道:“怪事接連發生,你還有出兵嗎?”首當其衝,肩負起了吳嬌綠勸說吳鳶罷兵的重擔。
吳鳶道:“我自有應對的辦法,小風小浪,不足為患。”心下思道:“我手握重兵,一路橫掃,即便不勝,也可直搗黃龍,殺了漁煌,自有全身而退的機會,豈能陰溝裏翻船?”又道:“固守素練島,以漁煌的為人,必然會遏製我們發展,時刻派兵騷擾。他穩居煌海,長久之戰對我不利。”
白岈道:“你與浦尚農是兄弟,應該了解他的為人,兵不血刃拿下素練島,隻怕是敵人的奸計。”
吳嬌綠道:“是呀,哥哥,浦尚農大哥不是不戰而降的人,你要三思而行。”
吳鳶氣憤道:“到現在你還喊他大哥,你認他,他可不認你。我們勢頭正盛,他自然不敢硬拚,讓一島於我,必然是圍攻活吞之術。留得越久就越不安全,必須直搗黃龍,盡快與蛟龍海賊團會合,這才是必勝所在。你們不要多說,我主意已決,提前行動,進攻頑皮島,與蛟龍海賊團兩路夾擊。”
話畢,喊上侍衛,揚長而去。(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