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墨媂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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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婼苒給白岈運功療傷,誰知灌輸真氣之時竟被白岈體內的“神霄真氣”排斥,被震得跌倒在地。桃娟擔心道:“發生什麽了!”一邊喊,一邊給白岈把脈,眉頭一皺,甚是困惑。
婼苒拍拍塵土,嘟囔道:“我就說白岈沒事,看他體內的‘神霄真氣’在自行療傷。”
桃娟沉吟道:“不是療傷,感覺像是在練功,像是在跟人打架,他是不是做夢了……再這樣下去,不但無法暫緩病情,反而會加重,這可如何是好!”
婼苒撓頭驚怪道:“什麽嘛,你都沒轍,我能有什麽主意,要不把他叫醒?”說著就要去捏白岈的鼻子把他憋醒,桃娟急忙製止道:“胡鬧,他是昏迷,又不是睡覺!”婼苒委屈道:“那怎麽辦,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嗎?”
桃娟沒作理會,向洞外看去,期待救命恩人現身,可苦等良時終不見個人影。她焦躁的如坐針氈,沉吟道:“賭一把,我們帶白岈逃走。”葦娟說道:“我看過了,整個仧甯島都被封鎖,我們根本逃不掉。”
她們垂頭喪氣,低著螓首一言不發,桃娟道:“都怪我,如果我能阻止他前來,留下好生閉關,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婼苒道:“不關你事,怪就怪聞人訪仙弄巧成拙,白岈一時鑽了牛角尖,武功不熟練,否則對付穀梁夢他們綽綽有餘。”
戟娟安慰道:“是呀,穀梁夢四人武功相仿,與沫兮冷差不了多少,換作以前白岈一定能贏。”
桃娟道:“與其他往日那般入魔,我情願現在這般災厄,白岈總不能一直入魔癲狂吧!”弓娟道:“那也不是時候嘛,為什麽不在事後?”桃娟道:“對戰墨媂,以白岈的性子一定深入魔道,到那時候隻怕難以挽回。”
正爭執間,忽聽洞外有人歎道:“事已至此,你們爭什麽爭,有自責的心,還不如好生想想法子。”眾人一怔,聽是朱妤,各個滿心歡喜的跑去硬接,桃娟急切道:“你哪裏去了,快救救他!”
朱妤道:“我沒轍。”她乃是伊阿那之魂,現歸宿白岈,如影隨形,自然能輕易的找到白岈所在。婼苒急道:“你能救走我們,武功自然不弱,起碼給他運功療傷嘛!”朱妤坐在白岈身邊,乜斜道:“又不是我救得,我還差點沒命呢!”
桃娟驚疑道:“不是你?那究竟是誰?夫人呢?”
朱妤沉吟道:“你們都不知道,我哪裏清楚,夫人被我送回了九陽仙府丁若家,性命無憂。倒是我在回來的途中恰被墨媂找到,我死裏逃生,這不剛回來嗎?”
桃娟道:“墨媂見夫人沒跟你一起,一定會去丁若家,你怎麽能說安全無事?”
朱妤道:“還用說嗎?丁若雁負傷而回,正在家中養傷,夫人一見後心疼不已,我攔都攔不住,現在他們母子團聚了。有夫人在丁若雁身邊,他不敢亂來,何況身負重傷,一時臥床不起。丁若家人也隻有丁若雁知道夫人的健在,並無聲張,故而仙界也沒什麽動靜。不過,龍帝與墨媂之爭,心照不宣罷了。”
婼苒道:“那你用‘神遁’送走白岈呀?”
朱妤氣道:“你什麽腦袋,我會‘神遁’是因為魂入神霄劍,因白岈而得此絕技,無法送他,如果他死了,我也就不會什麽‘神遁’了。”
婼苒鄙視道:“你這是什麽鬼玩意,聽都沒聽過。”
朱妤哼聲道:“伊阿那這麽高深,豈是你能了解的?我是死在白岈神霄劍下的嘛,‘伊阿那之墓’自然就是神霄劍了?說了你也不懂,懶得跟你費口舌。”
婼苒也不服輸,哼聲道:“我聽說‘伊阿那’有了歸宿後是‘姻緣合璧’,你是偏方,是小妾!”她吐了吐舌頭示威,直把朱妤氣得臉色鐵青。桃娟急忙勸解道:“你們別吵了,快想想辦法。”婼苒不服,說道:“哼,我是跟來玩的,才不管這些。”
朱妤道:“白岈自然要救,可是我們起碼要先保命,墨媂遲早會找到這裏報複我們。”
桃娟道:“這裏是不是‘摩天崖’?名氣很大嗎?”
朱妤沉吟道:“被譽作‘誅仙之穀’,據納蘭燭所言,下麵可達深海某處,黑洛生前所建造的‘暗獄’,用來關押犯人。黑洛戰敗後,此地荒廢,裏麵的人因無人看管而亡……餓死,渴死,自殺,自相殘殺,一切死法應運而生,成為一片怨氣極重的荒塚。他們陰魂不散,抹殺一切出現的生機,無比恐懼,相傳黑色彼岸花就是在這裏綻放,後傳至墨仙湖。”
眾人吃了一驚,兩腳發毛,婼苒吞吞吐吐道:“應該不怎麽可怕吧,傳聞都是虛構的嘛,聞人訪仙和羽瀅可是掉了進去啊!”
朱妤道:“你知道納蘭燭為什麽要在體內植入‘長生燭’嗎?你知道他為什麽能變成骷髏嗎?他曾經進入過,出來後的模樣能把人嚇死,若非仙界極力相救,他早就死掉了。”
婼苒倒咽口水,呢喃道:“黑洛好恐怖,墨媂就是第二個黑洛嘛,咦……對了,在他們眼中黑洛還封印在墨仙湖,並不知黑洛被困在‘不那芳華’的劍境中。我們告訴龍帝,他顧慮墨媂複活黑洛所以不敢貿然懲治墨媂,若知事情,一定不會有所顧慮。”
朱妤歎道:“他顧慮的不僅是黑洛,還有‘墨軍’,所以說了也白說,不到萬不得已時候,他是不會同意‘龍徒’與‘墨軍’血拚的。”
婼苒悶悶的坐下,托著腦袋歎道:“難道坐以待斃?也不知道納蘭燭去了哪裏,是不是被墨媂打怕了呀,怎麽還不現身?難道去找師父、師兄求救去了?他們正在商議對策?”
朱妤道:“女帝出山,與龍帝出山基本沒什麽兩樣,都會逼得墨媂背水一戰,一場災難也就在所難免。如果我們殺不死墨媂,將來他們都會暗中行事,想著如何打壓對方。兩座大山的絲弦算是繃緊了,一旦斷掉,都會坍塌。”
她們愁眉不展,一時間都哀聲歎氣,熬過了數日,白岈傷勢越來越重,不時在昏迷中吐血。焦慮之際,手忙腳亂,忽聽洞外有人喊道:“再拖下去會沒命的……把白岈救出來,我放你們走。”
朱妤聽是丁若嵐聲音,驚得直冒冷汗,自己逃脫並非難事,但是白岈等人皆會落入敵手,她鼓起勇氣與婼苒她們結伴而出。見敵人不多,僅是墨媂、穀梁夢、歐陽小巧、丁若嵐、端木劍五人,但各個高手,插翅也難飛。朱妤強顏歡笑道:“又見麵了,天夠小的。”
墨媂淺笑道:“你們壞了我的大事,別以為會相安無事。”
朱妤道:“那我為什麽要交出白岈呢?”
墨媂道:“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白岈足夠彌補這個過失。即便你不交出來,我也能搶到手,之所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是因為我並不把你們放在眼裏,何況我也沒找出殺死‘伊阿那’的辦法。怎麽樣,夠誠意了吧?”
朱妤笑道:“那可不見得,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豈能容你搶走白岈?天知道你會把白岈練成什麽樣的屍兵,如果他忘了我,那有多痛心啊。我不像你,連最照著你的烏魈,你都忍心下手算計,讓人不得不欽佩你的黑暗。”
墨媂溫笑道:“可憐,為了一個心中沒你的人而執迷不悟,到頭來一無所有,連命都丟了,還要一錯再錯,你是我訓練的弟子中最失敗的一個。”
朱妤笑道:“怎樣才算成功?讓白岈做我的‘蕭佐之魂’時時刻刻的保護我?或是像沫兮冷一樣強行占有荷素練?讓不得化為曾經,成就今日的擁有?但最終都是虛無,精神上的自滿自足而已。可悲的,總是可悲,永遠認為對方執迷不悟。沫兮冷有魔心,還情有可原,那你呢?究竟想要什麽?沒有喜歡的人,沒有在乎的人,隻會沉浸在‘解讀’之中。”
墨媂淺淺一笑道:“你的嘴蠻厲害的,跟枇雅娜有一拚,但是你話中帶刺,總會得罪人。”
朱妤道:“我連白岈都得罪了,還在乎你們?我奉勸你一句,或許你能推翻龍帝,但是你無法打贏紫發仙子,總會有一座讓你無法翻越的高山。”
墨媂道:“她不過是一個隱世的仙子,不關心兩界事。我有我的天,與她不起衝突。我若把仙界治理的風生水起,她又怎麽會來殺我?兵不厭詐,勝者為王,就是這個道理。”
一旁的穀梁夢聽後,呆呆的說道:“救他們的人會不會是她口中的紫發仙子?”
墨媂笑道:“如果是她,你們也不會站在這裏。要不就不出手,若要出手,哪裏隻會救人?那個紅色的影子,大概是‘姻緣合璧’的意念之氣罷了。現在也用盡了,不然白岈的傷也該好了。”
朱妤一驚,這才明白,墨媂遲遲不來,原來是顧慮紫發仙子,以為是她出手相救,但見白岈的傷沒好,加由穀梁夢四人沒有魂飛魄散,便斷定不是她了。(m.101novel.com)
